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姨娘越发哭骂起来:“你如今捡着高枝儿了,就不管你妹妹了,口口声声的好,我就不知道好在哪里,可怜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一辈子,统共这么一个女儿,如今给人这样儿作践,竟就没人管了,天下哪有这样狠心的哥哥啊。”
陈颐鸿见他娘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倒撒起泼来,跺跺脚就要走,走到门口,回头丢下一句话:“这件事自有母亲做主,姨娘哭一哭败败火也是好的。”
走出门,不由的长叹一声,身后是花姨娘越发大声的哭声,骂着什么狼心狗肺。 陈颐鸿想了一想,他这个亲娘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这件事没这样容易完,别的也罢了,妹妹是小姐,万一有点什么名声上的不谨,她这辈子就完了,万不能任花姨娘胡来。
陈颐鸿往荣安堂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想了想,拐了个弯,往甘兰院走去。 因天已经晚了,郑明珠已经散了头发,脱了外头衣服,正歪在炕上和陈颐安说话,却听丫头来报三爷陈颐鸿来了,郑明珠与陈颐安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他是为何而来。〃
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为了这个,郑明珠只得重新挽起头发,披了衣服,与陈颐安一同出来。
陈颐鸿先就抢上前一步,一辑谢过郑明珠:“这个时候打扰大哥大嫂,实在不该,只是一是要谢过嫂子这样为二妹妹操心,二则也是有事要求嫂子。”
郑明珠就笑道:“三叔说什么话来,二妹妹也一样是我的妹妹,这也是分内的事。且我也帮不上什么,不过去看了一眼罢了。”
说着请陈颐鸿坐下,又吩咐丫鬟上茶。
陈颐鸿道:“嫂子怀着身孕,还替二妹妹奔波,足见嫂子疼妹妹的一片心了,若不是为此,我也不敢冒昧来求嫂子。”
他先就叹一口气,虽是在哥嫂跟前,要说自己亲娘的不是,也是不容易的。
郑明珠心中已经有数了,只笑着等着他说话。
倒是陈颐安笑道:“自家兄弟,哪有那样多忌讳,你有话就跟你嫂子说,有什么要紧的呢。”
陈颐鸿道:“大哥说的是,在大哥大嫂跟前,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说的。说起来,二妹妹的亲事,自有父亲母亲做主,我也不该理论这事,且母亲疼爱妹妹们,挑的这门亲事不论是门第还是夫婿都是好的,实在挑剔不得,只是偏这样的好事,如今竟是好事多磨起来。”
不管是早前那一回陈颐安的态度,还是今日陈夫人的态度,都是很明确的,并没有人交代过,郑明珠也明白了陈家嫡系对陈颐鸿的态度。 当然,她还不是很清楚陈颐鸿对陈家嫡系的态度,此时便笑吟吟的听着,并不怎么答话。
今天就嘴快了一回,虽说陈夫人和陈颐安都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郑明珠却还是觉得态度还是要越发谨慎才好。
尤其是此时面对的是陈颐鸿,这分量和花姨娘可不能同日而语。
陈颐鸿含糊了几句,说:“虽如此说,可到底不是每个都明白,我想来想去,也是不由的担心,便想着来求一求嫂嫂,怎么想个法子,让二妹妹顺顺当当的嫁过去才好。”
郑明珠听他说了出来,便笑了。
☆、156 连哄带骗
? 郑明珠笑道:“三叔的意思我明白了。论理;这原是父亲母亲做主的事,与咱们都并不相干;并不用咱们操心。可细究起来;又到底是妹妹;总是格外要紧 些;如今三叔既这样说了,你哥哥与我自然也不能推辞不管;只是这个事,与别的事不同,定要更慎重才是。是以,倒是有两句话要问一问三叔。”
陈颐安也点头道:“你嫂嫂这话不错,妹妹的事那就自然是大事。”
陈颐鸿见陈颐安和郑明珠都答应的这样爽快;心中大喜;就站起来恭敬的道:“嫂嫂只管吩咐我。”
郑明珠就笑道:“快坐下,自己兄弟,做什么这样客气。”
郑明珠看一眼陈颐安,见他没什么表示,只安稳坐着听他们说话,才问道:“第一件,三叔是与花姨娘商议过了,才来寻我的吧?那想来,三叔是肯了,可花姨娘是不肯的,就是不知道二妹妹可知道此事,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陈颐鸿皱眉道:“她一个姑娘家,如何知道?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样的事,别说自己打听了,就是有人要说,她也是不能听的,这才是咱们家的规矩。”
郑明珠就笑道:“也是在三叔跟前我才说这个话,如今咱们竟也别理会规矩了,若都要依规矩,三叔倒也不必来寻你大哥与我了,咱们自然都安安分分的,就等着父亲母亲做主才是,三叔说可是?”
