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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自己太傻,鬼迷了心窍;她哭和慕容麟相处的日子太短,还没等她过够,就戛然而止,且今生再不可得。
裴夫人服了解药后,身体慢慢复原。
杨欢怕她伤心,没告诉她中毒的真相,只说她吃的食物中,有一味没作熟,而这味食材半生不熟时有毒,体质不好的人吃了,就会中毒。裴夫人恰好是个常年病病歪歪的体质,所以,她信了。
身体复原后不久,裴夫人知道了慕容麟被废,和杨欢被休的事。
对于慕容麟被废的原因,裴夫人半信半疑,不过也不多说,甚至完全不和杨欢探讨这件事,怕杨欢伤心。
至于杨欢被休之事,她听杨欢跟她说,是慕容麟为了保护自己,怕自己受牵连,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策略,她也信了。
杨府的后花园里,有座两层的小楼,是杨欢作姑娘时的闺阁,杨欢回府后,重新住了进去。
虽然,杨欢离群索居,但这不妨碍她对外面事情的知晓。
和杨欢一起住在小楼里的,除了裴夫人给她派来的两名丫环,还有一名东宫宫人。
这名宫人当日随同杨欢一起回府,名叫玉清,十五岁,灵牙俐齿,是个能说会道的机灵人物。
每天,由她和另外两个丫环,串换着去前院给杨欢取饭取菜。另两人只是取饭取菜,玉清在取饭取菜之余,往往还能用她的机灵劲,打探点消息回来。
杨欢并没有让玉清去打探什么,不过每次玉清跟她说这些消息的时候,她都默默无语地听着。
听完了,人淡淡地,既无表情,也无评价。
除了玉清,杨欢的大嫂和她娘,来小楼看望她的时候,也能给她带点消息来。
从这些人的嘴里,杨欢知道了很多事。
知道慕容麟在前往贬所的途中失踪了,生死不明。
知道她父亲的权势越来越大,现在已然位极人臣,作了丞相。知道很多人跑来巴结父亲,府里每天都会来很多送钱送礼的人。
知道父亲一开始多少还有所顾忌,还知道要点脸;不过后来在黄金白璧的强大攻势下,完全不要个脸了,爱好也由先前的痛研玄理,变为痛数黄白之物。
知道她娘劝了父亲很多次,希望他不要“恃宠弄权”,却被父亲吹胡子瞪眼地喝斥,要她“管好家里的事,就行了。其它事,少管。”
知道大哥和父亲一样,也升了官。升官之后,公务比原来更多,人也变得更忙。
知道二哥成天忙着吃喝玩乐。
知道慕容德立了三个皇后,其中一个,是她的蕙堂姐。
知道慕容德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上朝了,国政交由三个国丈打理,这其中,她父亲的权势最大。
知道除去广纳嫔妃,疏于朝政,慕容德更兼大兴土木,修建宫观苑囿。知道为此御史数次谏阻,结果被慕容德驱出斩首。
知道一次宫宴,慕容德命礼部尚书为酒监,结果,慕容德嫌礼部尚书监督不力,让人当众剥了他的面皮。
知道尚书仆射上书指陈时弊,慕容德命人取铁钎,凿尚书仆射的脑袋,把尚书仆射凿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知道的事情越多,杨欢就越恨。恨慕容德,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天真幼稚,有眼无珠,恨自己的助纣为虐!
成为弃妇的最初一段时间里,杨欢无数次地想要寻短见,听到慕容麟失踪的消息后,她真的上过一次吊,好在被人及时发现,又救了回来。
从那之后,她就不想死了,她想好好地活着。
她想看看,慕容德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
她想看看,老天到底长没长眼!
她想知道,她的太子殿下,到底是死是活?
