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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冲垮了沙思路亚城北贵族联军阵地的部分战斗设施,同时也通过水门冲入城中,城西的部分街道水深没踵。
贵族联军少半数浸泡在洪水中,苦不堪言。相对的,沙思路亚城中军民倒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不过喀尼亚斯拉还是赶紧调动民夫,抢修破损的水门,和加固水门附近的城墙。
当时普遍认为,讨伐军为了切断沙思路亚的水路交通而在河上修筑拦河工事,再加上数日暴雨,导致了这场从未有过的水患之发生。这次洪水,就其相关结果来看,绝对是对沙思路亚方有利的,斯沃也因此戴上了“神佑我王”的舆论桂冠。但是,半个世纪后,与这场内战同时期的著名探险家拉瓦·康纳雷的探险日记被发现了,就在这场虽然规模不大,却非常著名的洪水以后不久,他正好勘测了沙思路亚下游唯一的大支流波纳河,将其水文资料和周边地理记录了下来。这一记录,完全推翻了传统的说法。
他在探险日记中是这样记述的:
“八月十四日,晴。今天中午我来到了沙思路亚河和波纳河分流的地方。波纳虽然是沙思路亚下游的最大支流,也不过四十尺宽阔而已,其实不过一道较深的小溪罢了。它从正西的一道无名峡谷蜿蜒流来,源头是小小的波比斯湖。河和湖都太小了,所以许多盖亚王家地理协会所绘制的南方地图上,甚至都没有标注它们……”
“八月十五日,晴。早晨,我开始进入了那个无名峡谷。此行的目的,就是详细勘测此峡谷的地形地貌,如果能够向地理协会提交一份比较完善的报告的话,也许会同意以我的名字命名也说不定。峡谷非常狭窄,两侧峭壁陡立。波纳河在此水流较急……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想继续沿着波纳河向上游走去,应该会发现更多的资料吧。真是件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八月十六日,阴。我已经到达了波比斯湖,群山中的波比斯湖非常美丽。虽然湖很小,但这反而更增添了它清幽淡雅的风味……
“我的疑惑越来越深了。这究竟是为什么?上个月底,南部连降暴雨,本月初,沙思路亚河最下游反常地泛滥了。泛滥很重要一个原因,据说是因为王国讨伐军为了切断沙思路亚城的水路交通,而在河上拦筑了构造不合理的工事。那些没有知识,只会制造死亡和恐怖的军人,干出这种事情来,倒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意外的是,我发现在最近,波纳河的水位曾经非常地高,要远远高过沙思路亚河——这从两侧峭壁底部的水漫痕迹,可以很明显地观察出来。包括波比斯湖,湖深约十四尺,可是最近它曾经高涨到十九尺的地方。这是为什么呢?沙思路亚足够容纳波纳的水量,而且最近的下游泛滥规模并不大,证明此次连降暴雨,应该不会使波纳河水上涨到这样的高度……”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因为峡谷口——日记被发现后,盖亚帝国地理协会正式命名它为康纳雷峡谷——曾经在暴雨期被堵塞过,从而使波纳河水位大幅度地提高,最后因为某种原因,使这堵塞突然被冲破,才导致洪水急速涌入沙思路亚河,造成沙思路亚城附近的泛滥。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峡谷口的异常堵塞呢?这恐怕就不是地理学者所可以解释的了。
此后不久的八月十九日,拉瓦·康纳雷因为偶感风寒,未能及时得到治疗而去世——因为那时他正在盖亚南方的某原始密林中探险。他的尸骨很久以后才被发现,他的探险日记也因此被湮灭了整整半个世纪。
洪水数日后就退散了,萨顿·巴兰格对此进行了认真的检讨和研究,制定了新的封锁水路计划。首先,将前此用铁链和木桩建造拦河工事的方法,改为用木排封锁水面;其次,在河对岸建造了数个简易碉堡,派驻了百余人,以火箭辅助封锁。这样不但节省了开支,也更加强了封锁效果。
此种方法,以后被广泛地运用在对靠河城市或城堡的军事封锁方面,在内河航运并不发达的当时,巴兰格这种安排,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创举。
但是,这一措施的实行,已经太晚了,无法发挥预期的效果,就象恶狼已经叼走了羔羊以后,再在羊圈门口布设陷阱,已经没有作用了。在沙思路亚河泛滥的混乱期,已经有数批舟船载运大量物资,趁夜运入了沙思路亚城中。城中军民欢呼雀跃。
“又能维持将近一个月左右,”罗兹和伯恩斯坦商量,“这样一趟一趟的,光想主意,我都快累垮了。还是赶紧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
“那恐怕就要依靠……”伯恩斯坦沉思着,“地下公会的力量了。”
第一卷盖亚帝国的诞生第15章神的使者
(尤曼斯·卡贝尔的心路历程之七)
