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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因为连日作战,他们的体力已经降到了临界线,他们绝不是胆怯,绝不是害怕!您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军队,我的士兵!将军,我要求您对您的失言表示道歉,否则……我要求决斗!”
旁边的查曼还没来得及开口劝解,法特冷笑道:“我不会道歉的,也不会和您决斗。咱们置身于茫茫的雪原中,敌人可能就在身边不远处,还是节省您已经不多了的体力,准备为了帝国和陛下而战斗吧。如果您坚持,我答应您,回到卡提兹城就接受您的挑战--当然,要在你我都能活着回去的情况下。”
说完话,他不再看双眼如要喷出火来的马利亚克,却转过头来询问查曼:“您一直跟随在侯爵的身边,他会采取何种举措,是南下呢,还是东进呢?请说出您的判断吧。”
查曼沉吟了一下,忧心忡忡地回答道:“如果侯爵肯放弃东路军,就不会忽视我的建议,执意北进救援帕布鲁克将军的前军了……因为这样,主力才会落入敌人的陷阱……不过,也许他受此挫折,从而改变了行事准则……”
法特摇摇头:“他没有时间痛定思痛,我想他还不会改变--好,咱们先往东面去搜索吧!”
马利亚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只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东进的第二天,不过一个上午,法特所部就先后遭遇到三支兽人军队,经过奋战,勉强将其击退。这一现象,使法特更坚定了东去寻找友军的决心:“即便主力确实已经南下,敌人在这一方向的频繁活动,起码证明了麦斯洛的东路军仍在苦战中。”
他这一判断的正确性,逐渐被同僚们所认同,因为越往东走,遭遇到的敌人部队越为密集。当天晚上,法特把查曼叫到自己身边:“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尽快探明东方的情况?我怕咱们继续深入,还没能看到友军的踪影,就先被野兽们包围歼灭了……”
查曼紧皱着眉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说道:“将军阁下,请恕我愚钝,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并且……我感觉,咱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了……”
法特双手抱臂,有些愠怒地望着查曼:“为什么?”查曼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双手:“我……我只是一个建议。即便有真神的恩赐和护佑,咱们也不过两千兵马--还要拖上西路军那个累赘。可预见的,敌人将重重包围上来,咱们最终会如同埃斯普伦侯爵那样深陷雪原中而无法自拔……咱们已经救出了两千人,您还期望这支小小的部队做些什么呢?”
法特紧盯着查曼的眼睛,冷冷地问道:“你的意思,咱们立刻掉头向南逃跑吗?”“不,”查曼赶紧为自己辩护,“我并不是想要逃跑,只是因应现在的形势,提出一种较为可行的救援方案来,供您参考……”
法特以目示意,让他快说。查曼用手指在雪地上轻轻描画着地形:“从这里往南偏西大约一天半的路程,就是夏尔登山,山旁的谷地具有相当地理价值,您在进军前就提到过这一点……”
夏尔登谷地,是盖亚远征军突入莫古里亚中部高原时,法特向统帅埃斯普伦侯爵指出的,敌人很可能集结兵力阻挡本方进攻的三个战略要点之一。当然,实际上兽人们并未在此地集结过多的兵力,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继续引诱盖亚军深入。但这丝毫也无损这一地理位置本身的价值。
“咱们立刻南下,重新占领夏尔登谷地,以此为根据点,再派游骑搜索主力的具体位置,”查曼注意着法特的表情,继续说道,“这样,即便被敌人咬住,咱们也可以利用地形打一场漂亮的防御战,并且……也可以给西路军一段整编和休息的时间……”
“没有区别,还是逃跑,”法特冷笑着望着查曼,“只不过,逃跑的意图不那么明显罢了。”“阁、阁下……”查曼有些慌了,才想再说些什么,法特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那么明天一早就以夏尔登谷地为目标转进吧。”
查曼愣了一下,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夏尔登山兀立在高原上,三面都是峭壁,难以翻越,向西的一面坡度较缓,适合部队驻扎,并可以居高临下,监视附近广阔地域。这一缓坡往东不远,是一片平缓的谷地,水源充足,可以容纳超过五千名士兵。
这是一个天然的要塞。
十七日傍晚,法特率军突袭夏尔登山,驻扎在山上的,只有不到三百名兽人,他们是从盖亚远征军的间隙穿插南下的,经过三、四天的游击作战后,也已经疲惫不堪了,刚刚进入谷地休整。天还没有黑,法特就解决了这批兽人,杀死六成,俘虏了剩下的四成,全部就地处决。
在巩固了夏尔登山的防御后,法特派出十多名机灵的万卡族人向东北方向搜索远征军主力。经过了整整三天,终于有两名万卡人回来禀报:“东偏北方向大约一天的行军路程,有大量敌军集结,似乎正包围着一支友军。友军的数量不明,旗号不明,只能判断出数量相当可观,连番发起反冲锋……”
法特在地图上标识出了这一位置,沉吟一会儿,叫过查曼来:“也许正是我军主力,我必须率军前往救援。夏尔登山和西路军就交给你了,我希望可以拉出主力来,更希望到时候仍然可以回到此处来休整。”
“遵命,将军阁下……”查曼正想表态说“我会坚决守住夏尔登山的”,还没来得及开口,法特突然凑近他,压低声音:“如果马利亚克不听你的指挥,那就杀了他--明白了吗?”
