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不然就是那批汉人说了谎,要不然就是前任书记官老眼昏花,看谁都像坏蛋。总之——
真相只有一个!
梅朵上到四楼的时候,雪贡土司正在饭堂,各种食物也已经摆好,就等梅朵过来边说边吃。想着仁青还在下面等着,梅朵没良心的不叫下人叫他,自己一入座,便和雪贡土司先吃起来。至于仁青和卓玛,等会儿上来吃他们剩下的吧。
“阿爸,”没吃两口,梅朵便说道,“仁青今天从书房里面翻出了一本前任书记官写的书,我从上面看到了关于‘虎獒’多吉的事情,我很感兴趣,阿爸你能和我说说吗?”
“虎獒多吉!”
果然,雪贡土司一听见这个名字就很惊诧,多少年不曾听到,重新响起,还是那么如雷贯耳。
雪贡土司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哎呀,那可是个神兽呐。”
梅朵边吃边支吾:“阿爸你多给我说说。”反正占嘴的不是她。
雪贡土司低头想了想,似乎也很怀念,于是没一会儿也便开始给梅朵讲了起来。
“那年,猎户巴桑次仁家里的母獒下了十一个崽儿……”
雪贡土司开始徐徐的说了起来。虽然讲的故事大体上跟书记官记载的一样,但是中间还穿插着雪贡土司当年他自己对獒神多吉的形象和记忆。书记官的记载只有几篇,可是雪贡土司的记忆可是不止几页。在雪贡土司的讲述中,獒神多吉的形象在梅朵的心中逐渐丰满。
獒神多吉的成就绝不仅仅是书上的那么几页,比如说多吉大战狼窝的事情,前任书记官不知道,就草草一笔带过,但是雪贡土司当年可是事件的见证人,因而透过他的亲眼所见,多吉的形象在梅朵眼中就更是活灵活现起来。
雪贡土司在饭堂里给梅朵讲了有半个时辰,期间,仁青静悄悄的进来,默默的入座吃饭,两人都没有发觉,可见入迷。
“二太太吵着要杀掉这一人一獒,但是我却不忍心杀它和猎户,所以就把这一人一獒关进了牢中,好吃好喝的养着。原打算等二太太对这件事不在意了,便把他们俩再放出来,但是没想到一个月后,来了批汉人,说要去拉萨朝拜,可是又害怕沿路危险,所以就想将多吉和猎户买下来。这下这可算是多吉和猎户最好的归宿了,我虽然不舍,但是也答应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到多吉和猎户了。”
雪贡土司的讲述和书记官的记载相一致,可以证明这条“虎獒”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它的最终归宿却无人知晓。
梅朵想到那山洞里那头死在血泊里的怪物和那个死了已经有五六年的骷髅,情况还真是吻合的不能再吻合了。
可是……那骷髅已经死了五六年,这意思不就是几乎是猎户前脚刚一跟着汉人离开,后脚就死在那里了?
“阿爸,猎户离开的时候,身体健壮吗?”
闻言,雪贡土司摇摇头。
“阿爸你这么确定?”
雪贡土司道:“因为我印象很深。多吉杀死了我阿爸,人们虽然不愿意伤害多吉,但是却将这股仇恨发泄到了猎户巴桑次仁的身上,因而将他打得半死不活。那段时间,因为太乱,在猎户离开之前,行刑人都对他用过好几次刑了。离开时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那批汉人之所以要买下猎户,依我看是为了多吉买的。多吉聪慧至极,而且只听从猎户的话,那群人要猎户只是为了能够指挥多吉!”
“哦,原来是这样啊。”梅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关于猎户身体差这件事情,她也确实是才知道,书记官并没有记载。
这么看来,时间上真是对的正好。
真正来说,多吉的光辉岁月只有两年,所以现在的少年人有很少知道它的大名。就算是知道,也仅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当年寨子里有过一条凶獒。因而像小白玛,他初见那怪物时,便没有把怪物和虎獒多吉挂上钩。
猎户和多吉离开寨子以后,应该就是直接被那群汉人安排进了山洞里,负责看守什么东西。所谓的朝拜都是屁话。后来猎户很快的就死了,但是多吉却继承了主人的意志与责任,尽心尽力的负责,甚至因为猎户的尸体就在洞里,多吉都很少出洞,只有在寻食的时候才偶尔出来一次。
不得不说,獒这种生物的忠诚度绝对不是其它任何一种能够相比较的。
大体上那怪物和骷髅的身份真相大白了,那么秘密呢?西山的秘密是什么,猎户和多吉看守的秘密是什么,那把钥匙的秘密又是什么?
