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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我是问你你对你阿爸现在怎么看嘛?”
话题重新回到一开始本来的问题,仁青诺布一向是大脑反应与实际动作表达速度不相符合,也就是他脑子里面已经知道了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并且也这会儿想好了应对的举动,但是就是因为那么一些些当年麦其土司醉酒后和土司太太做得好事的因素,他只能睁着眼,却说不出口,动不了手。
正如这会儿,梅朵突然转向了问仁青诺布对麦其土司看法的问题,而仁青诺布的表情和动作还停留在上一个想要彰显出他没有害羞的状态。那就是——
“哼。”
又是哼?
梅朵的反射弧很正常,一得到答案,立刻扶手摸下巴,这个意思是,很不屑喽?
而后,仁青诺布真正的答案才送到耳边:“我只觉得阿爸他真是老糊涂了。”
好!
有这个念头就对了!
一听到仁青诺布认为麦其土司是老糊涂,大逆不道的梅朵在心中立刻竖起了大拇指表扬。不掩饰亲人的缺点,多么正直的傻子。
于是紧接着第二个问题就问到了:“那你愿不愿意取而代之?”
……恩?!
【待续】
------题外话------
今天要感谢的亲就是成天在线啦,因为亲的名字太独立特,也因为最近有留过言,也因为亲说并没有收藏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实在是很期望像亲你这样的读者再多一样些,嘿嘿。
不多说了,最近的感谢短语成了我发布章节晚的原因之一了。不过,继续下去感谢更多的人吧
☆、第142章 7日:负分滚粗
梅朵问仁青诺布“你愿不愿意取而代之”。
仁青诺布听着了,脑子里面随便想了想,就分析出了梅朵问这问题的两种意思:一个是梅朵是示意让他去和他阿哥竞争当麦其土司,另外一个就是梅朵真狠心,要把他阿爸干掉,然后他再当麦其土司。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伤害他的亲人。所以仁青诺布嘴巴里面“唔唔”了两声后,果断的摇头。
“不,我不想。”
得到他的答案,梅朵表示实在是在意料之中,想仁青诺布这么一个从来都蒙受阿爸和阿哥无穷关爱的家伙,怎么会想着夺位呢。虽然他现在对麦其土司和大少爷旦真贡布的意见很大,不过那也只是意见罢了,还到不了需要他造反的地步。
如此,梅朵便也不再多问。
商量下来的计划再多,也比不过做实事,梅朵穿上鞋和仁青诺布一告别,就到隔壁回自己屋补觉去了。虽然昨晚睡得还算安稳,但是毕竟不香甜,犯困。
回到了带着香气的房间,这次的补觉,果然更加的好梦缭绕。
脱下外袍,盖上绸缎被子,一沾枕头,顿时年岁不知。
梦里面又重新回到了当年小小的身子奔跑在无垠的宽广绿色草地上,习惯了吃着糌粑的日子,习惯了只能啃着干干的牛羊排,习惯了每日只能生活在充满着酥油味道的世界里。
风吹草低见牛羊,躺在那样可以让所有的烦心事都一扫而空的群山环绕之中,活在那片湿润又干涩的土地上,静静地待在仰头一看便是无比湛蓝和无边遥远的苍穹,便有一股宁静从心而生。生活在这里,这是多么一件虽苦过而又幸福的事情。
可是当头顶蓝得透心润的天空于须臾转瞬之间呼啸变成了万云压空的阴沉之色,一朵朵原本洁白祥和的云彩刹那间变脸,个个都在头顶悬挂着好像尖刀即将落下。远处深蓝头顶亮雪的群山也在眨眼时幻化成了张牙舞爪的恶魔,幻化成了巍然不可摧的高高围墙,就连脚下原本柔柔嫩嫩的草枝也好似成为了一把把竖立的出鞘匕首,映着黑暗的风雨雷电,散发着阴冷的蓝光,所有的一切,都将她困住,都欲在突然之间取她性命!
怎样才能在这最是压迫慎人的情形下,破空而逃,如何才能践踏了脚下这些利刃,砍除那高不可攀的围墙,将天上的黑云一拳打散,一刀劈除掉嚣张肆意的狂雷闪电?