她这样耐心的和陈颐鸿说话,无非便是因无论是陈颐安还是陈夫人,对这位三爷都是另眼相看,有意拉拢的。
虽是庶子,陈颐鸿却是有能力有见识,有爵位在身,又得太子看重,前程是好的。最重要的是,一些事情已经表明,陈颐鸿是可以争取的。
陈颐安自然不会把一个助力往外推。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同胞兄弟陈颐青指望不上,陈颐鸿却是一个不错的助力,而且,到底还有兄弟之情在这里。??
陈颐鸿便说:“二妹妹我并没有见,也觉得此事并不需要二妹妹知晓,她是小姐,只需贞静就是了,别的事,自有父母兄长操心才是。”
郑明珠笑道:“二妹妹是个有福的,不过照三叔的说法,要让此事顺顺当当的办下来,只怕是绕不过二妹妹去,姨娘的性子,想来三叔比我明白的多,是以我想着,只怕二妹妹的意思反而是最要紧的。”
陈颐鸿想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花姨娘要做这事,必然是要鼓动陈颐雅的,陈颐雅绝不可能不知情。
郑明珠又说:“还有一件,三叔与姨娘自是比别的人亲近些儿,三叔可知,姨娘如今有没有现成的计较了?”
陈颐鸿挠挠头,又一次哑口无言。
花姨娘一哭,他便烦躁的转头就走,并没有想着多问几句。
他虽老成,到底年纪不大,虽说见事明白,到底见的事不够多,处理事务却并不那么周到,又是从来没接触过的后宅家事。
今日此事陈颐鸿知道不妥,也知道自己亲娘的脾气,须得未雨绸缪,阻止她做出什么事来,他是觉得,花姨娘要寻外力,自然是第一个想到自己,是以自己立时就回绝了她这个念头。
可姨娘接下来要做什么,陈颐鸿只是直觉的觉着必是要去寻爹爹的才是。??
是以,当时第一个念头便是去寻当家的陈夫人,后来隐约觉得不妥,才转弯过来,找陈颐安和郑明珠。
此时他觉得,真是来对了,这个嫂子,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理了个清楚,是的,这件事虽说是要防着姨娘做点什么,根子却在二妹妹身上。
郑明珠看他的样子,便笑道:“想必三叔与姨娘并没有说多少话,就出来了?这也无妨,姨娘再怎么筹划的好,要紧的还是二妹妹的意思,依我说,三叔也且别急,待明日我寻个空儿,问一问二妹妹,再作计较可好?”
陈颐鸿也觉得不错:“这样很妥当,到底是嫂嫂经过事的,□的想的周到,倒免得我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如此我先谢过嫂子了。”
郑明珠笑着还了半礼:“三叔总是这样客气,叫人看着,倒以为兄弟们都生分了似的。”
陈颐鸿道:“我们兄弟虽好,但礼数不敢废,是哥哥嫂嫂疼我才这样说,却不知我的心里,对哥哥嫂嫂,亲近是亲近的,敬重也是真敬重的。”
此时陈颐鸿心中大定,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神情都放松起来,又与陈颐安说了几句闲话,又议到下月陈熙华的寿辰的事,说了半晌,才告辞回去。
陈颐鸿再三不敢让陈颐安和郑明珠送,郑明珠也就只走到了门口,瞧着他出去。
一回头,她就松弛下来,一脸的笑垮了下来:“哎哟,说了这半日话,倒打了一半的机锋,累的我腰疼。”
陈颐安倒好笑:“怎么说话倒腰疼?这是个什么道理我竟不懂。”
郑明珠回了卧室去,重新换衣服:“当着你兄弟,当然要坐的规规矩矩的,自然就腰疼了,翡翠,烧一个热热的垫子来我靠一会儿。”
翡翠忙答应着出去张罗。
陈颐安见屋里没人了,才说:“这门亲事,我也知道老三是很情愿的,申家如今是武将新贵,申将军不过才四十余岁,正是当打之年,年底大约又要去肃边,待军功 攒起来,再升一级指日可待,且这位申公子也确是不错的,品行又好,来日颇有机会青出于蓝,老三有这样的嫡亲姑爷,自是好事,如何肯任后院无见识的妇人坏了 这样的好事?说起来,母亲也是用心良苦。”
