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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你可曾记得大人说过的话!”瘦脸阿二一把抓紧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别再惹是生非!”
瘦脸阿二带来的食物并不多,每个的份例是有限的,给我的食物就剩下了一个馒头和一张薄饼。
阿云拿着那张饼一口一口的喂我,我配合的将这粗粝的食物咀嚼到腹中,然快,薄饼吃完了,但我仍然感觉很饿,我扫视了地上的那个带着灰尘的馒头,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伤痛。
阿云看了我一眼,捡起了地上的那个馒头,弯着嘴角问我:“公主还饿?”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她继续问:“这个还吃不吃?”
我盯着它上面肮脏的灰尘,微微眯起了双眼,为何不吃,只有吃下去我才有力气逃命,只有保住了性命我才能对着这帮嚣张的家伙!
阿云笑了,像是看到了云端的人坠入泥潭同她们一样在沼泽中挣扎一般,笑得非常满意,她慢慢将馒头掰成两半,剥掉了外头那一层沾染灰尘的皮屑,一点一点的喂给我。
当我咬上一口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的阿三讥讽般笑了起来,尖锐的声音有些刺耳,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那么不中听,我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忍受着这番屈辱将它们屯吞咽下肚。
总有一天,我所受的这一切要千倍百倍的让你们还回来!
很快,洞口的光线暗淡了下来,洞口的小桌上点燃了一盏油灯,我缩在一旁瞧了一眼他们的动静。
阿二阿三,还有阿云坐在石桌旁似乎在商讨什么,桌上摊开了一张昏黄的羊皮纸,他们俯身在上面,细心看着图纸。
他们开口说了话,应该是为了防范我,他们说的并不是汉人之语,道有些像匈奴人的语言。
那张简陋的图纸上曲线沟壑横亘,四周的线条扭曲,中间的线条平稳,将中间的区域分成了好几大块,我在角落里微微的直起了身子,顺着桌子上昏黄的灯光,仔细分辨着上面的轮廓,像极了中原的地图。
我慢慢的矮下了身子,盯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巴,心中顿时泛起了冷意,这帮匈奴狗想要做什么?莫非对中原的肖想之意还没有胎死腹中,想着再来一次?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外头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呼声,听到动静,阿云他们立马收了手中的东西,站起了身子有些急切的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洞口外的光线有些昏暗了,突然出现的身影穿着玄色的长衣,身影都快要同外面蓝黑色的景色融为一体,阿云他们个个单膝跪地,行了一个非汉族人的礼节,大声的喊道:“拜见主上!”
我缩在黑暗中瞧不清楚这个人样貌,因为反光,只能瞧见他银灰色的的狼形面具上,石桌上那跳动的灯苗。
我瞧不见面具下他的神色,只能透过面具辨别着他视线的方向,似乎朝着我这边而来。
“地上的是何人?”
那个带了面具的人终于出了声,然而,他的声音却不如他的身影一般瘦削,相反粗噶的要命,像是喉咙被割破了一般,就连吐出的语句也带着破音。
“主上,人已经带到,大人说当年赵云封和秦宵二人最喜这位幼女,若是当年祁连山一战留下了什么东西,定要传承下去,如今怕是这有这个公主和当今的汉人皇帝得知了,于是大人便让我们将这位公主掳掠了过来!”阿二声音沉稳,跪在地上不缓不慢的出声道。
这个带着面具,在我看来缩头缩尾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的人,似乎想确定我的身份,他越过了阿二,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一见他走进的身影,我立刻警惕了起来,生怕他一个开口,立马让这帮蛮子了结了我。
第39章 深井冰口口三九(入V1/3)
这个带着面具,在我看来缩头缩尾连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的人;似乎想确定我的身份;他越过了阿二;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一见他走进的身影;我立刻警惕了起来;生怕他一个开口,立马让这帮蛮子了结了我。
八月的季节;洞口的地板湿冷得像一块碎冰,这个带着面具的人目光有些毒辣,我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阴冷气息,更是有些惧怕的往后缩了缩。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边颤抖着声线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无助和害怕,一边向着他露出胆怯的目光。
渐渐的,他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顺着他的视线扫了自己一眼,白色的衣服已经污秽不堪,染着昏暗的血迹,更是让人不忍瞩目。
“她身上的伤是?”带着面具的人打量了我一会突然开口询问。
阿三立马上前,咬着牙恨恨道:“这个赵家的女娃在路上极其不老实,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哦?你做的倒是不错!”带着面具的人闷声开口,慢慢走向了意洋洋等着领赏的阿三。
阿三连忙仰着头表示忠诚:“赵家的人死不足惜,属下愿意——”
然而,阿三的话语没有说完,便见那蒙面的人出了手,袖子中的掌力快如闪电,我愣松间,便看见地上的阿三还得被扇得踉跄到了一边,鲜艳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他有些惊诧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主上,你这是何意!”
