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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有没有别的花样?芙蓉糕吃太多了会胖的。”
“胖了才好。”裴煜语带笑意,一双大手缓缓地滑到了她的腰际,“这里肉少了点。”
墨瑶挑了挑眉,“肉多肉少,你又怎知?难道说夫君阅尽美色,心中自有衡量?那么说来,你便是嫌我太瘦,才不陪我去逛七夕?”
“没有别人!”裴煜动作顿住,垂首在她耳边轻啄一口,语气有些无奈,“瑶儿,我不是不想陪你出去。我……实在是不方便。”他何尝不想轻挽着她去赏景看月?又何尝不想陪她在河边漫步,月下酌影?只是,这般坐在椅子上的他,真的无法鼓足那个勇气。
墨瑶不再追问,却是对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黯然有些疼惜,慨叹道,“夫君,须知从容才是福。我与你结为夫妻之时,你便是如今这样。而即便你的腿此生再也无法治愈,我依然还是你的妻不是?”
裴煜略有动容,对上她含笑却认真的眼神,气息明显有些不稳,“瑶儿,你的意思,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他要的,便是她这一句。
墨瑶微一犹疑,缓缓点头,“对。我不会因为它离开你。”她不在意他能否站起来,但是,别的,还需试过才知道。
“那墨洵呢?你心里,可还有他?”裴煜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凝着她的神情,“你与他八年感情,而我和你,成亲不足三个月。”
宝儿么?墨瑶垂下了眼睫,心里一丝隐痛被撩然拨起。当知道被宝儿瞒了八年之时,她的心里凉透凉透,哀伤而绝望。可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背负,还有他在石室中的拼力相护,她只觉得心中异常的沉重,她无法再去怪他,却也无法去走近他。她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夫君,不是什么,都可以用时间来衡量的。我与他之间,情份虽有,却不是你想的那样。”墨瑶微微阖上了眼眸,心里沉沉叹息。那么长的岁月里,宝儿并未用真心来与她相处,她已然无法再拿他当成那个纯挚的宝儿,更何况,今时今日,对宝儿而言,唯有让他放下所有念想,或许还能安然于世。
裴煜不再多言,低头紧紧地拥住了墨瑶,感觉她身上浅淡的馨香,那让极为他安心的柔软气息。自西峯山庄回府,她从未向他主动问及过墨家之事,这并不符合她的性子。虽说她的性子是淡泊无争,可每当雨夜,她必然噩梦惊唤“宝儿!”,那又是为何?
他不是故意要提墨洵。而是,皇上对墨家,已经到了最后的容忍极限。如果有一天,墨洵出了什么事,她会不会伤心?即使知道那答案是勿庸置疑的,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他已不想让她再为墨家伤半分神。
他能何尝不知,她其实并非不在乎,不过是故意去逃避罢了。或许她以为,不去想,便不会痛,可若是不在乎,又岂会在梦里也牵挂?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意,非常在意她对墨洵的好。即使知道墨洵骗了她八年,她依然这般关心他,那是怎样的一份感情?他的这几个月,又到底在她心里占着几许份量?
“瑶儿,等你身子好了……”裴煜挥手放下幔帐,为墨瑶盖好轻被,手指轻轻划过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声音暗哑而低沉,“今日是初七,下月十五,中秋之夜,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妻。”他等不及了。
墨瑶身子微微一颤,缓缓闭上了眼睛。也罢,她原本便打算投入感情一次。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弄清沛巧的事。
共侍一夫之事,她是绝不会忍受。
————
晨光如流水般从窗棂泻下,空气清凉而芬香。墨瑶自睡梦中醒来之时,便看到一只偌大的洵字躺在了枕边。
这是宝儿给她的香囊,她已吩咐青花收在了妆奁之中,此时怎地会在此?
“青花。”墨瑶俯起身唤了一声。
两边幔帐立时被撩起,青花探进了脑袋,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是怎么回事?”墨瑶指了指香囊。有些逃避地不想去碰它。那个偌大的洵字,在晨光中莫名的有些晃眼。
“姑爷早上兴起,说是要看看小姐都喜欢些什么首饰……这才翻了妆奁。看到这个,就放到了小姐的枕边,冷着脸走了。”
“从哪拿的,放回哪去罢。”墨瑶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看来这家伙的醋劲还真是不小。她还没找他算帐,他倒先发制人了?
