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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身边,才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听说二郎投身给了您,那普通的百姓,还巴着他叫王大爷呢。”
林若拙一怔,恍然察觉,她虽是在纤细钢索行走,然身后却不知不觉跟了一群人休戚相关、荣辱与共。
她不是一个人,行事需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没过多久,到了八皇子赫连璞大婚的日子。
林若拙这回作为七皇嫂,跟着众嫂子们一块儿去了。段娉婷跟在她身后一整天,几乎将银牙咬碎。
第二天新妇见帝后,七皇子夫妇入宫。段侧妃本没有去的资格,不过段淑妃传话说她想侄女了,召她进宫一叙。三人便坐车同行。
马车内,段娉婷不是用哀怨的眼神去瞅赫连熙。林若拙恶意的想,这几天不知是给她面子还是什么,赫连熙不是在她房中就是去书房过夜,一直没进段娉婷的屋。这位是欲求不满了吧。
今天段淑妃这一出传唤,很有可能就是给撑腰来着。
八皇子妃的气色不错,典型的端庄闺秀长相。为人也善谈,互相见过礼,皇家妯娌们闲谈起来。
这里可以看出一点小集团趋势。二皇子虽和四皇子暗中争斗,然而稀奇的是,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之间话题倒不少,一直说的很热络。五皇子妃陪在她们身边,行成一个小团体。林若拙和三皇子妃潘氏未嫁前就有情谊,脾气和合拍。两人自然而然坐到了一块儿。八皇子妃看看左右,移步走到她们身前:“三嫂、七嫂。”
潘氏讶异,随后微笑着点头。
落座没多时,女官禀报,皇后娘娘来了。
司徒皇后照例说了些场面话,赏了八皇子妃几样礼物。接着,话锋一转,冲向林若拙:“老七媳妇,听说段侧妃今日进宫了?”
“是。”林若拙低眉顺眼出列,“段母妃传话,说是想她了。”
司徒皇后点头:“前儿听说她受了委屈,段妃一直想问来着。”看看堂下几个皇子妃,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去更衣,你随我来伺候。”
这是要带她去里间训话,不令其在妯娌间丢脸。
果然,行至里间,司徒皇后便道:“你是怎么回事?小小的一点阵仗都沉不住气,要查便查,又弄一群下人围观做什么!置皇家体统于何地?”
林若拙眼眶一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母后救我!”
司徒皇后大吃一惊:“这是干什么!”
林若拙一把拽住她的衣摆,哭着道:“母后,母后,我要没命了,你救救我!”边哭,边微微眼看四周。
司徒皇后眸光一闪,叹:“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这么多人看着呢!”遂吩咐下人,“你们都下去。”只留了一个女官在身边。
林若拙视线瞥过,司徒皇后淡淡道:“这是瑶光,从没进宫起就跟在我身边了。”
这便是心腹了。林若拙便止住眼泪,道:“母后,段娉婷给我下了绝育药。”
“胡说!”司徒皇后厉声呵斥,“胡言乱语!我看你是昏头了!”
“我没有!”林若拙毫不惊慌,“那药甚是神秘,是景乡侯府弄来的,母后,孩儿本也不信,可是查访之下才知真有其事。儿臣还查到,查到……”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司徒皇后淡淡道。
“是。”林若拙仿佛瞬间来了勇气,大胆道:“大皇子当年病死,也和景乡侯府有关!”
“你说什么!”司徒皇后霍的站起,射出凌厉冰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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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去,先放上,回来再修改。
第九十二章揭露(二,和氏璧+)
司徒皇后唯一的儿子――大皇子身死的秘密。是林若拙从梦中得到的最大收获。
为什么说最大?因为,这个秘密是梦中的赫连熙也不知道的。
这个世界的男人和任何一个时空男尊社会的男人一样,对女人的对待,从来没有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他们看不起女人,认为‘头发长、见识短’。认为女人即便再闹腾,也不过局限后宅,掀不起大风浪。
然而有太多的巧合告诉我们,今日你所看不起的,他日往往就是要你命的。
在梦中,林若菡得到消息,楚帝其实并没有想大皇子送命。大皇子离世的时候还不到十岁,这个年纪对帝王构不成威胁。楚帝对他甚为疼爱。
大皇子当日是因为偷偷玩水着凉引发风寒,风寒严重至突发无名高烧,医治无效而去。
几乎看不见阴谋,楚帝怒火冲天,杖毙了当时大皇子身边的所有内侍宫女。
真相,也就这么湮没了。
直至梦中的某个时刻,赫连熙被成功立为太子,段侧妃欣喜之下想起旧年往事,派人去一出地方灭口,说话间被林若菡无意听见,这才明白了真相。连赫连熙都不知道的真相。
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母后,当日大皇子身边,是否有个大宫女叫绿俏?”林若拙没有被司徒皇后冷厉的目光吓倒,反而迎上她的视线。
司徒皇后讶异挑眉,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居然知道:“不错,是有这么个宫女。”
林若拙胸有成竹:“绿俏比大皇子年长几岁,却生性活泼,常常陪大皇子一块儿玩耍。那天,绿俏不甚落水死了是不是?”