面具掩盖了这个人所有的情绪,我只能从他的话语中依稀分辨他的想法,他擦了擦手中的灰尘看了一眼地上的阿三,开口道:“你们眼里还有过我这个主子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阿云和阿二听言立马伏着身子趴了下去,身子战战兢兢:“大人说只要抓到这位公主,逼着她交代当年那张地图,主上,主上便能添一份助力!”
“看来,你们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你们着手这件事的时候可曾经过我的同意?还有,是谁让你们动她的!”面具男子的语调忽然狠戾起来。
阿二听言,跪着身子磕下头,低声哀求,“主上,公主身上的刀伤是属下所赐,与阿三无关!属下本无它意,只想为主上分忧!”
这句话阿二说的深情并茂,然而似乎戳中了面具男子的痛点,他伸出了白皙瘦削的手骨,一把掐住了阿二的脖颈,用力非常,因为呼吸不畅,阿二的脸上顿时涨红了一片。
我瞧着他们窝里反的神转折,心中的恐慌和不安也慢慢松懈了下来,垂着眼还装作发抖的摸样,耳朵却竖得高高凝神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为何分忧!哼!好个为我分忧!”面具男子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量,那个瘦脸阿二死死的蜷着头,张大了嘴巴哑着身影求饶。
“你们可知现在京城外面到处是赵家的人马,他们从城西搜到城东,皇帝亲自带兵前来。阿大在他们的手中,若是一不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你要让我们的根基毁于一旦吗?”
阿三似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下子瘫下了身体,嘴角边的血迹已经凝固,跪在地上甚是慌张的抬起了头看着他,求饶道:“主上,我们错了,我们一时听信了谣言,险些坏了主上的大计!”
跪在地上的阿三和阿云连连谢罪。
原来,想要抓我的主谋并不是面前的这个面具男,似乎另有他人,这狗杂碎口中的大人究竟是谁?还有他们刚刚提到的东西,莫非当年我父皇和母后绞杀匈奴人之时还留下了什么宝贝不成?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涌上了心头。
终于,面具男子的手松了下去,倒在地上的瘦脸阿二脸色充血的厉害,他猛力的巨声大咳,一脸感激的跪在地上虔诚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哼,真是奴性十足的蛮子,差点都要被他主人掐死了,还一脸的感恩戴德!
“可是,这位公主怎么办,主上的意思是放了她吗?但我们还没有从她口中得到那张地图的消息?”阿云正了身子,有些踌躇的开口。
一见话题又跑到了我的身上,我瞬间将头摇得如拨浪鼓般,涕泪直下,一副纯良摸样:“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十岁的时候母后就死了,就算有什么东西,她也不会留给我,要留也是留给我大哥!”
可话虽是如此,我的心里却转了许多心思,当年母后留给我的十个垄箱里我并没有一一检查过,若是真的有一份这样的地图,很有可能就在那些箱子里面。
当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那些狗杂碎这些箱子的存在。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带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将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阿三跪在地上建议道:“我们好不容易抓了她过来,现在若是放了,等她回去,岂不是会告知赵家的那些人,主上要慎重!”
