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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不过不是现在,”尼尔斯望着玛丽艾尔,这种慈祥和蔼的眼神,使女王想起了已故的大魔法师库比欧,“你们现在,只需要享受新婚的甜蜜。哈哈,神赐予的美酒,要用心品味。永远爱你的丈夫吧,他是一个值得你毕生携手的男子。”
他又望向斯库里:“不要忘记女王对你的爱。不要忘记维里安师父、库比欧,还有我对你的期望。永远不要忘记。”
“是的,尼尔斯师父,我发誓!”
“不需要发誓,我相信你。”说着话,尼尔斯转过身,就要离去。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您,还想向您请教许多问题,”斯库里赶紧挽留,“不必要这么急着离开吧,您总该在婚宴以后……”
“我看到你们结婚了,我心满意足了,我应该离开了,”尼尔斯一边向外走去,一边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必须去做的事情。你也一样啊,斯库里,你现在要好好爱你的妻子。”
走出了礼拜堂,尼尔斯望一眼王宫主殿的天蓝色穹顶,自言自语地说道:“时间不多了……即将开始。但,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呢,希望好运一直伴随着你们吧,也一直伴随着人类。真神保佑!”说到这里,他突然在一道耀眼的金光中消失无踪了。
当他再度于平凡空间中出现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正中的天穹上,温暖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撒在厅堂中央。这座厅堂非常大,正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边是九把皮垫的靠背椅。
“我来晚了,抱歉。”尼尔斯微笑着,在左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在他下首,坐着一名高大俊伟的骑士,骑士的另一边,坐着一名巨人般健壮的战士。最后一把椅子空着。
在尼尔斯对面,是一位黑色法袍的枯瘦老人,面孔黧黑,胡须稀疏。此后,空了一把椅子,然后也是一位老人,须发花白,穿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白布短衣。在这位老人下首,盘腿坐着一位身高不足六尺,满面皱纹的老年龙族……这从他尖尖的双耳,微翘的嘴唇,以及青灰中泛着淡淡蓝色的皮肤,就可以很容易分辨出来。
“拉尔还是没空出席吗?”尼尔斯望望桌子正面空着的主位,随口问道。“是的,不过他让桑杰拉带来了消息,”坐在他对面的枯瘦的魔法师哑声说道,“奥斯卡的魔族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
“是嘛……”尼尔斯沉吟着,“拉尔有没有更详细地谈到这个混入人类世界的家伙……有关他的阴谋和势力,克利夫兰?”
被称为克利夫兰的老魔法师微微摇头:“并不比我们以前知道的更多。无疑的,奥斯卡用某种神秘的邪术,控制了鲁安尼亚的大魔法师们,引发了最近的战争--库比欧的去世真不是时候啊……”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悲伤,望了望身旁空着的椅子。
“虽然流了许多不必要的血,但盖亚和鲁安尼亚都存活下来了,”英伟的骑士微笑着说道,“盖亚还因此变得更为强大。”他望向自己身边的战士:“没想到咱们前年在紫森林中碰到的那个格斗技华而不实的小子,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意外吗,朗尼亚?”
战士有趣地笑笑,象是又想起了骑士提到的那件往事。这时候,老年龙族开口了:“我们得到的消息,奥斯卡是孤身一人来到人类世界的,他并没有帮手--不,遗憾的,似乎红衣主教霍尔贝克变成了他的帮凶。精灵女王西菲露斯,将会密切注意霍尔贝克等人在紫森林中的活动。”说着,笑了起来:“我只是作为龙族的代表列席会议而已,哈哈,我只提供情报,请各位自行商讨。”
“千年侵攻即将临近,”尼尔斯点了点头,“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但到目前为止,决胜的棋子仍然掌握在咱们手中。靠库比欧和拉尔的协助,斯库里·亚古已经晋升为大魔法师了,咱们的力量又再增强了。关于神秘的法兰多岛那边…”他望向白布短衣的老人:“奥华辛,听说你已经派人去联络了?”
“是的,我新收的一名弟子,名叫尤曼斯·卡贝尔。”
“咱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克利夫兰说道,“契彭和朗尼亚两位,近日就动身前往魔界--一切都要小心。”骑士和战士一起点头。“其余的几位,继续暗中帮助斯库里·亚古和金·斯沃的成长--你们明白其中的重要意义,库比欧已经等不到决战的那天了,咱们几个老家伙中,还可能有人等不到……”
“应该不会是你,”尼尔斯笑了起来,“你不是被称作‘永恒不死的大魔法师'吗?”
