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这两句话便让赵玉欣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娇羞无限地应了一声,却是低着头不敢看冯长生的。
33、千钧一发
冯长生和芜芜中午的时候到了禅院,这时还没有什么人在,只是禅院外面立着数百甲卫,想来禅院里面戒备也一定森严。两人等了一会儿,便有其他官员的女眷也来了,俱是寂然候在门口。这时却有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往这边驶来,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了下来,车帘掀开却是孙清远。
孙清远此时有些憔悴,眼底发青,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芜芜,眼神立刻凌厉了起来,却是眨眼又恢复如常,转身去扶车上的崔雪雁。冯长生成亲那日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崔相爷大怒,几欲毁了两人的婚事,奈何崔雪雁以死相逼,这才暂且没退婚。
又说这崔雪雁向来是个善妒的,虽然没让崔相爷悔了亲事,心中对孙清远却是有怨恨的,是故这几日也没给了他好脸色,两人倒像是怨偶一般。这崔雪雁下了车便四处一看,一眼便看到了冯长生和芜芜,眼神立刻变得怨毒起来,只恨不得当场便将芜芜千刀万剐了去。
不多时便听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却是太后的仪仗来了,等车辇停稳,只见一个老嬷嬷扶着个华贵雍容的妇人下了车辇,一帮命妇们拥着进了禅院里去。芜芜未得召唤便只得在门口等,过了一个多时辰有宫人来叫了冯长生入内,许久之后冯长生才出来,那宫人又领了芜芜入内。
芜芜跟着在禅院里左拐右拐,竟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里,宫人屈身行礼,道:“姑娘,太后娘娘就在这间屋子里,你直接进去便可以了。”言罢便退走而去。芜芜心中有些忐忑,沉了沉气才推门进去。这屋是一间参禅的小室,陈设简单,芜芜唤了一声才往里走,便见刚才那妇人坐在小榻上。
听见响动妇人便转过头来,笑着打量了芜芜一番,道:“前些日子听说有个妇人不畏强盗,引了人去救了长公主,哀家那时便想见见你,只是宫中规矩多不方便,今儿才算是见到了。”芜芜先前便想到太后要见她可能是这个缘故,是故款款福身,谦卑道:“那多是世人夸大谣传的缘故,妾身并未曾做什么事,便有功劳也是王爷的功劳。”
太后伸手止住她的话,笑着摇摇头:“我虽然有了一些年纪,可是脑子还清醒,你也不必谦虚太过了。”芜芜于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太后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却是一间耳室,只有一桌四凳,太后拉着她坐下,然后道:“我说我脑子清醒,所以我自然知道慧琴长公主做了些什么事,她一向骄纵惯了,皇帝也不约束她,只是倒委屈了你,所以我答应你一个请求,当替慧琴还你个人情。”
“太后娘娘不要折煞我了,妾身实在生受不起……”太后的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神色肃穆:“别的人不信因果报应,我却是信的,我诚心应你一件事,他日你若有困难只管找我。”芜芜心中一动,她早听说当今太后是个心慈之人,平日礼佛布施,凡事宽容,若能得她一诺日后定是有大用处的。
却说太后见她这样一副沉思的神色,便笑着道:“你只管仔细想着,我定不会食言。”芜芜于是也半推半就地应了,太后又与他说了半晌佛理轮回,这才让她走了。只是芜芜出了门却没见领她来的宫人,只得循着记忆往回走,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假山旁站着一个人,等芜芜看清这人是谁的时候立时便又呆又傻起来。
这人也看见了她,当下走了过来,问:“姑娘可知道如何出去?”芜芜呆傻不为别的,只因这人正是已经离开京城的关益。关益形容憔悴,手中拎着的包裹里露出一截刀鞘……
芜芜一下子清醒过来,忙问:“你如何会在这里,包裹里装的是什么?”关益一愣,将那包裹打开,道:“孙清远说有要事要与我说,哪知他将这包裹给了我便走了,我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个人。”芜芜也顾不上许多,夺过那包裹一看,只见里面裹着一把刀,如今太后在这禅院里,便是关益此时没有刀,被禁卫发现了也会被乱刀砍死,孙清远既然负责太后这次出行的安全,他将关益引到这里来定然是有什么阴谋!
