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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他不再是99了,他是阿岚,自由战士的编号在这里毫无意义,被叫做别的名字也对他没什么影响,本鸭也不喜欢总写什么99――他正坐在草地上,编着花环。地球曾有被绿草覆盖的大地,但那是古老的传说,在他那点可怜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草地。
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伤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恢复了。或许应该说比从前恢复的更好。这一个月中,兰瑟几乎是形影不离。但话却说得不多。他已经习惯在兰瑟的凝视下生活了。日子过得很逍遥,兰瑟仿佛还是把他当作从前的那个阿岚,甚至更宠他,尽管他对他总是不理不睬。
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的现实是,兰瑟是外星人。阿岚默默的把编好的花环拆散了。
该走了。今天就向兰瑟说吧。他知道他不会阻拦的。也许不告而别比较好吧。
今天的天气特别明媚,天亦是不可多见的蓝色。阳光照在阿尔卑斯的皑皑雪峰上,光看就有一种清凉。尽管地球有一层永远不会消散的灰云。但在兰瑟的周围却可以看见地球人从来没有看清楚的太阳。有一条小径,通向山下。阿岚知道在周围有一种魔力,保护住这一切,并不容许人任意出入。他亦不能出去。
不远处,有一座白色的亭子。很轻盈的样式,象静栖的天鹅。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阿岚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近看,那亭子已经被破坏了,几根残桓横在地上,还有些很久远的血迹,虽淡了,却仍可见昔日的那场激战。
头好痛,阿岚伸手摸着额上的那条长疤,虽被美丽的金发遮住了,看不见,但创痕却在。好象有什么事曾发生过,就在这里,却想不起来了。
也许兰瑟说得是真的。
一声低沉的闷哼惊扰了阿岚,有人!他疾跑过去。
一个人倒在棘木丛中,穿的是自由战士常穿的服装,黑发很长。是同伴!阿岚扶起他,他身上都是鲜血,显然受了很重的伤。自由战士怎么会在这里,阿岚刚有些奇怪,就又惊得几乎叫出来。
那人很年轻,很英俊,惨白的脸仿佛冰雕般冷峻。虽昏迷了,仍有一种强烈的震慑力。正是地球解放组织的总司令海德。
已经没有功夫想总司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兰瑟出去了,得赶快抓紧时间。
阿岚把他扶进了自己的卧室。他胸腹间有一道很深的伤,血还在流。阿岚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了伤口,又撕了床单包扎。虽然没有伤药,但血也勉强止住了。“总司令,”他还在昏迷。身体比死人还冷,若不是听到他有心跳,真会以为他死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兰瑟该回来了。阿岚放下床幔,总司令的情况已经好了些。体温在回升。
决不能让兰瑟发现总司令!可是……阿岚迟疑了好久,终于一咬牙,拉开了一扇壁橱门。
里面挂了几十套衣服。任意一套就足以让世上最美的人出卖自己。那些金银宝石的饰物恍的阿岚都有些眼花。他顺手拿了一件,进了浴室。
自从到了这儿,他从未换过衣服。只是穿着兰瑟最初给他换的睡衣。他不愿意接受兰瑟太多的恩惠,兰瑟也不在意他的衣着。
阿岚对着镜子仔细的把湿漉漉的金发梳好,心中一阵阵痛楚。苦难的大地,我又给你添加耻辱了。但为了救总司令,总司令是我们的希望,他不能死。请原谅我。
“兰瑟,你回来了?”
兰瑟刚进门,就发现阿岚坐在厅中的沙发上,拨弄着旁边的大竖琴。见了兰瑟,他不是立刻躲开,而是笑着打招呼。“阿岚?”他换过衣服了,很典雅的石竹青色,印着浅浅的石竹,很旧的样式,益发衬出他不同寻常的优雅与精致。好美!
“好看吗?”阿岚随口问道。
“象个玩具娃娃,只是头发短了点。”兰瑟坐下了,“你在弹琴?”
“只是玩玩,对了,你去干什么了?”
