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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没有看错你,你做得很好!’陛下非常欣慰,”绘有黑色羽蛇家徽的旗帜快速接近,威风凛凛的玛特男爵向麦斯洛扬起了手中的骑枪,“整合你的队伍,撤到后方休息去吧,现在由我接管这个阵地。”
正在远方观察战局的克莱斯韦尔·查曼,才要下达命令,全军向盖亚即将崩溃的左翼进行突击,突然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禁喟然长叹。盖亚军中,确实有用兵精熟的指挥官存在,即便自己的能力并不逊于对方,在实力相差如此巨大的情况下,却根本没有显露的机会。
玛特的骑兵已经重新巩固了左翼的防守,鲁安尼亚右路军开始向后撤退,这时,是午后二时半。又过了不久,协助击破鲁安尼亚左路军的风骑兵部队,在本方阵后做大回旋,也插到了鲁安尼亚右路军的侧背,同时,已经彻底击溃敌中路的两支盖亚军队,开始实施对鲁安尼亚仅存主力的合围。
“完了!”查曼长叹一声,正准备走下哨楼,带领部队无功而返,但突然间,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支军队,取得胜利的瞬间,往往就是它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值得一试!”他再度望向战场,同时在心中仔细勾画自己异想天开的军事意图……
下午三时半,对鲁安尼亚右路军的包围正式完成,经过约一个小时的激战,终于将其全歼,前后杀敌两千余,俘虏近五千,只有数百名散兵漏网。此时,鲁安尼亚中路军已经全部散乱不堪,向杰里迈亚方向溃逃,左路军重新集结以后,也缓缓向后退却。“时机不可错失,不能给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在向玛特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以后,伊维特统属本部及克奈特·布莱克统领的原盖亚阵列的中路,向东南方向追击了下去。
玛特率领麾下百余名骑士约近五百兵马,开始打扫战场,并搜捕脱队的鲁安尼亚残兵。希格蒙德的风骑兵部队纵横驰骋了大半天,终于可以放松马缰,缓缓向本方阵地行去。本来追击残寇是他蛮喜欢做的事情,但也不得不考虑到人困马乏的现状。“训练还不足,”他对乔·邦德诺说道,“必须达到能够连续奔跑和战斗一天一夜,冲击力都不减弱的程度。”邦德诺吐了吐舌头,笑着回答:“太难了,慢慢来吧。”
五时刚过,天色就逐渐昏黄起来。金·斯沃稳坐在中央帐幕里,接到前线一连串的胜利消息,不禁欣喜若狂。如果在一年前,他也许会跳起来满地翻跟头吧,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盖亚帝国的皇帝,皇帝,就必须要表现出皇帝的尊严。因此,他强自按捺欢呼的欲望,只把“意料中事”的淡淡的笑容,展现给臣下们欣赏。
“很好,”他高度赞扬了回营休整并报告战况的捷力克·麦斯洛,“你的防御顽强并且有韧性,此次战役,无可怀疑地以你的功劳为首。”麦斯洛喜出望外地跪在御座前:“陛下的夸奖,对于臣下来说,是最高贵的赏赐。臣是盖亚的骑士,为盖亚奋力作战,是神交付给臣的职责!”
“盖亚的骑士,很好!”斯沃曾因麦斯洛未能战胜来自托利斯坦的布莱克,夺取御前比武大会的第一名,而感到十分遗憾,因此,在选择最重要的左翼指挥官的时候,特意挑选了麦斯洛。无疑的,出身于盖亚本国的麦斯洛可以在战争中获取最大功勋,是会极大鼓舞本国士兵的士气的。他正考虑着,该怎样赏赐麦斯洛为好,是否再造一面黄金的盾牌?这时候,侍卫走近,点着了桌上的蜡烛。
斯沃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从御座上直起身,漫步走到帐幕门口。“又是一天过去了,漫长,但有趣的一天。嗯?”麦斯洛也站起来,跟随在皇帝身后:“是的,陛下,漫长的一天过去了,我军迎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怎么了?”