芜芜只觉一头乱麻,快走两步将那包裹扔进了水塘里,然后拉着关益便往僻静的地方躲,才走进一处假山后面便有五六个禁卫路过两人刚才站着的地方。此时关益也发觉了不对,问芜芜缘由,芜芜一时也不得解释,只想快把关益送出去。
她记得方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堵矮墙,那矮墙外面应该是一条河,若是禁卫忽略了那里,倒是可以让关益从那里逃出去。芜芜带着关益左躲右躲,几次都险些被发现,好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倒给两人帮了大忙。
芜芜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那处矮墙,她先爬上去看了一眼,见外面果然没有禁卫守着,于是便拉着关益爬了上来,等关益爬出去芜芜才总算舒了一口气。此时关益站在墙下,芜芜趴在墙上,芜芜便有千言万语也没个开口的契机,最后只红着眼睛道:“关老小心孙清远,他要害你。”
方才那般险象环生,关益心中自然已有计较,却道:“我以后自会小心了,只是姑娘你为何冒了这么大的险救助我?”芜芜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一滴泪已经滴落在墙上:“因为您和我的父亲很像。”
她说完便按捺不住悲伤之情,赶紧下了墙来不让关益看见。却不防她才下来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双手都被那人紧紧箍住。芜芜心下一慌,胡乱踢打一番却不得脱身,却闻到身后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当下如遭雷击。
孙清远!她背后这个人是孙清远!
电光火石之间芜芜明白了孙清远将关益引到这禅院的用意:试探她!
她太急了,急着报复孙清远,急着让他身败名裂,急着离开冯长生,因为她的急,孙清远怀疑她了!
孙清远的清冷含恨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从薛凤忽然出现我便觉得古怪,她二十多年都悄无声息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要认我。然后市井之间便开始流传那些歌谣,又有人写了匿名信给蒋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和这些事情有关系,但是又没有发现证据。直到那日冯长生大婚,你陷害我,让我声名扫地,险些让崔相也弃我不顾,我才终于想出了些头绪来。”
芜芜浑身僵硬了起来,孙清远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世上唯一知道我这么多秘密又恨我的人只有一个,只是她已经死了,但我又想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许是她没死,不知用什么法子换了一张脸来报复我呢。”
孙清远忽然贴在芜芜耳边问:“你说呢,梅儿?”芜芜浑身忍不住一抖,却又强自镇定下来,孙清远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又问:“我的梅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芜芜强自镇定,声音却仍是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孙大人这是疯了不成,尊夫人不是早已经死了么,我还亲眼见过她的尸身,怎么倒抱着我叫梅儿。”孙清远的手摸上了芜芜的脖子,声音里透着狡诈与危险:“我如今想来当时事情却是有些不对的,那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天,可是竟然没有被泡肿了,别是什么邪门歪道施了法术,若当真是那样,你如今换了一张脸也没有什么惊奇的。”
芜芜听他如此臆测心下稍安,冷笑道:“孙大人是疯了吧,那日我和关玉梅都在灵堂之内,我立在棺外,她躺在棺内,我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孙清远似是也有些犹豫,却道:“这我便不知道了,只要将关玉梅的尸身挖出来便清楚了。”
芜芜心下一动,本以为孙清远会先放过她,哪知却听他道:“不过若是现在将你掐死也省力些,你险些害得我身败名裂,不管你是不是她都是要死的。”
芜芜只觉喉咙一紧便喘不上气来,却听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当下拼命挣扎起来,而那人也越来越近,孙清远见一时杀不了她只得松手先走了,他不怕芜芜将这事告诉别人,反正是没有证据他不认便是。
那人近了却是领芜芜进来的宫人,她见芜芜脸红气粗地坐在地上赶忙伸手去拉,怎奈芜芜此时浑身无力站不起来,只得休息了一阵才随那宫人出去了。
冯长生还在门口等着,见芜芜脸色不对忙将她抱上了马车。今晚他们住在旁边一所别院里,一进屋冯长生便伸手捉住了芜芜的下巴,指着她颈上的痕迹沉声问:“这是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成~~~~(≧▽≦)/~啦啦啦
34、撞邪
“这是怎么弄的?”
