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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整个人狼狈极了,小区里的人见了都要绕路走,左苏陈却是一点没有嫌弃,拥着她回家。
韩冰的视线里不能没有左苏陈,仿佛没了他,便会窒息而死,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去哪她便去哪。左苏陈没有办法,只得把左苏娆从国外召了回来,终日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两个人沉默了一天又一天,韩冰只是时而看他一眼,只要知道他在那,便心安,却是不肯说一句话。
家里所有红色的东西都被她摔了,食物中带一点红色的她便不吃,弄得厨房杯盘狼藉。
左苏陈气的急了,就把她关在屋子里,在彼此的房间安上一个大屏幕,彼此隔着一墙互看着。等她睡着了,他才会过去,为她注射一支葡萄糖。抱着她入睡。
左苏娆特别无奈的回到公司,站在ZS商厦门口的一刹那,她真的想把左苏陈掐死,好不容易把公司交到他手里,转来转去,又回到她手里,虽然只是暂时的,可她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公司新进的员工大多数都不认识这位爷,一进门,左苏娆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小姐,请问您找人还是办事。”保安恭敬的问着。
左苏娆一脸茫然,立刻转回身,走出了大厅,用手挡在额头,望着大楼的最顶端,是ZS集团,没走错啊,怎么就被拦住了呢。
保安颇为不解的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坚守着岗位,又把左苏娆拦在了当场。左苏娆心想,八成他是不认识自己,这也不怪他,于是报了名号。
“我是左苏娆。”
“左苏娆是谁?”保安答得颇为顺口。左苏娆欲望天,抬了抬头,却只看见大吊灯。
前台司仪看着僵持不下的二人,走到了两人面前露着得体的笑容,“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可以进去吗?”左苏娆指了指大厅里,对着前台说,将保安视若无物的晾在一边,怎么都觉得对他说话是对牛弹琴。
前台小姐看了看面前的人,没有工牌,没穿工作装,继续得体的说着,“对不起,非本公司员工,是不允许入内的。”
左苏娆继续望大吊灯,她怎么会不知道非本公司员工不得入内啊,规矩还是她定的呢。
也懒得和这两人较劲,左苏娆直接拿出电话,拨给左苏陈,只是电话还没打出去,后面就有笑声传来,收了线,左苏娆回头看去,这一看还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看得她忘了自己即将的身份,是不允许她这么花痴的。
保安上前殷勤的说着,“欧总您好。”
欧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前台小姐则直接道,“欧总,左总现在不在。”
“我知道。”醇厚磁性的声音,震着左苏娆的耳膜。
欧辰站定在左苏绕面前,双手插着裤子口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拿出上衣口袋的照片来回看着,左苏娆被看得心虚,也将自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一身白色运动装,正了正脑袋上的鸭舌帽,没什么不妥啊。再抬头,已经看不见对面人手里拿的照片。完全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左小姐,你好,久闻大名了。”
左苏娆伸出手,与他轻握着,表情十分夸张的道,“你认识我?”
“认识,爷爷经常提起你,说您心思缜密,冷酷无情,手段强硬。还是一个蛇蝎美人。”
“你爷爷是谁。”左苏娆用更夸张的语气问着。
“欧鹏飞。”
左苏娆收回手,不淡定了,说出的话让她后悔一辈子,“死老头子,他那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欧辰咀嚼着那声‘死老头子’,替他爷爷悲哀,这算是晚节不保吗?
左苏娆看着他的脸沉了几分,突然意识到自己口误,“那个,我不是说你爷爷啊,单纯的只是说欧鹏飞个人,”
“这有什么不同吗?”
左苏娆连忙摆手,“不同不同,我可以说欧鹏飞这个人,但是如果我知道他是你爷爷,一定是不会说的。”
欧辰失笑,难道刚才他没有说欧鹏飞是自己的爷爷吗?可能是自己记错了,一定是自己记错了,人家久经战场的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你找左苏陈吗?”左苏娆连忙转移者话题,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在那老头子身上。
“不是,找你。”
“找我?”左苏娆受宠若惊的指着自己,怎么可能?
