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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梅朵的旧属全都来到了雪贡家,或者是到了汪觉家,德格土司的弹药也充分的提供到了梅朵的手上。
时机已经成熟,梅朵觉得,可以重返拉巴茸了。
草原上的春天,是满眼绿色的。汪觉家和雪贡家的军队已经来到了距离拉巴茸家官寨不过两座山的山沟里。
半年来,他们凭借着三眼神铳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就到了拉巴茸家的腹地。而草原女王拥有一支神秘枪队的消息也流传的老少皆知。
梅朵站在山的最高处,似乎都能看到远处那座她曾经居住过的碉楼里面的点点灯火。
“很快就要到了。”仁青诺布站在她的身边,轻轻的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梅朵点头,看向远方的目光里面尽是狠厉。
这一次,她不会心软!
夜晚,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闯入了雪贡家的驻扎地,人们将这人带到梅朵面前一看,梅朵几乎认不住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趴在梅朵的脚前,满身的脏污,满脸的泪水。
“小姐,我是德莫,我是德莫啊!”
梅朵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依然想不起来。
还是丹西的记性好,立刻在梅朵的耳边提醒道:“小姐,这是您原来的侍女,德吉莫措。”
丹西是一早跟在二小姐达瓦身边的,那个时候,梅朵身边的侍女就是德吉莫措,所以丹西还是有些印象。
德吉莫措?
梅朵拧着眉头,想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个为了木匠,当初在第一次去麦其家求联姻的时候,而想要下药害她的侍女吗?
当初她逃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是德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梅朵问道。
德莫开始苦着讲她的遭遇。原来,德莫当初逃跑以后,就一路流落到了拉巴茸家,在拉巴茸家过着凄惨的流浪日子。前段日子得知了梅朵的事情以后,便一心想着要回来给梅朵认错,求能够重新回到雪贡家。于是,今天这才冒死闯进来的。
听着德莫的解释,梅朵显示不信。他上下打量了打量德吉莫措后,将目光放在了德吉莫措的手上。
被梅朵盯着手看,德吉莫措也很不好意思,就自己脏兮兮的手给收进了袖笼里。
然而,梅朵不嫌弃她脏,亲自弯腰抓住德莫的手,将德莫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好,知错就改,我还是愿意你回来的。”一边说着,梅朵的手指头一边在德吉莫措的手掌上面来回的摩擦着。
梅朵很是宽容大度的接纳了德吉莫措,这让很多人都不解。
人们都不认为梅朵会是个这样轻易就能原谅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复仇了不是?
为此,仁青诺布和达杰索朗亲自找了梅朵谈话,可是梅朵只是淡淡的笑说她有自己的计划,两个人也只好任她安排。
很快,只有两天,德吉莫措就在驻扎地里面顺利的进进出出。不过。毕竟是曾经背叛过梅朵的人,人们对她的态度并不好,也不怎么搭理她。几乎是除了梅朵会和她偶尔说两句话以后,就不会有人理她了,连梅朵身边的三个侍女都是这样。
德莫感激的对梅朵说:“幸好还有主子愿意原谅我!”
梅朵只是轻笑。
一天夜里,德莫亲自给梅朵熬了一碗汤,说是她的心意,请梅朵务必喝下。
梅朵笑着收下,推说自己有事让德莫等会再来收碗。德莫离开以后,梅朵迅速的叫了她旧属中一名精通医理的人来看了这碗汤。最后发现,这碗汤里面掺有会让人昏睡的迷药,剂量大概有四五个时辰之久,并且喝下以后很快就会陷入昏睡。
在明白了之后,梅朵立刻叫来了仁青诺布和达杰索朗,吩咐了一系列后续事宜。
她已经在喝的这个上面吃过血的教训,又怎么可能再犯?
一个时辰以后,梅朵安排妥当,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顺便也将德莫的心意汤给倒掉,然后倒在了桌子上。
德莫在外面等了许久,等到梅朵叫完人商量了事情后,她这才走到了帐篷外面,向里面喊道:“主子,您把汤喝完了吗?”
金娜央美没好气的道:“你喊什么,烦不烦人,主子要是喝完了,自然会把你的破碗还你的!”
