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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宣-狂徒末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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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两道火光划过夜空,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宁静的月夜里乍然响起。

  姜子宸的身体突然僵住,感觉一股觉热流自他身体里流出,他顿时失去力量,直直的倒了下去。

  骆彤用手扳开理藏在草丛里的暗把,石墙立刻开启,她牵起乌莱兹的手,气喘如牛的奔跑在布满林木、曲折迂回的小径上,她边跑边回头,当她听见枪声时,她的心差点儿惊跳出胸口,仿佛中弹的人是她,可她感到战粟及心疼。

  她该带着那个登徒子一起跑的,不该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万了一他有什么不测。

  噢!骆彤,他死了又关你什么事?谁叫他那么的……忆起他在海滩上对她种种的逾越行为,她倏地面红耳赤,低声咒骂着自己……难道你把你心中所牵挂的人给忘了吗?

  可是,那群土人会杀了他,剁了他的,还会将他啃得连骨头都找不到……可是,如果她回去救他,很可能让自己身陷险境,那么,她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朝思暮想的家人了。

  “阿彤。”身旁的乌莱兹担心的扯扯她的衣袖,“他会不会死在那些人的手中?阿彤,我们去救他,好不好?”他虽然有些怨恨那男人刚才过分的举动,但要他真的见死不救,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骆彤在小木屋前停下步伐,回头望着身后那黑漆漆的树林,急喘着气,“我……我不能为了救他而去送死啊!我要活着离开这座岛屿,我的未婚夫还在等着我回去,我要活着回台湾见逸翔……”她的内心也是百般挣扎。

  “可是,阿彤。”乌莱兹也频频回头,“那个男人……”

  “乌莱兹,你知道吗?我盼望着能早日见到干爹、干妈,以及逸翔,我好想好想他们一家人,好想、好想啊……”骆彤在心中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骆彤皱起眉头,狠下心推开小木屋的后门,绕过厨房进了客厅。她将猎枪搁置在随手可及的墙上,燃起了两根蜡烛,室内顿时亮起来。她走到厨房帮乌莱兹泡了一杯花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心不在焉地用汤匙搅着茶杯里的花瓣,表情若有所思。

  “只要我活着,就有希望。”骆彤深呼吸一口气,以平静的口吻说:“倘若我就这么死了,希望也会跟着落空,那逸翔他们就真的找不到我了,再也找不到我了……”

  “阿彤……”看她这么难过,乌莱兹也不禁为她的痴情与执着感到悲从中来,两串热泪沿着脸颊滑落。他一直偷偷的爱慕着骆彤,但只恨他太晚出世、太晚遇见她,更恨那个得到她芳心的男人。

  他上前,紧紧拥住骆彤,忆起当初骆彤在海上遇难被他们所救,而后又差点遭到施暴,他忍不住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颤,当初若不是他背叛苗长,将骆彤救出部落,骆彤今天不知会被蹂躏成什么样了。

  骆彤是他见过意志最坚强的女人,离开这个岛屿回到家乡是她的心愿。而且不久后,他们就拥有一艘大船可以离开这里了,他们合力所制造的船只欠一个工程而已,所以绝不能让那群野蛮人发现,以致破坏他们的计划。

  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尽量避免与那些土人发生正面冲突,而聪明的骆彤甚至在小木屋旁设下了许多陷阱与机关,让那些土人无法靠近他们一步,找他们的麻烦。

  “砰!”远处又响起一阵刺耳的枪声。

  “阿彤!”乌莱兹瘦小的身子紧偎着骆彤,躲在她怀里轻轻哭泣着。

  突来的枪声也让骆彤的胸口震痛了一下,还差点打翻放在桌上的花茶。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心软!在这岛上,不自私就活不了命。

