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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脱去了,才想起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替我换过衣裳,也不知道他此时去了哪儿,我只得走下床,拿起放在桌上叠好的衣服穿上,往门外走去。
出去以后我才想起自己住的是客栈, 人不多,来来往往的也就那么几个。他们的衣物都比较简朴,神色亦是十分祥和的。想来这个村庄的人应该是比较敦厚淳朴的吧。我下了楼,那枉木制的阶梯走上去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走在上面似乎随时都会坍塌一样。我提心吊胆地走到了一楼,却见清晨的那个掌柜不在了,我心中一懔,莫非他已经惨遭毒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却有人颤声叫道:“客官……”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在肩头搭着白布的年轻男子。我问道:“小二,你们掌柜的呢?”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真的是隔绝世事太久,差一点连这样装束的人是小二都忘了。那小二应道:“掌柜的身体不大舒服,已经回家歇着了。”我顿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大抵是被弄玉给吓坏了,不过没出人命就是好事。
小二低着头,眼睛不断往我这里瞄,哆哆嗦嗦着说道:“同您一块儿来的那位公子说叫您先在这里歇着等他,哪都甭去……否则……否则……”我心里一阵毛躁,弄玉管得未免太宽了吧?我爱去哪那是我的事,他凭什么控制我的自由?我不耐烦地打断他:“否则什么啊?”他的声音是越来越小:“否则他晚上回来……要、要、要你痛死……”
要我痛死。我仔细想了想,弄玉收养我这么多年,还从未对我动过粗……除了那一次。那一次?!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血一瞬间冲到了脸上,脸立刻变得滚烫滚烫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竟然让小二来转告这种话!一时间气愤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我看那小二的脸色发白,年纪又比较小,而且他也不知道弄玉是怎样的人,十有八九不知道弄玉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要我的命。他把话一转告完,又看到我满脸怒容,立刻脚底抹油跑了。
弄玉生得如此俊美,看上去又很秀气,想来单是说话不会吓着人,看到小二这么紧张的样子,估计又是给他威胁或是恐吓过了。
我走出门去,方见着了一片浅灰色和暗红色的砖瓦房,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放着一张巨大的麻袋,胀鼓鼓的不知放了些什么。铺在房门前地上的密密麻麻的稻谷、玉米一类的杂粮,晒在日光下,发出金灿灿的食物光泽。有几个挑者荷蒉的男子赤着沾着泥土的粗糙的脚,在干燥的土地上走着, 一边走还一边发出“嘿咻嘿咻”的有节奏的喘气声。
妇女们将头发绾成了髻,坐在房门前,手中拿着粗重的木棍,敲打着放在地上的木盆中大堆大堆的衣物。几个衣服有些污迹的孩子正围在一起,口中念着一些从他们长辈的口中流传下来的童谣:“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孩子的声音天真无邪,又是脆脆嫩嫩的,笑声更是无忧无虑,听着他们口中念着的调儿,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我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家人都已经去世了呢……
就在我正准备停下脚步听看他们捉迷藏的时候,右方突然传来了巨大的鼓掌声。我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却看见一堆人正围在一起,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我原本没想过去看,却听见了人群中传出了喝彩声,顿时心中好奇,便朝人群走去。
第六章 巫山云雨
走近了方看清楚,站在人群中间的是个穿着破旧衣裳的老叟,半白头发,满脸皴皱,手中拿着一根有些班驳铁锈的烟杆,正笑咪咪地看着大家,一笑,就露出了一口黑牙。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虽然他的表情和和蔼,但是我一向不大喜欢抽烟的人,总觉得他们抽烟时的表情看上去很贪婪,让人有些受不了。只见那老叟笑呵呵地将手里的铁碗儿举了起来。人们纷纷朝里面丢铜钱,币值不大,但是几乎每个人都给了他钱。我正在想或许是乞丐吧,但是哪有这么吃香的乞丐?
正觉奇怪,却听见那老叟清了清嗓门,人群又安静了下来。他大声说道:“下面我给各位说一个故事,没有名儿,却是真实的。”我当下便明白了——原来是个说书人。人们议论纷纷,有些很激动, 有些却是嗤之以鼻,但是都没放弃听故事的机会。
那老叟用烟杆敲了敲手中的破碗,又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父母去世,儿女守孝。尧死之后,舜守孝三年;舜死之后,禹也守孝三年。连益也为禹守孝了三年。从古至今,就连圣上天子都不会忘本,待自己的父母极好,为之守孝,不过我这回倒是见着奇了,咱认识一个男子,年纪轻轻,相貌平平,但是大家都道他为人老实厚道,平时定时给父母请安三次,端茶砌水,无微不至,只是其父母于去年三月、五月先后去了,这男子痛哭三天三夜,口吐血,人晕厥,大家都是感慨果真是个懂得孝道的好孩子。只是就在去年冬季,他认识了外来姑娘,年纪不大,却是一脸狐媚相,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那男子守孝期年未满,便取了这姑娘当媳妇。也不知他的父母在黄泉之下看到这般情景还是如何心寒?他与往日表现更是不能同日而语,简直是望尘莫及。”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大骂这男子的不是,只是角落里有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一直没有讲话。那说书老叟接着说道:“倘若娶了妻,他依然能够做到睡草苫、食素菜、每日多多悼念自己的父母,也就算了,只是他娶了那女人,德行是一日不如一日,渐渐地与人说话带着傲气,也开始骂粗口了,原本笃敬的态度早就已是忘掉九霄云外去了。各位说说,这样的人,该拿他怎办才好啊?”
