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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轻蔑,彻底打碎了查曼的战意。惊惶中,他竟然松手扔掉了骑枪,驳过马头,向着自己所来的方向拼命奔逃。等他意识到,自己这种狼狈的举动将会更大地加深皇帝对自己的轻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斯沃手柱圣剑,一边喘着气,一边竟然因为敌人的不战而走,而大声笑了起来。但是很快的,他笑岔了气,不自禁地呛出一连串的咳嗽。此后,似乎每次想起这奇特的一幕场景,想起查曼,他都忍不住想要咳嗽。直到,当他有机会再次面对查曼以后……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30章挺进
……“继续前进,”皇帝回到大营中的第一句话就是,“把鲁安尼亚军彻底踏平,攻克荷里尼斯!”
因为种种原因,他的精神暂时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并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玛丽艾尔女王,面色苍白得如同身染重病一般。“陛下,”女王站起身来,声音沙哑并且颤抖,“您现在所面对的并非鲁安尼亚正规军队啊,您所面对的不过是一些农民……请您不要让您的圣剑,沾染太多无辜者的鲜血。”
皇帝撇了女王一眼。这位美丽而端庄的高贵女性,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有些平凡甚至是卑微。“朕的圣剑上现在不仅仅沾染了鲁安尼亚人的鲜血,还沾染了许多盖亚战士的鲜血,那才真正是无辜者的鲜血!女王陛下,战争就必然会带来死亡,并且带来最多无辜的平民的死亡,您若是不愿意看到,就请安静地在这里等待朕攻破荷里尼斯的消息好了。”
感受到了皇帝话语中嘲讽和厌恶的色彩,但女王却并不因此而退缩。她长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陛下,我向陛下求救,是恳请陛下帮助我消灭叛乱者,而并非恳请陛下杀戮无辜的鲁安尼亚平民……”
“杀戮无辜者?!”皇帝冷笑了起来,“除非他们放下武器,否则阻拦我军前进的,全都死有余辜!女王陛下,您可能保证他们不对朕挥舞武器,盖亚人不会因为您的仁慈而流淌鲜血?如果您可以保证,那么您或许可以相信,朕倒并非喜欢杀戮无辜的恶魔呢!”
女王还没来得及回答,皇帝又用更为恶毒的语气揶揄道:“您能够给朕一个期限吗?何时那些无辜的鲁安尼亚农民才会放下武器,主动拥戴您进入荷里尼斯?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托利斯坦很可能会发兵攻击盖亚领土的。到那个时候,您是否有足够力量伸出援救之手,再帮助朕复国呢?!”
“陛下……”旁边的斯库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急促地想要打断斯沃的发言,但被女王挥手制止住了。“皇帝陛下,”玛丽艾尔用在外交场合显得过于柔缓的语调,低声说道,“我了解陛下现在的心情,但请陛下相信,您对盖亚人民的爱,和我对鲁安尼亚人民的爱,是一样的。爱与爱之间,不应该起冲突,咱们就不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讨一个更为稳妥的方法吗?”……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31章铁壁与利剑
……鲁科欧知道大势已去。看着高阜下的平原上,到处都是盖亚骑兵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仗必败无疑了。立刻解除对远程防护魔法的维持,快速逃回荷里尼斯,也许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但,他不能这样做。
己方的骑士们还在前线作战,也许他们现在正被盖亚大军重重包围住,一旦撤回防护魔法,无疑等于宣判他们的死刑。虽然,等到盖亚骑兵冲上高阜,杀死了自己,破坏了魔法阵,防护魔法的效果一样会终结,但,能多维持一会儿,对于前方的将士来说,就多一分生的希望。
终于,盖亚人杀上来了。己方的战士、弓箭手,还有魔法阵外围自己的学生们,都无法抵挡他们迅猛的攻势。当然啦,看似近两千的盖亚大军,岂是不足三百名军人,和十余名见习魔法师所可以抵挡的?鲁科欧突然有一种无力感,感觉以自己大魔法师之能,也无法对抗强大的军队,无法在战争中稳占上风……
他收敛心神,对站在魔法阵四角的四名弟子沉声说道:“离开吧,快利用魔法阵的威力,施展转移魔法,回去荷里尼斯!”
