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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即使再艰难,我也要硬着头皮去打!
宁霜的死让赵国同匈奴的谈判最终破裂,是夜,匈奴人气愤难耐准备大开杀戒,他们在江边斩杀俘虏的时候被一队从同洲临地赶超而来的军队拦截,江边高山上这队不知名的队伍将江边的匈奴人射杀的干干净净,硬是从匈奴人手中救出了几位赵国的将领。
七月临初之际,赵国的军队陆续往同洲之地赶去,而匈奴人早已越过同洲的江边,开始占领同吴地紧紧相连的封州。
战事越来越激烈,消息源源不断的送来,眼看封州也要失手,我终于坐不住了。
七月十六,我退去了身上的朝服,决定御驾亲征。朝中的大臣皆皆大惊,疾声大呼:“战地危险恶劣,刀剑无眼,皇上若是前去,伤了万金之躯怎么办?”
可是我心意已决。
当着朝中的文武百官,我郑重的将国玺交由颜太傅保管,“众臣听命,颜太傅乃是太上皇亲自任命的摄政王,如今,朕要随军去前线,不在朝中期间,朝中的事务皆由颜太傅主持!”
我的话语刚落,众臣弯腰齐声应答:“臣听命!”
颜太傅从我手中接过那后沉的玉玺,深深的望着我,对着我道:“皇上心系战事,今日将朝中托付于臣,臣定然不辱使命,不负当年孝元后的嘱托。”
我望着颜太傅极其郑重的神色,勾了勾嘴角,“母后的钦佩的人不会错,太傅大人,朕信你!”
七月十八,我带着当年的东义军,以及舅舅麾下的义威军,分设骑兵,步兵,弓兵等,足足五万精锐,欲往前线支援。
当年的高校尉所带领的玄甲兵精通布阵和射击,早已有庞仲明带领赶往了吴地。
临行前,宁文来找我,他跪在地上恳求我一同将他带到战场。
我低着头望着他恳求的身影摇了摇头。
宁文不解,“姑姑,这是为什么!四妹死了,难道你连让我报仇的机会也不给吗?”
我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恍然想起了前几日昭妃同我说的话。
她说:“我前来,皇上定然明白我的所求,宁文一生痴迷武学,我劝不动他,只有拜托皇上您,赵家已经有太多的人离开,如今,皇上也要亲自上战场,求皇上替我劝服宁文,让他留在京中,就算皇上不为我一个做母亲的心,看上赵家人的份上,求皇上留下宁文,赵家的子嗣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说到最后,昭妃泣不成声。
她说的对,宁文不能再上战场,这就是赵家,当年鼎盛至极的赵家,在中原为首的赵家,如今淹没的令人心酸,令人不忍。
我开了口:“朕命四殿下赵宁文留守京中,不得离开半步!”
这是皇命,赵宁文不得不从。
宁文失望的望着我,最终满脸不甘的垂下了头,握紧了拳头,沉着声音带着几分隐忍道:“一切,谨遵皇上旨意。”
前方的侍从举着硕大的旗帜,红色的旗面上面写着一个遒劲的赵字,从天台上吹来的风将这旗面吹得簌簌作响,颜太傅同大臣们在宫外为我送行。
这一战不知道结果如何,我站在马匹旁望着长长的队伍,森冷的铠甲,森冷的刀戟,一切都将我幼时所看的画卷活生生的重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今,我将要带着这冗长的军队去往封州,亲自踏上血流满地的征地,亲手夺回我赵家的江山,即使,有一天,我可能也要归于这血流之中。
可是,我不后悔,我赵家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懦夫,只有战死的英魂!
翻身上马之际,忽然从京城的入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我牵着马背上的缰绳抬头望去,只见那疾驰的骏马上,外祖父手握长枪前来。
头发已经花白的他依旧精神抖擞的从马匹上跃了下来,穿着一身铠甲,他跪在地上,已经枯瘦的手骨紧紧握着长枪走到了我的面前。
外祖父上前,站直了身体,“老臣知自己的身体如今每况愈下,皇上定然不同意我上战场与敌军厮杀,老臣手中的长枪陪老臣征战多年,即使上不了战场,可是老臣会以这身老骨头守住京城。”
说着,他将长枪插入地上,中气十足,声音苍老豪迈:“只要老臣在一天,老臣便为皇上守着京城一天!”