查曼打了一个冷战:“然而……是的,我明白了。”
法特率领连日转战,但依旧士气高昂的两千名士兵,离开夏尔登山,兼程向东方赶去。但等到达搜索位置的时候,兽人大军却已经奇迹般地撤围而退了。法特袭击了几支断后的小规模兽人部队,杀敌四百余,打了一个不小的胜仗。
虽然如此,他却不禁在心里打鼓:“敌人为什么撤退了?难道主力已经覆灭了吗?”匆忙挥军继续东进,当天下午,终于看到了绘有埃斯普伦侯爵“蛇杖和城堡”家纹的残破旗帜。
盖亚远征部队的主力和东路军都在这里,数量已从万余锐减到五千,箭矢已尽,武器大多损坏,士兵们全都疲乏不堪,并且几乎人人带伤。这真是一副悲凉的景象,连铁石心肠的法特见了,都不由鼻子发酸,眼圈发红。
部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因为敌人今晨已经匆匆退去,同时在茫茫的雪原上,任何个人都难以单独存活下来,这才勉强集结在一起。他们看到了法特的旗帜,看到了一支士气高涨的友军踏雪而来,都不禁长长地喘气,趴在雪地里祈祷--连欢呼的力气,他们似乎都丧失了。
“埃斯普伦侯爵大人还在吗?侯爵大人在哪里?”法特策马冲入这些东倒西歪的士兵中间,焦急地大声叫着。
“是的,侯爵阁下仍在生,但……”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近,抓住了法特胯下战马的缰绳,竭力稳定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法特皱眉看了这个人好半天,才从那凌乱污秽的须发中,找回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捷力克·麦斯洛将军?”
“是,是的,法特将军,”麦斯洛艰难地举起左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他的脸上满是血污,一道长长的伤口从左眉斜亘到右腮,血液已经凝结了,但因此整张脸却显得更为恐怖,“请跟我来,我带你去……去见侯爵大人……”
海普克利斯·埃斯普伦侯爵果然并没有战死,但也许战死对他来说,将是更好的结局吧。法特看到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贵族,仿佛突然间苍老了十多岁似的,满脸都是风尘和皱纹,全身无力地斜靠在车辕上,大口喘着粗气。
最使人惊愕的是侯爵的眼睛,这双曾经如此澄澈明亮的眼睛,现在变得浑浊无神,仿佛那只是两颗黑色的小石头,而不拥有丝毫生命似的。法特走到侯爵的面前,单膝跪倒:“大人,请原谅我来迟了。”
侯爵并没有望向法特,依旧两眼直勾勾地望向远方,象在沉思,又象在睡眠。麦斯洛轻轻叹息了一声,拍着法特的肩膀:“没有用的,他听不见你的说话……或者说,他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法特转过头,疑惑地望着麦斯洛。麦斯洛双腿一抖,再也难以支撑疲惫的身体,干脆坐在雪地上,直视着法特:“他本来就有病,接战的时候就有病……战争太残酷了,看不到丝毫希望,他终究还年轻,他难以承受……让这样一个年轻人承担如此重的责任,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啊……”
“你的意思是说,侯爵他已经……”法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是的,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但他已经……已经……”麦斯洛点点头,语气越发沉重,“我们是十五日下午会合的,当时已经传来的帕布鲁克将军战死的消息……随即,我们就被敌人包围了,重重包围,敌军数量在一万八千以上,而我们只有不到九千人……两倍,如果不是在雪原上,如果不是已经奋战了许多天,也许不会这样艰难……”