突然想起那张纸上写的那批汉人是抬着棺材朝拜的,说是棺材里是他们家族的老爷,朝拜是老爷生前的心愿。
梅朵皱眉问道:“阿爸,你见过那群汉人抬的棺材吗?”
听到女儿的问话,雪贡土司低头想了想,答道:“见过。棺材这种东西自然是要走到哪里就抬在哪里的,哪儿能乱扔。他们来官寨的时候,棺材就在门口放着。他们走后嘎巴喇嘛还特意在门口驱了驱,以防鬼魂停留呢。”
“那他们带着的棺材长什么模样阿爸还记得吗?”
“模样?”雪贡土司皱了眉,“这我可没仔细看,全黑,样子简单好像还挺厚实的。我记得他们一共有十三个人,但是光抬那棺材就用八个,个个都是壮汉。但是别看是八个壮汉,他们抬起来以后我看一个个的都还挺吃力的。剩下的五个人,后面两个,前方两个,还有一个在旁边撒纸钱。十三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挺严肃的,不像是家里人刚没的伤心模样,估计是长途跋涉给吓怕了。”
听了雪贡土司的描述,梅朵已经基本能确定那棺材里面绝对不会是尸体。再重的空心木头,也当不起八个壮汉抬还吃劲。
诶,等等!
梅朵突然从雪贡土司的话中找到了四个字:十三个人。
梅朵放下手里面青稞饼,表情有点怔愣。十三个人……这个数字,不会是那十三个人吧?
她面色一变,赶忙向雪贡土司问道:“阿爸,那十三个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能是哪家的人抬着棺材去朝拜。”
雪贡土司点头:“也是。抬棺材的那几个我没注意,大体都是高高壮壮,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男人,倒是剩下的五个人里面有四个人长的有特点,我印象比较深。一个是独眼龙,瞎了一只眼睛,在脑袋上绑了个牛皮片盖在瞎了的眼睛上。还有一个是个跛子,但是别看是跛子,动作一点也不迟钝,走起路来健步如飞。第三个是个白面书生,他的特点就是太白了,比麦其家的二少爷还白,整张脸不见血色,阴沉沉的跟尸体一样。第四个就是他们的头领,长得倒不是哪里奇怪,就是穿着一件布袍,腰间别着一圈的小刀子,看起来十分怪异。”
一听雪贡土司对于那四个人的描述和她脑子里面的对上了号,梅朵顿时激动的一拍大腿,大吼道:
“原来是他们几个!”
【待续】
------题外话------
告诉我有多少页!
☆、第七十六章
一行由十三个汉族人的组成的队伍,除了绝大部分都是壮汉这个特点外,还有四个更加有特点的人在里面!
独眼龙、跛子、白面书生、腰围飞刀的汉子……梅朵眼中恶光大现,这四个人,可不就是那个号称“狂野十三狼”中的“怪狼四匪”?!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十三个人的来历,但是梅朵可是记得刻骨铭心!
这十三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从东边来到了拉巴茸家的地盘以后,就烧杀劫掠,一路打家劫舍,简直就是亡命之徒,而且手段方式极其残忍!
六年前,梅朵的阿爸便是因为在一次外出巡视时,正巧撞上了这一伙人,生生被砍死的!
阿爸死后,因为无子,拉巴茸家大乱,就是在这个时候,年仅十岁的梅朵扛起了整个家族的担子。阿爸的尸骨未寒,她就已经下令全寨皆兵,号召所有拉巴茸家的百姓为死去的拉巴茸土司——她亲爱的阿爸报仇!
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拉巴茸家的兵丁才找到了“狂野十三狼”在拉巴茸家辖地上的临时窝点。对付这十三个恶棍,虽然拉巴茸家那时候的兵丁聚合还不算上是大军集结,但是对付恶棍也绰绰有余了。
一击全歼!
也就是因为反击强盗这件事情,梅朵表现出了准确的判断力和优秀的指导能力,周边的头人们才没有太反对她任土司一职。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对当不当土司的才不在意,她宁愿做一个低贱的奴隶,也不愿意她的阿爸那样悲惨的死去!