  “砰!”又一声枪声传来,仿佛在考验着她的意志力。

  “阿彤!拜托你去救他……”年纪尚小的乌莱兹,因害怕而终于忍无可忍的哭吼出来。

  骆彤皱紧了眉头,握着拳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阿彤……”乌莱兹再次苦苦哀求。

  骆彤依然假装听若未闻。

  片刻后,“砰!”在第三声枪声响起的同时,她暗自咒骂一声,飞快的取出两把猎枪,上了膛后,她丢一把给乌莱兹,她自己则夹了一把猎枪,急急奔出门,朝通往海滩的小径奔去。

  乌莱兹也马上迈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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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的大火在他身旁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土人们洗劫了姜子宸身上所有看得见的金饰物品,只剩下一件长裤而已,呵!若不是亲身经历,他死都不会相信,原来二十世纪末还有土匪的存在,而且是如此的“饥不择食”。

  他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围在他四周的土人,他的左肩头挂了彩,而右胸口也中了一枪,痛得要人命的伤阻碍了他的思路,让他无法仔细的分析目前这危险的局势,幸好他超强的意志力不容许他昏厥过去,勉强维持着仅存的意识。

  数条绳索紧紧地捆绑住他几乎已麻本的四肢,一群土人围在他四周叽哩咕噜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他们的脸上全画满了油彩,赤裸着上半身,腰际间只围了一条三角布巾。

  骆彤和乌莱兹没有骗他,他们的确是一群食人魔,甚至比食人魔更可怕。

  碍于语言不通,在这个时候,好像除了等死之外,他似乎已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得冷静的思索出逃走的方法。

  “咕卡隆呜呀……”一个男人粗鲁的拍打着他的脸颊。

  姜子宸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任凭处置的模样。

  土人们见他一点反抗都没有,果然就如他所料的放松戒心,甚至开始解开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

  姜子宸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对他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所以耐着性子不敢轻举妄动,他想,或许他们打算活活将他弄死,然后来个人肉三吃。

  姜子宸戒慎的盯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耐心的等着土人完全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突然,他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倏地弹跳起身,可这个激烈的动作却扯动他前胸的伤口,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在咒骂出声的同时,姜子宸使尽浑身力量,在扑倒其中一名土人后,迅速的抢过土人手中的猎枪。

  他迅猛如蚊龙般地闪过土人的包围,毫不犹豫地对准他们扣下扳机,连发了三枪,只见几个土人在他面前倒下。

  这惊人的胆识是他年少轻狂时所锻炼出来的,也是靠着这股胆识,才让他成就了一番强大的势力。有人说他的胆识是一种智慧的表现,也有人批评这是愚蠢的行为,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在乎他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就好。

  他向来习惯追求不平凡的生活。一心想成就自己、满足自己,但今天他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简单平凡的生活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苗呻卡啦……”那群土人吵了起来,朝他举枪射击。

  情势不容许他有多余的时间考虑,姜子宸赶忙从刚才“抢劫”他的土人身上剥下他的衣服,然后转身就跑。

  来到一个高崖前,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往下跳、俐落的滚进草丛里,衣襟敞开的胸肌被芒草割伤了,而且还撞到了右胸腔的伤口。他痛的急喘几口气,然后再次奋力的朝黑暗处窜去。

  姜子宸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沿着地上的血迹追踪而至,所以,为避免被追上,负伤的他仍加快速度顺着山路的斜坡,让身体滚进密林里。

  之后,他的身体撞到了一面石墙,而后卡在那里无法动弹,他的手肘不经意地撞歪埋没在草丛里的石头。突然,奇迹似的,那面石墙竟慢慢裂出了一道缝隙,“啪!”一声,展现出一条通道!

  一条布满密林的小径出现在他眼前,不管这条密林小径是通往何处,此时,姜子宸只当它是仁慈的上帝为他所开启的一扇门,是他唯一的生路。

  通过石门后,石门立刻神奇的自动关闭起来。

  他边跑边撕着衣,简单而快速地为伤口进行临时包扎,他可不想因失血过多而不幸死在这荒郊野地里,让自己的尸体成为野兽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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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彤和乌莱兹小心翼翼的走在烟雾缭绕的小径,这里没有灯火,月光也被参天的林木挡住而照不进来,四周安静的连微弱的蝉鸣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远远地,骆彤隐约看到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小径那端,她凝神望去,并举高手中的猎枪,瞄准朝他们而来的影子。