陈夫人殚精竭虑为陈颐安铺路,为陈颐雅挑的亲事这一手,一举两得,既能示好拉拢三爷,同时这位姑爷是三爷的助力,自然也是陈颐安的助力。
他出了一下神,又笑道:“不过这真是难为你了,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郑明珠笑一笑:“也没什么要紧的,无非就是可能要背一背黑锅。横竖花姨娘也和我不对付,我懒得理她。再说了,难得能替你出一膀子力气,怎么好推辞。”
陈颐安并不爱说那些甜言蜜语,但他对她的好,温柔体贴,一点一滴如甘泉般浸人心脾,郑明珠自然都记在心里,为着陈颐安,便是这事再难十倍,她也不会犹豫。
陈颐安解释道:“便是不为什么,兄弟求上门来,也不能不帮,不过三弟的确是个好的,聪明识时务,做事也老成可靠,如今不过是年纪小了,见事少些,待再多历练几年,自有进益,比二弟强多了。”
他说的坦白,郑明珠也就笑道:“我也觉得三弟是个好的,你有个这样的臂膀,自是好事,且又是自家兄弟,越发添了几层好处。且我又是嫂子,兄弟求上门来,哪里好不答应呢。再说了,三弟也是头一回向我开口,又是正经好事,怎么好叫他失望。”
没有任何人家会忽视一个身有爵位的子弟。陈颐鸿向嫡系求助,本来就有靠向嫡系的意思,郑明珠为着陈颐安,自然就要对他示好,以接纳他的意思。
她笑一笑:“嫂子嘛,本身就是该背黑锅的。”
说的陈颐安都笑起来,他心中自然明白,这样得罪人的事,郑明珠都答应的这样痛快,无非便是因自己看重陈颐鸿的缘故,否则,依着郑明珠的性子,花姨娘和陈颐雅的好歹,她才懒得过问呢。
陈颐安摸摸她的肩,笑道:“你倒是挺想得开,不过也不必逞强,若是劝不过来,就随她去吧。”
郑明珠诧异道:“劝?谁说我要劝她了?二妹妹哪里用人劝。亏你还是她哥哥呢,却不知道妹妹的脾气。”
“二妹妹是什么脾气?那你预备怎么办呢?”陈颐安倒好奇起来:“我还想着你不好劝呢。”
说着话,翡翠捧了一个腰枕进来,这也是苏太医送来的东西,里头装着些不知道怎么制的石头,都是圆圆的,约绿豆大小,吩咐常烤热了给她垫在腰下,自有益处。
郑明珠觉得这个很舒服,颇为喜欢。
陈颐安见了,亲手接过来给她垫在腰下,他暖热的大手托在她的腰上的时候,郑明珠觉得,比这腰枕更舒服些。
她笑道:“小姑娘嘛,能懂些什么呢?二妹妹那脾气,其实并没有多少自己主意,给人捧惯了,只要觉得她的是最好的就行。且耳根子又软,年纪又小,并不太懂, 她姨娘一说,她就听进去了,讲道理如何讲的通?且真要说道理,她听我的还是听她亲娘的?花姨娘你是没见识过,说话可比我利落多了,一句是一句的,且又比我 会哭,二小姐哪里肯理我。如今只能连哄带骗,把她哄过来就得了。至于花姨娘那边,压根儿不用费心,不过一个姨娘,无非就在府里哭一哭闹一闹,又不能出府 去,只要无人附和她,做什么都有限。”
陈颐安知道郑明珠时常不按牌理出牌,常有异想天开与众不同的处事方法,如当初收拾二小姐的小姐,还有回应太夫人的刁难,都很叫人开眼界,也很有趣儿。
不过这样明晃晃的说着连哄带骗,倒是新奇。
郑明珠看他脸色,便猜到他的想法,笑道:“当然,对别人我不这样说话,也就在你跟前,我不怕说,要论哄人,在你跟前我可自愧不如。”
陈颐安笑着拧一把她的脸:“你说你的,倒捎上我来了,看把你能的。那你跟我说说,你预备怎么样哄二妹妹?”
郑明珠笑嘻嘻的躲一下,抓住他的手:“我说的可是真话,瞧你那日,把爹爹哄的那样开心,我可佩服了,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呢。”
然后又拿出一脸正经来:“你少打岔,如今我就在想要怎么哄二妹妹呢,想好了我自然告诉你,你总惹我,我没空想,可都怪你。”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