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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陷入沉默,但这种沉默是暴风雨的前兆,果然吴雁北的声音也响起:“好,好,大哥,到今天终于说了实话,难怪一直护着阿鸯,看,们才是天生一对。”
晓棠的哭声又起,接着门被猛地拉开,吴雁北从里面大踏步走出来,看见外面的廖文鸾两,满脸怒色的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还是廖文鸾先说话:“是小竹子给打了电话,来接小竹子的。”吴雁北点头:“接的好,接走了好,省的这家里,连句实话都听不着。”说着吴雁北走下台阶,吴妈妈已经追出来:“阿北,哥哥……”
剩下的话看见前儿媳站那里全都消失,但还是对廖文鸾勉强点了点头就继续追出去,吴雁南的狂吼声又传出来:“让他走,让他知道,没有了吴家,他什么都不是。”刘建和廖文鸾对看一眼,推开门走进去。
吴劲节拉着晓棠的手坐角落的沙发里,廖文鸯坐另一边那低声哭泣,吴雁南满面怒火地站客厅中央,吴老爷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保姆不大看得见的地方探头张望,看见廖文鸾走进来,吴劲节明显松一口气,拉着还哭的晓棠走上前:“妈妈,是来接的?”
廖文鸾点头,对吴老爷子说:“今天这里太乱,还是把小竹子接走吧,晓棠还小,也不该听这些。”这个时候,也只有这样做,吴老爷子正要点头,一边哭着的廖文鸯已经几步上前把晓棠拉过来:“晓棠,来妈妈这里来。”
吴劲节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廖文鸾,廖文鸾拍一拍他,看着被廖文鸯抱怀里不敢哭出来的晓棠,叹了口气说:“廖文鸯,不是来和抢孩子的,真以为这种时候这种心态对晓棠好?”
廖文鸯一个字也不肯听进去,只是抱着晓棠不撒手,晓棠被她搂的太紧,扁扁嘴想哭又不敢哭出来。吴雁南看着跟廖文鸾一起走进来的刘建,眼中的怒火已经变成妒火,嘴里干涩的说不出话来,等廖文鸾见没效打算带着吴劲节一起走的时候吴雁南才冷冷开口:“小竹子还没满十八岁,他的监护权……”
廖文鸾回头看着吴雁南:“怎么,想要小竹子的监护权?晚了。”廖文鸾脸上,明白写着的是嘲讽,这种嘲讽让吴雁南握紧拳,吴劲节打了个哈欠,廖文鸾拍拍儿子的肩对吴老爷子说:“吴伯伯,们先走了,您家里的事,是外不好插手但也不会说出去的。”
外两个字重重地击打吴雁南的心上,让他几乎没法呼吸。廖文鸾看一眼廖文鸯,声音很轻:“但愿是真的爱晓棠。”话外之音廖文鸯当然听的出来,搂紧晓棠不说一句。
吴雁南的牙齿已经嘴巴里咯咯直响:“自己过的不幸福,又何必破坏阿鸯的幸福,鸾鸾,怎么变得这么面目可憎?”廖文鸾唇边的笑容没变:“过的不幸福?吴雁南,难道只有身边才会过的幸福?太高估自己了。很幸福,至于廖文鸯的幸福,如果是真的幸福,又怎么会轻易被破坏掉?”
说完廖文鸾不去看廖文鸯那瞬间苍白的脸,带了吴劲节走。廖文鸾的身影消失那里,吴老爷子才叹气:“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南,和阿鸯到底做了什么?”吴雁南用手扒一下头发,十分不耐烦地回答:“爸,和阿鸯没做什么,不就是公司里?别听阿北疑神疑鬼。”
吴老爷子的眼往廖文鸯身上看去,晓棠哭的太久,哭累了已经闭着眼打瞌睡,廖文鸯把她抱紧一些:“爸爸,和大哥能做什么?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大哥只是觉得,总是一家总要互相维护,也不知道今天就扯了阿北的那根筋,让他发那么大火。”
吴老爷子还要再问,吴妈妈已经走进来,满是疲惫,追到吴雁北,可他怎么也不肯回来,只说要冷静冷静,还说不会有事,看他带了钱包和手机,手机的电也是满格的,吴妈妈这才让儿子离开,可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看见客厅里相对无言的三方,吴妈妈走到沙发边坐下,叹了一声,好好一个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两个儿子竟然吵成这样?抬头,吴妈妈把晓棠接过来:“晚了,带晓棠睡觉去。”
说着吴妈妈抱着晓棠往楼上走,可刚走出两步就踉跄一下,吴雁南忙伸出手去扶自己的妈,吴妈妈把他的手一打:“好好地把这些事都理清再说,别的事,算什么大事。”吴雁南的手放下,看着吴妈妈一步步往前走。
廖文鸯的脸色已经恢复一些,脑子飞快转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朱英打电话的时候被吴雁北听到,听到的还是最要紧的那几句。这个朱英,又闹什么?简直也是成事不足的。
想到电话里朱英的慌乱无措,甚至快要哭出来,还有那尖利的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要马上把廖文鸾赶出公司,赶出这个城市。只有这样,们才能安心睡觉。”无奈地敷衍,刚转身就看见吴雁北站身后,满脸惊讶:“阿鸯,和说什么?要把鸾鸾赶出公司,还要她一无所有,她是姐姐啊。们爸妈都不了,难道们不该互相扶持?”
