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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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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昼锦说?听昼锦话里意思,自我进了皇城以后他们便不再见面了,他要如何说?
达尔罕又说:“若我回去就做单于,我一定要带你走,子含,我知你委屈,可是……要是不能回关外,要是那边危机重重,我便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关外?”我动心了,没有绿纱窗,没有镶着琉璃瓦的院墙。
达尔罕看出我眼里的光彩,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吓了一跳,忙推开他后退。
“子含……”
我不敢看他,低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皇上不会放我的。”
他冲动得跨过来,死死抱住道:“只要子含答应跟我,就是魏朝不放人,大单于那边也准备悄悄带我回去,不管有多危险,我一定救你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去关外!”
这样吗?鄂族已经准备好了罢!跟着达尔罕就可以离开邯州……
“……好”
达尔罕的脸一瞬间亮起来,他托起我下颌,我看他的神色立即明白了,可还是慢了一步,被他蛮横吻住——
他要我跟他,是同昼锦一样要我的身子……
我不讨厌他,却接受不了这个吻,更逞论和他做那床第之间的事。
他的舌头在我口腔内辗转吸吮,像是压抑了很久才爆发一样,我慌着推他,怎么都推不动,人却被他压在了墙上。
乘着他把唇舌下挪的机会,我急道:“不要!”
他把脸埋在我肩上,又在颈子上啄了几下才说:“好,是我太急了,子含,我这就出去了,到可以走的时候,我还叫那个侍卫来接你。”
说完话却不动,我听得他喘息未平,深怕惹了他的欲望抬头,只好一动不动靠在墙上,良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屋里早已黑成了一片。
他站直了看我,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子含,莫怕,我不会像昼锦那样对你的。”说着话放开我,径自去把灯点了,又看了我一会才走了。
我靠在墙上,只望着空落落的门发呆。
等深夜昼锦进来,我还站在那里,腿脚早已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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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门等朕吗?小东西,要是朕今晚不来,你可怎么办呢?”
我仓猝扑进他怀里,他横抱起我笑道:“又胡思乱想了?朕日日到这里来,朕可是这世上阳气最重的人,那些东西敢靠近朕的宝贝儿吗?给它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的,放心吧!”
后背着了软塌,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柔唇,他的声息立即沉了几分,按住我狠狠的啃咬上来,没喘息几下就除光了我的衣服,连他自己的也来不及脱光,只拉开裤子闯了进来……
我不想离开昼锦,一丝半点也不想。
身体还在波尖浪峰上,我已经决定了,即使他要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跟达尔罕走。
昼锦很满意我的表现,直折腾到他自己也没多少体力了才罢手,庄公公进来准备了澡桶,侍侯着我们沐浴更衣完毕,躺回床上,我仍蜷在昼锦怀里,手扣着他的胳膊不愿放开。
等庄公公灭了灯出去,我听昼锦声息悠长起来,怕他睡着,忙叫:“皇上,皇上睡了吗?”
“嗯?还不想睡?你今天精神倒好。”
“皇上……”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叫他知道是达尔罕告诉我的。
他没耐心的问:“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时候学着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不及细想,我赶忙说:“院里的人带了达尔罕的话给我,他说鄂族人来接他了,是真的吗?”
“谁给你带话的?”
我一慌,本来就是撒谎,哪说得出是谁带的,只好更贴进他几分,“是不是真的?”
“是,他那个老蛮子的爹想起他来了。”
“那他真的要走了?”昼锦的口气里已经流露出不耐,可我想帮帮达尔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昼锦素来也算宠我,说这些不算过分。
“子含,你舍不得他?”
“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打断我道“所以你舍不得他走,想要朕替你留下他?还有另有什么打算?他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朕算什么?”
昼锦口气平静,把我问得莫名其妙,我争辩:“皇上本就不是我的朋友……”
“那是什么?你把朕当你的什么人?”话末还带了一声嘲笑。
我知道不好,他误会了,我张口要回答,却说不出来……他是我的什么人呢?我不是女子,自然不能用夫君称呼他,可是我们算不上朋友啊!
“说啊!朕是你的什么人?”
黑暗中看不见,可照着熟悉他的程度,我还是怕得缩了肩,慑诺道:“皇上是……”踌躇着要不要厚脸叫他一声“夫君”、“相公”,宫里的嫔妃也只敢叫他皇上吧!为何要为难我?
