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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喜欢孩子,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怀上。她的身体不算太好,可也不至太糟,癸水也很正常,之所以至今不育,那是因为,每次她和慕容麟Xing房后,慕容麟都要在事后,命她服下一粒丸药。
她知道,吃了那丸药,她便不会有妊。
她曾跟慕容麟表示,自己很想要一个孩子,慕容麟却恍若未闻,一点反应没有。
没反应也是一种反应,那意味着,慕容麟认为自己不配拥有他的子嗣。
不配,就不配吧。
谁配拥有他的孩子,就让他关怀谁去吧,她就是想呆在暴室,就是想死在暴室,就是不稀罕他的恩典!
姚葭一个鲤鱼打挺,慕容麟差点抓不住她,把她掉到地上。
“不要闹!”他吓得把她往怀里一带,臂上又加了几分力。
“放开我!”姚葭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声音。嗓子肿得已经满了,火烧火燎地疼。
慕容麟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脚下走出了一阵风。
姚葭急了,在慕容麟的怀里扭成了一条滑泥鳅,“放开我,”她沙哑着嗓子,“我不走!”
“朕念你有恙在身,不与你计较。你也要识体,不要再闹了!”他和姚葭的一举一动,跟在身后的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关上房门,姚葭怎么跟他闹,都没关系。但是,现在有旁人在场,他又是一国之君,国君,国君,总得有点君威才像样子。让他对病中的姚葭大显君威,他作不到;太纵容姚葭了,也不大合适。
姚葭回敬他,“是陛下在难为臣妾。臣妾尚未完成崇训太妃交与臣妾的任务,臣妾不能走。”
慕容麟瞪着她,“你非把自己折腾死了,才算心满意足,是不是?”
姚葭扭头不和慕容麟对视,“是。”
慕容麟一咬牙,“朕说过了,你的死活,由不得你。”
这时,陈弘已经抢步走到了慕容麟的前面,一把拉开了慕容麟乘坐的金轮车的车门。
慕容麟抱着姚葭,几大步来在了车前,就在刚要抬腿上车之际,他“啊”的一声,向后仰头一躲,突然,一动不动地定在了原地。
原来,眼见着慕容麟就要上车,情急之下,姚葭手脚愈发地乱挥乱踢,然后,一只手不知怎么,就打在了慕容麟的眼睛上。
慕容麟这一叫,不但吓坏了身后的众人,也吓坏了姚葭。
她不动了,有些茫然地望着慕容麟。
挨打之后,慕容麟先是紧紧一闭右眼,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重新睁开。试探着眨了几次眼,慕容麟放了心,眼睛没事。
因为天气炎热,加上抱着姚葭一路疾行,慕容麟原本白如冠玉的脸,宛如一朵开到全盛的桃花,白里透红,使得整个人看上去,俊美得几乎不像凡人。
怀抱着姚葭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慕容麟作了个深呼吸,压下心头纷乱的情绪,“给朕留些体面吧。”他盯着姚葭的眼,声音低得只有姚葭和他能听见。
姚葭愣了,呆呆地看了他片刻,她一眨眼,眨出了两大串眼泪珠子。
全身的力气,一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顺着慕容麟的力道,她歪倒在慕容麟的胸膛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慕容麟又作了个深呼吸,然后,抬起腿,抱着姚葭上了车,陈弘随即上前,关上了车门。
“回宫。”抱着姚葭在车中坐定后,慕容麟目视前方,淡声吩咐。
“遵旨。”车厢外,立刻传来了陈弘毕恭毕敬地应声。紧接响起的,是他拖腔拉气的传令声,“起——驾——回——宫——”
车厢一晃,金轮车动了。
归途中,姚葭和慕容麟很有默契地谁也不说话。
姚葭静静地靠在慕容麟怀里,慕容麟则一言不发地搂着她,下巴顶着姚葭的头顶。
二人的心,在这方与世隔绝的小小空间里,统一地变得很平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 重视
慕容麟直接把姚葭送回了庆春宫,芸香也随在车后,跟了回来。
及至金轮车停在了庆春宫门外,慕容麟抱着姚葭,探头从车上下来,迈步向宫里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吩咐跟在身后的陈弘,宣吴太医。
放眼燕宫太医院,顶数吴太医的医术最好。
吴太医这几日可是真不得闲。
每天定时去崇训宫,给陆太妃施针不说;昨天又随了几位同仁,一起去华光宫,给赵贵嫔制定保胎方案;这会儿,又顶着个毒辣辣的大太阳,浑身冒汗地赶来救死扶伤。
