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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林若拙不假思索的反驳,“他害黄恬我相信。鼓动西北闹事,绝不可能。至少这个时间段里不可能。”
重生的赫连老七,最不愿看见的就是与前世相违背的大事件变动。这意味着他的优势全部殆尽。
韩澈意味深长的道:“只要是他手下做的,便也算是他干的。”
林若拙一愣:“你是说……”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以身作饵那一次,赫连熙暗地里的人手损失了不少。司徒九似乎说过,利用这个机会打入内部,比上报楚帝合算的多。
“是你们。”她终于想明白了关节,“司徒十一的失踪,阿恬的失踪,全是假的!”
“也不尽然。”韩澈道,“闹事是真的,匪徒沿途加害也是真的。只不过我们提前有了准备,作好安排。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方是迷惑。”
林若拙只想冷笑。扯了扯嘴角,发现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无力的靠上椅背:“罢,罢。你说这些我也听不大明白。总之你们算计了老七。手上有骁骑营。打算做捕螳螂的黄雀。都是能人,都有本事。”她嘲讽一笑,“我就问一句,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老二老四要动手血洗朱雀街?”
韩澈静默数秒,声音有些低沉:“没有。我们得知的情报是老四要软禁各王府中人。便没有加派人手。谁知赫连老二忽生异心,出了昏招。朱雀街被血洗,谁都没有想到。”
林若拙呵呵低笑两声:“没有想到啊——”
韩澈声音有些虚弱:“靖王府还活着的主子,应是只有你一个了。”
林若拙嗤笑:“怎么,赫连老七没在他的心肝宝贝身边安排人手?”
韩澈摇头:“陛下不是个傻子,在京城发展势力很是艰难。赫连熙的人手也有限。高手训练不易,靖王府统共只两个,都在长史那边。再有就是赫连老八身边有一个。怕是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但凡有点智慧的,都会扣住家眷用以要挟。也就赫连老二这么丧心病狂,异想天开……”
林若拙冷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这就是比谁命大,谁运气好。”
韩澈沉默片刻。找话题将老三夫妻和老五孩子之间的恩怨说了,顺带又提了一下小九夫妻。这两个也很幸运的逃了出来。还带了俩孩子。原因倒也简单。赫连小九心思散漫,毫无大志。跟谁都没有冲突,去他家的人手是最少的,老二下的命令也不那么严。兜兜转转的,幸运之神就这么光顾了。事后大约是藏匿在李贤妃父亲交好的友人家中。目前还没有出现。
林若拙疲倦的闭上眼:“甚好。老天总算还生了眼睛。就这样吧,司徒九什么时候能来?麻烦尽快安排我出城。我再不想纠缠这些了。”
韩澈心里叹了口气,道:“快了。我手下的人拿住了丁澜韬。赫连熙在西南私开银矿、豢养私军的罪证在这里,就等世子来收网。”
林若拙假笑,打个哈哈:“恭喜,看来,这回的赢家是显国公府了。”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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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旧怨
事情谈完,略休息了片刻。韩澈找了人来将林若拙送去另一处民宅安置。从头到尾,韩家见到她的人除了夫子就那位中年男人。那一位看见的还是一头低垂着的厚密刘海,不可谓不保密。
林若拙挺能理解韩澈这种防范心理。谁不重视家人呢。人总有个亲疏远近,保证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况且韩澈待她也不薄,在这种紧张局势下,能竭力安排安全居所保住她已是善良了。不管她,也可以说是本分。
这所宅子应该是隶属于司徒九的下属据点之一。最鲜明的特点就是这里的人极端没有好奇心。到点去厨房端饭,或者在那儿吃。衣服自己洗晾晒,缺什么生活用品向管事申请。没人对突然加入的林若拙好奇,问过一句话。
林若拙对这种境况如鱼得水。上辈子她身体不好,大学上的磕磕绊绊。经常请假、军训免修,宿舍从来不住,四年下来,也就班长和团支书记得她。领毕业证书的时候,办公室里有几位老师都不敢相信她是这一届的学生。
某人意外合拍的安顿了下来。律法上的夫君大人那里却是一片混乱。
赫连熙顺利的冲进了皇宫,自然得知自己母妃被司徒皇后控制。但老七就是老七,攘外先按内,他没管议政殿,先行清除外围,扫干净老二和老四这两个障碍再说。
司徒皇后对此种情形诡异的表示了默认。金衣卫们也一样。楚帝病重瘫痪,总要选出一个下任帝王的,从目前来看,七皇子至少占了正义之师的名声。比那两个杀弟逼宫的丧心病狂要好得多。
于是乎,赫连老七的清剿工作虽艰难却也一路推进。老八带着一批人马围剿老二,老七本人亲自对上老四。混战中,二皇子和四皇子殿下可歌可泣的身先士卒。不幸于混乱中死去。两个领头的一死,其残余势力更是势如破竹。赫连熙的人马在付出几近三分之二的折损后,终于全面控制了皇宫。仅剩一座议政殿。这个时候,他依旧有了足够的筹码来谈判。
“父皇。儿臣赫连熙求见。”殿外,彬彬有礼的男声带着一丝肃杀。
司徒皇后笑了,看一眼胡春来:“胡总管,您看呢?”