那时,她此前所有心中孕育出的宁静全都消散了,她被迫要承担起带来光明的任务,她被迫要扛起所有保护的重任,她被迫要挡下所有不怀好意的攻击,而当这些被迫全都成为了习惯,成为了自然后,她的心境又变了。她开始想要主动发展那片草原,经过了那样艰难困苦的经历,她已经深深爱上了那片属于了她的土地,属于了她的高山,属于了她的天空,还有属于了她的人民!
在那之前,她从来也不知道她能够有那样伟大的、会令一些人嗤之以鼻蔑视不屑,高叹着“好假好假”的情怀。
但是她却是真的,好真,好真。
她最喜欢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是后来的悲天悯人,万众拥戴,也不是当时的如同激战女神与万恶争斗,而是最初,最初的心静宁和。
多想,多想再回到用那个小小的身子自由自在的奔跑。
无忧无虑,随心的游荡在无边的悠闲世界。
多想,多想。
央兰和丹西守在熟睡中的小姐身旁,呼地央兰一愣,眼眶有些发紧的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丹西,嗓子干得都生着燥。
她低低的,声音紧着说:“小姐她……哭了?”
趴在床边的丹西一抬头,果然,梅朵眼角的一滴泪已经滑出了脸颊,留下一道清清长长的痕迹,在被由窗户缝漏出来的光线里,散发着忧伤。
丹西同央兰一般,都是神色一紧,害怕小姐是做了什么噩梦,可是看那面容,却是平静祥和的厉害,连眉心都没有皱起一丝涟漪。
不是因为恐惧而流出的泪,而是因为忧伤,而是因为悲戚。
小姐宛若沉睡不起的美人,明明是平身安躺在床上,但却因这泪而晕出了浓浓的压抑。
两个侍女都是嘴唇一抿,对视一眼,无声下来。
良久,央兰重重的叹一口气:“小姐她,真是太苦了。”
前十几年,因为痴傻被太太和二小姐一路欺负,好不容易清醒了,以为从此能够悠然舒适的过日子,万万没想到,却又是被这凶悍无良的夫家给气得心闷。唉,何时才能心心安安,真正的欣欣喜喜。
梅朵一觉醒来,只觉得眼角发紧发涩,以为是眼屎多得都要糊住眼了,一边揉着,一边尴尬。两个侍女更加恭心伺候的态度她没发觉,接过丹西接上来的湿毛巾,擦着脸,听见丹西在旁边道:
“小姐,查尔斯在您休息的时候就被麦其土司给请走了,他走的时候还带着一马车的山里的破石头,和麦其土司说好了秋天罂粟果实成熟的时候再来,收取果实。”
将脸擦干净,毛巾递回去,梅朵“嗯”了一声。
呐,她忙活至今,也算是终于没有事情干了。被困在麦其官寨里,总不能真的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吧。
得找个事做。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教导仁青学习汉话,就成了梅朵每日的工作,另外,还带着有底子的小旺堆一起。
小旺堆的汉话由于是他的汉族阿爸教的,所以比起仁青的一口鸟语,要显得标准不少。因此,为了鼓励小孩子,梅朵总是毫不吝啬的做出夸奖。
“旺堆真棒,这个音说得不错,再说一次:yang,两声,羊!”
旺堆扯大了嗓门:“羊!”
梅朵笑得更开:“真不错,来,跟着再念一遍,小羊。”
“小羊!”
“恩,对,羊很多的话,就是一群羊,来,念,小羊们。”
旺堆对于大小姐能够亲自教导他,兴奋感日益增加,从来不减:“一群羊,小羊们!”
他音落,梅朵便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连连点头称赞:“不错,不错,说得很标准。”
被冷落在一旁的仁青诺布不服气了,在旁边跟一个小孩子较劲的提高了嗓门:“小娘儿!”
梅朵暼他一眼。
仁青诺布还伸着脑袋等着梅朵摸摸他的脑门呢。
负分滚粗懂吗,去他妈的小娘儿们!
仁青诺布很痛苦,明明跟着那个外国混蛋学得好好的,怎么就跟梅朵能不一样了呢,白糟蹋这么棒的智商了。
旺堆继续在旁边用着更大的音量,用着打败了堂堂麦其家二少爷的音量,用着藏掩不住狂笑的音量,拼了小命的吼着:
“小羊们!”
