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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索托战役到此终于画上一个句号。
在长达两年的战争中,联盟总共损失了一百二十九万骑士,更有将近四百六十几万普通士兵命丧在那片茫茫雪原。
同盟最凄惨的是走廊地带各国。
先是遭到联盟西线部队的攻击,损失几十万人马;被征服之后,各国的一线兵团大部分被抽调北上,人数将近百万。这些人前期被当做炮灰消耗,后期因为走廊地带各国出现反复迹象,联盟先下手为强,把剩下的骑士全都杀了。
再加上过去的一年里,德雷达瓦两次侵入走廊地带,又杀掉二十多万骑士。
这次各国重新投靠同盟,负责阻挡联盟西线部队的归路,更是把最后的一点兵力也折损得干干净净。
此刻的走廊地带各国,除了未满十二岁的少年,剩下的骑士不到两千人。
在凄惨程度上排名第二的是罗索托帝国。
以一国之力正面扛住联盟西线十几个国家的大军,还要加上被征服的走廊地带的各国军队,他们的损失之大,甚至连罗索托人自己都算不清了。
仅仅只算战死的骑士就超过二百三十余万,折损的普通士兵更是不计其数,平民的死亡数字根本没办法统计。
至于最后出战的荒漠各国,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也损失近四十万人马,折损率达到百分之四十七。
在拉森霍格尔,西斯罗联邦国会厅里。
样貌猥琐的特使正指着国会议员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国会厅四周站着一圈弗兰萨帝国的士兵,他们手里握着火枪,枪的顶端已经上好刺刀。
“你们敢说你们没有和敌人勾结?为什么只有你们的二十万人逃回来?撤退之前还有一百多万人马,就算到达最后那道防线也还有三十八万人马,偏偏最后只有你们的人逃回来……别对我说什么你们的人实力强悍,这种话只能用来骗鬼,城外就有我们的骑士兵团,我可以下令让你们逃回来的那些人试试……逃回来的那些人不是强悍吗?二十万人居然只死了不到三千,这恐怕要有以一当十的实力才能做到吧?等到那些逃兵回来之后,我就这样测试!也不需要十个打一个,我这个人特别好说话,五个打一个好了……”
特使手里怜着皮鞭,鞭子用得舶舶直响。
“你只看到我们有二十万人逃回来,你为什么不算一下我们总共损失多少人马?你们又死了多少人?你怎么不说你们的人有整整十二万坐船溜了?半路上又有一万五千多人不知道逃到哪里去,最后损失的只有十万左右。我们的人呢?仅仅骑士就损失四十多万,其中大部分都是你们接管指挥权之后损失的。”
几位副议长中的一位终于忍不住跳起来。
西斯罗联邦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愿意做缩头乌龟,有人却没有这种“涵养”那个特使一愣,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不服气。
他猛地在一张桌子上抽了一下,冲到那个副议长面前大声骂道:“你居然还敢说这话!负责殿后的是我们的人,那时候你们的人在逃命。在撤退的前半段是我们的人指挥,虽然有些损失,但是大部分人马还是撤回来。同样也是我们的人想到借着那场大雪尽可能地往南赶,你刚才所说的一万五千人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指的想必就是这件事吧?我们的人为了大家都能撤回来,浴血奋战,你居然敢说这话?就是因为之前损失惨重,所以我们才把指挥官交还给你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被你们出卖了。”
对于这番控诉,底下的议员也没办法反驳。
弗兰萨帝国做事不太让人舒服,但弗兰萨帝国骑士在战场上的表现确实让人无话可说。虽然免不了把别人当炮灰,不过弗兰萨人比较注重大局,该冲锋的时候,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
与之相比,西斯罗联邦在这方面就没有那么硬气。或许是因为联邦制国家喜欢算计来算计去,所以西斯罗军队在战场上常常因为一些利益问题,以至于做一些没有意义、甚至对大局有危害的事。
“这次大溃败本来就是因为你们的缘故。你们没有来之前,战事进行得非常顺利……”
另外一个议员站起来,他之所以敢说话是因为特使居然和他们对骂。
这只证明一点:弗兰萨帝国不希望联盟破裂。
之前弗兰萨帝国突袭拉森霍格尔、控制议会和军队,他们不敢做出太激烈的抗争,就是因为他们不清楚那位皇帝陛下的心思。他们害怕那位越来越神经质的皇帝会大开杀戒。但是几个月下来,乔治五世的底线已经被他们渐渐摸清楚。
