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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依然是一片乌黑,小白玛所幸闭住了没用的眼睛,动着耳朵探听着棕熊移动的声音。
实在是太快了。他的手指头微微一动,立刻惊喜的发现他的弯刀并没有脱手!于是,在棕熊恶臭的气息到达鼻腔的那一刻,他使动了全身的力气汇聚胳膊,抬手冲着自己脑海中棕熊的大致方位——
“咔!”
“咔!”
他听见弯刀看上了金属的响声。
中了!
绝对是砍在了熊掌处!
第一时间这个念头出现在脑中,下一秒,无数的滚热的液体就喷洒了小白玛一脸。他正张着嘴,一脸凶狠拼命的样子,突然又忽的被淋了一嘴的血。大量的熊血喷进了口中,那腥臭味直接让小白玛翻出白眼!
紧接着,“扑、扑”两道动听悦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是熊掌!
是小白玛方才不要命的两刀,将棕熊的两只大掌连带着两只捕兽夹齐齐的坎断了!
小白玛被巨大如同浩瀚海水般的喜悦包围了。他,他完成任务了!
就在他没分清场合的走神时,熊狂暴了。这还不狂暴?再不狂暴就要被菊虐了!熊大开始了它最后的攻击——向着下坡处,一头就滚了下去。小白玛看不见,不知道他现在就身处下坡处。
千钧一发的时刻,梅朵终于赶到了!一赶到连气都没喘一下,就看到让她惊停呼吸的这一幕。
“蓝宝,快!叫!”
蓝宝立刻摆开架势。别看个头小,内有混沌乾坤。狮子的吼声在平原上可以传达至五里,那藏獒之王海蓝兽怎么着也该有五米吧?
丹田聚气,传至胸腔,共振喉腔……梅朵一巴掌挥上去:“准备工作真他妈的多,快叫!”
蓝宝立刻:“吼——!”
嗷~吼——
棕熊的痛嚎声立刻就被盖了下去,就好像小蛐蛐在草丛中欢乐的叫着却迎来老天爷打雷一样。不愧是海蓝兽,声波震慑波及范围别说五米,连五十米、五百米都有!
棕熊正打算滚的身形马上就被吓得僵住了。声音有点熟,不会是那位大哥吧?不对,味道不对。
正在棕熊被惊傻的时候,梅朵迅速狂奔上前,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得到熊的攻击,反正有蓝宝帮衬着。
跑到正处于半死半醒的小白玛身边,梅朵不知道他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但是一见小白玛既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即就意识到他必定是受到了重伤。万一体内骨折什么的,一戳到内脏那就完蛋了。
于是梅朵转到小白玛的头一边,紧抓起他的两个肩膀,拖着他就向旁边挪了挪。
刚一将小白玛的身子拉出两米,那头熊就反应过来了。
它又疼了。边疼还边想着,老子都要死了,还有心思管谁叫呢?!不管,滚!
想完,大屁股一蹲,大脑袋向前一倒,整只熊就变成了一坨大毛球,骨碌碌,不对,轰隆隆就像引发了山崩一样的滚远了。
熊刚一滚走,梅朵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得就是这只熊离开的方向,又传来了熊濒临死亡的痛嚎声。
梅朵一惊,赶忙招手让蓝宝护在小白玛身前,自己站起身来跳到大石头上向下一望,啊,是行刑人和官寨的家丁来了!
他们正好赶上了慌不择路滚下山的棕熊。因为棕熊滚成了一只球,所以他们没有发现这是一只受重伤半残的熊,因而火力全开!
没一会儿,可怜的熊大就挥手向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等到熊的身子一摊开,行刑人和家丁们惊讶的发现这只熊好可怜,不仅没有熊掌,血呼啦啦的,而且连两只眼睛的地方都是只剩下了两只窟窿,血淋淋在淌着。
“老天爷啊,这只熊是遇到了怎样的一个猛兽啊!”
“是天敌吧?”
“白玛,你儿子完蛋了!连熊都成了这模样,你儿子进了这山林,没好命啦!”
官寨的家丁们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冲着行刑人道,也不知道是因为胆怯不愿意再深入,还是因为真的惋惜在给老白玛打预防针。
老白玛一脸悲痛,确实,在他的心里,他的儿子肯定是比不过熊凶猛的,连熊都成了这样,玛杰他……
“站那干什么,快过来!再不过来他就死了!”