她盼啊盼啊,从秋盼到冬,从春盼到夏。
终于在两年之后,建平二年的十一月,盼来了两个让她震惊无比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1、慕容德立了三位皇后,史有实例。
2、慕容德的恶行恶状,史有实例。
☆、第十九回 起兵
建平二年十一月下旬,杨欢等来了两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慕容麟还活着,不但活着,而且还活得挺好。
已于本月上旬在柔然起兵,率三十万柔然大军,打出“讨逆”旗号,挥师东进,来攻慕容德。
第二个让她震惊的消息是,两年前移镇定州的慕容超也起兵了,他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
慕容麟打得挺顺利。
一个是他真有本事,一个是柔然兵真能打,还有一个就是,跟慕容麟交手的燕将,十有qiba都是真废物,根本不会领兵打仗。
别说领兵打仗,就是兵书,有的人甚至都没摸过,全都是靠着贿赂逢迎上位的。
和这些人交手,对于熟读兵书战策,又富于实战经验的慕容麟来说,小菜一碟。有时甚至不等交手,对方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遁。
还有些燕将,对慕容德远忠贤近奸佞,备极骄奢,任情严刻的作法十分不满,一个个心里怨气冲天。
当初,这些人对慕容麟谋逆,就心存疑惑,对陆氏一门被诛,更是满腹怨怼,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在见识了慕空德和他那一帮股肱之臣的德性后,原来的疑惑和不满,就更深了。
所以,得知慕容麟不但没死,而且还带兵打回来了,这些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心心念念地,巴望着,慕容麟能早点打到自己的地盘上,及至慕容麟真来了,这些人二话不说,打开城门,对慕容麟的归来,表示热烈欢迎。
在慕容麟一路势如破竹地,向乾安逼近的同时,从定州起兵的慕容超,也在向乾安节节推进。
两年前,慕容德一纸诏书,把慕容超从宁州调到了定州。
定州是个什么地方?
慕容超虽然没去过,但是多少也有耳闻,穷山恶水,十年九荒,民风蛮悍,许多当地百姓因为实在活不下去,背景离乡地逃去外地。
慕容超莅镇后不久,及针对当地民情,采取了一系列大畅民心的施政举措:简省刑罚,宽以驭民。劝课农桑,减免徭役。招抚离散,厚加怀柔。
两年来,在慕容超的治理下,定州虽始终不及宁州繁庶,不过却也成了个百姓安居乐业之所。
因为日子好过,能吃饱肚子了,不用再离爹别娘,背景离乡地去外乡讨生活,定州百姓的心情,自然也比先前好了很多。
心情好了,民风也就不似先前那般蛮悍,动辄为些鸡毛蒜皮小事破口大骂,甚至操刀弄棒。
提起慕容超,定州百姓无不交口称赞,感激涕凌。
慕容德继位一年多来的倒行逆施,慕容超也是多有耳闻。近来他又听说,燕国西境的波州境内出现了阴阳人。都说末世出乱相,他想,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不能说燕国的末日快到了,起码,慕容德的末日是快到了。
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让慕容超下定决心,决意起兵,取德而代之。
事情是这样的,在朝中与他颇为友善的侍御史钟景,因为抗言直谏,痛斥慕容德疏于国政,所用非贤,致使小人蟠踞朝堂,结党营私,坏法乱纪,以致国政败坏,被慕容德命人金瓜击顶,当廷击死。击死钟御史后,慕容德又让人把钟御史的尸体割成肉糜,喂了御苑里的獒犬。
听到这一消息后,慕容超再也忍耐不住了。
三皇兄平空地失了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四皇兄是个傻子;八皇弟倒是不傻,可也精明不到哪儿去,除了吃,万事不挂心。
祖宗留下的大好基业,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毁在慕容成德的手里?
不能!绝对不能!
他慕容成德姓慕容,他慕容仁远也姓慕容!
同为先帝骨血,凭什么一个败坏祖宗基业的不肖子孙,可以大模大样地坐在太极殿的龙床上,他就不能?
是以,慕容超选了个黄道吉日,祭天起兵,同时传檄四方,檄文中称“要入朝除奸,清君侧”。
慕容超所到之处,各州县云集响应。都对慕容德和他那一帮“股肱之臣”恨之入骨,都知道五殿下是个有本事的。
先帝的几位皇子中,除了废太子慕容麟,数这位五殿下最有能耐。五殿下智勇兼济,处事明决,而且谦恭俭约,待人平易,从不摆架子。
与这样的人为子民,不比与那寡德之人慕容德作子民,强上千万倍?
