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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面无表情,继续前进。
持枪武将一扬枪花,他身边的一位副将提缰绳前行数丈,语气低沉道,“逆贼,你若再敢进一步,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王峰冷笑,双拳蓄力。
“你聋子?还不快滚?”这位副将身后有过万骑兵镇场,无论机动性还是战斗力都是城头守卫军的数倍,他面对王峰自然无惧,说话的语气也颇为桀骜。
“哧。”
王峰步伐由缓慢,开始加速,而后前冲,最后拉出一道残影,步若惊雷。这位副将极为桀骜的瞳孔闪现一抹阴芒,随即右手按向腰侧,拇指轻启,王峰每近一丈,剑出一寸。
“铿锵。”
一息间,王峰一拳如攻城锤砸向这位副将,后者剑出七寸后,不再缓慢推进,而是与王峰出拳的刹那同步抽出。
砰。
一拳对一剑,不过眨眼间,锋锐剑仞迎空折断,而后拳势不减半分,依旧狂猛前进。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太快了。
“嘶嘶。”这位副将在长剑折断的刹那,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提起缰绳让坐下战马高高跃起,试图用战马矫健的身体撞烂王峰。
轰。
又是一声沉闷的轰鸣,王峰拳如惊雷炸响,一击之下当场将这头高大战马打爆,并自下而上贯穿这位副将的整个腹部。
人血,马血相继滚落,如炙热的岩浆喷涌。
“我的天,王副将……”
“一拳连人带马,全轰杀了。”
这一幕惊得中央大道数万骑军肝胆欲裂,尤其是这位副将战死刹那,连声闷哼都没发出。如此简单粗暴的霸天一拳,当真神挡杀神,佛挡诛佛。
那位持枪在列的战将,全身的银色铠甲蓦然抖动,显然也被这一幕吓到,神色出现片刻的起伏不定。不过下一刻很快收敛,他毕竟是主帅,一旦害怕的诡异情绪出现过甚,会影响后面数万大军的士气。
军心一散,再多的人参战都无济于事,对于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哧。”
王峰一拳抽回,抚去肌肤表层的血迹,依旧面无表情,沉默推进。他越是这般沉默,在场的人越是心悸不安。这就像是地狱修罗出世,不废话,只杀人。
“呼呼呼。”
数十头战马预感到一股浓郁的杀机,马蹄不宁,开始向两侧偏移,这一动后面的大军更是接连惶恐起来。一时间阵脚大乱,失去原有阵型。
“我的战马不听使唤了。”其中一位年轻的骑兵使劲拉紧缰绳,试图控制战马,岂料用力太猛遭到战马的极力反弹,下一刻直接脱缰,于开阔的石道上横冲直撞。
这一乱,全军大乱。
无数的骑兵坠落下马,兵器滚落声络绎不绝。那位始终保持镇定神色的主帅,终于为之心悸,这股慑人的气魄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雄伟之姿。
“退则生。”
“拦者杀。”
王峰一前一后,道出两句话,然后看向骑兵统帅,杀气大盛,“但你例外。”
南岳皇朝十大战将除却排名第一的战将风评尚好,余下的九人皆是杀人不眨眼之辈,王峰不准备留,见一个杀一个。
“保护主将。”
“快列阵,护我主将。”
近卫兵发现事态紧急,顾不得四下落马的骑兵挡道,直接拉着马踏上去,一时间鲜血狂溅,蔓延在石道上。
而层层环绕后,骑兵主帅终于被保护在大后方。
“哐当。”一位近卫军首领一扬武器,形成一面扇状阵型,开始向王峰前冲。
“既然你们想死,我让你们死。”
王峰一声怒吼,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一座山炸了下来,刹那间数十头战马凌空崩碎尸身,化成血雾。
哧。
王峰手起刀落,一斩下切断数颗头颅,飞向高空,再不断的坠进骑兵统帅的面前,孤零零的滚到脚下停止前进。
“嘶嘶,这怎么打?根本无法近身啊。”
“这简直是一尊杀神,我们……”
一队又一队层层包围过去的骑兵,还未近身,就被王峰全身逸散出的气罩崩杀成血雨,隐隐洒洒的在半空稀里哗啦的落下。
“杀。”
王峰右脚跺下,石道开裂,一道裂隙以脚心为点,辐射向四面八方,再一刻道路下沉,无数的马蹄坍塌,如秋风拂过的麦浪,层层下坠。
“这……”
数以万计的骑兵嗔目结舌,紧握战兵的手心都在冒虚汗。
王峰恍若神魔,单枪匹马朝着皇宫推进,数万骑军随之后撤。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人死身不倒
人未战,军心已散。
之于这些曾经在沙场驰骋,杀人如割草的百战骑兵,是首次遇到如此可怖的极限强者。他们在战场也不是没猎杀过武道修为强劲的修士,虽说作战艰苦,至少还有一战之力,甚至配合的好能快速解决对手。