与大魔法师拉尔的遭遇,以及他对我直接或间接的帮助,使我逐渐开始考虑一件事情:是否我应该转职成为召唤术师呢?然而,在现在的人类世界,魔法师是被传统公会承认的五大职业之首,成为一名哪怕最低级的魔法师,都有从平民跻身上流社会的机会(当然,一般来说平民是付不起魔法师公会的学杂费和考试费的);而召唤术师,则是只有地下公会才承认的职业(地下公会好象只要是职业就都会承认),根本被上流人士瞧不起。
身在矮人世界的时候,我的心底曾经油然产生过一种冲动,那时候,似乎什么名利地位,对我都如同浮云一般。可是当离开地下,回到我所熟悉的地上世界,许多世俗的障碍却似乎伴随着人类世界的空气,从鼻腔重新透入了我的脑海。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如此矛盾的心理。还好,我并不是一个可以长时间沉浸在犹豫和烦恼中的人。我很快决定一切顺其自然,让神来决定我前进的方向。
如果想要转职成为召唤术师,那么首先就需要找到一位真正的召唤术师,向他系统地学习有关召唤术的知识。好吧,我就去地下公会碰碰运气吧,如果能够找到一位合适的教师,也许就证明了神也希望我在新的领域中有所发展吧。
古拉的进化完成,而我也离开了圣山以后,再度重回艾尔帕西亚。好朋友、见习魔法师沙姆·古拉文再次热情地接待了我。古拉文在艾尔帕西亚城中开了一家魔法用品商店,平时人缘很好,身为魔法师却去做生意,这种事大概也就只有在艾尔帕西亚才会发生吧。
当我们两人坐在壁炉边上喝着酒的时候,我首先向他叙述了此行地下世界和圣山的所见所闻。“可惜卡拉尔有事情暂时离开艾尔帕西亚了,否则应该把他也叫来一起聊聊,”古拉文一边啜吸着美酒,一边突然笑了起来,向我挤挤眼睛,“你可真是入宝山而空手回啊。最近魔法爆弹销路很好呢,一个雇佣兵、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刚刚托人把我手头的货都买空了。我一直是从卡拉尔那里进货,他这一离开……嘿,你要是能从矮人那里搞来处方,咱们合作开个作坊,一定可以发大财的!”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古拉文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拆开来研究过,那东西的工艺并不复杂,关键是药物的配方——如果原料都可以在人类世界找到,那就再方便不过了……啊,可惜啊……”
他这种商人习气,可实在让我受不了,再继续容他这样唠叨下去,我连美酒也喝得毫无滋味了。正好,我想起传说中艾尔帕西亚是地下公会的总部所在地,于是就向他提起了这个问题。
“你真的想转职吗?”古拉文盯着我,“不过无所谓啦,试一试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只是……比较费钱。”
本来我以为,不喜欢召唤术师的古拉文会阻止我转职,但看来艾尔帕西亚人,还是非常尊重个人意志的,也许这就是形成这个自由城邦的基础吧。
“钱我有,无所谓的。”
“那么,”古拉文放下酒杯,说道,“其实地下公会是很神通广大的,尤其在这里,艾尔帕西亚——虽然我也并不能肯定它们的总部是在这里,长老会议也许知道更多内情吧。你真的想和他们接触吗?只要你有这种愿望,不用寻找什么途径,他们自然会主动找你接触的。”
我笑着摇摇头,并不相信他的话。也许他完全在胡说八道,只是不愿意暴露自己对地下公会一无所知吧;也许他本身就和地下公会有联系(身在艾尔帕西亚,应该不可能和地下公会毫无瓜葛吧),所以有些事情不好直接透露给我知道吧。没关系,我总会打听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我走出古拉文的住所,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走了不远,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靠近我,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先生,请跟我来。”
我侧过头,疑惑地望着他。那人诡异地笑笑:“您不是想转职成为召唤术师吗?请跟我来吧。”
我愣住了。确实是地下公会神通广大,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呢?还是根本就是古拉文把我的愿望传达给了他们?算了,不管过程如何,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黑衣人望着我疑惑的眼神,却似乎并不想做太多的解释。他转过身,径直离开。我紧走几步,跟在他身后,向一条小巷深处走去。巷子越来越窄,可是我并不害怕,我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最终,进了一间小小的黑屋子。我感觉很奇怪:“这就是地下公会吗?”“当然不是,先生,”黑衣人继续诡异地笑,“地下公会是一个公会,而不仅仅是一幢建筑——不过,您是想寻找转职的师父呢?还是想窥探地下公会的奥秘呢?”