观察力更为敏锐的麦斯洛,首先注意到来自远方的滚滚尘沙。然而,等他和斯沃皇帝了解到这尘沙究竟代表了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查曼挑选了一百余名精锐,全都配给最好的武器,并且每人一匹战马……其实本部三百人,经过自己长期刻苦地训练,都可以以一当十,只是,战马数量实在有限……他命令剩下的人原地警戒,准备接应,而亲自率领这百余骑,向盖亚军相对孤立并且薄弱的主营冲去。
时机掌握得很好,正在黄昏的时候,查曼杀入了斯沃大营,而这时候,别说盖亚各路大军,连速度最快的希格蒙德风骑兵部队都远在四五里以外,尚未来得及归队。皇帝身边,只有不足一千五百名士兵,全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丝毫也没有防备。
百余名骑兵,就象长剑劈开海浪般,卷起一阵血雾,直向盖亚中军主帐冲去。盖亚人的尸体如割草般层层倒下。查曼身先士卒,虽然他的格斗技能并不高强,但靠着旺盛的体力和战意,大叫着挥舞骑枪,没有一个盖亚人可以阻挡他疾冲的脚步。近了,越来越近了,他看到了那绣以金花的巨大的帐幕,也看到了耸立在帐幕边,那华丽的绘有持剑金色狮鹫的大旗。
查曼看到一名盔甲鲜明的盖亚军官,挺着骑枪,有些慌乱地从帐幕中冲出来,正迎着他的马头。毫不犹豫,一枪刺去,他轻易就刺中了对方的肩头。这名军官,正是捷力克·麦斯洛,本来论起格斗技,他要比查曼高出不知凡几,但终日的激战,已经把他的精力消耗殆尽了,再加上查曼有马力作为辅助,而麦斯洛却没有——
骑枪的枪柄上,传来铁质肩甲碎裂的清脆的震动,敌人好象陀螺般,旋转着向外飞去,狠狠砸在支撑大帐的一根圆柱上。华丽的大帐摇晃了一下,终于扭曲着倾倒了下来。查曼没有停步,策马直冲向大帐,用骑枪挑开了帐幔。而就在同时,他麾下的一名骑兵,挥铁剑砍断了系着持剑金色狮鹫大旗的粗索。
象征着要以武力征服和蹂躏四方的金色狮鹫,仿佛折断了翅膀一般,不情愿地在风中旋转着,颓然坠落在地。
盖亚军全面崩溃了……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26章逆流
德拉斯坦·科德莱尔首相府邸,在帝都赫尔墨的西南侧、杰夫森大街的中段。当克鲁夫·法特来到这里的时候,远方的太阳已经沉到了地平线以下,只有一抹灿烂的晚霞,还勉强辉映在天际。
他是在前往卡兰登俱乐部的路上,被首相派人紧急召来的,对此,他内心不禁充满了疑惑。已经快要入夜了,有怎样的紧急公务,需要现在处理?何况,他并不受科德莱尔首相亲自领导,有什么事情要在日落以后召见他这名普通的中级军官呢?
法特才在门口下马,就立刻被一名高大的战士拦住了:“什么人?!”“我是禁卫军军官克鲁夫·法特……”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深施一礼:“大人正在等您,请随我来。”说着,转头疾步向府内走去。
法特急忙快步跟上。首相府邸戒备森严,到处都有手执利刃的战士,这使法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莫非科德莱尔……”他想起首相原本就曾支持王子克拉文和皇帝作过战,不禁各种奇怪的念头纷至沓来,泛滥了整个脑际。
远远的,听到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不,不用通知潘了。那小子没有处理紧急事务的应变能力……”听口气,法特猜想那一定就是首相了。果然,带他进来的那名战士高声禀报道:“大人,克鲁夫·法特将军带到。”
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的大厅门口。法特见过科德莱尔几次,光凭那高挑的身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孔、浅蓝色的眼眸,就可以判断出确是首相本人。但是,现在的科德莱尔,竟然面色铁青,全身披甲,左手把银色头盔夹在胸前,右手按在佩剑上,一副即将上阵厮杀的模样。
“阁、阁下……”没等法特行礼,科德莱尔快速地说道:“你就是克鲁夫·法特?前方传来消息,我军在哀悼者平原遭到奇袭,陛下重伤驾崩,没有宣布继承人——其实也不用宣布,当然的继承人是克拉文殿下……”
“不可能!”法特大吃一惊,“这是谣言!”科德莱尔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法特的表情:“谣言?如果确是谣言,那一定是有人散布这样的谣言,准备发动叛乱!我刚得到确切消息,他们今晚就要发动,时机万分紧迫,你立刻调动第七中队,我有重要任务交给你。”
法特心中非常疑惑。叛乱?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这个曾经反对过皇帝的中年官僚呢?科德莱尔似乎看透了法特的心思,立刻说道:“南肯枢相病重,胡德尼军团长在外巡视尚未赶回,赫尔墨城内有相当多的现役军官和士兵都参与了即将发动的叛乱,另外还有许多人动向不明,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相信受陛下亲自提拔并重用的你!”他盯着法特的眼睛,而对方也正盯着自己那浅色的瞳仁。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在科德莱尔感觉中,似乎非常的漫长。终于,法特开口说道:“很遗憾,阁下,我还没有正式接管第七中队。”
“什么?!”科德莱尔的身体似乎轻微颤抖了一下。“葛里斯亚高级参事把接管程序从上午拖到下午,又从下午拖到明晨,”法特逐渐镇定了下来,快速但沉着地禀报道,“但是陛下的诏书还在我手中,如果首相阁下和我同往,可以立刻接管第七中队。只是,阁下所言确是事实吗?”