如同天外来音的呼喊声突然降临,几人惊得顺着声音往上一看,诶?大小姐?!
等到达梅朵的身边后,自然也发现了受伤非轻的小白玛。几个人赶忙脱下件大氆氇袍来,小心翼翼的将小白玛抬了上去。
刚要走,本来已经昏死没有意识的小白玛猛地出手拉住了他阿爸的袖子。
“阿爸……阿爸,我的布袋,还有熊,熊掌……拿上,拿上。”
梅朵和行刑人均往地上一看,天呐,果然是一对血淋淋的熊掌!
梅朵惊讶的看向小白玛,却见他的眼睛正努力的睁开,看着她。他满脸的血污,但是却有一种让梅朵想要落泪的东西,直白白的闯进她的心里。毫不留情的,用着一个十五岁草原小伙子的血和汗,在她的心头写下滚烫的两个字:忠诚!
小白玛此时的眼睛终于有了色彩照进。他看到了大小姐望着他震惊的神情,看到了她担忧的目光,看到了她难以言喻的心情,甚至还有她眼中亮如星辰的泪光。
他努力扯动着嘴角,向梅朵笑:“大小姐,我,我……咳,咳咳!”
梅朵明白他的意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赶忙握住他粗糙的大手,重重的点头:“你是最勇敢的人,你当然有资格做我的奴隶,你甚至有资格做这片草原上的大英雄!玛杰,你不要说话了,你受伤很重,会伤到肺的。睡吧,睡一觉后什么就都会好了。”
小白玛确实也累极了。他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嘴角依然带着明显的弧度。
大小姐叫他“玛杰”!这是家里人最亲近的称呼,哈哈,大小姐叫他“玛杰”啦!
【待续】
☆、第四十六章 血祭
小白玛带着溢出心田的荣耀感,很快便睡了过去。
家丁们抬着他立刻平稳的下山,梅朵抬腿正想跟上,却被蓝宝一口咬住了裙摆。
梅朵扭头,蓝宝松了口,然后状态有些不对劲的在周围上蹿下跳。好像有一种寻找什么的意思,但是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没有目标。
“怎么了?”
蓝宝蹦跳在石头上,急得四肢跟站在火盆上一样停不下来。它冲着梅朵嗷了两声,然后扭头看向周围。往左?不对不对。它收回前肢。往右?好像也不对。
蓝宝急得绕着梅朵直转。它感觉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好像就在周围,但是好像也只是残留。很熟悉,很熟悉!
然而梅朵并不知道它的心思。她能看出来蓝宝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是目标又不明确,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只好蹲下身子将蓝宝抱在怀里,狠狠的揉弄了几下安慰它。
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查看小白玛的伤势,不好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她还是在心里记下了蓝宝这个奇怪的行为,等小白玛好了以后,再问问他有没有在山林里发现过什么异象。
一行人火速将小白玛送回了家,梅朵甚至为他请了嘎巴喇嘛来看。当然,像行刑人这种终生研究人体的职业,更能看出来体内有没有骨折情况。
在得知小白玛应该是从高处摔下来,摔得比较重但并没有大碍后,梅朵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很担心小白玛会有脑震荡的情况,于是嘱咐了嘎巴喇嘛一天三次的来给小白玛检查身体。
忙了一个上午,饶是没出什么力的梅朵也已经精疲力尽了。一直在行刑人家里等候梅朵的奶娘和央兰见到主子如此疲惫,相当担忧关切的劝着她回去休息。而梅朵也真是累极了,给行刑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回官寨了。
梅朵一回到官寨,正想着卖完力气能美美的大吃一顿,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时,有下人敲响了房门。
奶娘桑吉米玛心疼小姐,看着小姐刚回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的就又有人来找事,立刻就怒气冲冲的开了门,看也不看来人的就冲他吼道:“敲什么敲?大中午的不知道主子要休息啊!”
门外的下人抖了抖,他只是个传话,平日里只知道大小姐的奶娘是个严厉的下人,但是却不知道能当得起“彪悍”二字。
不过传话是二太太和土司老爷的命令,下人无奈,胆怯的咽口唾沫,颤着声音回道:
“奶娘,巴米活佛要给雪贡家祈福,二太太派奴才来,是来收一滴大小姐的右耳垂血的。”
谁料,实话实说招得桑吉米玛更生气了。她双眉一竖,神情更加生气起来,质问道:“收大小姐的血?!寨子里没其他姑娘了?”