整个麦其官寨抖了抖。
清早起床,有隐隐约约听到了画眉鸟的声音,那声音不知是从哪棵树上又或者是从浅浅的草丛里传来的,鸣得婉转动听,洪亮悦耳,梅朵心中一动,想到正值画眉鸟的繁殖期,逮住一只雄鸟养在笼子里面,日日听着这好听的声音也是极好极好的。
心中想要,便难得撒一回娇的冲着还在研究着“小羊们”和“小娘儿们”区别的仁青诺布柔声央求道:
“我想要只会唱歌的画眉鸟,你给我找一只呗。”
闻言,仁青诺布不做声,只是皱了眉,许久才道:“杀生不好。”
啊,对啊,杀生不好啊。众生平等这句话在全民信教的藏民族里真是贯彻执行的不能再彻底了。苍蝇哄满了堆在地上的麦面喝糌粑上面都不会舍得赶,生怕打扰了这些个可爱美丽的小生灵们呐。
梅朵翻了个白眼,正欲打算将逮只画眉鸟的冲动消灭,坐在仁青诺布身旁的旺堆却帮了忙。旺堆在看着麦其二少爷沉默完了拒绝的时候,高高举起了自己的爪子,遵从梅朵老师的“举手”礼节,被允许开口后,又是一嗓子:
“大小姐,我,我去!”
“大小姐,我,我给你抓去!”
“大小姐,我,我不怕杀生!”
恩,梅朵很高兴,正想钦点“就你了吧”,仁青诺布一皱眉,一巴掌怕掉旺堆举起的小爪子。二话不说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去!”
很好。梅朵拍了拍手:“那你去吧。”
这个时候,梅朵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不能杀生”。
仁青诺布大步而出,下了楼,在院子里面随意吆喝一声,就不知打哪里窜出来几个小家奴崽子。仁青诺布不能出官寨,所以只能让那些家奴崽子在官寨里面寻一寻,没有的话就到外面赶去,逮去。梅朵站在楼上,只看得他对那些小家奴崽子们不知说了什么,而后便四散而去。
见得果然毫不留情的就去抓鸟,梅朵安心的回了屋子,等待着悦耳的声音被送进房间里。
直到午饭将近,仁青诺布才回来了。唔,他是打着嗝进来的。
他的双手背后,高大宽阔的身子挡得结结实实,梅朵看不到,不过听不到那好听的声音,梅朵有些着急的问着:“画眉鸟呢,怎么没声音,你该不会给我戴了只不会叫的吧?”
“恩?”
仁青诺布闻言好似是有点呆愣,只不过是背在身体后面的手已经将他手中抓到的鸟给拿了出来,没时间再缩回去。
画眉鸟一亮相,梅朵顿时黑了脸。
这几只被烤得喷香油亮金黄发光堪称世界级美味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竟然把它们烤了!”
看着仁青诺布怔怔发懵的样子,这下梅朵想到了之前为什么她一说想要画眉鸟,仁青诺布就说“不能杀生”了。啊——她去,她根本就没有想着要杀生好不好,麻烦您老犯了天大的忌讳很对不起啊!~!
再次负分滚粗!
仁青诺布要哭了,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呢。
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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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谢蓝娃娃,也不知道亲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呐,呐,没有可不要怪我呦~
☆、第143章 8日:真相!
“大小姐,我们还没有发现别的罂粟花地。”
“大小姐,西边也还没有发现。”
“东边也是。”
“南边……”
梅朵抬手,示意打住,她知道了,寻找有两个月了,依然没有找到,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其余的罂粟花地种植的太远、太隐秘,另外一个就是麦其土司和旦真贡布已经发现她和仁青诺布的人在寻找了,从而偷偷的、不做声响的转移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太奸诈了。
如今已经到了六月份,天气一天一天的热了起来,已经可以想象的到那一批开春就种下的罂粟花苗如今该有多么好的长势。肯定开了大片大片红艳艳的花朵,肯定有的开始被授粉结果,肯定孕育起来了罪恶的果实。
而她却依旧见不到它们美丽妖娆与邪恶共生的身姿,只能在心中一点一点的描绘着,然后幻想着一点一点的铲除。
挥手让又寻了一天才旺平措等人回去休息后,梅朵静静的坐在房间外面,看着西落的日头,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何才能套出罂粟花地的藏身之地,又该从谁的嘴里套出来?
她这两个月来倒是没有做什么,也不过就是把仁青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