知道了德莫用心险恶,金娜央美自然不会好脸色。可是这几天金娜央美对德莫一向都是这个脸色,德莫也并没有察觉出来异样。
只是听到金娜央美说话,难免有点烦。有下人守着,她怎么才能进去看看梅朵到底有没有昏睡过去?
不过好在有梅朵主动和她搭戏。很快,金娜央美就以给主子打水洗漱为由,让德莫代之在帐篷门口守着了。
德莫连不迭的答应下来。
她也不想想,除了金娜央美,另外的两个侍女呢,还有叫打水这件事情应该是她去做,而金娜央美照样在这里站着吧。
着急完成任务的德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眼看着金娜央美离开,又没有人注意这里后,一个转身就进去了帐篷里。果不其然的,梅朵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
而德莫给汤的碗是干干净净。
德莫大喜。
不过现在也不是光顾着高兴的时候,德莫赶忙跑出帐篷去,很快就找来了两个大汉进来。
两个大汉的手里拿着麻袋,在德莫的指挥下,迅速的将梅朵装进了麻袋里面。
三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离去。
但是他们三个不知道的是,自始至终,无论是他们三个中的哪一个,自打德莫出现在驻扎地的那天起就被梅朵派人给盯上了。
被装进麻袋里面装昏迷的梅朵感到自己被粗鲁的扔到了马背上,真是不由得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对待肉票能不能温柔一些!
怒。
仁青诺布和达杰索朗亲自带着人马,每一匹马的蹄子上都包上了麻布条,开始全方位的悄然跟踪着实行绑架的三个绑匪。
看着前面被架在马背上面晃荡的麻袋,仁青诺布别提有多心疼了。
未知的总归是恐惧的。梅朵猜到了德莫现在已经是旦真贡布的人了,知道目的地会是拉巴茸官寨,于是,也便在这颠簸中慢慢的眯了过去。
等到梅朵再次清醒的时候,是被一个重力从马背上卸下来,然后又是一路背扛,最后还算是被客气对待的接触到了冰凉地面的时候。
她清楚的听到德莫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老夫人,人带到了。”
老夫人?
梅朵大惊。难不成是那个老妖婆!
不是她还能是谁。
那熟悉的、让人念念不忘的、恶毒的声音随之响起:“哦,那就把人放出来,让我看看吧。”
在梅朵紧张时,老夫人又说:“旦真,你不是想找她吗?不用你要死要活的往外面跑,阿妈让人给你把她带来了。你呀跟着阿妈一起看看,这种轻而易举就被我派人给抓住的货色,是不是你那个贱货姐姐!”
随着最后的音落,梅朵整个人被人从麻袋里面给脱了出来。
她不敢睁眼,她听到旦真贡布哭喊道:“她不会被你抓住的,不会的!这个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梅朵曾经给旦真贡布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单,但是现在,她却听到旦真贡布在她耳边哭得伤心。
一直以来,将旦真贡布看做是自己最恨的人的梅朵,有些迷茫了。
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旦真贡布他……
“怎么可能不是!”老夫人厉声呵斥,问德莫,“你说,这到底是不是你们家的大小姐!”
德吉莫措“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是呀是呀,老夫人,这就是我们雪贡家的大小姐,不会有错,不会有错的!”
老夫人阴阴笑了两声:“我就说嘛。德莫,你做的很好。”
旦真贡布依然大声的哭喊,但是却来救梅朵。
“阿妈,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阿姐好不好,你已经杀过她一次了,不要再杀她了好不好?阿妈,阿妈,你放了她,以后你叫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回去做啊!阿妈!”
旦真贡布一声又一声的哭喊让梅朵的心里如同针扎。
原来,竟然是她误会了他,从头至尾,都是这个老妖婆在作怪!
没想到,听了旦真贡布的话,老夫人竟然更加生气。“啪”得一声,旦真贡布求情的声音戛然而止,应该是被扇了巴掌。
“我杀的?你给我记住,你的阿姐是你亲手杀的!”老夫人厉声强调道,“你亲手将那杯毒酒端到了她的面前,是你,是你亲手杀了你心心念念忘不掉的阿姐!”