下人都快哭了,这他哪能知道呀。不过还是得陪着笑脸,安抚着:“您别气,别气,扰到大小姐多不好。活佛大人要求的是少女的右耳垂血,嘿嘿,奶娘您就在寨子里,应该也知道咱们这儿的姑娘一到十四五的,都……嘿嘿。”
听听这猥琐满含深意的笑容!
桑吉米玛狠狠的瞪了下人一眼:“笑个屁,闭嘴!”
下人立刻收了笑。
本来奶娘还想再问的详细一些,因为实在是不想让主子再动弹了,可是这时,从头到尾都听清楚了的梅朵走出了房门,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比起奶娘的模样,就实在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梅朵问道:“到哪里贡血?拿什么盛?”
下人的神色立刻变得更加恭敬:“请大小姐到楼上经堂,血碗就在经堂里的佛像前供着,就差一位少女的血,巴米活佛大人就能作法了。”
闻言,梅朵低垂了眼,心中不住思索,也不知这个巴米活佛是在搞什么鬼,是真的是要给雪贡家祈福的?
梅朵才不信呢。
听说巴米活佛明天就要走了,那在走之前肯定是要把二太太的肚子给治好的,可是这祈福跟治肚子之间能有什么关系呢?
梅朵皱紧了眉头,争取将思维发散到最大。
二太太请的巴米活佛来献祭祈福,她才不会相信二太太能有这么善心,二太太关键的目的又是孩子,这之间……少男少女的血?
任梅朵怎样的苦思冥想,也将这几件事情联系不到一起。恐怕她也想不到,堂堂的一个以医术著名的活佛大人,会用巫术来使一个女人怀上男婴。
不过,见招拆招。既然想不通,梅朵便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了。她冲着那下人扬了扬下巴,随后便上了楼去经堂。
蓝宝跟在她身后瞧热闹。
对于藏民来说,家里面除了主居室外,室内陈设十分讲究的要算经堂了。藏族民众除常到寺庙进行宗教活动,家庭佛事活动也必不可少,诸如诵经、礼佛等,同时还常常请喇嘛到家里面念消灾祈福经。
一般的经堂,宽大华丽,庄严整洁。经堂的布置及装修都很讲究,一般在经堂后墙安装木制佛龛,龛内供奉小菩萨塑像,经堂内两侧墙面也装满壁橱,里面贮放香贡、法器、经卷等。
富人的经堂,常在室内墙壁、屋顶、外檐门窗、门外柱子、枋等上面满饰彩画、雕刻或沥粉贴金。
雪贡家的经堂便是属于很是华丽的一类。一进去,百盏长明灯,庄严肃穆的镀金佛像,墙壁上凌空乐舞的飞天和护法,一切熠熠然仿佛入了寺庙。
梅朵进了经堂,一眼便瞧见正供在佛祖像前的两个血碗。
“大小姐,右边那个碗便是少女的右耳垂血碗,旁边放着针。”
梅朵点点头:“右边是吧,行了,把门关上,你出去吧。”
“大小姐,这……”那下人犹豫。
奶娘桑吉站出来:“怎么?主子们出血也是下人能看的?”
自然不是。于是那下人跟着桑吉和央兰一同站在了门外,桑吉米玛为主子将房门闭上。
等到沉重的木门嘎吱声停止,梅朵径直走到了血碗跟前。滴血?
寨子里的女孩子人数不够,不知道达瓦卓玛有没有献。边想着,梅朵就边拿起碗旁边的针,利索的捂上嘴,扎!
“唔……”
针尖带着一滴鲜红的血便出来了。梅朵小心的将这滴血滴进碗里后,任务便完成了。
出门,理也不理那下人一眼,饿的肚子都扁了。
“央兰,去给蓝宝准备几块大肉!”好好补补。
央兰领了命,来请梅朵献血的下人也乐得赶快回去给二太太回命。
下午,巴米活佛便要在楼下的院子里开始对两碗少年的血液作法。而梅朵在吃饱喝足休息了够后,也出屋看热闹去了。
雪贡土司、土司太太、两位小姐,站在同一层楼上观看着活佛大人作法。不经意间,梅朵扫向了卓玛的两只耳朵,发现她的耳垂上并没有什么针眼的模样。
梅朵见状不由得皱一下眉,卓玛她到底有没有给血?不可能二太太会不从自己女儿身上取血,而从继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