“老师……”“不要担心我,”鲁科欧运用自己最坚决的语气,说道,“我必须在这里继续维持着防护魔法,保护前线的将士。不要担心,没有看到吗,盖亚军并不希望多加杀戮,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回去,传话给祖亚阁下,告诉他,必须实行我们原定的最终计划。”
可是学生们仍然担心老师的安危,不肯离开。眼看有几名盖亚骑士已经杀到了魔法阵边上,据守南方火系区域的元素魔法师邓怀尔多·尼可尔已经被迫运用他最擅长的风系魔法,向敌人放射闪电了。
“快走!”鲁科欧突然大叫了起来,“谁再不走,就不是我的学生!”同时,将原本抬掌平放胸前的双手,改换为一上一下的姿势,用居上的左手单独控制魔法阵,右手却暗中将防护魔法加诸四名学生身上。这样一心两用,同时使用两种类别相同、规模大小却有天壤之别的魔法,即便对于大魔法师来说,也是非常耗费心力的。“快走!”他高声叫着,“想让我累死吗?!”
有的学生流下了热泪,但随即,魔法阵的四个方向上,都闪起了一道强光,弟子们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力量,尽可能一次性贯注到魔法阵中去。然后,他们的身影骤然淡化。……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32章元素魔法师之死
(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的心路历程之六)
我并没有参加对鲁安尼亚首都荷里尼斯的最后攻击,而是率领着风骑兵军团,兼程北上,往诺伊萨德·帕高去增援杉尼·佛克斯了。
事实上,这完全没有必要,只要攻克了荷里尼斯,鲁安尼亚北方贵族就会主动降服的。提出这个建议的是那个小胡子的凯恩·伊维特,而列文·玛特也表示赞同。我明白他们的用意,他们想最大限度地削弱鲁安尼亚的地方势力,这样,只要把玛丽艾尔女王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盖亚就可以较长时间保证北境无忧了。
斯沃默许了。他虽然打着“正义”的旗号,声称要把整个魔法王国完整地归还到女王手中,但作为一名帝王,我相信他明白某些事情虽然不够光彩,但必须要去做。他双手所沾染的鲜血越来越是浓厚,我不知道他能否一直保持自己原本纯洁到似乎有些天真的本性——但这与我无关,我只是把他当作朋友而已,而朋友,似乎很少会和“永久”这个词汇拉上关系的。
反正在攻城战中,轻骑兵是派不上多大用场的,与其安坐城外,静待战争的结束,还不如到诺伊萨德·帕高去继续挥舞我的钉锤,训练我的士兵——因此我动身了。
回想这一年多以来,我参加了比以往更多也更激烈的战斗,更多次用钉锤敲碎敌人的头颅,活生生的敌人的头颅。在历史的大潮中,我放纵自己杀戮的原始欲望,却不知道目标究竟何在,也不知道自己因此得到了些什么。当初会聚在沙思路亚城中的同伴们,斯沃如其所愿地掌握了权力,潘得以把他的治国理念贯彻到整个盖亚,乔成为了皇帝禁卫军实际的领导者,斯库里晋级为大魔法师,而老骑士喀尼亚斯拉,为了他心目中的正义而欣慰地奉献出生命……求仁者得仁,而我,又得到了什么?
我只是一名雇佣兵,权力、荣誉,我都获得了,但那并非我所期望的。我渴望战斗,渴望杀戮,我也得到了,但似乎那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一种排遣孤独与寂寞的无奈的手段。我真正追求的是什么呢?我真正想握在手中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我真正追求的,是那不可见、不可知的东西。那位老人在我面前展开一幅绚丽的画卷,但同时,也给我的人生束缚上了无稽的梦想的枷锁。如果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心之光”的引导,也许我的要求会简单得多,也许我的人生会幸福得多。
有一霎那,我空虚的手中似乎抓住了一些什么,那是在紫森林中看到那位奇怪的白须老人的时候。斯库里分析说,整个紫森林,可能都是某位古魔法使的意志所幻化的,就在我被某个魔法结界扰乱了心神、撕裂了理智的时候,古魔法使的幻影出现了,他引导我的心智回归真实世界。真的是那样吗?那在一瞬间带给我无边安详与平和的老人,只是一个幻象吗?