“左总已经通知我,他最近有事不能和我谈合作,并让我来找您,说一切您可以做主。”
左苏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挺直了腰,收起自己的花痴嘴脸,即使穿着一身运动服,竟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力。左苏娆刚要说:我当然可以做主,我们去办公室谈。
话还没冒个头,被欧辰抢先了一步,“但在我刚才看来,好像与左总说的有些出入,您连自己公司的大门都进不来,我不觉得什么生意您能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
身旁的保安早已恪尽职守的去守他的大门,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前台小姐在吧台前低头忙着什么,完全不看这里一眼,害得左苏娆的怒目愣是没人待见,心里恨不得将左苏陈扒一层皮,闲着没事,你搞什么大整顿,害得大家不认识我不说,还让我丢了这么大的人。现在也不好将火迁怒于保安他们,多金的帅哥还看着呢,只好装着大度,嘴角划过一抹职业的笑,“我几年不来公司,不认识我也很正常,不能怪他们。我们去办公室谈。”
两人乘着电梯,来到顶楼,欧辰跟着她来到办公室前,却是半天也没进去,左苏娆一把一把的换着手里钥匙,却是怎么也打不开。不一会秘书走了过来,“左总,您的办公室在这边。”
左苏娆手僵在半空,刚才她以前的私人助理对她说什么,这不是她的办公室,怎么可能,她在这待了六年,难不成会走错。
秘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连忙解释着,“这间办公室是左总的,呃,我的意思是是前一个左总的,您的已经装修好,在对面。”
左苏娆心里的怒气更胜了,左苏陈你狠,我这才来了不到半天,你就让我丢了两次人,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一定要算,而且算在你老婆身上。
“不早说。”
韩冰现在的生活就像半个精神病。左苏陈为她辞去了老师的工作,萧晴的事他半个字都没提过,一则他不想韩冰再受刺激,二则在韩冰的眼里他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
每天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他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因为萧晴的死,还是因为卢子宵的婚礼,或者二者兼有。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原来人的欲望真的是无限的,起初时他只是想着只要韩冰能在他身边就好,接着他希望她的心里有他,到了现在却是,她的心里只能有他。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他不得而知,但他明白只要自己有了目标,会不择手段的去实现。
她不知道萧晴死了没有,也许死了吧,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会不死,只是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她是不会相信的,宁愿自欺欺人,她不想吃饭不想喝水,感觉到了嘴里都是一股血腥味,看见红色的东西就像鲜血,让她疯狂。
萧晴到底有多恨她,现在韩冰是彻彻底底的知道了,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撞在车上的是自己,她是有多么的想死,想去另一个世界,寻得一丝安宁,可是连这她都要和她争,不想成全她。
泪水像那止不住的鲜血一滴滴落下,被阳光晒干也好,被风吹散也好,最终消失在空气里,虚无缥缈,只余那一抹咸涩。
季然拉着她离开,她只是看着马路的方向,触目的红,她不敢去另一个世界,她怕在那里看见萧晴,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左苏陈,给她安全的人。
她的眼里片刻离不开他,但左苏陈似乎并不怎么想搭理她,她就安静地待着,不像以前一样张牙舞爪处处和他作对,她以为这样就会好,可是左苏陈还是不理她,甚至将她锁在屋子里,她的胃抽抽的疼,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她怕左苏陈像当初随随便便把自己领回来一样,看着烦了,又把自己随随便便的扔出去。
原来突然的荣宠,竟是这般没有安全感。
她瘦了,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只剩了四十公斤,可是她仍什么主食都不吃,只靠左苏陈为她打营养针。季然看见她时,苍白着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如果她没有了自己,该怎么办。
