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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微薄之力如何能与奔驰中的骏马相抗衡?赵军很快冲入秦军阵中,将他们的防御生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赵军人多势众,他们有上万骑兵在外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剩下的人就骑着马来回冲杀秦军。祁舟被亲兵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在中央,他此时心知事已不可为,但他也只剩下战死这一条路。
“都让开!”祁舟斥退身边护卫的亲信士兵道:“赵人越境攻来,大丈夫正应思报大王知遇之恩,何患生死?!” 说罢,将剑鞘掷在地上,领兵浴血拼杀。
秦军残部将士受其鼓舞,也纷纷勇猛作战,不畏生死。甚至有人头被削飞之后,还手握长剑,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但秦军虽有刑天之猛志,到底不过是些残兵,无论兵种、数量、士气都被赵军克得死死的,渐渐被杀戮殆尽,而祁舟也被砍断臂膀,失血而亡,籍姑一夜被克。此时,太阳不过才刚刚升出地平线。
早上的气温极寒,赵相如战甲冰凉,鼻尖和手指冻得通红,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发号施令。
“秦军都剿灭干净了吗?”
乐乘刚刚打完,正满身是血准备报告完后再去清扫战场:“已经剿灭完毕,杀死左庶长一名。”
“城里的百姓呢?”
“一个都没放过!”
“办得很好。”赵相如称赞道,“清点完战场后放出哨骑,其余人埋锅造饭,巳时向南开拔!”
“诺!”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程戏份偏重在容也,赵奢身上。这一卷主要是赵奢
160故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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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要籍姑了?”赵相如下令早饭之后向南继续进军;庞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既然不要籍姑何必要费力去打,索性绕过不就得了?
赵相如斜觑了他一眼:“籍姑已成废墟;我要来何用?”
庞援一噎;想了想也是;这城池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住不能住;守不能守,不如弃之而去。不过籍姑城坚,城内有粮草万石;不能拿来为已所用还是让他觉得十分可惜。
大军用早餐的时候;乐乘领了一部人马小心警戒着周围;而剩下的几名将领,包括赵奢、褒成、庞援等人在内,都与赵相如同灶而食。太后与将士所饮相同,并未特殊化的待遇,这也让周围的士兵们倍加感慨。
“太后,我军粮草所带不多,剩余只够两三日食用,若再不及时补充,恐怕军心动摇,难以为继。”褒成算了算余粮,大军从邯郸出发时,每名军士只携带了十日口粮,进北屈休整时只略作补充,现下大军不经休整,又马不停蹄投入作战,恐怕以目前岌岌可危的余粮,难以让军士们安下心来打仗。
赵相如啃着红薯,将地图摊在腿上,眼睛盯着少梁城周边的河流、山势,垂首不语。
“褒将军说得极是。”庞援附和道,他近来也觉得手中粮草太少,即便打仗也有些惴惴不安。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赵相如知道褒成等人担心的不无道理,何况他们身为将领已是如此担忧,可想而知那些普通士卒又是何等焦虑。
“诸位应知道,去岁我国南部遭逢大旱,邯郸周边多处颗粒无收,今秋虽是丰收,但国库粮仓仍旧空余泰半,根本无力支撑大军西征。”赵相如抬起头环视众将道,“可对秦作战也是势在必行,若不趁此机会打压秦国,待到来日,单论国力,我国绝非其敌手。”
说罢,她将地图摊在地上,众人围拢过去,她指了指籍姑和少梁之间几个大的村落道:“现在刚刚入冬,各处粮草刚刚从农田中收割上来,而秦国今年的粮米赋税还没收缴,秦人家家户户怕有不少粮米,正可做我大军的补给。”
听完此话,有两个近五十岁的副将觉得似乎不妥,如此等同于从百姓手中夺粮,一旦激起民愤,赵国即便攻取了秦国的几座城池,怕也不能长久占据。*。
但乐乘等人都跃跃欲试,赵国与秦国长期不睦,尤其是年轻军官更为激进,他们对秦国无不恨得咬碎银牙。这会儿听说可以杀掠秦人,夺其粮草,顿时欢欣鼓舞。
“太后妙招,如此一来秦国今年所收赋税怕是要减上一减了。”褒成笑道。
“我看依这个态势,咸阳今年的赋税怕只能征收咸阳以西的了,因为咸阳以东城池都已属我赵国所有。”一员千夫长三下两下啃完手中的红薯,抹着嘴说道。
众人都是大笑,信心满满。
赵相如只是应付似的淡淡一笑,众人都知她近来不苟言笑,这般模样已是极难得,都倍受鼓舞,众将中独有赵奢一人凤目半阖,默不作声,不合群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似是对太后的决策颇为不满。乐乘和庞援两位虽年轻,资历和爵位都在他之下,但他们是太后一手带出来并重点提拔的将领,也看出来太后不喜欢此人,因而也不拿他当回事,平日见面点个头就算了,赵奢倒也不计较。相比之下,褒成则要老成得多,虽然是太后为数不多极亲近信赖的人,但从不恃宠而骄,反而对赵奢客客气气,恭敬有加。
他见赵奢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客气一笑,抱拳道:“奢将军可有指教?”