每当想起这件事情,我的额头都会隐隐作痛,仿佛那支虚幻的羽箭,仍然插在那里似的。我知道这只是精神作用而已,但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额头,轻轻地抚摸……
杉尼并没有将主力驻扎在诺伊萨德·帕高城堡。靠一座并非构筑于交通要道上的,利于防守却不利于出击的城堡,就可以阻遏敌方大军的通过,对于这种所谓“战争的常规”,我只感觉可笑,那个大概是沙漠游牧民族出身的雇佣兵,当然也不可能理解这种概念。他命令“白翼”驻扎并防守城堡,而将所部主力隐藏在城堡附近,多次寻找机会对围攻城堡的鲁安尼亚人作侧面游击。
“干得不坏。”和杉尼会合以后,我这样称赞他。但他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苦笑一下:“那些雇佣兵真是散漫,如果都象风骑兵一样守纪律,也许我早把鲁安尼亚人完全击溃了。”
“和‘白翼’的谈判,也做得不错,”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原来以为,即便事先反复研究了唇舌交锋的多种可能性,但在临机应变方面,你会露出破绽来的。”“我虽然粗,但是并不蠢啊,”那大胡子“哈哈”笑了起来,“我和乔是不一样的——啊,干什么?!”
看到乔用一只手就牢牢箍住了杉尼的脖子,逼他求饶和道歉,我不禁也笑了起来。杉尼已经比我高一个头了,可是在乔的面前,还是显得瘦小很多。
十二月初,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荷里尼斯城已经被攻破了,那天黄昏的时候,我们又对包围诺伊萨德·帕高的鲁安尼亚北方贵族联军,发动了一次奇袭,杀掉两百多人。回到宿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留守的部下早做好了晚餐,端上来烤肉和烈酒,我和杉尼、乔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享受这前两天掳掠得来的战利品。
“真的吗?亚古先生已经晋位大魔法师了?”杉尼喝一大口酒,歪着头问我,“他才二十多岁,很年轻啊……真是了不起……”
了不起吗?斯沃也不过才二十多岁,就即将完成近半个人类世界的征服。他们的人生虽非一帆风顺,可还真是有惊无险啊。我听过一些传说,大魔法师拉尔在取得辉煌的业绩以前,也曾被公会学校除名,也曾被盗贼打至重伤几乎死去——相比之下,斯沃和斯库里怎么会如此受原本应该是喜欢恶作剧的命运的眷顾呢?为什么,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他们前进。我不知道这只大手何所来源,有何用意,我实在不能放心地为他们而高兴呢。
大概看到我发着愣,半天不说话,杉尼拍拍我的胳臂:“怎么了?累了?”“不,”我驱散了脑中奇怪的念头,举起酒杯来,“最后再干一杯吧,明天可能还要战斗,大家都别太晚睡。”
我只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块烤熏肉,很早就钻进帐篷里,躺下休息了。这晚,没来由地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这光不是自然之光,而是心灵之光,是万事万物心底的梦想、希望和热爱之光……”我隐约又听到那位可敬的已故的老人,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去追寻它啊,孩子,不要被无谓的俗事,占去了你宝贵的时间……”
我睁开眼睛,看到那老人正坐在我的面前,坐在大丛盛开的艳丽的萨伯丝花中间。我伸手过去,想要捉住他随风飘拂的衣襟,却总是抓不到。
突然,我看到斯沃在老人身后出现,我看到他举起了他的兰博特圣剑:“希格,就是这个老头子,用一个虚无缥缈的谎言,束缚了你整个一生吗?好吧,让我来帮你解决他吧!”
“不——”在我的惊叫声中,斯沃挥剑砍下。我猛然睁开眼睛,背上冷汗涔涔。披上衣服,钻出帐篷,看到月挂中天,不过才午夜而已。整个营地除了值夜者轻微的脚步声,和偶尔飘起的酣声以外,格外的寂静。我暂时不想再睡了,轻轻地向刚才喝酒的地方走去。篝火半明半灭,乔已经不在了,杉尼却倚着旁边的一棵大树,欢快地打着呼噜。在他身边,还放着一个陶杯,剩了小半杯酒。
我坐到他身边,也背靠着大树,端起杯子来小小喝了一口。立刻,一股暖意飞快地透入脏腑。这时候,偶尔看到脚边盛开着一朵小花,淡蓝色的小花。萨伯斯吗?它真的能使死者安息吗?我摘下它,用两指拈着,放到眼前。
“终于找到了,”我听到巡夜的哨兵截住了一个人,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我来求见希格蒙德·布隆姆菲尔德先生……喂,不要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