司徒皇后点点头,这些事虽然隐秘。但只要有人都能查到,不算什么。
林若拙深吸一口气,重头戏来了:“母后,你可知,那绿俏,是段淑妃的人。”
司徒皇后高深莫测。淡淡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林若拙摇头:“母后,我知道您不信。因为绿俏未进宫前是显国公府家生女,她一家人都在您的手上。后来,您还给他们办了良籍,置下田地。后半生无忧。但是母后你可知道,你所认识的绿俏,不是邢家的大女儿。她是被换来的。”
司徒皇后脸色一变。
林若拙继续道:“具体原因我不大清楚,应该是邢家婆子怀孕那年回乡探亲,生的女儿是个死胎。正巧有一户人家嫌弃生的女孩多,想溺死不要。邢婆子觉着有缘,便抱养了回来。对外都说是自己生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不知怎么的,绿俏的亲生父母被段淑妃掌握在手里。您没发现绿俏和她爹娘长的都不像么?据说绿俏和她亲生娘亲、几个姐姐却是很像。那户人家在大皇子丧事后,拿着景乡侯府给的银钱举家搬迁,路遇盗匪。全家无一活口。您若不信,尽可以去查。换女儿的事,总有人知道的。”
邢家为了安逸生活、荣华富贵不会说。他们也早忘了那户人家。在梦里。段淑妃却是画蛇添足的想起去灭其它知情人的口,和景乡侯商议时被林若菡听见了。
最终有没有灭口成功就不知道了,因为很快。赫连熙就带着毒酒来了。
司徒皇后没有说话,胸口剧烈的起伏。身边女官瑶光几乎已经呆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皇后居高临下,冷冷的发问:“你该知道,一旦查证属实,七皇子也捞不到什么好。”
问题终于回到了原点,林若拙哀嚎:“因为我被下了绝育药,母后!那天我没查到证据,总也不放心。回门时便拜托娘家母亲给查查段侧妃的生母红姨娘。谁知,却查到红姨娘的兄弟和城西一个被烧死的道士有往来,那道士有一种密药……”
司徒皇后听完,不置可否:“既然连太医都查不出来,你如何能确认。江湖道士,骗子居多。”
“是真的。”林若拙只能胡诌,“我偷听到赫连熙逼问段娉婷,段娉婷承认了。赫连熙为了大局没有惩治她。母后,赫连熙一定是想将来用‘无子’这个理由休了我。”反正这事皇后没法查证。赫连熙如果是重生的,这么说他也不冤枉。
司徒皇后冷笑:“傻了不成,只要后院有孩子出生,你身为嫡母,便不算无出。”
林若拙顺着她的话:“皇子正妃可以无出。天子正妻可否无出?”
司徒皇后眸光一冷。林若拙再接再厉:“母后,他是个有大心的。我不信您看不出来。倘若到了那一天,我是不是会‘暴毙’,给贵女让位?”
司徒皇后久久不语。
室内陷入长久的安静。仿佛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出声:“你先回去吧。不要声张。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林若拙本来也没想一次到位。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垂头退出。
瑶光跟着她出来,对几位皇子妃道:“皇后娘娘有些乏了,烦请各位娘娘先回。”
三皇妃潘氏瞅着林若拙红肿的眼睛,小声问:“怎么回事?”
