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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横剑一封,只觉来人腕力甚为沉雄,剑给荡开,虎口也给震得发热!
这一老一壮,老的就是南京镖行的领袖孟武威,壮汉是他的儿于孟坚。孟武威和石振飞
并称南北二名镖头,保镖从未失手。这次孟坚给陆明陆亮诱去替纳兰相府保三十六名少女,
几乎折在江北三魔手上。回来一说,孟武威年纪虽老,火气极大,虽不敢招惹相府,却恨透
了陆明陆亮。他说不管陆家兄弟是什么相府武师,他们总算是江湖人物,这次藏奸诱镖,令
武威镖局出丑。非找他们理论不可,他封了镖局,带子进京,沿途找寻人妖大魔郝飞凤不
着,正是一肚皮没好气。到了京师,就想去找二陆。倒是他的儿子把细,劝道:“相府门高
狗大,你老人家去找他们,他们不见你也没法。何况他们是武林小辈,你去找他们,先就折
了身份。”孟武威一想,也是道理。当下和儿子相商,决定第一步先去找石振飞,由他出
头,柬邀镖行同道和二陆到会赴宴。石振飞是京城的武林领袖,二陆虽是相府教头,但并无
官职,同是“混江湖饭”的,不容他不赴会。到时,孟武威就要二陆磕头陪罪,否则就要把
他们赶出京城。
楚昭南大搜天凤楼之夜,正是孟家父子刚到京城之时。他们是中午时分到京的,礼物未
办,因此准备到第二天才去拜会石振飞。当晚先住在镖局一位旧伙计的家里,半夜里忽闻追
逐之声,孟老头和儿子披衣起视,正是陌路相逢,仇人恩人都碰个正着。
孟武威给楚昭南横剑一封,铁烟袋也几乎甩手,他们两人功力悉敌,彼此都吃了一惊。
孟老头子“哼”了一声,铁烟袋“云鹰三舞”,一招三式,二次进扑!
楚昭南一步不让,掌中剑向上一翻,“拨草寻蛇”,剑尖竞向孟武威的手腕划去,孟武
威铁烟袋磺里一磕,“倒打金钟”;楚昭南大喝一声“撒手”!身形一侧,剑招如电,倏地
改划为截,“顺手推舟”,横截过去#合武威突的右足撑地,左足蹬空,头向后仰,使出
“铁板桥”绝技,剑风拂面而过,随即向右一倾,身形暴起,这才冷笑一声答道:“不见
得!”左足趁势踢出,楚昭南剑招使老,左手横掌如刀,向下急劈,孟武威右足又起,连环
飞腿,快疾异常。楚昭南无法躲闪,唰地向上一窜,平地拔起两丈多高。这时桂仲明易兰珠
等人已和禁卫军高手打在一团,桂仲明百忙中腾手打出一枚金环,哪料楚昭南本领实在高
强,半空中伸手一接,就把金环接过,反手打出。
孟武威刚抢上一步,蓦见暗器飞来,铁烟袋往外一甩,把金环打成碎片。
楚昭南觑准方位,往下一落,正好落在孟武威背后,举手一剑,“玉蟒翻身”,直奔孟
武咸右肩刺去,喝道:“再接这一招!”孟武威喝道:“谁人怕你!”铁烟袋往后一磕,又
把楚昭南的剑荡开,身躯半转,“仙姑送子”,斜击楚昭南的“分水穴”。楚昭南大怒,闪
身进剑,剑走连环,点、刺、劈、撩,翩如惊鸿,矫若游龙,天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合武
威一杆烟袋,点打三十六道大穴,右掌也捻着剑诀,带守带攻。他几十年功力非同小可,招
数沉稳之极,楚昭南虽占了八成攻势,如也无法攻入!
桂冒二人用的都是宝剑,当者披靡,孟坚得到他们解困,见父亲只有招架的功夫,心中
大急,深怕老父年迈,敌人太强,抵挡不住。桂仲明见孟坚焦急之情,宝剑一撤,微笑说
道:“我去替回孟老英雄!”