可面对王峰这样等级的至强者,根本就不敢打。
这个人自入城后,数万如蝗虫般的军甲,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嘶嘶。”
战马在街头急促嘶鸣,步伐也随之大乱,相对于骑兵,这些浴血奋战的高头大马往往都能在第一时间预感到危机。
现下群马嘶吼,阵型大乱,摆明了是遇到劲敌后表现的惶恐动作。
“呼……”
随战马嘶鸣,是层层骑兵极尽压制气息后呈现的急促呼吸声。首队正面接触王峰的骑兵,更是人人五指发白,掌心的兵器都在不安的颤动。
“这怎么打?我的战马不听使唤,无法冲杀过去啊。”有负责调度的偏将咬紧牙关,语气低沉的说道。
“敢问将军贵姓?”王峰全程不将这些骑兵放在眼里,而是跟那位被包围在正中间的主帅攀谈起来。
一身披挂银色战甲的南岳战将先是沉默,而后道出两字,“宁川。”
王峰默默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令在场人看来极为大逆不道的话,“你可有什么遗言?”
“贼子,你说什么?找死。”
“各边军准备作战,誓死保护将军。”
近卫军是大战中一军主将的贴身护卫,全程负责主帅的安危。而这些人向来都是主帅的心腹,嫡系,忠诚度远不是一般骑兵能够比拟。
现下王峰出言不逊。最先发难的自然是他们。
王峰冷笑,“凭你们也拦得住我?”
“吼。”
王峰全身金光炸裂,漫无边际的黄金色泽宛若一片金色沙漠,他大手一挥,横空拍击过去。
“嗤嗤嗤。”一簇又一簇的鲜血在原地炸响,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不断****向长空,腥味扑面而来。
“我再说一遍,不想死,就滚。”
王峰一步十丈,再度横击下一掌,出掌圆润自然,极为普通。然后在按下的刹那,恍若一座万钧大山砸了下来,成千上万的光辉射向四面八方。将天空都照射的大亮。
轰。
沿边石道化成粉屑,两侧的酒店茶楼更是成片坍塌。
王峰一人站在街道中心,洒脱前行,所到之处血光飞溅,无数掺杂着残肢败体的肉块,在两翼轰然化成劫灰。
“这杀神……”
一众骑兵发呆,这种等级的强者,一出手就能掀翻石道。打沉高楼。
下一刻王峰开始加速冲击,他一拳如天神挥动巨锤。强行撕裂骑兵的扇形防御,沿着一条笔直的线杀向宁川。
“他要冲进来了,保护将军。”近卫军大恐,慌乱声四起。
嗤嗤嗤。
一连上百支寒光猎猎的战矛投掷向高空,试图形成一波‘箭雨’拦截下王峰。
“破。”
王峰十指掐诀,一道金光并拢如刀。沿着战矛的顶端,横向切割下来。紧随阵阵刺耳的断裂声,数百战矛失去最强的矛锋。
“给我滚出来。”
王峰怒啸一声,轰踏数百近卫军的防御,一拳击杀向宁川。
宁川覆盖在头盔下的瞳孔爆出一串芒。而后抬手一震,银白色的战枪****而出,一枪刺向王峰的拳心。
哒哒哒。
银色战枪以极快的频率抖动至少五十下,随即战马倒退,在宽阔的石道踏出十数块马蹄印,马蹄落下,石道粉碎如蜘蛛网。
“咔哧。
宁川惊吸一口气,战枪在虚空环绕半个圆,一枪猛然扎进石道的缝隙,这才稳住不断倒退的战马。随着双方一击落定,宁川不易察觉的大口呼气,虎口也剧烈阵痛起来。
他作为一朝战将,遇到的高手早已不计其数,然而类似王峰这般一拳就差点带给自己致命打击的至强者,还是首次遇到。
“嗯哼。”宁川尚未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喉咙一甜,一口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染得一尘不染的银色铠甲,触目惊心。
“好强。”
这是宁川发自内心的话,只有跟王峰战上一场,他才能最深切的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武道至强者。
“将军,你没事吧。”一位面部沾满鲜血的边将纵马过来,关切的询问道。
宁川摇摇头,沉默不语。
“哧。”宁川沉默数息,开始擦去银色铠甲上的鲜血,“我之一生,无论大战恶战死战,遭遇的敌手从未有你这般强大。”
“人生最后一刻,与你这种等级的强者交手,三生有幸。”宁川气息猛然暴涨,他抖动战枪,有无上光辉在旋转,“战吧。”
王峰蹙眉,这种气息绵延不绝,很澎湃,像是汪洋中兴起的波浪,宁川竟然是一位真圣境界的高手。
这等境界放在十大仙道圣门都能博取一个太上长老的职位,只怕是十大战将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不过王峰无惧,他屠神如屠狗,真圣更不在话下。
“你找死,我送你上路。”王峰冷笑,面对沾染苍生之血的南岳战将,无一丝怜悯。
杀!
