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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的市井风情画。令人目不暇给。
马车拐了弯,徐苒忽瞧见那边拐角处,有个临街的木质二层楼阁,很是精致气派,一楼前悬挂两盏大红灯笼,二楼围栏中垂挂着轻纱帐幔,远远望去如烟似霞,隐隐仿似听得丝竹盈耳,影绰绰瞧见二楼隔着轻纱帐幔仿似有人影晃动。
她刚要扒着头底细去瞧,却不妨被顾程从后头抱进怀里,板过她的脸来问道:“瞧什么呢,这般入神,大半天都不搭理爷一句。”
徐苒伸手指了指外头的楼阁问:“那里是什么地方,酒肆还是茶楼?”
顾程低笑一声,俯下头亲了她一下才道:“那可是咱们县里个有名儿得所在,叫瑞香阁。”说着贼兮兮的目光在大姐儿脸上溜了一圈道:“爷的大姐儿这般打扮,若送进瑞香阁中,可比它家的头牌还要清俊些呢。”语气暧昧,手也滑将下去在徐苒屁,股上捏了几把。
徐苒明白过来,什么瑞香阁,就是给这些好色男人预备的小倌儿,顿时恶心的不行,挣开顾程的怀道:“你去过?”
顾程笑了点点她道:“爷不大喜这些,便不常去,怎么又吃味了?”
徐苒哼了一声:“谁吃味了。”
顾程笑了一声:“爷虽说不喜这些,瑞香阁里的弹唱曲词却极好。”
徐苒不禁暗暗撇嘴,到了哪儿去的,估计没几个是冲着曲词弹唱去的,说白了,还不都为了一逞兽,欲。
顾程见她头上皂布巾有些歪扭,伸手给她正了正,端详片刻道:“穿上这个到比衫儿裙儿还齐整几分,赶明儿爷比着式样给你做几套衣裳,平日在家里穿着也自在些。”
徐苒不应声,心说这厮哪会有如此好心,不定惦记什么坏念头呢,虽说目前不得不依顺着他,却也有个底线,他想玩重口的,尽管找别人,她不伺候。
说着话儿便到了县前,旺儿拉开车门,还想着该怎么应承大姐儿,刚头上车的时候,可是爷瞅见没人,抱她上去的,这会儿人来人往,指望爷抱她下来,自是不成,自己更不敢去扶她,若被爷瞧在眼里,过后醋劲儿上来,不定怎么收拾他。
旺儿正为难呢,不想大姐儿倒是利落,钻出来手一撑就跳了下来,那动作利落的,真跟个小子没两样儿,别说旺儿,顾程都笑了,瞥眼瞧见那边两匹大黑马跟一辆骡车停在门前,便知是那什么南客的,正了正脸色,迈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24章
徐苒立在顾程身后;悄悄打量这两位所谓的南客;因是大宗买卖;掌柜的请了客人后厅待茶;厅中间摆了两只不怎么起眼的大箱子;这会儿严实的合着;锁却落了;想来掌柜的已经看过一次。
这两个南客;说实话,真不大像南边人;生的人高马大,又黑又壮,身上那种戾气几乎掩藏不住;虽说口音听着有些类似;却不够地道,仿佛刻意模仿,反而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说是商人,这模样倒更像强盗。
顾程也是暗暗打量半晌道:“因两位典当所需本银过巨,掌柜不敢私自做主,倒劳两位久候了。”
两人也拱拱手道:“好说好说,闻的信都县这家当铺最是公道,我兄弟二人这才不远千里特地赶来。”
顾程点点头道:“多谢两位看得起本号,待我先瞧过东西再议。”
两人便让随从打开箱笼,这一打开,徐苒不禁有些看傻了眼,其中一个箱子里却慢慢都是布料,不是寻常布料,织金妆花缎的料子,华彩隐隐,金光灿灿,便是徐苒不懂,也知道定是好东西。
另一个箱子却是齐整整一箱子香料,徐苒就算不懂,但也模糊知道,香料这个东西在古时候蛮值钱的。
顾程看毕,略沉吟片刻问:“在下今儿真真开了眼,却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只我这里本小利薄,恐出不起如此大笔的银钱,不如去京城,或可卖个好价钱。”
两人听了,互看一眼显然有些急,其中一个道:“我们兄弟尚未开价,东家就怎知出不起,赶是怕来路不正,惹来官非吗?”