桂仲明是个识货的人,孟武威替他挡住楚昭南时,他只看了几招,就知此老功力非同小
可,纵不能胜,也不会落败。因此放心让孟武威和楚昭南拼斗。此刻见孟坚焦急,虽然暗笑
他做儿子的也不知道父亲的真实本领,但于理于情,都要去替回他了。
楚昭南虽然抢了攻势,额上已微微见汗,一见挂仲明挺剑重来,正自着急,孟武威忽地
一声长啸,烟杆虚点,退出圈子,冷笑说道:“我老头子从不以二打一,你若不服,可到南
京武威镖局找我!”这时桂仲明已和楚昭南交上了手,双方剑招都辛辣之极。楚昭南凝神对
敌,根本就不去听这老头子说些什么。
楚昭南经过一轮恶斗,此消彼长,再战桂仲明,只能堪堪打成平手。桂仲明趁此机会,
改守为攻,心中畅快之极。
孟武威转个方向,恍如鹰牵穿林,飞掠过去,落在陆明陆亮身边,烟杆倒持,双掌齐
起,脚踏中宫欺身直进,陆朋挥臂一格,孟武威左掌斜劈胸前,右掌五指如钩,直抓胁下。
陆明身形一低,正待避招进招,己给一把抓住,动弹不得。孟武威一个“盘龙绕步”,已抢
到陆亮身边,反手一掌,劈他下盘,陆亮施展鹰爪功夫,往外一拿,哪知孟武威这一手,暗
藏小天星掌力,就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一击之下,也要拆散,何况陆亮的鹰爪功并
未到家,双掌一交,虎口酸麻,登时就给孟武威扣住他的脉门。孟武威两手一挥,陆家兄弟
接连抛出,掷下了臭水沟中。
孟武威快意之极,手把烟杆,点烟狂抽,一口口青烟喷将出去。禁卫军见他如此威武,
心里打突。胡天柱抖手一鞭,把冒浣莲迫退一步,想冲过去和楚昭南汇合,孟武威大喝一
声,一口浓烟劈面喷去,胡天柱呛出声来,易兰珠侧面唰的一剑刺出,胡天柱反手一鞭,又
给宝剑斩去一截,张华昭在背后一脚飞起,胡天柱连受挫折,猝不及防,后心给狠狠踢了一
脚,身子扑前,孟武威赶上一步,单掌一托,喝声“起!”胡天柱腾云驾雾般的,身子直飞
出来,继陆家兄弟之后,跌进了臭水沟中。
楚昭南今晚连遇劲敌,又惊又怒。桂仲明如初生之犊,乘着他气力不加,一口腾蛟宝剑
横扫直北,凌厉无能。他的五禽剑法,本是以攻势擅长,往时只因功力不如楚昭南,所谓
“棋高一着,缚手缚脚。”迫得依凌未风所教,仗宝剑之力,坚守谋和。而今楚昭南久战力
疲,桂仲明心雄胆壮,着着和他抢攻,把楚昭南气得七窍生烟!
楚昭南眼观四面,见最得力的助手胡天柱,也给抛入臭水沟中。禁卫军只剩下四五个
人,越发抵挡不住。他长剑一挥,猛的喝声:“浑小子,你别猖狂。”猛下辣手,虚晃一
招,引得桂仲明横剑招架,唰的一剑,疾如闪电,剑锋一转,便从侧面抢了进来,直刺桂仲
明肩后的风府穴。桂仲明回剑不及,看看要遭毒手。只听得一声断喝:“你也别狂。”原来
孟武威早已抢步过来,来得恰是时候,铁烟秆“横架金梁”,硬磕楚昭南的剑,楚昭南知他
气力沉雄,不愿和他对耗,霍地一个矮身,风车般转将出去,长剑起处,向易兰珠冒浣莲各
刺两剑,两人被迫闪避,楚昭南已脱出重围,举剑叫道:“点子棘手,暂且收兵!”带领禁
卫军高手,追出巷口。孟武威杀得性起,紧追不舍,他棋逢对手,技痒异常,叫道:“我和
你单打独斗一场如何?”楚昭南怒道:“我楚昭南还能怕你这糟老头子?你要单打独斗,过
两天咱们约个场所,打个痛快。”孟武威一听楚昭南自报名头,不觉呆住。
孟武威、楚昭南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虽然以往未碰过面,却是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声
名。如今楚昭南自报名头,孟武威心想:真是老糊涂了,此人剑法如此神妙,怎的想不起是
他?江湖上使剑的人虽多,最负盛名的却只有三个,一个是傅青主,一个是石振飞,另一个
就是他(凌未风是后起之秀,在西北虽享大名,孟武威却不深知)。傅、石二人的剑法,自
己早已见过。如今看来,此人剑法绝不在傅、石二人之下。只是前些时听说,他早当了皇帝
的禁卫军统领,难道自己帮助的这一伙人,就是他要追捕的钦犯?