慕容超起兵半月左右,传来了慕容麟在柔然起兵的消息,慕容超当即命人与慕容麟取得联系,表示自己愿以慕容麟马首是瞻。
慕容麟遂遥封慕容超为东路征讨大都督,与在西路的自己共讨逆臣、逆子慕容德。
相应的,慕容超的口号也由先前的“清君侧”,改成了与慕容麟一致的口号——讨逆。
慕容德衣衫不整地半躺半靠在七宝如意榻上,大开的前襟处,露出一片肌肉不甚丰满的胸膛。臂弯里,一左一右,各搂着名浓妆艳抹的妖冶女子。
慕容德喝了很多酒,两名女子也没少喝。不喝不行,慕容德喝多少,她们就得喝多少,不然,等待她们的不是剥面皮,就是划面皮,再不然就是用点燃的香头烙面皮。
总而言之,要是忤了慕容德的意,她们就别想要脸了。
烂醉如泥总比容颜尽毁强!
慕容德喷着浓重的酒气,左亲一口这个,右拱一嘴那个,边亲边笑,边笑边亲。两只爪子也和嘴同步,在两名妃子身上没轻没重地,不住揉抚掐摸。
配合着慕容德的手嘴,两名妃子十分应景地,一会儿来几声娇呼,一会儿来几声巧笑,两副香软的娇躯亦如藤似蟒,紧紧地贴附在慕容德身上,缠成了两股甜腻腻的麦芽糖。
都知道主上喜欢骚的浪的,那就骚给他看,浪给他瞧,又不是没经过,没见过的黄花大闺女,没什么好矜持,好害羞的。
她们知道,原先的太子慕容麟回来了,而且已于几日前兵临城下;她们也清楚,和她们嘻笑胡闹的这个男人,怕是没几天龙床好坐了。可是这些都不重要,起码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没几天龙床好坐的这个男人哄好了。
只有把他哄好了,哄开心了,她们才能平安地看到明天的太阳。不然,今晚极有可能就是她们在人世的最后一夜。
前时,已经有好几名妃子因为触怒了慕容德,丢掉了性命。
出于对生命的本能热爱,两名出身名门世家的小妃子,且将那矜持廉耻丢在一旁,两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比赛似地发着骚,卖着浪,兢兢业业地讨好着慕容德。
夜静人不静,慕容德搂着两名如花似玉的妃子,在富丽奢华的寝房中,无礼无仪地笑闹着,脑子里是空捞捞的快乐。
必须空捞捞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装。
不能想,不能装,只有这样,他才能快乐得起来。但凡稍作思量,全是坏事、愁事、闹心事,没一件让人痛快的。
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想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乐一天是一天,能乐一时是一时。
迷迷糊糊中,慕容德一把将一名妃子搡到一旁,紧接着把另一名紧搂进怀中,一顿胡亲乱啃。胡亲乱啃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两三下就将妃子身上的衣物扯了个精guang。一反手,把人往榻上一推,慕容德欺身覆了上去。
他这龙床是坐不了几天了,慕容长安已经攻到了乾安城下,不但龙床坐不住了,到时恐怕连他这条命也保不住了,慕容长安不会放过他。
不过,就算是死,他也要在临死前拉个垫背的。慕容长安的亲姨,陆芷那贱婢,在城墙上挂着呢。
他已下令给守城的左卫将军陈侃,实在守不住的时候,就当着城下慕容长安的面,把陆芷那贱婢活劈了。
乘着醉意连幸二女后,慕容德筋疲力尽地瘫在了榻上,闭着眼睛呼呼地喘着粗气。
想不到慕容长安竟是逃去了柔然?当初怎么没想到呢?应该想到的呀!想到又如何?柔然兵强马壮,雄踞朔方,岂是好惹的?
就因为不好惹,所以,当年他爷爷在位时,还曾送了一名女子去柔然和亲。
睡意越来越浓,想完了慕容麟,慕容德又开始在心里,呶呶地骂着他那若干名老丈人和心腹爱将,恨他们没本事没能耐,不是慕容麟的对手。
不是还没见着慕容麟的影儿就吓跑了;就是让慕容麟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再不就是见慕容麟来了,干脆打都不打,直接率兵举城投降。
最可气的就是杨济那老匹夫,想钱想疯了——命他率三万精锐出屯壶川要隘,阻击慕容长安。
不想这老匹夫到了壶川,不思如何坚壁拒敌,反而私据壶川唯一的泉眼,不论将士,凡想喝水,皆需向其出资纳物,方才酌量给水,致使将士怨声沸腾,以致慕容长安兵临壶川之时,三万精锐能有一多半临阵倒戈。要不是老匹夫逃得快,恐早被倒戈的士兵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