他等不得的说:“你既不愿当朕的后妃,也不把朕当朋友,敢情在子含眼里朕始终是个强占了你的暴君?”
“没有!”我辩解道:“不是的,皇上……”
他哪里容得我辩解,推开我下了床,一面还冷哼:“皇上?是了,你除了云雨时会叫昼锦,其他时候叫的都是皇上,朕在你眼里永远只是皇上,连朋友都不是,可笑朕还以为你也同朕爱你这般爱朕,全是一厢情愿!”
我坐起伸手拉他,被他闪开,庄公公在外面问:“皇上?可要伺候?”
“进来!”
庄公公开门进来,昼锦对他说:“朕要回宫!”
我呆怔在床上,庄公公一面伺候着他换衣服,一面不停的向我打眼色,我在心里叹气,慢慢的说:“在闻书心里,皇上和达尔罕不同,他是朋友,皇上不是,因为我不会把身子给他……”
心酸什么呢?昼锦从来没有真心相信过我,也从来没有当我是和他一样的人,我只是他的玩物,甚至不用费心哄劝,从来……不曾想过我的心思。
“闻书没有不舍得达尔罕,他本来就是天上的苍鹰,我诚心希望他能回到他的家乡去,所以才问皇上,闻书在这小院里,每日等待皇上前来,哪里还会牵挂到皇城外的人。”
昼锦“哼”了一声,我不敢看他那伤人的表情,侧头向里说:“闻书是什么人?闻书自己都不知道了,什么也算不得,皇上自己也是看不起我的,又执着什么朋友,真要是皇上的朋友,也不是我这样不堪的一个人。”
“你是不堪!”他的怒气更甚了,“朕派了人在这集册院,就是夜间也有人护着你的,你当朕不知道达尔罕经常偷偷的来见你吗?不过知道你们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体贴你在这里闷,也就没有过问,还要为了他说谎,不是他自己告诉你的么?当然想回去,回去就可以当大单于,他那样的蛮子,离了马背这许多年还活着都是奇迹!”
这样……我捂住口鼻,指尖一点湿润落下。
昼锦阴恻恻的说:“你趁早认清楚,他就是想借你的口说服朕放他去关外,你心里存着他,他呢?朕不信他也惦记你!朕不会让他回去的,朕就是要困他在这里当个人人鄙夷的蛮子!他以后也别想混进皇城来了!”
门被带上,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从外间到了院子,渐渐的没了。
我抱住膝头,看着昼锦适才站立的地方,烛火昏昏的摇曳,看了一阵,眼乏、身乏,心也乏了。
也许跟着达尔罕离开是个好办法,在他眼中,我确是重要的,不像昼锦……
但我已没了机会,天还没亮昼锦派来的侍卫就守在了大屋外,我被囚在了这小小的屋子里。
送来的东西一概不吃,吃不下去,我整个人恹恹的,写许多许多的字,画很多画,再一张张烧掉,被侍卫发现,从地上抢了两张成团的,我也只是木然看着,那上面写或画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拿去做什么?

然后庄公公来了,一来就关了门劝我吃东西,说昼锦那天只是被别的大臣烦狠了,把火撒在我身上,并不是真的厌我生我的气。
为了鄂族质子的事情,朝廷上已经吵了好多天了,现在倒是出了结果,却不是昼锦希望的。
他看了侍卫送去的纸张,担心我得紧,却没法出宫来看。
我笑着问庄公公,是不是皇上再也不来了,所以他就撒谎来安慰我。
庄公公急青了一张白生生的胖脸,跪到地上求我吃东西,说我这里风吹草动都报到皇上跟前的,我再这样要把皇上急疯了。
我笑得更开心,问他是不是饭菜里下了毒,皇上再也不想见我了,我不吃他就没法回去交待,他急得想要满地滚,我还是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在昼锦心里,我只是一个小倌,和外面青楼的只有一处不同,没被别人碰过,是被他包下来的,他是天子呵!怎么会在心上放着这么的一个人,我看清楚了,弄明白了,我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得到天子的真心,痴心妄想!