那个特使也知道事情不妙。以前他来国会厅只有他说话的分,底下的人只有听着并默默承受他的辱骂,但现在居然接二连三有人跳出来。
问题是他也感觉为难。帝国高层不打算吞并西斯罗联邦,而他以前逼得西斯罗人太紧,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余地,如果再施加更大的压力,驻拉森霍格尔的指挥部绝对不会继续配合他。
这位特使感觉有些骑虎难下。
突然,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道剑光破门而入,这道刀光像是长了眼睛,在国会厅里绕了一圈。
刀光过处,那些手持火枪的士兵全都被拦腰斩断。
这一切都在瞬息间完成,等到国会厅里的议员们反应过来,已是一地血腥。
这位特使吓坏了,他感觉大事不妙。
他知道,帝国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同样惊呆的是那些议员们。即便是他们之中最强硬的人物,也没有想过要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对付弗兰萨人。
门缓缓打开,十几个人走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西海霸主”卡特因。
卡特因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但他的身上却散发阵阵煞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特使鼓足勇气质问。他已经完全豁出去,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多么献媚服软,西斯罗人都不可能放过他。既然迟早都是一死,为什么不表现得硬气一些?
“很简单,我的人已经重新夺回拉森霍格尔的控制权。”
卡特因不是说给特使听,他同样也告诉底下的议员,此刻拉森霍格尔是怎样的情况。
“你疯了?这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同盟已经打到边境线,你还去招惹弗兰萨帝国?”
一个议员跳起来。不只是这个人惊怒交加,底下有不少议员都脸色发白。
卡特因没有回答,他身边一个天阶骑士突然抬手一指。
之间一道剑气从他的指尖射出,瞬间将那个议员的脑袋洞穿了。
剑气从前额射入,从脑后射出,出来时呆着鲜血和脑浆。
虽然刚才已经杀了许多人,但是那些士兵的死亡只是让议员们感到惊慌,他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安全也收到威胁。此刻他们终于知道,一不小心他们也可能送命。
恐惧顿时笼罩在这些议员的心头。
杀人的天阶骑士朝身后的一个副官低声喝到:“去查查这个人是谁,然后处理一下,现在需要的是安定,我不希望看到意外发生。”
这话说的非常平淡,但国会厅里鸦雀无声,所有议员都面如土色。
他们现在知道,事态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糟糕。
现在不是同盟攻打过来的问题,也不是弗兰萨帝国事后会不会采取行动,而是军队叛变了。
战争时期,特别是国家局势不妙的时候最容易发生军人政变,那是因为以往积聚起来的不满和失败阴影造成。
感到恐慌的不只是议员。刚才还想表现得强硬些的特使,现在已经有些站立不住。
这些骑士连自己人都杀,还不给任何理由,一句话不对就动手杀人,而且一旦开始杀人就会斩草除根,说明这些骑士已经毫无顾忌。落在这种人手里可不是一死那么简单,到时候可能想死都死不了。
不过此刻根本没人搭理这位特使。卡特因推开年迈的议长,自己站在正中央的的高台上;他看了看左右,缓缓地说道:“驻守拉森霍格尔的两个骑士兵团已经被彻底解决,现在除了那几座港口,其他弗兰萨帝国的驻军也已被控制住。”
底下鸦雀无声,没人敢质疑“西海霸主”的话。此人身为西斯罗联邦仅有的圣级强者,和剑圣马克斯在卡佩奇的地位一样,虽然他没有担任任何职务,但是一句话,西斯罗联邦所有军队全都会听从他的调配,效率甚至比西斯罗统帅部还要高。
当初弗兰萨帝国能够突袭拉森霍格尔,进而控制整个西斯罗联邦,就是因为联邦内部想做出某个决定,需要来回交换意见,对于突发事件的反应速度实在太慢。等到国会被控制之后,又因为联邦制本身缺陷,在外力压迫下,他们很难取得相同意见。
但这次情况正好反过来。
“西海霸主”决定挣脱弗兰萨帝国的控制,他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他的手里有接应部队的二十万人马,还有撤退回来的远征军二十万人马。在这种情况下,统帅部和各诸侯国剩余的军队也不得不投向卡特因。