赵相如早就看见一群人中赵奢一副慵懒模样,与他一身的甲胄毫不匹配,嘴唇微勾,似笑非笑,像是讥讽又像是不屑。赵相如知道他惯不安分,却喜欢做出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想引自己去问他。倘若放在两年前,她必会忍耐不住,而今她早已知道如何在事情说占据主动。他越是做出这副样子,她还偏就不去问他。
褒成问话,赵奢只是笑笑却不答话,一旁诸将都觉得他是个异类,本来太后就不喜他,他们也就更不爱搭理此人,赵相如瞥了他一眼,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太后,我们现在南进可是去少梁?”
赵相如微一颔首,喝了口皮囊中的凉水,便站起身道:“都吃好了吧?”
“吃好了。”众人纷纷站起,一旁的亲兵赶忙牵来太后的坐骑。
赵相如跨上战马对众人道:“整军!”
由于连日奔袭加上夜间作战,当天傍晚,大军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后,才重新开始南下的步伐。庞援一支为全军先锋,按照地图上的位置将少梁城以北全部的村落居民都全部纠集到一处,并劫来了全部粮食。赵军到达时丝毫没有停留,而是继续挥师南行,只是赵相如稍稍停留下来,接受庞援的汇报。
“太后,附近村庄的百姓已经驱赶到了一处,粮米也已聚拢起来,共计约有近三千石。”三千石虽然对普通百姓来说已是很多,但放到一个数万人的大军中,这不过才是一天的消耗量,杯水车薪。
赵相如听完不紧不慢道:“将粮草全部带走。”说完一夹马腹便要上路,庞援赶忙道:“太后,这些百姓如何处置?”
庞援身后是数千百姓,这些人扶老携幼,惊恐地看着面前这支肃杀的大军。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从被窝里拖了起来,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辛苦种了一年的粮食被掠走,却不敢吱声。因为面前这群人带着刀,一旦激怒连命都保不住,只要送走他们,虽然今年的赋税已是困难,但可以靠嚼苦菜,打野猎过日子。
村里的几个长者一直绷紧的心在看到这个发号施令的女子时略略松了口气,虽然很少有女人出现在军营中,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们比起男人总是格外仁慈。老人们用企盼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在发号施令的女子,希望她拿完东西就能放过他们。
可他们忘记了,当今天下唯一带兵打仗的女子是谁,而这个女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从未手软过。
赵相如听完庞援的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直把他盯得心里一虚,□的马向后退了半步,才收回眼神。庞援赶忙低下头去抱拳道:“末将明白。”
赵相如丝毫没有停留,扬鞭策马远去。
“将军,太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庞援身边的亲随离得不远,被太后的气场震了一震,直到人走远才凑到面前问道。
庞援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亲随小声道:“将这些人围起来,全部射杀!”
那名亲随一愣,随即应道:“诺!”