这只有廖文鸯梦里才出现的情形真实上演,只有很快解释:“阿北,听错了,什么赶出公司一无所有,她是姐姐,就算有误会,也会让着她的。”屡次有效的这句话此时失去了效用,吴雁北摇头:“阿鸯,当是三岁小孩子?连话都听不懂?电话那边声音那么大,的声音也不小。阿鸯,告诉,到底瞒了多少,才让鸾鸾这回回来对不理不睬?”
没想到从来都只沉迷画画的丈夫这个时候会脑子十分清醒起来,接着是吴雁南听到声音过来,指责吴雁北不理解妻子,然后就是混战。廖文鸯闭上眼,这样的混乱需要时间来消化,而最主要的是要先稳住公公婆婆。廖文鸯长吸一口气睁开眼对吴老爷子说:“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太晚了,您先休息吧,去找找阿北。”
吴老爷子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吴雁南也把心头的怒气努力往心里压下去:“爸,您先休息,和阿鸯是真的没什么,全是阿北那疑神疑鬼。先不说阿鸯是阿北的妻子,就凭她是鸾鸾妹妹的这点,就绝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想法。”
儿子说的也许是对的,但儿媳?吴老爷子试图理清这个完美儿媳背后的事情,可越想越觉得累,站起身往楼上走,走到第一个楼梯处回头望着他们:“儿子始终是的儿子,阿南,和阿北,终究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认为,幸福是要付出真心的,就算你有心算计,你也要在某些时候有真心付出。
☆、42面对
吴老爷子已经起疑心了;而消除吴老爷子的疑心;那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廖文鸯心里冰冷,自己必须要做到最好;做不到最好;公公的眼就会变得很冷。不过廖文鸯脸上神情没变,什么都没说,只是站那里。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吴老爷子看着吴雁南又看向沉默的儿媳,再没说话往楼上走去。直到他走进房间吴雁南才开口:“阿鸯;爸爸的话别往心里去,今天的事也的确太混乱了,而且阿北他也……”想到自己弟弟说出的话;吴雁南的手空中挥舞一下;划出一个无力的痕迹。
廖文鸯脸上的神情现出悲哀,轻声说:“晚了,大哥,先出去找找阿北,等找到他,再说别的事吧。”吴雁南点头:“陪去找。”廖文鸯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大哥,您别去了,您去了,还不知道阿北会说什么糊涂话呢。阿北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弟媳妇话中已经把自己换了称呼,吴雁南怎么听不出来,但今天的事着实糊涂,这时候还是听弟媳妇的,先家里等着,等找到吴雁北再说。
廖文鸯来到车库开车,上了车后没发动,而是黑暗里哭起来,这不比刚才屋里那种有点做戏的哭,这时是真的伤心了。廖文鸾临走时看戏样的神情和唇边那丝嘲讽的笑一直廖文鸯面前闪现。
凭什么,她凭什么,一出现就把自己的家庭搅的乱七八糟,不,不止是家庭,还有工作生活,统统都乱了。谎言得来的幸福,开心吗?这句话如同一个咒语一样耳边不停回响,廖文鸯用双手捂住耳朵,只有拼命摇头才能让这话不出现,可就算再怎么摇头,这话还是耳边嗡嗡回响。
凭什么说全是谎言?廖文鸯心里呐喊,眼前浮现出丈夫的相貌,颓然地闭上眼,到了现已经分不清里面有多少算计和多少真情,还是有多少和廖文鸾别苗头的意思?电话突然响起,黑暗中吓了廖文鸯一跳,廖文鸯接起电话,鼻子依旧不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廖文鸯这一生最恨的的声音:“们路上遇到阿北,他现和们一起,不用担心。”哈,廖文鸯电话这边发出苦笑:“廖文鸾,高兴了,得意了,只要动动小手指,吴家两兄弟就跑到身边了。可以为,这样就赢得了吗?”