我连自己有没有说出这些话都不知道,笑着笑着就晕起来,庄公公在地上说四天了,都四天了不吃不喝的,可不是自己要自己的命吗?可不是吗……
我嚷嚷着等死了,别把我丢在水里,我不想和邯渠里的女鬼做伴,一路说着,一路就倒了下来,庄公公过来一摸,又尖又细的嗓门就吆喝开了……
是了,天气回暖了,尸体不快快丢掉是要臭的。
等醒来时又到了宫里,却不是去过的昼锦的寝宫,一醒过来就给灌了一碗粥下去,然后被扯着沐浴更衣,收拾得一丝不苟的送到另一个地方。
熏着香的金帐下端坐着一个妇人,看来也就三十许的样子,我听太监叫她皇太后,委顿的精神方振作起来——这个妇人就是那个发梦害死了很多人的皇太后!
才跪下叫了千岁,她就让人扶起我,然后捧了杯茶上上下下的看。
等她喝下半杯茶,我后心也冒出冷汗来了,脚下虚浮,站在那里都像在晃。
她雍容一笑,笑容里有些阴森的说:“难怪皇上喜欢,真是个少见的玉质人儿,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呢!被皇上的臭脾气吓坏了吧?可怜的孩子,过来让本宫看看,烧退了吧?”
宦官扶着我过去,我只有照做,她拉我的手,又笑道:“还是没好透,再叫御医下一副药来,身子那么弱,可要好好养着,皇上把你放在那么冷清个地方,也真是委屈了你,你倒是很有骨气,知道这深宫里没好事,好歹争了个官做在外头,只是太小了,本宫看过你的文章,也是个才气横溢的,可想做大一点的官?”
我闹不清楚怎么到的这里,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摇头。
她拍了拍我的手背,细声道:“不要怕,皇上这几日在嚷嚷要换掉右丞相,本宫猜他就是为了你闹的,不准吧!他一定要闹到本宫头疼,如今见了你也对了本宫的味,这等气质的,生就是高位的命,虽然年纪轻了点,说不定还能给皇上提点好建议,他既疼你,你帮着百姓说话也要容易些,那就准了吧!”
她笑眯眯望着我,一脸等着我谢恩的样子,我被宦官拉了,糊糊突突的谢了恩。
等到出来都没想通透,昼锦迎面走来,我想着他是皇上,跪下去又晕了。
这一次醒来,又换了个地方,看样子不是皇宫,但也是大户的厢房。
我摸着下了床,一个丫鬟听到动静奔了进来,还不停口的喊:“相爷醒了,用不用饭?”
头上没有发晕,身上也没有虚软,肚子就闹起了饥荒,先吃了东西再问吧!饭才用毕,一个戴着书生帽的中年人进来,见我就跪下去。
“相爷,小人是相府管家,姓刘,单字清,清流之清,以后相爷府上的事就归小人管,相爷但有事找小人就是了。”
我愣住,他一口一个相爷,和丫鬟喊的一样,我成了什么相爷?
他伏在地上等了会,抬脸查看我的神色,然后解释道:“皇太后亲下的懿旨,您官拜右丞,又赐下了相府,还着小人过来打理散碎事情。”
我想起来了,太后是这样说过,后来昏迷之前不是看到昼锦了么?他怎么会允许我离开集册院?脑袋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却又不好问个下人,只得坐在那里慢慢想,捡出可以问的来。
“鄂族质子呢?”
“回相爷,”管家的神态自如,并没有琢磨我的问话,“前天就走了,还是皇上亲自去送的。”
达尔罕走了……我突然觉得四面穿窗的风大起来,忙叫他们关窗,他们不解看我,我才发现四面的窗都是关着的。
我又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了。
心里着实冷得厉害,我笑道:“身子还没好,以后在这屋里烧上暖炉,不用的时候我会说的。”
管家应了是,又找了大夫来把脉,也不是什么吓人的病,就是体太虚中了风寒而已,我披了厚衫在内院里逛了圈,体力不支才回房睡下。
很大的院子,比以前的家还要大许多,曲径穿廊、假山小湖一样不缺,不过没有合季正开的梨花。

冬意渐去,管家说我不必急着上朝,皇上命我在家养好身体再去,我静了几天,已渐渐明白过来。
那日太后的只言片语都透出股压人的势儿来,庄公公又说昼锦一直抑郁,连他赌咒发誓样说的不放达尔罕也做不到,由此看来,大魏朝的权利只在太后手里。
可她为何要让我做右丞?这决不是昼锦的意思,昼锦只想关住我,哪愿放我出来做官,更别说是这么大的官!
想来想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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