幸亏这几日他一直在吃藿香正气丸,预防中暑。不然,就这天气,就他这岁数,兴许不等救人,他自己先完了。
恭恭敬敬地给慕容麟施过礼,在慕容麟堪称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吴太医汗也顾不得擦,一撩袍子后襟,坐在了姚葭榻前的织锦蒲团上。
微微地皱着眉,眯着眼,吴太医一手按在姚葭的寸关尺上,一手慢条斯理地捋着他的山羊胡,细辨脉像。
对于这位娘娘的身世,多少,他也有所耳闻。有人说她是那位,是不是的,说白了,还不全凭国主一张嘴。
国主说她是,不是也是;国主说她不是,是也不是。
不过,就冲国主一直给这位吃“忘尘”,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话说回来,且不管这位到底是不是那位?就冲国主对她这份上心劲儿,她在国主心中的地位,绝对地不容置疑。
旁的不说,就说昨天吧。赵贵嫔险些小产,也不见国主多么关切。现在可好,好家伙,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来地盯着,瞧着,监督着。
思及至此,被慕容麟盯得有些发毛的吴太医,略一挑眉,不禁在那十分的专注之上,又加了一分专注。
专注地诊完脉,验过伤,敷上药,裹上绢,吴太医一转身,又是万分恭敬地对着慕容麟深施一礼,然后,开始汇报诊视结果。
姚葭的病情挺复杂——有点轻度中暑,有点劳累过度,有点情志不遂,还有点发炎化脓。
总而言之,姚娘娘是从里到外,从心灵到肉体,全都有毛病,且得好好将养一阵子。
告退前,吴太医略一沉吟,稍微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很委婉地告诉慕容麟,以姚葭目前的身体状况看,近期内,姚葭绝对不宜再服用“忘尘”,“不然,恐有性命之虞。”
慕容麟负手立于榻前,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末了,他微一点头,淡淡道,“朕知道了,卿辛苦了,退下吧。”
吴太医躬身行礼,告退而出。
吴太医留下不少药,有服的,有敷的,有治心灵的,有治肉体的。
亲眼看着宫人给姚葭服了一丸去热的药,直到姚葭昏昏睡去前,慕容麟一直坐在姚葭榻旁,一言不发地守着她。
姚葭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又作梦了,和上次差不多的梦境,还是那名俊雅的少年,笑意盈盈地,一遍遍地轻声说着——幸乐长安。
幸……乐……长……安
姚葭在心里反复咂摸着这几个字,那是什么意思?人的名字?还什么?和她的过去有关吗?那个少年是谁?看上很象慕容麟,不过比现在的慕容麟要年少许多。
静静地望着藕合色的香罗帐顶,姚葭想着少年与慕容麟十分相象的脸。是他吗?
如果,慕容麟知道了她这个梦,会不会又要逼她吃“忘尘”?很久没吃了。想起“忘尘”剥皮剔骨的疼,姚葭的心抖了一下。
眨了眨眼,她忽然意识到,头不那么晕了,身上也爽利了不少。这次的药,还挺管用的,她想。
隔着绛色纱被和轻薄的衣料,姚葭的手,缓缓抚上小腹。
“赵娘娘见红了”,又一次,如魔咒般响起。
她也很想要一个孩子,她和慕容麟的孩子。可是,她望着帐顶,笑了一下,她不配。她又笑了一下,心跟着一酸,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闭上眼,两串泪珠,顺着紧闭的睫毛,滚了出来。
之后两天,慕容麟没再出现。
第三天,除了外伤未愈,姚葭感觉自己的体温、神志均已恢复正常。头不疼了,身上不热了,思维也清皙了。
芸香一手端着一碗白粥,一手捏了柄小勺吹了吹,递到姚葭嘴边,“娘娘,再吃一口吧。”哄孩子似地劝姚葭。
几天来,芸香指挥庆春宫的小膳房,调着样儿地给姚葭作好吃的,想让她把在暴室里瘦掉的肉,赶紧再长回来,尽管原先她也没几斤肉。
半躺半靠在榻上,姚葭抬手一挡,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够了。”
芸香不死心地讨价还价,“最后一口。”
姚葭又是一笑,摇了摇头,这回没再说话。
芸香叹了口气,把勺子放回碗里,随手搁在榻旁的如意几上,又从几上拿过一只金杯,杯子里装了半杯温水。她服侍着姚葭漱了漱口。
漱完了口,姚葭从袖中抻出一条藕荷色的汗巾,按了按嘴,“芸香,这些日子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因为体虚,她的声音明显气短。
芸香把金杯放回到几上,使劲一摇头,“奴婢没受苦,是娘娘受苦了。”说话间,她的眼中,泛起亮晶晶的水光。
姚葭淡淡一笑,没接这个话茬。抬起一只手,轻轻触了触芸香脸上的伤口,姚葭问她,“还疼吗?”