林若拙低头道:“母后训斥了我。”
“嗤――”二皇妃发出一声冷笑,“有些人,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就是。”四皇妃接上,“有些人急功近利是家传的,可惜这回没把准,丢了个大脸。”
这两位的家世都是曾经的中书省一二把手,单凭林若拙的祖父,就能恨她一个透。
三皇妃清咳一声:“时候不早,既然母后无事我就先回了。七弟妹,一块儿走吧。”
林若拙闷闷道:“三嫂,你先走吧。我还得去给母妃请安。”
三皇妃点点头,自行离去。
林若拙无视二皇妃一群人的风言风语,若无其事前往长秀宫。
长秀宫中,段淑妃正在苦口婆心的教育赫连熙:“新婚,你给正妃脸面我没有二话,可也不必做的那般过吧。娉婷的院门都不进了,你就是白天去一会儿。喝个茶又碍着什么了。”
段娉婷羞涩的低着头:“母妃,您别这样说,表哥事忙。我很好的。”
段淑妃白她一眼:“你这孩子,就是老实。”
宫女来禀报:“七皇妃求见。”
段淑妃立刻收住笑容,淡淡道:“让她进来。”
林若拙小媳妇一样走了进来。抬头一看,喝!三尊大神端坐。架势摆的很足嘛。
“儿媳见过母妃。”她行礼。
段淑妃端了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磕,也不叫她起来。
林若拙不客气的直起身,眼瞅了瞅四周,大声问女官:“没我的坐位?”
“坷垃”。段淑妃手里茶盏一响。冷声道:“大胆的丫头!还不快去搬凳子!笨手笨脚的,要丢多少人才够!”
指桑骂槐什么的,某女就当耳边小风刮过。波澜不惊,直接走到段娉婷身前,定定的看着她:“我站着,你坐着?”
段娉婷赶紧起身,不知所措的看向段淑妃,眼神如仓皇小鹿。
段淑妃“砰”的一声放下茶盏:“没规矩!”
林若拙眨巴眨巴眼睛:“母妃,您看,你这么说段侧妃。她吓的都快哭了。”随后又转脸安慰段娉婷,“你是没规矩了点,不过母妃是你亲姑母。不会真心训斥你的,且放心。”
段娉婷是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脸皮扭曲的僵在那里。
段淑妃气极反笑:“七皇妃好厉害的口气。我且问你,你既然这么懂规矩,为何在下人前当众给娉婷没脸?”
林若拙吃惊的反驳:“我哪里给段侧妃没脸了?没有啊。”
“你!”段淑妃真没见过这么顽固不化的,“砰”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当众询问汤羹一事,还想狡辩?”
林若拙更吃惊:“母妃,我问的是丫鬟。何时牵扯到段侧妃了?我可没说段侧妃一个字的不好。难道,”她疑惑,“我问几个下人问话,也不行?”
段淑妃见她绕圈子,气的不行。可又没话反驳,的确,林若拙那天只是询问下人,半句重话也没对段娉婷说。那三个下人也没说段娉婷怎么怎么,唯一牵扯人是李妈妈。林若拙偏又放过了。连叫了李妈妈来问话都没有。
她还,真拿不出什么理由斥责。
可是,她这么一弄,风言风语到底传了出去。更有那恶意的,直指赫连熙后院混乱,不堪齐家。
压了压气,她换了个方向教训:“你要问话,哪里不好问,何必纠集了下人在院中。你置七皇子府的脸面于何地?”
林若拙委屈:“又不是我叫他们聚集在院子里的。是段侧妃安排的。我本来还纳闷呢,差点以为府里连个大点的厅堂都没有。”
“姑母,是我一时疏忽。”段娉婷慌忙请罪。
“不要紧。”林若拙拍拍她肩膀,“都说了叫你不要害怕。瞧你刚刚喊的什么?姑母。亲姑母还能不疼你?”
段淑妃的脸都青了。
这时,赫连熙开口:“母妃,这件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操心。”
听他话意里竟若有若无的维护林若拙,段娉婷眼眶更加泛红。
段淑妃忽然收了怒气,看了林若拙两眼,平静的道:“你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讨嫌。不过娉婷终是受了委屈,回去后,你好好安慰安慰她,这总成吧。”
赫连熙有些无奈:“母妃。”
不过看他那神态,到底还是应下了。
于是回府后,当晚,七皇子歇在了段娉婷的泠香居。
林若拙打了个呵欠钻进被窝,段淑妃的手段不怎么样嘛,搞半天还不是要儿子卖身。
赫连熙同学,你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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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补上和氏璧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