克利夫兰自嘲似地笑笑:“连龙族和魔族都并非永恒不死,何况我这把老骨头…”他望向厅堂的角落:“桑杰拉,请把我们商谈的过程,详细报告给拉尔阁下。路上小心。”
厅堂的阴影中,一直站着一名三十多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壮年人。他展露出天真的笑容,鞠躬回答道:“请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就是见得多,胆子大,不会出事的。我会忠诚地执行拉尔阁下和各位的吩咐的。”
“别太大意啊,”尼尔斯笑着对那人点头,“很多事情都要靠你了,桑杰拉·亚古。”
第三卷莫古里亚的溃灭第1章逃亡
刚过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炙热的阳光从蔚蓝的天际直刺下来,只是在天边才飘着几朵浅浅的云彩。一丝风也没有,藏在树叶中的蝉无力地唱着不知名的曲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土腥味。这里是一条崎岖的小路,两边的草长得有半人多高,在这种日子里蔫蔫的耷拉着头。
路边的树阴里,靠着树干半坐着一名青年男子,月白色的短衣上溅落着斑斑血迹。嘴唇边的血迹也已经变成了紫色硬痂。这人好象已经在这里躺了一段时间,可以看得出来,他原本苍白的可怕的脸色正逐渐恢复原有的红润,头发被汗水紧紧地粘在额头,脑后散乱的发辫无力地垂在胸前。他闭着眼睛,双手平放在伸直了的膝盖上,这个动作倒是表明了他并没有失去知觉。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从他身体的四周散发出一层微弱的粉红色的光芒。
在这男子身侧,蜷缩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大概是因为过度的劳累,正含着大拇指沉沉地睡着。
这时,树后传来了轻微的响声,男子警觉地睁开了双眼。在草丛中出现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际,如黑玉般的眼眸闪动着焦急的神色,鲜艳的嘴唇被地上蒸腾的热气烤得起了皮。她上身仅仅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下半身的长裙也已经被刮出几道长长的破口,裙脚上也沾满了灰褐色的泥点,双手托着一件浸湿了水的外衣。
“来,喝点水吧。”这女子来到男子的身边,递上浸湿的外衣,甜美的嗓音也因为干渴和焦虑,略显得有些嘶哑。
那男子没有接,对女子歉意地一笑:“对不起,连累你了。先给小乔素雅吧。”
小姑娘已经被惊醒了,嫩声嫩气地答道:“不,我不渴,亚古哥哥你先喝吧。”
“你们先喝吧,来,张开嘴巴。”名为斯库里·亚古的年轻大魔法师接过妻子玛丽艾尔手中的衣服,拧了一些水到乔素雅的嘴里。鲁安尼亚的女王玛丽艾尔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也坐到了丈夫身边的树阴下。等两个人都喝完了水,斯库里才把衣服的袖子放在嘴里轻轻吮吸着,他的目光望着来时的路,回想着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这天清晨,和往常一样,斯库里一起床就带着从荷里尼斯大图书馆里找来的一大堆典籍,到安德鲁斯遗迹旁去了,玛丽艾尔也穿上家居服开始打扫房间。卡基拉村外这间原本破旧不堪的大屋经过村民们连日来的修缮,已经焕然一新。女王陛下没有带任何随从,只有他们结婚之前去圣湖晋级的路上,在小镇苏米拉救下的小女孩乔素雅陪着她的“大姐姐”,帮忙一些家务。已经三年多了,小女孩养得白白胖胖,跑前跑后地,为这个新家增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
当初,因为女王陛下执意要看看自己的丈夫多次提到的美丽的沙思路亚风光--谣传她还因为暂时难以如愿,而大大地哭过一场--斯库里和玛丽艾尔的蜜月是偷偷在盖亚国内渡过的。除了魔法师公会的高级管理者、女王亲卫队的首领,以及盖亚和鲁安尼亚宫廷上层的少数人外,没有人知道这两人曾经离开过荷里尼斯。反正有魔法道标这种方便的工具,魔法师公会和鲁安尼亚的两大领导者在蜜月期间,仍然会不时地出现在他们的办公室内。前一分钟还依偎在南方海岸边,甜蜜地卿卿我我,后一分钟又正襟危坐在鲁安尼亚王宫内处理公事,这种行为,竟然让这一对沐浴在爱河中的新婚夫妇乐此不疲。