  “阿彤!别开枪!是那个男人!”乌莱兹飞快的按住骆彤的枪托。

  “呃?”骆彤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脸上顿失血色。

  “骆彤?是你吗?”黑暗中,姜子宸粗嘎、略显愉悦的嗓音响起。

  骆彤立刻焦急的朝他奔去,乌莱兹也随之跟上。

  姜子宸的体力,在见到他心目中的女神时终于透支到极限,手臂自然的搭上骆彤那窄细的肩头,庞大的身躯在毫无预警下,重重地倒了下去。

  骆彤丢掉手中的猎枪,快速的扶住他,她感觉到他身体的沉重,他的呼吸似乎也很困难。

  她赫然发现他右胸前黏答答的,伸手一摸,才知道他的胸膛缚了布,血就是从布里渗透出来的,可是在黑暗中,她无法辨识伤口的大小,只能由他那浅短而急促的喘息声中得知他伤势不轻。

  “他受伤了。”骆彤发现他赤裸的胸膛正紧贴在她身上,只要她动一下,他粗糙的皮肤便会与她滑腻的肌肤发生摩挲;姑且不论两人之间的肌肤之亲是否应该,单单那来自他身上的男性体味,就足以点燃她潜伏的情欲,使她的身体无端地亢奋起来。

  她暗自诅咒了几声,气自己那不争气的意志力,她竟对一个受重伤的男人起了强烈的欲望反应。

  “快把他扶回小木屋。”乌莱兹提醒她,他可不希望这男人死在这里。

  “他真重,回去这段路可辛苦了。”姜子宸浊重的气息吹拂着胳彤的发稍,令她有些意乱情迷,眼底盈满莫名的怜惜。

  乌莱兹忙上前帮忙扶持住他。

  骆彤力图平复她失控的狂潮,为避免身体失去平衡,她慢慢的蹲下身体,用一只脚勾住猎枪的背带,技巧性的甩上肩来,然后夹在腋下,用手轻拍着他的脸颊。

  “喂!男人,你醒醒,别死在这里。”她试图唤回他薄弱的意识,可是却得不到半点反应。

  骆彤不安的睃巡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追上来,这才放宽心的吁了一口长气。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担心,通往小径的通道被石门阻住,除非有人不小心碰到那隐藏式的开关,否则根本不会有人闯进她和乌莱兹的地盘。

  她和乌菜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抱进卧房,弄上床去,搀着重死人的他走了一大段路,她的四肢已麻疼的动不了。

  “热水来了。”乌莱兹烧了开水端进卧房,然后拧了一条毛巾。

  骆彤细细地打量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轻柔的解开他绑在胸膛上的布,用手指来回轻抚着血肉模糊的伤口,接过乌莱兹递来的热毛巾,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伤口。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这才发现他左肩的伤口只是破了皮、子弹幸运的只划过他的皮肉,但右胸前那一枪可没这么幸运了,子弹是从前面射入,可他的背部却找不到弹孔,由此判断,子弹应该仍留在他的体内。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的伤口才好。她试着翻过他的身体,好半晌才下定决心要动手为他取出子弹。

  “不会吧?你……你要为他取出子弹?”乌莱兹光看到这么多血头就昏了,更何况骆彤还是个女人。即使她的年龄大他许多,但他对骆彤的决定仍保持着怀疑态度,他不禁忧心忡忡的看着骆彤。

  “总得试试,否则他会死的。你帮忙按住他的身体,不要让他乱动。”

  骆彤找出急救箱,以及酒精和一把利刃。她先将刀子用火消毒过,由于没有麻醉药,她只能事先在他伤口处抹上一种预防感染刚从山中采回来的抗菌草叶,然后俯下身,将刀子对准位子。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起所有的勇气,拿着刀子朝他的伤口处精准的划了下去。

  “呃!”姜子宸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因痛苦而胡乱挣扎着。

  “乖,别动,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她在他耳畔温柔的低语着,并用拇指轻抚着他呢喃不休的刚毅嘴唇,像在安抚一个小孩般。

  他仿若听见了她温柔的低语,直到完全昏迷过去,不再挣扎。

  骆彤感觉到他的呼吸十分不稳定,而且鲜红色的血不断从他胸腔里汩汩流出来,她这辈子不曾见过这么多的血,这令她感到头昏、恶心、手脚发软,但是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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