外祖父的话语刚落,他曾经的部下追随着他前来,站成一排大声道:“属下将以性命担保,为皇上守住中原的国都!”
人生鼎沸,一下子冲向了云霄,城楼上到处是振声大喊的士兵,众人皆是士气大振。
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我上了马,马蹄迈动,军队朝着西面前行,尘土在风中飞扬,我转过了头,身后的众人的身影已经越渐越小,慢慢的在我视线中融成了黑点。
“皇上,我们已经走远了!”舅舅驾着马在一旁提醒我,我这才收了视线。
脑海中又浮现了临行前颜太傅的叮嘱,他说:“皇上,此行凶险万分,皇上定当保重。”
我点了点头,却道:“若是我此行有不测,还望太傅在京中扶持宁文!”
颜太傅却望着我,脸色沉重:“皇上大福,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眼看着黑色的天幕又要落下倾盆大雨,队伍加快了速度,连夜赶路,到了封州扎营之地时,大雨已经落下。
营地驻扎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大营的岗哨瞧见我们的声音,从哨岗上走了下来,吹响了号角,打开了大营面前的铁栏。
雨水从斗笠的边缘滑落到我身上的蓑衣上,五万大军立在哨岗口,看着营中的将领纷纷掀开大营的营帐,冒着大雨出来迎接。
“臣等,恭迎圣上!”大雨中,他们跪在泥泞的土地上,将我身后的兵马迎进了大营。
大营内的沙盘处,这次领兵的前锋孙将军面色有些凝重,他指着江口以西的地势道,“臣三日前在封州的乌镇同匈奴人交了手,本想暗中同乌镇的县官联手,却不料匈奴人早一步将县官刺杀,乌镇一时大乱,匈奴人在临县动作太狠戾,城中百姓皆惧怕,臣等惶恐误伤城中百姓,被匈奴人摆了一道,损兵三千。并且,”
说道这里,孙将领顿了一顿,望向我的视线有些闪躲。
“但说无妨!”我弯下了腰,研究面前的沙盘地势。
“匈奴人说我赵国背信弃义,下手更是肆无忌惮,带着几分泄愤的阴狠,臣怕…”
“我赵国背信弃义?匈奴人害死了我赵国送去和亲的公主,他们背弃在先!”我眉头紧锁,看着同州一带的地区全被插上了匈奴人的旗帜,不由出声询问:“城中的百姓现今在何处?”
“如今,百姓皆赶往了封州的近郊,已经派往将士去安危他们。”
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书案旁边,查看着粮草记录,身侧的孙大人又皱着眉小声的开口道:“臣还有一事要禀报。”
我停了动作望向他。
忽然,营帐外传来一声响动,一名士兵得到了允许湿着身子进了过来,“皇上,这次从京城带来的囚犯,要如何处置?”
“囚犯?这是?”孙大人心中疑惑,不由的望向我。
我抬起了头,对着士兵道;“将她关押好了,切不要让她轻易求死,此等重犯,只有朕可轻易接见!”
“属下领命!”士兵领了命令退了出去。
“五月汉门关高将军战死一事,孙将军可曾查明,匈奴人中有一位我汉人的叛贼为其出谋划策,孙将军同匈奴人交手了这么多次,可曾知晓此人是何人?”
孙大人面色凝重,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语调惊奇的道:“臣曾经在匈奴军官的身边看见一位汉人官员,瞧着身影和神色,竟有些酷似被斩杀的宋太师,这委实有些怪哉!”
猛然,我怒拍案桌,站起身来,神色巨怒,“好个宋圭,竟然果真同匈奴人同流合污,他难道忘记了自己身上流着汉人的血液!”
“可是,宋大人不是已经被斩杀了吗?”孙大人有些不解。
我冷哼了一声,“孙将领有所不知,当日正是乌元一死,才引起京城暴动,使得宋圭这个老狐狸得以逃脱,如今一逃脱便入了敌军的阵营,想来,就连乌元太子一死的事情怕是也是曾安排好的!”