胡春来恭敬的一弯腰:“娘娘。您是一国之母。陛下病重,自当由您主持大局。”
司徒皇后轻轻而笑,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好,好个一国之母。老七。进来吧。”
殿门大开。赫连熙一身战甲,衣袖上还沾染着暗褐色的血迹。老八一脸阴沉的跟在他身后。
“母后,乱臣已诛。还请父皇主政。”赫连熙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乱臣。的确该诛。”司徒皇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会儿。忽而问道:“只是老七,我不记得你父皇有给过兵符于你啊,你那些攻城、攻占皇宫的人手,哪儿的?”
赫连熙连咯噔都不打一下,流利的道:“这些勇士,听闻京中有人作乱,杀忠臣、乱朝纲。义愤填膺。响义举,自发而来。”
“自发?”司徒皇后冷冷笑了笑,盯着他身侧一人:“这一位,观其面貌,似乎是西南部人吧。老七,我记得你有位侧妃便是出自那里。该不会是你伪诏调动,或者豢养私军?”
赫连熙抬头,正色凝视着她,轻声而坚定的道:“母后,绝无此事。”
司徒皇后冷笑一声:“是么。只是我这里却有一份弹劾你私开银矿、私造刀枪剑弩、私自豢养兵马、自私暗杀官员的折子。”
赫连熙朗声一笑:“母后,那些小人作祟,不足以信。”
“小人?”司徒皇后冷笑,厉声指责:“若是我有人证物证呢。赫连熙,你早有不臣之心!”
“带上来!”随着她一声令下。很奇异的,不知从何处出现几人,押着昏迷不醒的丁澜韬和数人。
赫连熙不由一惊,这几个,皆是他留在西南经受银矿的主力。还有一两个,则是京城暗卫中人。
司徒皇后嘴角轻弯:“老七,别以为这几个是硬气我就没辙。须知我能拿了他们来,你那老窝必是被一锅端的。底下的人可不是个个硬骨头。物证我也应有尽有,账目往来、书信字条。你的字体,还挺不错的。”
赫连熙面上终于动容,收起了那一份虚假的客套。冷冷的看着对方:“母后以为,这样就能挟制我?”
“当然不能。”司徒皇后居然赞同他的观点,不过话锋一转:“老七,你真以为你赢定了?”
时间卡的刚好,外面小兵急报:“殿下,骁骑营,骁骑营的人马攻过来了!领队的,是显国公世子!”
司徒九!他不是被自己设计遇难了么?赫连熙赫然惊怒,随即心头一凉,知道中计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没想只是大一点的螳螂而已。他输了,重生一次,他再度输给了司徒九。
这意味着司徒家至始至终就没相信过他,一直防备着他。
哪里出了错呢?还是司徒九就是那么本性多疑?