廖文鸯会这样说,廖文鸾毫不奇怪:“以为,是跟争吗?廖文鸯,看看的心,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怕都忘记了吧?”说着廖文鸾就挂了电话,心里想的什么,心里想的,是永远消失不见。虽然知道那边挂了电话,廖文鸯还是吼叫出来,感觉到手脚冰冷,消失不见,可找让廖文鸾消失不见,廖文鸯又没有这个胆子。
拔一下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先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吴雁南,然后再想别的办法。下车进屋,吴雁南还呆呆地坐沙发上,廖文鸯叫了声大哥:“阿北遇到刘建他们,和刘建一起回姐姐家了。”
这话讲的十分有技巧,吴雁南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廖文鸯虽然知道目的达到,可还是一样很疲惫,达到目的又怎样,吴雁南对廖文鸾,什么作用都不起。原来不爱一个可以这样漠视,廖文鸯心里鄙视着,但脸上表情更加悲伤:“其实一直觉得,阿北对姐姐,是有不同的。”
这样的话这时候说出来,的确很有效果。吴雁南拿起衣服往外走,廖文鸯赶紧拦住他:“大哥,别去找姐姐,阿北心里难受,找说说话也很正常,再说,还有刘建呢。”这时候出来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更让吴雁南不高兴,特别是刘建。那种知道对手是谁,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着实太糟糕了。
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廖文鸯心里说,就跟自言自语地说:“其实,姐姐要不是有了那么一大笔钱,或许会好些。”把鸾鸾赶出公司,甚至把她手里的股份变成自己手上的,这个念头让吴雁南吓了一大跳,可很快就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小竹子好,毕竟和爸爸妈妈一起,对他才好。
吴雁南的眼变得深邃,鸾鸾,不能再纵容了。种子早已种下,现已经发芽,只要等到它长大那一天,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廖文鸯低垂的眼下面露出得意的笑,五年,当初知道真相后自己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让廖文鸾一无所有离开。现,虽然时间很短,可当年的种子还,并没离开。
廖文鸾站阳台上看着外面,城市的夜景炫丽灿烂,刘建走近,廖文鸾并没回头:“阿北呢?睡着了?”刘建嗯了一声:“水里加了点安眠药,不然他嚷着喝酒,这时候喝酒对身体不好,只会越喝越烦。等他睡醒一觉就好多了。”
廖文鸾的手扶住栏杆:“阿北他,一直都是们四个里面,最纯真的一个,他喜欢画画,喜欢的近乎痴迷,那时他就说,长大后只需要画画,别的什么都不需要。那时候吴家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做生意了,开始渐渐做大。但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吴雁南说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自己引以为傲的,不依靠家里得到的,原来背后还是离不开家里的钱。刘建嗯了一声,对一个痴迷于画画的来说,攻击他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他画的不好。
廖文鸾似乎陷入回忆中:“阿鸯也一直学画画,但画的没有阿北那么好,而阿北也一直和阿鸯很说得来,那时的,以为这样就会永远。”姐妹俩和兄弟俩,这种搭配想来也是长辈们喜闻乐见的,所以也没阻止,之后的事情也那么顺理成章,怀孕结婚生子,廖文鸾闹脾气后离婚,但并没和吴雁南分开,所有都认为,这对小夫妻迟早会复婚。
这些事情刘建已经知道,但听当事讲述那是另一回事,感到廖文鸾颤抖,刘建伸手揽住她的肩拍了拍。廖文鸾叹了一声:“直到爸爸下葬的时候都这么以为,甚至阿鸯那时对吼叫,爸爸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为什么连他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廖文鸾,还有没有心的时候。都以为,这是的错,阿鸯她太伤心了。可直到宣布遗嘱,爸爸本来答应给的文华苑那套房子都归到了阿鸯的名下,才知道自己错了。”
刘建拍拍她的头:“别想了,鸾鸾,这些事都过去了。”是,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