说话的那边,只有旦真贡布柔柔的抽泣声了。
“而现在,才是你阿妈亲手给杀掉的!”
梅朵没有睁开眼睛,只依靠着声音来判断着事情的发展。她不知道的是,老夫人一开始就拿着一把长刀,现在更是距离她的胸口不到半米处,而且还高高的抬起,就要捅下!
在老夫人说要亲手杀的时候,梅朵便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赶忙眼睛一睁,腰间一扭就要躲开。可是,比她更快的,却是旦真贡布!
被老夫人用布条子绑在床上的旦真贡布,眼看着阿妈就要杀掉梅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全身潜力激发的直接扯断了绑着他身子的布条,拼着命的朝梅朵扑了过来。
“不,阿姐——唔!”
所有的呼唤和思念在老夫人狠狠的一刀下化成了一声闷哼。老夫人一刀插在了旦真贡布的两肋之间,而梅朵则是因为躲闪,已经闪到了屋子的一旁!
在梅朵从自己身下躲开的那一瞬间,旦真贡布的眼中爆发出了无比明亮的光芒!
“阿……姐……”
老夫人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捅到自己的亲儿子身上。
“不!旦真,旦真!”老夫人彻底慌了,“叫大夫来,叫喇嘛来,快,快!”
德吉莫措和欧珠闻言,哪里还有时间震惊梅朵怎么醒了,急忙就要往门外冲,可是,刚一冲到门口,就瞬间被门外站着的人给吓呆。
仁青诺布和达杰索朗,还有赤普、加西、小白玛、东单、僧格……尽是雪贡家和汪觉家的人!
这会儿,德莫才彻底明白了,原来,她的“主子”是在将计就计啊!
“哪儿去,”仁青诺布一抬腿,直接就将德莫和欧珠给踹回了屋子里,带着人进去,“快死的人还治什么?”
进了房间,见到梅朵还滚在房间的一端,赶忙过去将梅朵给扶起来。
可是,梅朵却满脸惊慌的对他道:“叫人,叫大夫,叫人来!”
也许是仁青诺布的话刺激到了老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前身汩汩流出的鲜血,老夫人眼睛都红了。
她一扭头看向梅朵:“是你害我我的儿子,是你,都是你!”
说罢,还要扑到梅朵的面前。
可是,纵然梅朵因为旦真贡布的事情慌了心,在面对老夫人的时候,还是有着自己的清明和狠辣。
她的宝刀金宝一直在怀里放着,就是为了对付老夫人的!
在老夫人冲到她面前的那一刹那,梅朵的金宝准确的插入了老夫人心脏位置。这一刀,直接毙命!
躺在地上、身处鲜血之中的旦真贡布在看到老夫人被梅朵杀死的那一刻,眼中竟然没有痛苦,反而是无尽的轻松与解脱。
死了,都死了吧。
阿妈,是儿子不孝,儿子只有来世再孝顺你了。
将瞪着眼睛死掉的老夫人推到一边,梅朵赶忙冲到了旦真贡布的身子边。
“旦真,旦真,你坚持住,已经叫大夫去了,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坚持住,坚持住啊!”说着说着,梅朵的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打在了旦真贡布的脸上。
她可以想象的到,旦真贡布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在老妖婆的蒙骗下,害死了她,从此便是无尽的忏悔与折磨。
“旦真,旦真!”
此时的旦真贡布,已经开始吐血。
他和梅朵心里都知道,这种伤势,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阿姐,阿姐,”旦真贡布每说一个词,便要吐出一口血,眼泪也是直刷刷的流,“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眼泪模糊了视线,旦真贡布渐渐看不清了梅朵的脸庞。
“我也想你,旦真,我的好弟弟,我的好弟弟!”梅朵大哭着抱紧了旦真贡布。此时,两人均是无尽的伤痛。
“阿姐,你不要哭,我也不要哭。阿姐你给我擦一擦眼泪,我想好好的看一看你的模样。”
梅朵赶忙给旦真贡布擦干净了眼框里面的泪水。
“阿姐,你比原来还要漂亮,还要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