科德莱尔盯着他,唇边竟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你是陛下的亲信,法特将军,我如果有不轨的行为,你随时可以杀掉我。而目前,我只能依靠你——如果我说的确是事实,你的犹豫将会毁掉整个赫尔墨城,甚至毁掉新肇建的盖亚帝国的!”
四目相视,法特微微点头:“阁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请立刻陪下官前往第七中队驻地!”
盖亚皇家卫队第三军团第七中队,驻扎在皇宫西侧,和皇帝禁卫军共同负责皇宫的警卫工作。科德莱尔和法特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可以嗅到空气中凝滞的阴谋的气味。第七中队的士兵们正在操场上集合,听中队长兰维·斯洛拉格爵士训话,似乎准备前往执行什么紧急任务。
法特毫不犹豫,脑后一箭,直接射倒了斯洛拉格。士兵们一片惊惶失措,但是科德莱尔飞跃上讲台,用惊人的宏亮声音,很快制止住了士兵的骚乱:“我是帝国首相科德莱尔,奉皇帝陛下的圣旨,诛杀企图发动叛乱的斯洛拉格!你们都是盖亚的子民,陛下的战士,切勿听信谎言!”
士兵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名中级军官迈上一步:“大人,中队长告诉我们,陛下已经驾崩,而您准备发动叛乱,因此要我们迅速抢占皇宫,夺取陛下唯一的继承人克拉文殿下。请问,您说这是谎言,有何证据?”
法特抢到科德莱尔的身边,高声叫道:“我是克鲁夫·法特。我向兰伯特圣剑起誓,首相大人所言,句句是实!陛下并命我接管第七中队,诏书在此!”说着,高举起皇帝颁发的要他接替斯洛拉格指挥权的诏书,借着操场两侧火把的光亮,让军官们可以看到蜡封上的持剑狮鹫徽章。
蜡封已经被裁开过了,那么远的距离不可能看得很清楚。几名军官想凑近一些,却被法特喝止了:“你们还怀疑什么?时间来不及了!发动叛乱的不仅仅斯洛拉格一人,我军必须立刻前往皇宫,保护克拉文殿下的安全!整列,准备出发!”
军官们被法特手中的诏书、身边的首相,还有两人愤怒狰狞的面孔震慑住了,立刻退后整备自己所属的士兵。科德莱尔望了法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些许赞扬的神色。但他随即说道:“这只是第一步,法特将军……”“叛军共有多少人?”法特望着已经归属于自己的士兵们,轻声问道。
“可恶的是,”科德莱尔回答道,“敌情不明。除去确知以第二大队维尔泰斯伯爵为首的七名高级军官都参与了叛乱外,其它……”法特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三军团第二大队……这是留守帝都的主力,不少于一千人……”
财政大臣潘·达克子爵,此时正在自己府邸的书房中,精心修饰古老的诗歌《生命之光》。这是他每晚必做的事情——“已经快两年了,再不能把它修完,阿尼·帕沙会嘲笑我的。”他虽然这样给自己鼓气,但却不由得心绪紊乱,一个普通的形容词就修改了四遍,又涂又抹,仍然拿不定主意。
他终于放下了鹅毛笔,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然后伸手揉揉发酸的眼眶。今晨,首相科德莱尔对自己讲过的话,再度浮上心头,挥之不去。
“您是陛下的朋友,子爵阁下,因此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你听。”科德莱尔只对他一个人轻声说道,“陛下许多新的政策离经叛道,使我有些无所适从。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许多成法需要改变,陛下的魄力我逐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