在蜜月旅行的行程表里,当然不能放过盖亚皇帝反复提到过的卡基拉村,在著名的安德鲁斯遗迹,玛丽艾尔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石板的与众不同,它和给大魔法师晋级的隐性魔法阵非常相似。对于为什么要在这里安置一处如此罕见的魔法阵,两人曾讨论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就索性相约,等到时机合适后,要留在这里仔细研究一下。
过完了蜜月,又等到鲁安尼亚的重建和魔法师公会的日常事务都步上正轨以后,按照预先的计划,他们把自己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移交给亲信代理。在那个安静的卡基拉村外,找了一座空闲的废屋隐居了下来。
之所以两人会做这样的决定,仅仅因为此处有个令他们双方都感兴趣的遗迹,当然是不够的,还因为这里的居民乃是曾经显赫一时的弗拉斯沃尔王都居民的后裔,他们不仅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并且与其他乡下人不同,见到什么样的怪事都不会大惊小怪。对待这两个气质风度非凡的男女,那些纯朴的村人也不过和对待一般城里来的普通贵族没什么两样。
魔兽历五零四八年,即盖亚历三三一年,也就是鲁安尼亚内战结束后的第三年春天,斯库里·亚古夫妇带着小乔素娅定居在卡基拉村。说定居也许并不合适,因为他们经常会通过魔法道标回去鲁安尼亚王宫,或是魔法师公会总会,处理一些重大事务。和蜜月期间一样,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长时间停留在盖亚境内,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离开过荷里尼斯。就这样,春天过去了,炎热的夏季来到了……
昨晚,卡基拉村的周边下了一场雨,今天的天气相对要凉爽许多,连日来的炎热一扫而空。门前空地上积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坑,空气中掺杂着一阵阵新鲜草叶的芬芳。做完午饭的玛丽艾尔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把午餐装到篮子里,穿上一件轻便的外套,捉住在门前趟水玩儿的乔素雅,两人一起去给斯库里送饭。只要天气好,每天中午他们都会在安德鲁斯遗迹附近野餐。
一会儿采采花,一会儿捉捉蝴蝶,两个相差十多岁的女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到了那块石板边。听到她们欢声笑语的斯库里抬起头来,微笑着收拾好了摊开满地的魔法书,帮妻子在遗迹不远处的树荫下铺好了一块带蓝色方格的野餐桌布。
“哇,土豆排、炖肉、醋油扁豆……玛姬,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哦。”
被叫到昵称的鲁安尼亚女王看着自己的丈夫,甜甜地笑了:“是哦,结婚前我向妈妈请教了许多天呢。再过几天,泡菜和腌黄瓜就能吃了,风干的火腿肉也快好了,村里旅店的老板也答应过几天教我做几道他拿手的菜……”
大魔法师看着自己的妻子,有点感慨:“在来这里之前,我还真担心你不能过惯这种清苦的生活呢。”
“清苦吗?我觉得这里好棒哦。在荷里尼斯的时候,我总是非常羡慕宫墙外的孩子们,可以叽叽喳喳地跑来跑去,弄得满身泥巴。尤其是每天傍晚,他们被他们的妈妈或者姐姐叫回家去吃饭的时候,那高兴的样子,真让人羡慕。我的同年和他们全然不同,我还为此偷偷掉过好几回眼泪呢。”
斯库里轻轻揽住玛里艾尔的肩膀:“好了,好了,只要你高兴,只要没什么重要的非回去不可的事情,咱们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好了。过几天,我再叫上公会的那几个人,直接在咱们家里布设一个小型的传送魔法阵,这样的话,咱俩回荷里尼斯就更方便了。”
玛丽艾尔靠在丈夫肩膀上,甜蜜地微笑着。这对年轻夫妇正准备小小地亲热一下的时候,有声音在他们身边响了起来:“可以吃了吗?我好饿哦。”完全忘记小乔素雅还在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脸上都瞬时染上了鲜艳的绯红色。
斯库里掩饰窘态地咳嗽了一下:“好了,吃吧。”于是,在简单地向真神祷告以后,三个人开怀大嚼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笑,这顿和宫廷宴席完全无法比拟,但又比宴席好吃的多的午餐,不一会儿就结束了。刚吃完饭,乔素雅就跑到旁边的花丛中摘花去了,剩下这对夫妇,一边喝带来的青草茶一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