一想到这里,梅朵的心中就冒出了熊熊怒火。虽然已经将那十三具尸体真正的做到了挫骨扬灰,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十三具尸体能让她阿爸活过来吗,挫骨扬灰能不让她历经磨难吗?
不能!统统不能!
梅朵永远将那十三个死人记在心里,并且时不时拿出来鞭笞两下!
想到亲人的死,梅朵的脸色变得灰败,状态一下子就从兴奋静了下来。雪贡土司敏锐的感觉到了女儿的变化,以为梅朵是因为虎獒的不知所踪而感到伤心,因而故意哈哈大笑了两声来缓解气氛。
“哈哈,乖梅朵,只不过是个故事罢了,不要往心里去!如今你身边有头海蓝兽,这可是丝毫不弱于虎獒啊,你要好好对待它!”
梅朵应付性的点着头,心思却全在那十三个盗匪身上。
狂野十三狼从东边而来,并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那么很明显他们买走虎獒和猎户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前往拉巴茸家之前的。
梅朵一边低头喝汤,一边利用所有的线索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
她虽然不知道这支号称“狂野十三狼”的团体从何而来,但是他们穿过雪贡家时,肯定是留下了什么东西让猎户和虎獒看护着。后来他们前往拉巴茸家大行抢劫,当时那种疯狂的程度有一种要干最后一票的疯狂。拉巴茸家那个时候,即使是再贫穷的农户,也被人闯进去搜走了仅有的银子。
可惜疯狂过头,必有报应!
搜刮的那么多东西,在拉巴茸的兵丁攻入他们的窝点时,全部找到,而且惊讶的发现所有的财物已经被分类放好。攻进去的时候,梅朵也在,现在回想一下,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于棺材的东西。而且既然他们是从东边来的,就不可能已经抬着棺材去了一趟拉萨才回来干的坏事。这批恶人在抢劫拉巴茸家之前,肯定也抢过其他家,那么那些财物呢?
从雪贡土司的话中可以知道,狂野十三狼并没有在雪贡家露出狰狞的齿牙,有可能是因为看在雪贡家将虎獒卖给他们的份上,但是依梅朵的看法,八成是因为太穷了,真的没什么好抢的……
梅朵将汤喝完,在走出饭堂后,忍不住掏出怀里的钥匙,借着走廊里挂在墙上的油灯灯光,细细的抚摸观察起来。
她有没有可能是捡了一把打开阿里巴巴四十大盗藏宝洞大门的钥匙?
那具棺材里面,真的有尸体吗?那十三个杀人越货的匪徒还会有那种良心抬着棺材去拉萨朝拜?哼,对于这种可能,梅朵只赠送一个字:呸!
看着手心的钥匙,越看越兴奋,有种偷偷摸摸的激动在心底荡漾。
梅朵刚下了半层楼,就有个高大漆黑的身影静静的赶到了她的身后,看着梅朵着了迷似的打量她放在手中心的钥匙,在昏暗的光线里,暗了暗眼神。
直到跟着梅朵下了楼,到了房门后时,仁青才拉住了梅朵的胳膊。
梅朵被人突然拉住,惊了一下,诧异的回头看向仁青:“怎么了?”
仁青看着她,因为说不了话,懊恼的指了指书房,做了个写字的比划。
梅朵点头,跟他去了书房。
奶娘桑吉米玛的工作时间是早上要来得及侍候主子起床洗漱,晚上要到服侍主子吃完晚饭。梅朵朝奶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家去吧。
“天色晚了,你就回去吧,明天早上可以来晚一些,我想多睡一会儿。”
领了命令的奶娘离开了。
奶娘走后,婆郎担起了主要服侍工作。婆郎进了书房将灯点上,随意的将墨磨了磨,将笔递给仁青。
在梅朵的注视下,仁青在纸上写下了一句:“我明天带着婆郎单独出去转转,你不用管。”
梅朵看完轻皱眉,单独出去?
“你嫌我烦?”梅朵不满的问道,佯装很生气的撅起嘴。
仁青看她娇蛮的样子,赶快摇了摇头:“不。”
“那你……”梅朵咬着下嘴唇,故意酸酸的道,“那就是想出去见别的姑娘喽?”眼神里既有委屈又有娇弱,短短的看仁青一眼,便又盖下眼皮,小嘴儿不住的动,表情既哀怨又讨喜,娇生生的一个吃醋小女人模样。
仁青的眼睛里面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