看着她绝望的眼神,满脸的泪水,韩冰抱着她,擦掉她的泪,她不应该哭的,在她心里,季然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哭,怎么可以哭,感受着她的轻柔,伸手覆上她的,笑了,她说,“冰儿,你怎么瘦成这样,都不漂亮了。”
看见她笑,韩冰就开心,跟着笑,左苏陈透过屏幕看着这么多天,她的第一次笑颜,却是沉了眸,她的笑不是因为他。
“怎么会,妈妈说,我是美人,随她,无论什么样都漂亮。”
垂了头,季然看着她的胳膊,那里有一条疤,她每次见了,都会说真难看,现在除疤技术那么好,去处理了吧,她却说,这是我讨厌的人弄得,我要留着,这样当他有一天跪在我面前求我时,我也不会帮他,因为这疤会提醒我,我是讨厌他的,永远不会原谅他。
季然伸手捂着韩冰的眼睛,语气无尽的温柔,“冰儿,你也一辈子都记住我好不好。”
“当然,你说过要一辈子……”感受到大腿一阵刺痛,韩冰僵了身体,没有喊叫,没有挣扎,片刻,脸上绷紧的肌肉慢慢缓和,接着刚才的话说着,“……陪我的。”
收起手上的水果刀,季然抱住了她,左苏陈看着韩冰的表情一变再变,却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季然背对着他,看不见她的唇形,她说话的声音又太小,不知道她对韩冰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韩冰一会笑,一会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颤栗,他起身要过去,可是她偏偏又笑了,再坐回来时,她却又哭了。
“我不能陪你了,本来是想自私的带你走的,但现在有人照顾你,我就不带你这个拖油瓶走了。”
“你要去哪。”
“你以后终有一天会去的地方。”
“为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
“你爸爸坐飞机出了意外,妈妈生病去世了。”
“我妈妈得的遗传病,乳腺癌。”
韩冰以为这几天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却没想到自己的泪腺那么发达。她哭着对她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回答说,“好,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喜欢原来的你。”
“现在的我还是原来的的我。”
她说你瘦了。
早期的时候便开始治疗,只是华佗来了,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现在已经晚期,早已没有了治疗的必要,但季然还是去了医院,只是换一个地方等死,有什么不同。韩冰终日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左苏陈已经不是她的氧气。
她的眼里有谁,便只有谁。
她把季然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每顿饭都是用匙喂着她,一口一口吹凉了才递过去。
季然皱着眉头看着她,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没有手,为什么要你喂。”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现在老天看不下去了,换我照顾你。”
自那之后,季然再也没有抱怨过,她想怎么喂就怎么喂,即使没有食欲,即使吃了过后就会吐。
有了季然的要挟,韩冰每顿都吃的很多,开始时,由于胃承受不了,她吃了便吐,但吐过了还会吃,仿佛这样做了,季然便不会离开她。
两个月下来,韩冰复原的竟也和原来差不多。只是季然的身体也达到了极限。
凌晨,季然半睁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挪到伏在床边的人身旁,亲吻着她的唇,只一下,轻轻的一下,颓然的倒回床上,拉了一下铃绳,不一会左苏陈便走了进来,弥留之际,她只对他说,“照顾好她。”不是替我,只为你自己。
韩冰的饭里被放了安眠药,此时的她浑然不知,她最好的唯一的朋友,也离她而去。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
醒来时,依旧触目的白,只是床上少了一个人的身影,韩冰看着空荡荡的床,眼神空洞,安静的可怕,她连她的尸体也没看见,那她也没死吗?这一次她没有自欺欺人,她知道季然真的死了,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她,可终有一天她会去找她的不是吗?
左苏陈为季然办了追悼会,却是谁也没有请,她的朋友,同事还是学生一个都没有,灵堂里只有韩冰,她不哭不闹,只是一身黑衣肃穆的看着她微笑的黑白照片,那里的她居然是长头发的,她看着出神。
那天晚上,季然对她说:如果我死了不要哭,你哭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