“和费雷他们玩牌去了。”因为阿岚心理上拒绝和兰瑟呆在一起,所以,兰瑟每天都会出去一阵。
“费雷?”这个名字也很熟悉。“他是谁?”“他?你一直是叫他狒狒的。他们都想来看你,被我拒绝了。”
“我讨厌外星人。”
阿岚好象又恢复成了从前的阿岚。兰瑟微微一笑。空气密度有些异常。
“你手怎么了?”“换衣服时不小心弄破了。”阿岚的手上有一道口子…鬼才信穿个衣服会弄出这么深的伤口,不过血已经止住了。
兰瑟握住他的手,手上泛出光芒,阿岚的伤口竟渐渐的愈合了,直至看不到一点痕迹。他的苦肉计就这么报废了。
兰瑟已经知道答案了。“回廊第三间屋子的白橱里有伤药,以后受伤,自己上药吧。”
阿岚心中一惊。兰瑟已经知道了。
“先回你卧室吧,我去弄晚饭。一会儿给你送去。”
不行!总司令还在那儿。“在厨房吃,不行吗?”“你一直都是喜欢在卧室吃的。如果你愿改这个习惯,我没意见。二十分钟后到厨房来。”
“谢谢兰瑟。”阿岚对兰瑟对自己的包容,从未象现在这么感动。
匆匆取了伤药,又重给总司令包扎了伤口。时间刚好。看来,兰瑟是绝对有意算过了。
晚餐很丰盛,阿岚几乎是食不知味。
饭后阿岚主动提出出去散步,总司令还在昏睡,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尽力盯着兰瑟安全些,于是阿岚就决定和兰瑟到山间看日落了。因为是阿岚向兰瑟提出的要求,他不得不装的兴致很高。
站在阿尔卑斯山颠,望着西西里在脚下成为一个小点,海在暮色中与灰色的空融为一片,即使他满腹的心事,也不由随风而逝。在天地之间,人本就无足轻重。
“阿岚,那边,”兰瑟凝视着远远的一片海岸线,紫色的长发仿佛非人类的梦幻。“在那里,爱琴海,曾有过最灿烂的古老文明,那是与所有的古代文明不同的,是生来就带着自由的文明,在地球的再上一个纪元,公元前12世纪。”“东边呢?”“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两河流域的美索不达米亚,黄河,长江,距今十万年前,就有人在那里耕种。”“十万年前?”“是的。地球是与银河系所有的星球截然不同的星球。它孕育过许多灿烂的文明,在银河帝国联盟建立的万年前,他曾是最强大的星球。无数的人类开始了星际之旅,地球的人口相对衰减了,后来又有许多的灾难,使这个星球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什么灾难?”阿岚下意识的问道。“战争,人类的历史上从未断绝的战争。被禁止的武器,核,毁灭了它的制造者。”“核?”不知道为什么,阿岚突然觉得心中一泠,“那是什么东西?”“你还记得原子吧。”“原子?”“构成物体的基本粒子。从星球到人的身体都是由数不清的原子构成的,核武器的本质在于击碎原子。是一种瞬间爆发的能量。”“就是说核能直接破坏构成人体的原子来杀人,对不对?”“不全是,质能方程E=MC2决定了任何物体的能量,核弹是通过原子分裂放出的巨大能量达到毁坏物体的目的,本身并不能伤害多少人,但人是一种极脆弱的动物。关键在于冲击波和辐射,在战争中,为冲击波摧毁的建筑物所伤的人数远超过爆炸本身。而辐射引起的灾难可能持续数万年。”
阿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没有生物能在核辐射下生存吗?”“你现在所看见的一切生物都能在核辐射下生存。冷吗?”暮色已深了。阿尔卑斯山的雪泛着寒气。的确有些冷。
兰瑟揽住阿岚,“好点了吧。”兰瑟仿佛有巨大的能量,阿岚一接触到他的身体,马上一切寒冷的感觉都消失了,就仿佛在初夏的风中,温暖又微带清凉。
星已升起。总司令不知怎么样了。“回去吧。”兰瑟抱起他。
“我自己会走,放开我!”自由战士怎么能这么被外星人抱着!“这样快些。闭上眼睛。”兰瑟的话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力,阿岚竟真的闭上了眼睛。忙又睁开了。
只这么一眨眼间,他竟已经回到了兰瑟的别墅中!