顾程目光闪了闪道:“在下虽见识浅薄,这等好东西也是知道的,两位这两箱子物件儿,便是开口要一千两银子,也算公道,只在下的铺子刚盘过来,手头正紧,哪里去寻这些本银,故此不用两位开价,在下也知要不起,却与旁的不相干。”
一旁掌柜的听了暗暗着急,一个劲儿冲顾程打眼色,顾程只是不理会,那掌柜原是这铺子的老人,顾程把铺子盘下来,见他稳妥能干,便也没另用新人,仍把她留下做个掌柜,这刘掌柜原是京城有名大当铺里的学徒,自是见过不少世面,这两厢东西,慢说一千两银子,便是三五千也值得。
见顾程不理会他这个岔,心里暗叹,真是个内行的伙计遇上外行老板,急死也没大用,正暗暗着急,却听那两人客人道:“东家能出多少银子,若过得去,我兄弟二人也便不再往旁处跑了,不瞒东家,家里如今摊上了事了,要打官司呢,正需银钱使唤,这才把家里的老底儿拿出来典当,既拿出来,便不想赎回去,只一个死当了事。”
顾程等的就是他这句,他哪里不知这两箱子都不是好来路的,可俗话说的好,人不得横财不富,马不食夜草不肥,这两箱子货若收进来,不说千户哪儿的贺礼有了着落,还能狠狠赚它一大笔,只若活当却不可取,且这两人当的急,自然不会再往别处去,便有心拖一拖,让他两人自行把价压下去,不想这两人也精,反过来让他出价。
顾程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来,道:“如今我手里能调用的银钱,只这个数,两位若觉合适,便留下,若觉不成,还请另寻他处。”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左旁的大汗笑道:“东家好精明的算计,这个价慢说买这两箱子东西,恐一件都难。”
顾程却笑道:“买自然是买不来,可典当这行的规矩自来如此,任你多好的宝贝,到了当铺也称不得宝贝了。”
那两人到一旁商量了一阵,最后一咬牙道 :“成,五百就五百。”
那掌柜的都有点看傻了,心话儿,人都说顾家这位老爷自小纨绔,是个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主儿,这一来一去,谁还信,比那些买卖道上的老油条还油,正让账房开银票。
顾程却对旺儿嘱咐几句,旺儿过来道:“开两张五百的银票。”
掌柜虽觉古怪,却让账房开了出来,顾程拿过,递给那兄弟二人,道:“这五百两是本银,这五百两权当我们交个朋友,出门在外难免遇上难处,日后若两位再有急难,尽管前来,我这边多了没有,百八十的却也不算什么。”
两人哪想他如此作为,哈哈一笑道:“早听得信都县的顾员外豪爽不羁,仗义疏财,今儿一见果然不错,我兄弟这番却是有急难之灾,需银两疏通,今儿领了顾员外的情儿,容日后回报。”拱拱手转身去了。
徐苒心里真服了,还说这顾程就是个吃喝嫖赌的纨绔,哪想到竟有这些手段,却又不禁暗暗愁将上来,今儿见了这厮手段,再回头瞧自己那点而心计,着实不值一提,将来他若不放自己,她即便存够了银子,恐也难以脱身。
顾程让掌柜的把两箱子东西捡着顶尖的挑出几样来做贺礼,剩下的一一清点入库,待吩咐完了,一回身就见大姐儿,呆呆出神,还道她腻烦了,便出了铺子上车往家走。
上了车忽想起这丫头刚头盯着那两个汉子瞧,不禁有些酸上来道:“刚头你盯着那两个汉子瞧什么,一个女孩儿直眉瞪眼的也不害臊。”
徐苒满头黑线,顾程这醋吃的好没水准,却也解释道:“我是瞧那两人根本不是南边的客商 。”顾程一听颇有些意外,挑眉问她:“按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徐苒也没多想便道:“那两人生得高大粗壮,一看就是北方汉子,虽故意模仿南边口音,却更引人怀疑,且浑身隐含戾气,定是不好相与之辈,我猜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就是杀人越货的江湖草莽。”
顾程真有些惊了,眸色深沉,定定望了徐苒许久,看的徐苒都有些发毛:“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顾程缓缓的道:“我的大姐儿也算真人不漏相了,在府里十年,爷竟不知,大姐儿有如此精准的观人之术。”
徐苒心里一惊,自己怎么忘了,她前身那个徐大姐儿,八岁就进了顾府,在顾廉那个小院里一呆就是十年,连大门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这些,顾程这厮本就多疑,如此一来,若把她当成个妖怪,可不要落个烧死的下场,她不要啊!