瞬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很快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开口了,“当然不能放了她!既然抓来了,当然要好好利用才对!”
我被他阴冷的语气吓得立马敲响了警钟。
“她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我记得阿云你的易容之术擅长,若是找个身形差不多得人代替她进宫寻之,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主上好计谋!”阿云听此赞叹道。
真是心狠的狗东西,想要别人代替劳资的身份进宫,偷出我赵家的东西,辱没劳资的身份,真是罪无可赦!
“公主若是知道这份地图最好如实告之,否则等你想说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他沙哑的声音忽然带着一丝上翘的尾音,十足的威胁的之意。
“你们说的是什么地图?”眼看着他们对这个东西如此重视,我不禁唯唯诺诺的开口,想要套他们的话,“你们告诉我是什么地图,我好好想想,我知道父皇当年的书房有一张地图,好大一幅,悬挂在书房的屏风后,上面画的是边境的地形!”
带面具的男子的眼睛顿然眯了起来,弯下了腰。
忽然,我的下巴被猛然捏起,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顺着他的动作扬起了脖子,巨大的手劲捏的我颧骨生疼,很快我的眼睛又积蓄了泪花。
“公主最好不要装傻充愣,骗我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他的头发被束在身后,脸上的面具崭新而泛着银光,手中的力劲一点也不松懈,口中的威胁之语还不断在我耳边说出:“我这里有一种毒,名叫绿萝,入口极融,无色无味,一但融入腹中便受穿心之痛,虽无性命之忧,可毒素却能能遍布全身,所露肌肤皆为绿色。想来,公主这般漂亮的人若是变成一个绿色的怪物,定然很有趣!”
他的话语刚落,身边的阿云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恭敬的递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他用另一只手接过,一股极强烈的恐惧感顿时涌上了心头,望着从他眼睛中流露的杀气,我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疯子,绝对是疯子!
他拔掉了瓶塞,捏着我下巴的手又使劲了用力,逼迫着我张开嘴巴,我死死的瞪着他握着小瓷瓶靠近我口中的手,拼命的扭着头想要避开那散发着恶臭气味的瓶子,眼看着那恶臭的液体就要被倒入我的口中,胸腔处陡然积聚的愤怒瞬间爆发开来,我卸下来了所有的伪装,死死的盯着那个戴面具的人冷笑道:
“只要本宫不死,就算是变成怪物,也要拉着你这个胆小如鼠藏头藏尾的狗东西陪葬!”
然而,对面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被我的言语激怒,相反,他意味深长的盯了我一眼,缓缓松了对我的钳制,抬起了另一只手将手中的瓶子倾泻而下,顿时一股绿色的浓厚的液体顺着尖细的瓶口缓缓落下,很快,在地上积聚了一摊令人作恶的粘稠的药液。
“大长公主藏的好深!”随手扔掉了空空的瓶子,他站起了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怎么,匈奴人原来已经这般的没落下去了,个个披着我汉人的外衣在我中原之地如鼠辈般,躲在暗处见不得天日吗?看来果真是被我赵家的人打怕了,竟然还走不出当年被血溅玉门的阴影吗?”我拧眉掀唇反击,这一日所手的委屈和痛苦统统在此刻宣泄开来。
“大胆,你竟然这么辱没我匈奴人!”角落里的阿三闻言上来便要对我动手,然而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掌风,可这一掌并没有落下,他们的主子负着手一把抓住了阿三肆意妄为的手,捏的死紧。
我蹙着眉头斜视了他一眼,依靠着背后的石墙,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腿上的痛觉不断,站起身来的时候,我的腿肚还在打颤,可是忍着痛我也要站起来,要让这些狗杂碎看看我赵家人的尊严。
我微微一笑,双眼泛着冷意望着他们:“原来真是匈奴人!”
被制止的阿三似乎看不惯我这番嚣张姿态,大声的呵斥我道:“赵家阴险之辈!”
“放肆!”对面他的喊叫,我带着满腔怒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