精锐人马就是精锐人马。骁骑营冲进皇宫的速度比前几支都快,赫连熙的人手本就折损不少,又是连着攻城、逼宫大战两场。对上以逸待劳、体力充沛的对手,节节落后。
温文尔雅的男子踏入大殿,身后刀剑寒光的士兵和他苍白略有憔悴的脸形成极端的对比。单看外表,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个看着瘦弱苍白的青年,于在谈笑间掀起惊涛骇浪。
“臣司徒青阳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靖王殿下。”很标准的一一行礼,动作若行云流水。
金衣卫将楚帝床榻一处围住,这几日一应生理打点不是胡春来就是他们,基本属于一只苍蝇都飞不进的谨慎。如此情形,楚帝瘫痪。胡春来是个内侍。唯一能做代表的,似乎只有皇后。
皇后姓司徒。
“呵呵!”赫连熙突然轻笑两声,“世子好本事。你司徒家就有兵符调遣军队么?莫不是想改朝换代,也坐一坐龙椅。
这席话。是说给金衣卫以及胡春来听的。他赫连熙再有不臣之心也姓赫连。那一位,却是姓司徒的。
司徒九微微一笑,声音和煦的道:“靖王殿下多虑了。我司徒家自跟随太祖起兵,便是一门忠烈。从未有越俎代庖之念。”
老八大声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没歪念头。带着人马冲进来做什么?这位置是我赫连家的,再怎么闹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司徒九笑了,看他如同看一个不懂事的顽童:“八殿下,您说错了。皇位固然是赫连氏所有。然天子之尊。理九州之地,管八方臣民。是家事,也是国事。在下以为。我等身为臣子还是可以提一些意见的。比如。长幼有序。”
老八还有些不明白,赫连熙却是立刻听懂了,瞳孔瞬间收缩。
司徒九笑容不变,言之凿凿:“自古家业传承,无不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七殿下,您非嫡、非长。亦非……贤。”说到这里,他视线刻意扫了扫那叠弹劾奏折,转而看向胡春来:“胡总管,您说是不是?”
胡春来垂下眼帘,不发一言。
司徒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事实上,他的话只要说出来,就已经是给了赫连熙致命一击。
赫连熙低低笑出声:“你想扶持三哥?”
司徒九滴水不漏,含笑曰:“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父皇?”赫连熙连连冷笑,“父皇什么意思还不是你们说了算。可笑!你们就是好人了!皇后,你可敢对天发誓,父皇病重若此,与你无任何关系。你敢吗!”
要撕破脸,大家一起来好了。赫连熙就不信,上辈子还能撑一年的父亲,会无缘无故的在这个时候中风瘫痪。看今天的情形,很显然,司徒皇后背后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殿内霎时寂静无声。连胡春来都惊讶的抬起头。
安静之中,司徒皇后轻轻笑起来,声音清脆:“不愧是老七。天下人都认定你是陛下最优秀的儿子。陛下,有这样好的儿子,你开不开心?”她边说边笑,笑声越来越大,眼泪都笑掉了出来:“你来质问我?好呀!干脆大家都来问一问。瑶光,去将淑妃、贵妃、贤妃什么的都请出来,今天索性问个痛快!”
瑶光去了内室,不多时便领着一串被看管的女人进来。差不多是楚帝后宫所有高位妃嫔。
“段明珠,你儿子刚刚问了我一个好问题。”司徒皇后阴冷的目光点出段淑妃,“我也来问你一个。你敢发誓,我的儿子,陛下的大皇子落水一事,与你没有半分关系吗?那个叫绿俏的宫女,你从来不认识。她亲生的那些家人,你也从来不知道。你敢发誓吗?用最恶毒的誓言,如果你说谎了,就让你和你的儿子一起,深陷九幽地狱,日日灼焚心烈火。”
段淑妃的脸刷的变白。
司徒皇后笑了,盈盈的转过头,声音温柔的对赫连熙:“看,你娘也不敢发誓呢。”
在段淑妃脸色变白的那一瞬间,赫连熙心头涌上了明了。原来,他输在这里。
司徒皇后继续笑盈盈,这回是走向楚帝。声韵越发柔美:“陛下,听到这个消息你高不高心?开不开心?您的妃子多聪明,多厉害,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事都敢做呢。别急,还有更让你高兴的事。来,王初雪,给陛下说说你是怎么将那染病孩子的秽物,缝到我儿被头里去的?还有你,魏湘柔,我儿发烧那晚,你又是用了什么借口拖着太医晚去了一个时辰……”
清亮到几乎有些疯魔的声音在沉静的宫殿中回响,每一个妃嫔都被点到名。
赫连老八感到一阵寒意。他从没听闻过有哪个孩子这么悲惨,居然有这么多人盼着他死。除了贤妃,几乎每一位高位妃嫔都动过手。
这样的大皇子,简直不早夭都不可能。
司徒皇后还在说:“陛下啊,你听听,可笑不?我与你结发夫妻,相随于微末。你登上至高之位,我位居国母,本该掌管后宫,令行禁止。却偏偏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