两个时辰后,正是午时,赵军已经来到少梁城外。大白天少梁城城门紧闭,城头上旌旗猎猎,军士密密麻麻站满了城楼,显然已经得到消息。赵相如看了眼身后数十里外刚刚经过的村庄燃起的浓烟,知道庞援做事欠考虑,只顾纵火焚烧掩盖大军痕迹,却不知反而暴露了大军来犯的讯息。
她本打算再用偷袭之计,现在偷袭变成了明攻,不过计谋方略只在她心中转了个弯便想了出来。
“百里云。”赵相如高声唤道。
“属下在。”百里云虎背熊腰,从太后身后不远处出列。他的身材比之过去的寿春实属半斤八两,再加上百来公斤重的战甲和武器,长腿的战马时常被他压得口吐白沫,好容易选了一匹短腿但健壮的小枣马支撑住他的体重外还能长途奔袭,只是他这么彪悍的身材骑着一匹小马,看上去实在有些可笑。
“你也是骂人的老手的,让这些少梁城中的秦国将士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她冷声下令。
百里云称诺,如象腿般粗壮的小腿轻轻敲击了下自己的爱驹,小枣马立刻会意,一溜小跑冲到距离少梁北门千米地方停了下来。双方相加超过十五万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不光百里云,连小红枣马也高昂着头颅,觉得分外骄傲。
百里云酝酿了一会儿,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向少梁城方向喊道:“秦贼!你们看到爷爷来了就成了缩头乌龟了么?敢出来和你爷爷一战吗?”
“城内匹夫竖子听着!我军对少梁城没兴趣,快把你们的妻儿交出来,只要交出所有的女人给我军做营妓,可以饶你们不死!”
“没娶妻养女的也不要害怕,只管把你老母交出来!只要没到八十,爷爷我还是有兴趣做你的便宜爹爹!”
“城上的孙子们听好了,叫我一声爷爷,并且到我面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们,否则男的杀光,女的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停一天。
161连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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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骂得起劲;城上听得早已是睚眦欲裂,怒发冲冠;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这秦人虽然时而龌龊;但面皮薄;经不起人说。这下敌人站在城外把自己的老母妻儿侮辱了个遍,谁人不愤?更有个别面赤疑似高血压者捂胸跌倒;破口大骂城外小儿无耻狂悖。
秦军守军还不待主将发话,便开始往城下射箭。可百里云多精啊,他干这种杀人不眨眼、气死人不偿命的买卖已经很多回了;经验那是相当丰富;能根据风向、风力判断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最安全。此时正刮着西北风;且风力强劲,百里云站在北门外自然多占了些便宜,不用费太多力气,声音便可轻轻松松随着北风抵达少梁城。而秦军逆风,射箭时风阻甚大,且常被风刮得失了准头,因此拼尽全力拉弓射箭也不能伤他分毫,箭矢多掉落在百里云身前丈余,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秦军士卒们气的不得过,群情激奋,纷纷跪倒在主将面前请求出战。少梁城的主将原是王翦,因他被密令前往云阳训练骑兵,少梁的守将之职被空了出来。加之这里地理位置重要,物产丰饶,是秦国河西重镇,人选本就难以决定。虽然秦国以军功论爵位已有多年,但也防不住别人后台硬,最后选来选去,竟然派了个三十岁上下贵族出身的五大夫向原前来。
向原出自芈太后亲族,本就年轻,又无甚军功,少梁城内士卒多有议论和不满,但这会儿大家都顾不上平日的感官了,只想着主将能够当个家做回主,一声令下,率军出城把贼寇立时剿灭了,好平了他们心头之愤。
向原年轻,妻子娶的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咸阳贵族之女,到了少梁之后刚纳了房小妾,美人娇滴滴的,二人正是如胶似漆之时。此时听完城下的叫嚣之言,他也是勃然大怒,虽然从未真正指挥过一场战斗,但这根本不妨碍他发号施令。在巨大的耻辱和愤怒面前,那点对于战争的胆怯和不自信根本不算什么,何况面前的这支部队不过才一两万人,且都是步卒。若论步卒勇猛,方眼天下,谁能敌得过秦国锐士?驻守少梁的都是精兵,以逸待劳,现在更被敌人激起义愤,士气高涨,还怕打不过这些敌军?
其实向原确实拥有优势。他占据坚城,又屯有大量新收的粮米,手握重兵,尽管他作战经验并不丰富,也无将才,但只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