王峰一步三十丈,跃入高空,再一拳落下,周身光芒大盛,将他的拳头渲染的如神雷在宁川头顶炸响。
“嘶嘶。”宁川眉头紧蹙,一抖手战枪嘶鸣,犹如一只暗夜捕食的猎鹰,撑开巨大的羽翼,竟然能够与王峰的金色光辉比拟。
刹那间,两种色泽交融,撞击,厮杀,以至于虚空紊乱,两侧建筑坍塌。
“太弱了。”王峰大手,一拳抽回再递出去,裹挟的金光如漫天星斗砸下来,活生生的将宁川坐下的战马崩杀。
宁川神色大变,一跃而起,在虚空停止瞬息,祭出一枪。
这一枪杀光烈烈,蕴含真圣境界的无上伟力,直接贯穿虚空,拉出巨大的烈焰火光,刺向王峰面部。
王峰冷笑,单手一挥,并指如刀。
咔哧。
昔年追随宁川征战十数载的杀兵,于下一刻开出裂隙,那些裂隙像花纹般密布整个枪身。随后裂隙增大,枪体开始剥落。
“这……”
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整柄战枪在王峰势大力沉的切割下,化成劫灰。
“该结束了。”
王峰嘴角挂起一起冷笑,拳印推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击向宁川的腹部。
宁川失去战枪的加持,唯有双掌平铺拦截王峰一拳。
轰。
拳掌相交,形成一条色泽交融的涟漪,轰的炸开惊雷声。然后虚空发生扭曲,又一股气浪看似轻描淡写的飞向宁川的胸腔位置。
这股印在宁川胸腔的位置的气浪,似乎是王峰一拳轰出后的余威,看轨迹和力道,已然是强弩之末。但下一刻,宁川突然神色大变,连续倒退数百步,沿途被撞击到的骑兵更是连人带马一起崩裂。
这一幕相当血腥,可怖。
哗!
宁川连退二百一十三步,于数十丈外止住倒冲的身形,然后四地戛然而止,仿佛时间定格,空间禁锢。偌大的中央大道鸦雀无声。
十丈外的宁川自身影落定后,再无半点多余动作。
他就像是一座历经日月洗礼的雕塑,就这般失落落的伫立在街道的另一头。
“怎么回事?”有边将在等待长久的沉默后,开始焦灼不安的询问,视线也随之转移到宁川的身上,并低声呼唤,“将军,将军?”
宁川身影笔直如枪,却始终不见声音响起。
嗤嗤嗤。
另一端的王峰缓慢的擦拭掉肌肤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前进,所到之处,无人敢阻。数以万计的骑兵在经历一阵的心理斗争后,拉动缰绳,退守一边。
不是不战,而是不敢战。
尤其是在王峰路过身侧的刹那,一股无形的杀气如神山般压制的众人呼吸急促,动作僵硬,连灵识低下的战马都反常的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
“将军,将军。”边军将领久久等不到宁川的回复,而此时王峰又堂而皇之的行走向皇宫,若是不拦,这一波的防御算是彻底失守。
不过没有一军主帅的军令,他不敢擅自行动,所以忍着心头的发麻刺痛,提起缰绳奔向宁川。以求得宁川的军令,也好迅速组织下一次的列阵拦截。毕竟王峰现在距离皇宫越来越近,时局紧迫,不可耽搁。
哗哗哗。
战马嘶鸣,灰尘扬起,这位将军一路疾驰,刚刚临近宁川,还没来得急说话,一双原本就阴沉的眸子在下一刻突然像是遭遇大恐怖,露出绝望痛苦的神色。
“将……”他伸手,想要抚摸宁川身上的银白色铠甲。
轰。
无风而动。
那尊屹立城头如雕塑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