芸香一摇头,“不疼了。”
伤口处,撒了吴太医留下的消炎药粉,十分见效。用上后的第二天,伤口便不再发热,发胀,恢复得很是不错。
收回手,姚葭凝着芸香的伤口,悠悠轻叹,“你可真傻。”
如果,不是芸香奋不顾身地,替她挡下陆太妃的龙爪手,这些伤,本该是在她脸上的。陆太妃下手实在狠辣,估计伤好后,芸香的脸,十有j□j得留下疤痕。
在感到万分抱歉的同时,姚葭亦替芸香深感惋惜和心疼。
听姚葭说自己“傻”,芸香又摇了摇头,她的心里似乎也很不好受,不过,她还是努力地冲姚葭绽出了一个微笑,“奴婢不傻。能替娘娘分忧,奴婢很高兴。”
盯着芸香眼看着快要维持不住的笑容,姚葭又是一声轻叹。
没有说话,姚葭仅是抓起了芸香的一只手,托在自己的手上,拍了两拍,以示安慰。
这一拍不要紧,芸香再也忍不住了,成串的大泪珠子,顺着她清秀的面庞,劈哩叭啦地往下砸。
见芸香这般光景,姚葭心头一酸,眼里也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把眼睛里的泪意眨了回去。捏着汗巾,她小心地给芸香擦眼泪,“芸香,别哭,看把伤口淹了。”
换作是她,她也是会哭的吧。十七八岁的花样年华,正是爱美的年纪,好端端地破了相,怎么不伤心?
正在姚葭给芸香擦眼泪,劝解她的时候,室外传来一声通报,步云宫的卫淑仪,前来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回 双探
听说姚葭被打入暴室,卫淑仪既担心又着急,听说姚葭被赦出暴室,她高兴地想马上过来探望,不过,因为这两天一直在下雨,而且下得还挺大,用句诗意的话来形容,就是“天地一片苍茫”——从早到晚,没完没了地下,简直没法出门。
坐在房里,卫淑仪凝神听雨,但觉雨声,从四面八方袭来。以至于,好几次,她产生如是想法——她的谦芳殿会不会在眨眼之间,被雨浇塌了?
今天的雨也不小,不过,这会儿却是停了。停是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开下。
卫淑仪顾不得许多,风风火火地来了。
严格来讲,她和姚葭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就是两面之缘而已。第一次,是在陆太妃的芳辰宴上,第二次,是在芳辰宴的翌日,她给姚葭送簪子。
虽说,只是短短的两面之缘,卫淑仪却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姚葭。她觉得庆春宫这位姐姐,真是个可亲可爱之人。
人长得美若天仙不说,手也巧,绣的那些个花儿呀,朵儿呀,蝴蝶儿呀,比真的还像真的。最和她心意的是,这位姐姐待人十分和气。
她看得出来,庆春宫的这位是发自内心的真和气,不像和她住在一个宫院的陈贵嫔,表面上看着也挺和气。
可是她那和气禁不住细品,一看就是假的,皮笑肉不笑,完全是故意摆出的姿态。
庆春宫里。
卫淑仪拉着姚葭的手,又是抽鼻子,又是掉眼泪。
边抽鼻子掉眼泪,她边不住地问东问西,问姚葭那几日在暴室的情形,问她这几日身子如何?
姚葭微微地笑着。
笑着回答卫淑仪的每一个问题,笑着给卫淑仪擦鼻涕,擦眼泪。
如同卫淑仪喜欢她一样,她在心里也很喜欢卫淑仪。她觉得对方单纯又可爱。在这人心叵测的深宫里,还能有一个人,如此单纯,如此干净,委实难得。
她喜欢干净的人。
慕容麟进来的时候,卫淑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