先发制人?墨瑶心里猛地一惊,她要在中秋与他圆房之前了断了沛巧之事,难道说,他也想在此之前,了断了墨家与她的关联?
“青花,他去哪了,可知道?”墨瑶忙起身穿衣,动作急切之时,竟是扣错了一粒盘扣。
“姑爷说是去老将军那里,”青花帮她顺好衣裙,悄声道,“听说是四皇子受了伤。”
李沐辰受伤了?墨瑶皱了皱眉。昨夜并未听到有暗卫前来汇报,她与裴煜,睡得很沉。难道说,是今天一早才得到的消息?昨晚明明裴老将军和李沐辰在一起,居然受伤了?那裴老将军呢?
“走吧,先不用早膳,我去看看爷爷。”
刚刚走到莫离居的门口,墨瑶便看到裴老将军正迎面走来,身后的裴煜,神情冷肃却并无忧色。
“孙媳儿,”墨瑶尚未及开口问裴老将军是否有伤受,老爷子已经声如洪钟地大喝了一声,眼光灼亮地瞄向了她的肚子,“怎样,肚子可有动静?我的曾孙儿呢?”
闻言,身后一众丫环都垂着头掩口轻笑。
墨瑶张了张嘴,窘迫地看向裴煜。她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直白的老爷子,哪有老人家这样直楞楞地盯着孙媳妇的肚子的?她与裴煜新婚才两个月,别说是没有圆房,即使是圆了房,被他这么个催法,裴煜还不要……那什么尽人亡来着?
裴煜缓缓勾了勾唇角,对难得见到她的羞色十分兴味,好意地帮她解释,“爷爷,瑶儿中了毒,身子尚未恢复。”
裴老将军眼一瞪,不以为意地看向裴煜,“一定是你小子不努力!还找借口!”
裴煜怔了怔,无奈微笑,“爷爷,孙儿已经很努力了。”这个爷爷,就算他这般的脸皮,也快承受不住了。他们明明是急着过来处理事务的,怎地又扯上了这个?
裴老将军瞅了瞅墨瑶,捋须想了一会,道,“我裴家人丁单薄,你们要多努力才是。今年年底,若是再没有动静……”
“那就再娶一房!”裴老将军一句话掷地有声,轰地震惊了在场众人。
裴煜面色一冷,下意识地看向墨瑶,却见她神情依旧淡然,眼底却已没有丝毫温度。
“但凭爷爷做主。”墨瑶依旧微笑,淡淡道,“孙媳身子不争气,自当为夫君分忧,爷爷所言甚是。”她差点忘了,这府里,最位高之人,可是眼前这位老爷子。裴府为高门大户,即使她能生个孩子,也难保他不想再让裴府“开枝散叶”。这种事,又岂是她能够防范的?
裴老将军微微颌首,想要开口,却听裴煜清朗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明显带着些怒意和急切,“爷爷,父亲只娶娘亲一人,我也一样,有瑶儿足矣。更何况大哥早已为裴家留后,你又何苦去为难瑶儿?”
裴老将军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得意地挑了挑眉,“煜儿,你看你,跟你爹一样,要把媳妇给宠得没了个边才够。”转而走到墨瑶面前,直直地凝着她的眼眸,“瑶儿,你可看到我煜儿对你的心意了?”