我耸耸肩膀。黑衣人伸出手来:“谢谢惠顾,三百枚银币。”
“什么?!”
“我知道您身上带的有那么多,否则不会开口。”
我想了想,就算是为了了解一些也许仅仅是骗局的事情而付的学费吧,于是掏出钱来,递给了那个黑衣人。
“很好,先生,”黑衣人接过钱,“您想要寻找的师父,我们已经帮您选择好了,是召唤术师弗思克·迪斯特。你拿着这个信物,三天以内去到卡兹鲁,就可以在城北的‘红鸟’旅店中找到他。”
说着话,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递给我。
我接过那块石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在那上面确实具有一种特殊的魔法波动,但是并不强烈。仅仅是一种记号吧,我想。除此以外,那只是很普通的一块砂岩,在艾尔帕西亚任何一处墙根几乎都可以找到。
我抬起头,望着那个黑衣人,目光中分明地流露出相当的不信任。然而黑衣人却似乎司空见惯了,诡异地笑着:“先生,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把信物还给我,而我还给您钱。这宗交易如果失败,损失的不是我,而是您——您将再也找不到转职的导师了。并且,很遗憾,公会的规矩是,一次交易失败,就永不再交易。”
我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石头,不禁自嘲似地一笑。那个黑衣人简直是在威胁我,但好奇心仍然促使我收下了它。我的祖先虽然没有留下领地,却留下了数额相当惊人的一笔财产,足够我一生花费的了。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会心疼那三百银币而后悔交易的吧。或许,这本身就是神的旨意……
离开那间小小的黑屋,我立刻赶回古拉文家中。在听我叙述了整个经过以后,他却只是微微一笑。
“难道地下公会真的那么厉害?昨晚可是只有咱们两个人啊……”我向他做了一点暗示,但他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怀疑——
“你不要小看地下公会,在艾尔帕西亚有这种说法:‘如果你不想让地下公会的人知道你的心事,就去做地下公会的会长,并且在做会长的第一分钟里就解散这个庞大而神秘的组织’——你以为是我把你的愿望传达给地下公会的吗?那样我没有理由向你隐瞒啊,就算我本身就是地下公会的成员,也不需要装模作样否认的。终究这里是自由都市艾尔帕西亚,而不是教皇国托利斯坦啊。”
“那你们,”我疑惑地问道,“就没有因为受到监视和行为的不自由,而给自己带来困扰么?”
古拉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地下公会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不便,他们的行为仅仅为他们自己带来利益。嗯,说起监视和不自由,我倒听说你们托利斯坦的异端裁判所会更加令人反感呢。”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笑罢了……
第二天,我告别了古拉文,通过艾尔帕西亚城外的传送魔法阵,很快就到达了卡兹鲁——这是位于魔法王国鲁安尼亚东北、卡苏拉山附近的一个小小的僭主政权、城邦国家,总人口大约六万多——我直接来到城北的“红鸟”酒店。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弗思克·迪斯特先生呢?”我向店主询问,但同时发现这个名字实在拗口,并且可笑。
“啊,是的。”店主领我上了楼,敲开一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