法特瞥了依旧一动不动的埃斯普伦一眼:“他被吓到了?”“不!”麦斯洛突然叫了起来,“你怎么敢……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估量他的处境?!他要对全军负责,他带着病,并且负了伤,三天里亲自指挥对野兽们发起了十一次反冲锋。他的体力已经彻底耗尽了,他连精神也已经耗尽了!敌人一撤退,他立刻倒了下来……真神在上,不肯给他战死的机会,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明白了,”法特慢慢站起身来,“不到十天,我军损失了将近五成,剩下的也不堪再战……真神虽然不肯让他战死,要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却剥夺了他的意志--他若意志清醒,只会更受煎熬的……”
然而,法特心中,却有一个声音猛然响了起来:“现在你是这支军队的指挥者了,你是唯一还有能力和体力指挥军队的将领。集合败军,还有一万人左右,如果能用这一万人使战局重新稳定下来,你就将完全取代埃斯普伦的位置!--真神啊,感谢您的护佑和恩赐!”
第三卷莫古里亚的溃灭第33章休战
“玫瑰战士”鲁德维格·霍夫斯塔特快马驰入卡提兹城,在城北的神庙前停了下来。这本是一座兽人的神庙,建筑风格和装饰在人类看来,当然是相当怪异的。只有庙顶的圣三角徽记,才能告诉来客,此城此庙,已经被人类所占领。
兽人也使用圣三角徽记来代表真神,但他们把代表自己的红色移到了中央倒三角上,而把代表人类的绿色移至左下方。盖亚军入城以后,把城内几乎所有圣三角徽记的颜色,都按人类的习惯重新涂抹过了。
霍夫斯塔特望着神庙,在胸前随意画了个圣三角,纵马驰入大门。几名持戟的士兵围了过来,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递给他们。一名士官打开羊皮纸的公文,仔细看了看,向霍夫斯塔特敬一个礼:“您好,先生,请您下马步行进入--虽然此地已被我军征为临时指挥部,终究它是一座神庙。”
霍夫斯塔特带些嘲讽意味地撇嘴笑笑,跳下马来。看士兵们把马牵往院后,他掸掸皮靴上的尘土,大步走了进去。
士官引领霍夫斯塔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神庙西侧的一扇桦木大门前。还没开口禀告,门从内打开了,一位方脸的青年昂着头走了出来。霍夫斯塔特望了那人一眼,这个穿着仿佛是吟游诗人的青年,似乎从他记忆深处唤起了一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内传来了乔·邦德诺粗豪的声音:“哦,鲁德维格,亲爱的鲁德维格,你迟到了。”
霍夫斯塔特摘下帽子,走进这间临时指挥所。屋内的陈设相当简朴,一张长条桌旁,杉尼·佛克斯正抱着双臂,皱眉望着桌上的地图,而邦德诺则大步向霍夫斯塔特走来,张开了他粗壮的双臂。
两人拥抱,然后把臂坐到了桌边。佛克斯礼貌地向霍夫斯塔特点了点头:“我们正在谈论你,你昨天就应该赶到卡提兹了。”
“这不能怪我,”霍夫斯塔特耸耸肩膀,“我必须先陪同陛下前往兹罗提……”邦德诺吓了一跳:“陛下来到莫古里亚了?!”“放心,放心,”霍夫斯塔特拍拍这个大个子的肩膀,“对于风骑兵退守卡提兹一事,陛下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并且,罗兹先生对你们正确的判断和举措,感到相当欣慰呢……”
“理所当然,”佛克斯并无恶意地冷笑道,“他投资在风骑兵军团的资金,少说也有一万枚金币了,当然不愿意我们受到严重的损伤。”邦德诺点点头,然后问霍夫斯塔特:“陛下接到我们的报告了吗?他那么快就来到兹罗提了,这样说起来,国内到兹罗提的魔法传送已经畅通无阻了?”
“并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