与之相反的是,弗兰萨人却来不及做出反应。这次换成他们不知道怎么做,当身边的联邦部队表现出敌意时,他们必须和驻拉森霍格尔的指挥部联络,而那个指挥部是卡特因第一个解决的目标。
等到发现联络不上驻拉森霍格尔的指挥部,那些弗兰萨驻军再联络国内时切都已经晚了。
拉森霍格尔发生军人政变的时候是晚上九点,这时的弗兰萨首都索贝却是凌晨两点,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
一阵急促脚步声闯进弗兰萨皇帝乔治五世的卧室。
乔治五世是十二点左右休息的,现在正是刚入梦的时候,却被人强行叫醒,心里自然不会舒服,但是他也知道,会在这时候把他叫醒肯定有大事。
“拉森霍格尔发生政变,卡特因控制西斯罗,他把我们的人全都杀了。”
带消息来的是情报部的联络官,他说的时候心中异常忧郁,因为情报部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因此迁怒。
乔治五世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身体微微一晃,然后“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快!来人!传御医!”
房间里顿时乱成一团。
“别……”
乔治五世举起右手,轻轻地摆了摆,片刻后他颤巍巍地站起,朝周围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让我静一下。”
这个命令让宫廷侍从和联络官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要不要听从命令,万一他们出去之后,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但抗令的话,陛下只会越发恼怒,如果气出毛病,他们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下了旨意之后,旁边的人都没动,乔治五世确实气得发疯,好在他马上冷静下来。
一旦冷静下来,他知道底下的人顾虑什么。
“把顾问团的人全都召集到这里,让御医也过来吧,我在会议室等他们。”
乔治五世甚至连换衣服的心思都没有了,他穿着睡袍朝会议室走去。
索贝虽然地处南方,但是十二月的天气仍旧显得寒冷。
这里又是山里,旁边就是湖泊,一到夜里寒气逼人。
自从联盟西线各国遭遇轰炸之后,他再次搬到这个位于山谷中的秘密隐蔽所。
现在他连树林里的那排森林小屋都不敢住,就怕同盟会来轰炸,最后把当初在山体内部挖出来的一座储藏室重新布置,做为居住和办公的地方。
因为条件有限,这个寝室很小,办公室就在旁边。那里原本是走廊,所以显得狭长,放置长桌和两排座椅之后,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里的装修也显得异常仓促,因为担心气味难闻,所以连墙壁都没有刷,只用大幅旗帜将原来的墙壁遮住。
一进入会议厅,乔治五世径直坐在宝座上。
几个宫廷侍从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将灯打开。此刻谁都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情非常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会议厅门口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乔治五世想要召集的那些人全都住在这片山谷之中。其实他们早就醒了,在这位陛下得到消息的同时,他们也知道西斯罗联邦发生的事,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他们要先碰个头,必须确认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些人都很清楚,西斯罗人会在这个时候造反,主要的原因是联盟大势已去,其次就是前一段时间他们逼迫得太紧,让西斯罗人再也没有退缩余地。在这种情况下,西斯罗人不是彻底妥协,从此沦为和那些附庸国等同的地位,就是像现在激烈反弹。
当初他们以为西斯罗联邦意见不统一,绝对不会走这一步,却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步步紧逼和强力压迫让西斯罗高层恐惧和屈服的同时,也削弱他们的控制能力,更让联邦政体内部互相牵制、互相约束的特性也一起消失,最终导致这场军事政变。
虽然很清楚根源所在,但是他们不能对陛下明言。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