说到这里,我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匈奴人密谋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将我赵国吞并,朕,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后日,原山一战,朕要亲自上城楼,为我赵国的士兵擂鼓振威!这一战,绝对不能失手!”
孙大人神色凝重,“皇上所言即是,这一战,我赵军必胜!”
封州临近北方,入了夜,恰逢大雨,即使是七月份,到了子夜莫名的有些冷气入袭,舅舅前往我的营帐,烛火中,我掏出了沈佑临走前交给我的地图。
舅舅狐疑的接过,观详了片刻,这才激动的对我道:“这份地图正是臣当时同皇上提到过的地图。”
“地图所标记的地点,锦州山脉与这里只有一山之隔,这也是我此次亲征的首要目的,等后日的战役结束,舅舅同我便暗中前往锦州山脉探查此处的痕迹。这里虽是前朝留下的医务,可是对朕来说,无关前朝,只要能助我赵国的,一切均可用之!”
舅舅点头示意,亲自吩咐了下去。
舅舅走后,我却依旧坐在原处,望着手中的地图,有些片刻的失神,沈佑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余,玉门关,封州,这两地紧紧相隔一座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可是,没有他的消息,此间的距离依旧仿若隔着整个天涯。
骤雨初歇,子夜后的大营内,铜台中的灯火又被点亮,巡夜的士兵在大营中四处巡视,我出了营帐,抬起头,骤雨过后的夜空乌云还在,厚厚的一层覆盖了整个天幕,远处是绵延的山脉,在夜幕中暗黑的深沉。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京城,踏在营中,望着前方帐营中进进出出的受伤的士兵,我顿住了脚步,忽然前方的营口似乎有黑影闪过。
立马,哨岗处传来了动静,巡夜的士兵举着弓箭直冲向了营口,举着火把搜寻了片刻,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后,士兵们这才回归了原地。
大战在即,任何动静都令人意外慎重的对待,我心神不宁的欲要往帐营中走去,忽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掀开帘幕的手一顿,刚开出声,便被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口鼻顺势带入了到了营帐内。
身后之人熟悉的呼吸让我心神一动,突然,他手中的动作停下了,我转过了身子,望着身后之人,久久不能言语。
沈佑扯开了自己脸上的布巾,一身黑色的短打,发捎间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身上也是大块雨水的斑痕。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沈佑便沉着声音道:“封州危险,你应该在京中等候消息——”
沈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忽然有人高喊,“有人闯进营地了,快,快保护皇上!”
说着,营帐外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珍珍,我同沈佑对视了一眼,沈佑即刻扫视了空荡荡的营帐,营帐空旷,并没可藏身的地方,顷刻间,沈佑目光扫向了营帐中央的睡铺,
“皇上,大营中似乎有贼人闯进,皇上可有见到贼人身影?”营帐外的将领担忧的询问。
我坐在一旁的书案旁,允声让他们进来。
将领拱着手道:“关于贼人一事,属下已经派人去搜查,皇上定要注意安危,属下派人在营帐前守着,找到贼人后立马向皇上禀报。”
我颔首,嘱托道:“匈奴人生性狡诈,各位将领也要当心,大战在即,切不要让贼人扰乱心绪!”
将领领命,扫视了一圈,便退出了身子,留了几名士兵在营帐前守候。
在营帐中依稀可见外头游走的火把,我松开了手中的东西,沈佑这才从被褥中探出了身子。
等到营帐外的动静小了点,沈佑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赵军的大营守备森严,白日里我便知道你抵达大营,一直没有找着机会进入,只能在营口等到子夜时分巡夜士兵松懈时刻,才得以入内。”
沈佑的面庞比上次离京更加精瘦了一些,我望着他一见面便不停的开着口,着实有些恍然。可心里却止不住的有些喜悦。
沈佑说到这里,抬起了头定定的望着我,“知你来封州,我心中甚是喜悦,可封州如此不太平,又恐你在战地受伤,匈奴人的气焰如今正在势头,这一仗定然凶险万分。”
我望了望营帐外的动静,低声应答道:“我知这场仗不好打,可与其在京中等候着消息,不如亲自上战地来指挥这场恶战。”
沈佑失了言语,他一向都知,固执的我若是有了主张从来不听劝阻。
他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