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开始谩骂那个人的不是,说“这样的畜生还要来做什么”、“留在世界上也只是个祸害而已”、“有了媳妇忘了爹娘,该死”“重色忘义,没有教养”……反正众说纷纭,却都没有一句好话。
就在大家正骂得激烈的时候,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声说道:“你们这简直就是在指桑骂槐,其实说的人就是我对吧。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家务事,不用各位操心!”那说书人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也不再说一句话。所有人顿时变得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方有人说道:“杨源才,杨大爷和杨大娘生前对你这么好,你现在又是如何回报他们的?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喊大叫?若不是杀人要偿命,我们早就把你乱刀砍死了!赶紧带着你的女人,滚得远远的吧!”那杨源才的脸唰地变成了苍白色,连说话时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我爱生活在哪就生活在哪,你们管得着吗?”
他这一句话可是引起了公愤,所有人都大声朝他骂去,有些人甚至连脏话都出口了。那个杨源才自然是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吵不过这么多张嘴,索性不讲话了。
其实看过来我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这群人看似在听说书,实则在指责杨源才。我虽然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但是也是看不惯他这样的行为,一个孩子出生到三岁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之后的日子依然是靠父母养着的。父母亲去世了,他贪恋美色不说,还整天逍遥自在地过着日子,也不知道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就在众人吵得几乎掀翻天的时候,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各位安静一下。”虽然声音不大,却是极其好听,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面看了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俊美公子走过来,神色安然,器宇轩昂,略带了一丝邪气,气质超脱凡俗,出现在这样贫困的地方,却是让人眼睛皆为一亮。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看傻眼了,身旁已有人轻声问道:“他是凡人吗?”我晃晃脑袋,才反应过来那人正是弄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太多相貌普通的人,突然看见他,居然觉得有些难以接近了。
他却是不以为然地走过来,也没看我一眼,拱手说道:“见大家在这里争执,在下也忍不住发表一点意见:其实这的确是那个男子的家务事,旁人是没有必要插手的。”他又转身杨源才说道:“你觉得这样做可会感到心安?”杨源才愣了愣,有些底气不足地吼道:“当然心安!”弄玉微微一笑,说:“那就好。阁下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以后没人会管你家里的闲事了。”
杨源才傻眼了,村民们也傻眼了,连我也傻眼了。很快又有人说道:“公子,我不知你是哪的人,但是我想告诉你,我们村就是一个家,谁来了这里都是我们的家人,如果你只是路过此地,那我想告诉你,多管闲事的人,是你!你——”话还没说完,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他就住了口。
那人是靠墙站着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头左右两边的墙上分别多出了一排圆形小孔,那人大概也被吓懵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我亦是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没见血。
弄玉面不改色地说:“相信在下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又朝杨源才说道:“你放心,父母养你,是他们自愿的,你完全不必孝敬他们,什么守孝,什么禁忌,都没必要去顾虑的。”然后又迷人地笑了一下,朝我走过来。
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转身就往客栈走去。我大叫:“你干什么啊,放开,放开。”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说了叫你别出来的,你难道没听到么?”我很想说没听到,但是为了小二的命,只得转移话题:“你还说自己不是多管闲事,那人的确做得不对,你还帮他!你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嗤笑了一下,说:“哼,我不管闲事你会走吗?”
我又没话可说了,只得让他拖着往回走。并不是我害怕了,只是想回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知道走了好久,身后都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弄玉真的把这些朴实善良的好村民给吓坏了。
回到客栈的房间以后,我刚进门就走到桌旁去坐着,提起桌上的茶壶倒茶喝。只是倒出来的茶颜色极是难看,估计是用茶树的叶柄或嫩茎制成的低级棍儿茶。
一时口干舌燥,心情又不大顺畅,就不禁抱怨道:“你这人没有良心我是早就知道的,但竟会叫一个不守孝道的人加倍做坏事,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无耻到这种程度了。”话刚说完,却听到了“吱嘎”一声,我抬头一看,弄玉把房门关上了,正背靠着房门看着我。我怔了怔,问道:“你关门做什么?”他不说话,径直走到我身边,低头看着我。
弄玉要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都要好一些,我最怕他沉默。他一沉默,就像是要打定主意做什么事一样。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手心有些灼热。我的手不由得一抖,握着的茶杯中溅出了水,泼落在了我的裤子上。弄玉笑了笑,低声叹道:“傻瓜。”然后就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方巾,替我擦拭去。哪知他擦着擦着,就开始往我大腿内侧摸去。我想只要是男人,不,是人都会受不了别人摸这里,不但身上没放松,反而更紧张。
弄玉笑吟吟地看着我:“你走之前小二有告诉你什么吗?”我心中一懔,恍然想起了小二说的话,我怎么就给忘了呢,还跟着他回了客栈。我下意识地往后倒,椅子也朝下仰了去。弄玉轻巧地伸出手来接住我,在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情况下,另一只手又从下勾住了我的腿,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顿时乱了手脚,叫道:“你你你,你别,你要是,要是,我就咬舌自尽。”他根本不理我,立即把我抛在了床上,然后也爬了上来。我用极大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心惊:“我告诉你,这儿是客栈,我要喊救命是有人会听到的!”
弄玉笑:“嗯,的确有人会听见。人家都知道我在对你做那种事,倒合了我的心意,免得哪见姑娘见你生得这么漂亮, 还想打你的主意呢……不过你放心,人家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来救你的,你尽管叫大声一点好了。”然后又靠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喜欢听你叫。”说罢伸出舌来舔了舔我的耳垂。
我倒吸了一口气,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将我的头发拨开,就开始脱我的衣裳。我极力反抗,他却将我扑倒在了枕头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了我的身上。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继续朝我的衣带拉去。一时害怕到了极点,我也不管什么自尊问题了,只得软下口气哀求道:“不要,我求求你,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