“夫君待瑶儿的心意,瑶儿怎会不知?”墨瑶轻吐口气,抬眸浅浅一笑,“昨夜爷爷与四殿下一起,不知可有受伤?孙媳正打算去看望爷爷。”
裴老将军愣了一下,眼中深色一闪而过,微笑道,“我没事,瑶儿不必挂心。四殿下昨夜本来没事,倒是回了府后出了点意外,那个墨家……。”
“爷爷!”裴煜突然打断了裴老将军,“那些个男人间的事,不必让瑶儿操心。”
男人间的事?也对,她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墨瑶淡淡地瞥了一眼裴煜,盈身行礼,“爷爷,夫君,我去给娘请安。”
“为何不让她知道?”待墨瑶走远,裴老将军蹙眉看向裴煜。
裴煜眸光冷然,神情却是一派坚定,“我不想让她再为墨家操半点的心。”
“可是,难道你忘了,齐云山庄,如今已为她所有?”裴老将军摇了摇头,转身迈步向前。
裴煜眉头一紧,低头默然。她的身份,确实是个麻烦。
第四十二章 。。。
一连几天,墨瑶没有见到裴夫人。照蝶儿的传话,夫人是进宫去陪贤妃娘娘了。原因,则是因为皇上突然重病,贤妃伤郁过度,犯了心痛之症。墨瑶一直听闻贤妃与裴夫人交好,贤妃更是对裴煜疼爱有加,如此看来,想来确实传言非虚。
只是,裴夫人离府之前,似乎走得急忙,并未来得及将府中所有事务一应关照到位。只在第二天派人回来传话,说是她不在府时,裴府一应所有家事,全部都交由墨瑶打理。
墨瑶有些措手不及,却也是无可奈何。于是,每天上午半天时间,她都拿来应付府中各类账房,管事等人的汇报。所庆幸的是,这裴夫人确实是属于非常有能力之人,所有事务小到柴米油盐,大到府礼应酬,基本上可谓是井然有序,繁而不乱。处理起来,并不棘手,却是有点繁琐。
自此,墨瑶从一个大闲人突然变得异常忙碌。不再有空闲话看书,更是没空去弹琴作画。半天拿来应付管事,半天工夫则用来熟悉事务,就连午睡也不得不舍弃。她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也确实希望能为裴夫人免些后顾之忧。终于,忙了几日下来,墨瑶心里却是渐渐有了点眉目,可是心情,却由此变得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去接触了解,或许永远会做个不知情的快乐无忧之人,可一旦了解了,或许,就身不由已了。
墨瑶在接管家事的第二天便搬回了锦秋苑。对此裴煜颇有微词,却在她的坚持下无奈同意。好在他的腿伤已过了关键时候,确实也不必再日日耗在莫离居内。
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裴煜总觉得,自打两人搬回锦秋苑之后,墨瑶明显像是对他有些疏离,可细细观察,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依然顺从巧笑,柔婉体贴,可那笑容之下,却让他觉得有着太多让他无法捉摸的内容。也许,是他还不够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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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秋苑。
刚过午时,墨瑶端坐在案前,眼光明明落在手中账册之上,却又像是并未去看那册中内容。似是想了很久,她才将眼光挪开,转而睇向窗外那一株盛开的兰花,眉间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冷凝之色。
她手中的账册是裴府最近三月以来银两的进出收支明细。内容清晰,准确精辟,并无半点不妥。只是那帐上所记内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裴府,居然每月都有一笔为数不小的银两,送去了漱兰阁。那个地方,又是谁会与裴府有所交集?这五十两白银,可是够寻常百姓家用上几年的。
关于此事,她专门叫管事裴安来问了一下,裴安却只说是这是夫人安排的,他并不知晓原委。
漱兰阁——墨瑶眼前莫名的晃起了七夕那日所见到的绝色佳人——若兰。裴府,该不会和她有什么关联罢?但愿,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复杂才好。
“主子。”墨瑶正沉思间,轻扬一袭黑衣轻衣,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门边。
“怎样了?”墨瑶抬眸,语气略有急切。这几日里,她想通了一件事。既然身边有皇上舅舅派的暗卫,那么她不论做什么事,皇上必然知道。既如此,她倒不如正大光明的物尽其用。而裴煜于她,既然还未到推心置腑,那么,就别怪她自作主张了。
“禀主子,墨少庄主依然无恙。”轻扬的声音平静无波地响起。
“很好。那沛巧之事查得如何?”
“沛巧确实在府内浣衣局,经属下查明,她原是来自漱兰阁。”轻扬恭敬地回报。对于主子突然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他确实很感意外。这个女子,绝非表面那么好相与。也难怪皇上要将他和轻明两人派来。
又是漱兰阁?墨瑶眉头轻拧,“漱兰阁,这般的地方,据我所知并非墨家产业,又是谁家会有如此能耐?你去帮我查查,这漱兰阁,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