电光石闪见,徐苒身子一倾,扑在他怀里软着声儿道:“这是取笑我呢,我不依,不依……”扭咕噜糖一般,在顾程怀里撒娇卖痴,勾着顾程的脖子,主动送上香唇。
顾程低头瞧她,一身小厮打扮,却在他怀里蹭着撒娇,小模样儿精怪非常,哪里还忍得住,亲在她嘴上,砸吸她的香,舌半晌,才放开她道:“爷近来常疑,爷的大姐儿莫不是狐狸变得 ,不然,怎如此勾爷的魂儿……”大手在她身上揉搓半日,到了大门前才放开她。
徐苒已是衣衫散乱狼狈不堪,徐苒整理着衣襟暗暗咬牙,心道,为了不被这厮当成妖怪,今儿老娘可亏大了,哪知道这才是前菜,主菜还在后头呢。
顾程被大姐儿那雌雄莫辨的风情撩拨起yin兴,岂会轻易放过她,一进书房院,便让人关了前后角门,备下兰汤,抱起大姐儿便来了一场鸳鸯戏水,直折腾到过了晌午才兴尽。
徐苒基本上已经手软脚软,被顾程捞出来,穿了衣裳,搂进怀里坐在外间的炕上才叫摆饭,徐苒有气无力,手都不想动一下,顾程便亲夹菜来喂她,却也当成个情趣儿。
今儿做成了一桩大买卖,又跟大姐儿云,雨一场,这会儿身心正舒爽,便让拿酒进来,不想却是柳枝儿打起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执着酒壶,就要上前来斟酒。
徐苒斜睨着她,心话儿果然这丫头贼心不死,逮到个机会便来勾顾程,目光却落在她晒黑了几色的小脸上,不禁瞥了眼顾程,只见顾程皱着眉正瞧柳枝儿的手呢。
徐苒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别说这干粗活还真糟蹋人,这才几日,原先那芊芊玉指,如今早粗的没法看了,偏这柳枝还拿捏着兰花指,软着嗓音道:“奴婢昨儿记起一曲,这会儿若爷有兴致,奴婢给爷弹唱一曲,供爷耍子可好。”
说真的,看到柳枝儿这勾人的道行,徐苒觉得,自己之前的真算不得什么,可以想见若柳枝儿还似之前那样皮肤细白,青葱玉指,配上如此软糯醉人的声音儿,估计是个男人都扛不住,更何况,顾程本来就是这里头的货,只可惜,如今却真有些东施效颦的反效果。
果然,顾程瞧见她的手先不如意,待瞧见她的脸鹤打扮,更是皱紧了眉头,鲜亮的红衣绿裙,更显得她脸色难看,偏还擦了一层厚厚的脂粉,越发倒了胃口,哪还有心情听她唱曲儿,不怎么耐烦的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不想那柳枝儿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徐苒不禁暗暗挑眉,这丫头难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更万,现言今儿写不成了,明儿双更好了呜呜呜
第25章
柳枝儿心里也着实有些怵怕;却也不得不豁出命去一搏;她算认清了;再若如此下去;她只一个被发落出去配小厮的结果;先还说凭着自己的姿色;得宠也不难;买她那日,三娘话里话外也是这般意思;她自是听的出;只不想到了这书房院中,却遇上了徐大姐儿这么个心思歹毒的丫头,防着她还罢了,后使出这些手段是安心要整治她呢,如今尚且留着几分姿色,再若过几日,自己这番花容月貌可不生生糟蹋了去,再坏也坏不过如此了,她还怕什么,倒不如一博,或可有些转机。
心里头打了这个主意,便也顾不得大姐儿在旁,抢了送酒的差事,进了屋来,不想爷见了她就瞥了一眼便挥手便让她下去,她心里头一急,哪还顾得什么,扑通跪倒在地道:“请爷听奴几句话,奴便立时死了也甘心了。”
顾程皱眉看着她:“什么话儿,你且说来……”柳枝儿道:“奴原是州判府中家乐,自小习学弹唱,虽不说十分好,却也入得耳去,姿色虽粗鄙,奈何心却实,那日蒙三娘之恩,近爷身边儿伺候,奴首一见爷,这心里,心里……”说着双颊绯红,半晌儿才续道:“心里存了爷的影儿,却怎样也拔不出了,原想着,若能侍奉在爷身边儿,便了了奴这一番痴心,奈何……”
说着哽咽几声,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徐苒眼睛都看直了,心里真是暗暗赞叹,这可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柳枝儿算深谙男人的心理了,举凡男人便是不喜欢,只听到一个女子对自己苦恋,便不是青眼有加,心里头也不自觉会存几分怜惜之意,更何况,柳枝儿虽如今皮肤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