兰瑟把他放下,“洗澡,换睡衣,睡吧,我一会儿过去陪你。”兰瑟每晚都是在阿岚的卧室里度过的,他对他的身体总是不放心,总怕他又突然不能呼吸。
“我,我……”阿岚咬着嘴唇,“我想到你房间去睡。”
兰瑟一鄂,”不行吗?””当然可以。”
“我去换睡衣,一会儿见。”阿岚蓦的转过了身,泪水已溢出他的眼。
总司令的情况好多了。他还在沉睡。
兰瑟的房间很朴素,没有阿岚一分的奢华。
阿岚静静的立在门边。“进来吧,阿岚。”兰瑟在看一本书。阿岚进来了。还在站着。“怎么了?”
“链子呢?”“什么链子?”
“拴我的链子,或绳子,”
兰瑟不由笑了。“我不需要绳子就能绑住你。”
“鞭子也没有吗,那么你是要让我舔你的脚吗?”
兰瑟的眉头皱了一下。忽又笑了。“我不反对,你愿意吗?”
阿岚脸色好难看,身子都在发抖。
“好了,快来睡吧,你今天太累了。”兰瑟把他抱了过来。
“兰瑟……”“我的床,你还要赶我走吗?”他顺手把阿岚搂在怀中。
“睡吧,还要我讲故事给你听?”
“讲一个吧,”“想听什么故事?”
“外星人为什么要侵略地球,为什么要把我们作宠物?”“侵略也许就是生物本能的表现。”“那么,把我们作宠物又为什么,也是本能?”“给你讲个本能故事,好好听,”“恩。”“几千年前,有一艘飞船在探险时遇上了事故,炸毁了,幸存的机组人员不得不降落一个原始的星球上,但数日后,他们被另一种生物当作标本收集了起来,被关在笼子里。根据银河系的法律,任何高等生物都不能把其他高等生物当做动物豢养。为了获得自由,他们就必需证明自己是有智慧的生物,”“那还不容易,说话好了,只有高等动物才有语言!”“很多哺乳动物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鸟叫也算一种语言,”“那还有什么方法,盖房子大概也会给当作水獭……”“是啊,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可那些生物都没有认为他们是有智慧的,”“那他们就一直被当作动物关着?”“不,后来,为了排遣无聊的生活,他们把抓到的鼠绑起来,关进自己编的笼子里……”“然后呢?”“一位哲学家来参观时向就那种生物抗议,说他们把和自己同等的生物当做了动物,那些生物就问为什么,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发现他们是有智慧的生物。”
“为什么?那哲学家怎么证明他们是有智慧的生物?”“因为笼子。只有有智慧的高等生物才会把别的动物关进笼子。”“那么,又为什么要把动物关进笼子?”阿岚几乎问了出来。“只是因为是高等生物,本身具有的优越感吗?”“是一种强者的强烈的占有欲和表现欲,对能力的炫耀,其实本身恰暴露了自己的无能。”“那么,宠物呢,也是一种占有和表现?”“可以说是,但不一样。”兰瑟第一次叹了口气,一个念头在阿岚脑际一闪,“因为寂寞,无聊吗?”“也许是吧。不过,人类毕竟还有爱。”
“你不会是说是因为喜欢才把地球人当做宠物吧。”阿岚昏昏的睡去了。
天亮了,可不只是天亮了,大约已经中午了。阿岚懒懒的睁开眼睛,好惬意,生平第一没有被那该死的气喘和噩梦影响,睡了一个好觉。嗯?
他正枕在兰瑟的臂上,手还习惯性的搂着兰瑟的腰。兰瑟似早醒了,正在凝视着他。阿岚触电般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却没注意手中还抓着兰瑟的头发。
“对不起。”“没关系。”兰瑟被狠狠的扯了一下。“睡得还好吧?”
“嗯。”阿岚的脸红的象苹果。“已经很晚了吗?没耽误你工作。”“我是无业游民,”
兰瑟淡淡的笑了。“正好吃午饭。”
“我去换衣服。”不知总司令怎么样了。
总司令还没醒。伤口已经开始收敛了。兰瑟的伤药很有效。
“阿岚,吃饭了。”兰瑟敲了敲门,却没有进来。
“来了!”
海德睁开了眼睛,光线很强烈。刺得他几看不见东西。尤其是床幔上装饰的玻璃。
这是一间大约十米长,六、七米宽,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的房间,室内只有一个小矮橱和一张床。他正躺在床上。
这应该是一个很受宠的宠物的房间吧,虽然却没有链子。好象有些什么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