芜芜先前被孙清远那样一惊吓,此刻心有余悸,她想了想,道:“方才我在禅院里看见孙清远了,他像是疯魔了一般,非说我是关玉梅,若不是后来有人打断了他,只怕他已经掐死我了。”冯长生面色一凝:“他不敢在禅院里杀你,必是故意吓唬你的,只是为什么又牵扯出了关玉梅来?”
芜芜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他也没说什么,非要说关玉梅没死,又说薛凤是他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冯长生想了想,又取了帕子给芜芜敷在脖子上,才道:“我觉得他近日也有些古怪,且那日琼山书院的火烧得古怪,我已经让人去查探了,想来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芜芜心思稍定,冯长生又问太后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一一说了,两人相拥而眠再无二话。
又说第二日太后布施之后,又与众人说了些话,便起驾回宫去了。冯长生和芜芜刚要走,旁边却驶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却是孙清远,此时他已经又是平日里滴水不漏的模样,竟像是忘记冯长生新婚那夜的窘迫。笑着对冯长生道:“冯兄,恩师要把梅儿的坟起走,明日便是好日子,你若是无事便也去看一看,若是能带上芜芜姑娘就再好不过,到时定然会给冯兄一个大大的惊喜。”
冯长生却没理他,放了帘子让车夫驾车走了。等走远一些,芜芜不安问道:“孙清远这葫芦里买什么药?二爷可是会去?”冯长生垂眼沉思半晌,复将芜芜搂进怀里:“关益回来的古怪,恐怕孙清远又谋划着什么,明日便去瞧一瞧,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芜芜沉默半晌,道:“二爷也带着芜芜去吧,那孙清远口口声声说我是关玉梅,明日关玉梅的尸身挖出来之后也正好证明他是错的。”“也好,那明日你便和我一同去罢。”
。
这是孙家的祖坟,孙清远中状元之后将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加上左右森森的梧桐松柏,倒也气派得很。今日天气有些阴沉,乌鸦粗噶的叫声显得周遭空寂阴森,关玉梅的坟是刚落成不满一年的,如今上面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
关益站在坟旁,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怆然。昨日孙清远对他说来年初春便要娶崔雪雁,崔雪雁不希望孙家的祖坟里埋着关玉梅,所以希望他能将关玉梅的坟迁回关家去。这时关益才看清孙清远的狼子之心,只恨自己先前瞎了眼,当下便找了族人来迁坟,是再不肯让关玉梅的坟留在孙家的坟地里的。
几个壮汉开始起坟,拨开皑皑白雪,一锹一锹挖出黑色的泥土来。因为如今天气寒冷的缘故,土都冻实成了,越往下越难挖。冯长生和芜芜站在不远处,因站了很久,芜芜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孙清远只当自己想的没错,脸上带着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他不怕关玉梅指证他害她,因为若芜芜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便会立刻让人捉了她关起来,到时候鬼神之说便能让谁都救她不成。若是到最后她都不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却也知道了她几次三番陷害他的缘由,只消找机会杀了她便是。
过了许久,关玉梅的棺材终于被抬出来,关益本想直接抬上马车,哪知那孙清远却又上前拦住,说是关玉梅陪葬的东西里有一件是很贵重的,若关玉梅不再是孙家的人,那东西他便要拿回来。关益气得面色发紫,却是立即让人开棺,将那劳什子的东西还给孙清远。
因为先前并未曾想过要开棺,是故好不容易才寻了工具来,将那棺盖起开来。孙清远这时却回头来看芜芜,脸上的笑容那样奸诈无情,仿佛在说,你看,我马上就会让你现原形了。芜芜心中冷笑一声,竟拉着冯长生往棺材那边去了。
等二人站定,孙清远才命人揭开棺盖,这棺盖一揭周围的乌鸦竟然都惊飞而走,众人只觉周围阴森恐怖,胆大一点的往棺材里一看,却见那棺材里的女子竟未曾腐烂,只是脸色苍白些,恍然如生!
孙清远一见便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站着的芜芜,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