孟武威虽然是老当益壮,侠骨豪情,但因有家有业,若要他真个和朝廷作对,他可是顾
虑甚多。此时听楚昭南骂战,不觉烟杆倒挂,停了脚步。冒浣莲则另有想法,她见楚昭南虽
败,但急切间要挫折他,却是甚难。自己这帮人,能逃脱已是大幸,何必再去追击。而且今
晚禁卫军精锐已经出动,缠斗下去,危险更多。她碰了碰桂仲明,跨前几步,对孟武威道:
“孟老爷子,咱们不打落水狗,让他走吧。”桂仲明腾蛟剑向前一指,喝道:“割鸡焉用牛
刀,你要比试,小爷随时奉陪。”楚昭南筋疲力倦,生怕他们追击。他只是为了面子,不得
不故作壮言。
而今见孟武威襟声不答,哪敢逗留,冷笑说道:“你不配!”领部下飞身急退,其实他
还真的怕桂仲明追来,连跌在臭水沟中的陆明陆亮等人也顾不得救了。
孟武威沉着脸赶回屋内,屋主人正提心吊脸,倚门相待。孟武威叫他连夜逃走。张华昭
好生过意不去,上前谢罪。孟武威道:“现在也不能理这么多了,俺老头子冒昧请问:你们
到底是哪路人物?要上何方?”桂仲明拱手答道:“我们是李来亨的部下,准备去投奔石振
飞老镖头的。”孟武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原来诸位是石镖头的朋友,又是李将军
部下,俺老头儿舍了身家性命,也值得了!”桂仲明向他道谢出手相助之恩。孟武威拈须笑
道:“你替我们保全了镖局的威名,我还未曾向你道谢呢!”
一帮人在拂晓之前赶到石家。石振飞知道他们闹了这件大事,事先并未与他商量,颇为
不快。易兰珠谢罪说道:“我是怕牵累老伯。”石振飞怫然说道:“我和傅青主是过命的交
情,他的朋友门人,我敢收留的,就是天大之事,我也敢担承!”孟武威见他如此豪情,暗
道惭愧。两老头欢欣相见,少不得又是促膝长谈。
且说易兰珠眼珠滴溜溜一转,微笑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接出来吗?”张华昭
面上一红,以为她是暗讽自己舍不得公主,所以要拉他出来。正想解释,易兰珠低声说道:
“桂冒两人,万里来京,原是奉李将军和刘大姐之命,想要你出来,纠集江南一带的鲁王旧
部。”张华昭道:“我是上月刚刚复元的,不是留恋相府。”易兰珠抿嘴笑道:“谁说你留
恋相府来了?”
暖色欲开,天将拂晓。易兰珠衣袂迎风,神情颇似有点激动。张华昭望着这位神秘的少
女(直到现在他还未知道她的来历,)想起她夜探五台山清凉寺。舍了性命来救自己的往
事,不觉神思恍馏,心中一荡。只见易兰珠一本正经地往下说道:“可是最近的情形又已发
生变化,鲁王在江湖的旧部,因为趁三藩之变,浮起头来,竟给清廷大军打得七零八落。若
想在江南大举,已非容易。所以李将军的部将来传达他的意思,说是当务之急,首在保全四
川方面的实力。他想我们在京中的人,选出一名敢死之士,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张华
昭道:“要找敢死之士,那太容易了,是什么事呢?”易兰珠道:“听说清廷已内定多铎为
征西统帅,率领八旗精锐,就将开赴西南,准备在消灭吴三桂的同时,也把李将军消灭。因
此李将军希望我们在京中,就将多铎这贼子刺杀!”
张华昭血脉愤张,说道:“这事应该由我做!”易兰珠凄然一笑,道:“你不用和我争
了,我已经对众人说过,我必定要手刃多铎,不然我死不瞑目,在入相府救你之前,我已经
两探王府,还和多铎交过手。只是听说他经过我那么一闹之后,已加意防备,一面责成楚昭
南来捉我,一面精选武士,在王府中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去上钩。现在要去刺杀他,那可
是极不容易!”张华昭道:“所以这事情不能单独由你去干!”易兰珠道:“他们也是这么
说。但李将军的意思是:刺杀多铎的人当然是准备与他同归于尽,牺牲越少越好。我们犯不
着牺牲许多人去换他一条性命。李将军还说,他本来不主张暗杀,但为了事情紧急,刺杀多
铎之后,虽不能阻止清廷另选统帅,进攻我们,但最少可拖延一些时日,延迟它进军的日
程,让我们可以好好布置。”张华昭道:“元论如何我们不能让你单独冒险,姐姐,这事情
让我替你做了吧,你舍命救过我,我却还未替你做过半点事情。”
张华昭说这话时充满柔情,易兰珠眼眶一红,强忍眼泪,说道:“你不明白的,谁都可
以准备去死,就是你不能够!你是张大将军的公子,令先尊的部属,现在虽说已七零八落,
但我们总希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