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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我看二少以及首长家里对这个女孩子都很满意,她受伤了那是不能大意的!对了,怎么连万师傅的电话都打不通了呢?唉!这到底是怎么了,郑市长到现在还没苏醒,卢省长跟郑主任都一力主张让转到省城医院去治疗,我还正没法子有**术过去送呢,这边又出了事,唉!”
黎远航也是头大如斗,居然对着赵慎三抱怨起来。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24回狂奔的蚂蚁
赵慎三惊问:“啊?郑市长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么?怎么要把她转到省城去?可她刚动过手术敢来回折腾么?万一要是路途上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啊?那专家怎么说了?郑家人征求医生的意见了吗?”
黎远航心里着急的是晚上省领导要观看演出,生怕赵慎三没有安排妥当,谁知刚抱怨两句,赵慎三居然一连串的反问,句句都是针对郑焰红的,这就更加让他不放心了,更加心里不悦起来。心想你再怎么跟郑市长亲厚,那也无非是你的老上司而已,现在你已经是我黎远航的秘书了,更加是这次重要活动的唯一负责人,现在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去关心,反倒对于郑焰红的病情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这算是什么行为呀?是把他黎远航完全不放在眼里了,还是对于这次负责的项目根本不上心?仰或是对郑焰红的感情居然深厚到让这个小伙子完全乱了方寸了呢?
“小赵,我看你今天精神状态是不是有些失衡啊?你到底听明白我刚才交代你什么事情了吗?我说有两位省领导今晚要观看演出,让你赶紧去安排,你怎么就只记住郑市长的伤势了呢?她是谁?啊?她可是两个省领导的心肝宝贝,一举一动能没有大批的专家围着伺候吗?用得着你一个外行在那里操心?告诉你,我们大概四点钟到达金佛寺,先去观看金佛,另外领导说晚上随便吃些素斋,看完演出就回市里。我看你给我的单子上演出结束是十点钟,那么这期间的六个小时的一切都需要你赶紧做好安排,陪同参观金佛的讲解、晚宴时陪同的僧人、素斋的菜单、整个风景区的规划讲解草稿这些东西,你都需要在两点钟以前交给我,这样我还有时间及时修正,现在是……一点二十分,四十分钟的时间应该够你用了,赶紧去准备吧!”
黎远航不悦之下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冷冰冰的吩咐完毕直接了当的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赵慎三听的发愣,因为刚刚他一听郑焰红依旧没有苏醒,心头那一疼简直是摧心蚀肝,脑子里除了郑焰红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剩下的仅有一片空白,所以才会不假思索的用十分不合适的责问口吻问了黎远航那么多的问题,此刻被黎远航一顿抢白加命令,脑子才算是慢慢的转过弯来,转过弯了,也就明白黎远航刚刚让他四十分钟就搞定的事情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可是他更加明白对于领导,他一个小秘书是永远没有道理可讲的,别说是黎远航让他四十分钟办这么多事情了,就算是仅仅给他四分钟,他也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儿,如果牙缝里迸出一个“不”字,那么有的是能办到的能人急着顶替他现在炙手可热的位置。
赵慎三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冲进屋里告诉二少今晚的事情,然后就先离开了医院,开车飞驰到县政府找到了林曾,叫了林曾的秘书一起坐在电脑前一通忙碌,终于把整个风景区的规划讲解词给弄了出来,让林曾在十分钟之内背熟,晚上就由他给省领导讲解。
看看表这就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赵慎三闭目想了一下,现在流云受伤,金佛寺的讲解也只有他自己来了,这就能省下一点背稿子的时间,至于陪领导吃饭的僧人,金佛寺的僧人都是净土宗的普通僧人,是上不得台面的,他自然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了悟大师。然后他赶紧给方天傲打电话,一道道菜的交代清楚斋菜的菜单,让方天傲在县城赶紧把材料备齐送回去,又给警戒的同志们打了电话安排了布防,然后又电话给临时剧场负责的大顺昌负责人赶紧腾出一个包厢给省领导坐,那人刚为难地说包厢全部已经安排满了,赵慎三就发火了,说如果腾不出来一个包厢的话,就让这个人立刻从大顺昌消失,然后就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安排妥当后,赵慎三感觉到胸口发闷,太阳穴一阵阵刺疼,一种极力想要晕倒过去的感觉让他十分的难受,但是他却拼命咬着嘴唇控制住不能晕倒,然后就赶紧运指如飞,把他要给省领导介绍的金佛概况也形成文字,再看表就已经三十八分钟了,他就赶紧拨通了黎远航的电话,一项项的把安排的情况汇报清楚,然后又赶紧把他写出来的两份东西传真过去。
黎远航看赵慎三在这么短时间内安排的尚算周到,但是刚刚对他的气还没消,也就没有夸奖,仅仅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赵慎三哪里敢怠慢?赶紧让林曾自己通知县委书记,他就出门上车先赶赴景区去安置了。
路上,赵慎三两只手把着方向盘,太阳穴依旧一阵阵刺疼,这种痛让他双眼都“突突”冒着金星,好几次连路都一片炫目的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多想把车停在路边稍微休息几分钟呀,可他明白,此时此刻的他好似被放在一个烧红的热锅里面炙烤着的小小蚂蚁,他只能拼了命的绕着锅的边沿奔跑,直到锅底的柴禾烧完才能保住一条命,一旦停止,瞬间就会变成小小的一团焦炭……
疼痛让他心里一阵焦躁,他就发狠的抬起胳膊重重的咬了下去,伴随着压倒头疼的剧痛,登时,一个黑紫的牙印圆圆的呈现在他的胳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冲出了眼眶,他唏嘘了一下,一瞬间心里一阵自怜自伤,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卖力地在这里冲冲冲?自己冲冲冲的到底得到了什么?万贯家财吗?是!现在他的财力已经让他对于想买的东西失去任何的压力了,可是他幸福吗?原本也是幸福的,他心酸的想,曾几何时,他坐拥齐人之福,家里有贤惠的老婆,班上有心爱的郑焰红,公司又有着灵动的流云,甚至还有那个痴心爱着他的小柔。权势呢?他也是有的,现在也还是如此,虽然在黎远航面前他需要低声下气,可是一出了那间市委书记办公室,他赵慎三说的话就可以被认为是黎书记的意思,他赵慎三让谁办件事,更可以被远比他级别高的领导们认为替他办好了是无比的荣幸!
可是,这一切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随着郑焰红的车祸以及流云的受伤而灰飞烟灭!此时此刻他才深刻的悟透了——说到底,他赵慎三依旧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枭雄,对于情感的过分在乎无疑会成为他成功之路上的重重羁绊,没有爱,他就会失去所有向前冲的动力,没有了心爱的人,他更是会瞬间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昨夜跟流云的癫狂,他更是悔恨不已,如果不是正在开车,他会毫不心疼的左右开弓扇自己几十个大耳光的!他再次重重咬了自己一口,留下了比刚刚那一下更黑紫的牙印,狼一般在车里哀嚎了一声:“红红,云云,都是我害了你们啊!如果不是我违背了道义玷污了云云,也不会给你们带来灾祸了啊!老天,你太残忍,为什么不惩罚我这个罪魁祸首呢?为什么要去欺负她们两个弱女子呢?难道你也是欺软怕硬的吗?我赵慎三这个坏透了的恶人你不敢惹吗?啊!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还不成么?”
疯狂过后,赵慎三终于觉得如果自己再开车走的话,说不定就会把汽车开到沟里去的,所以,他抱着“不干了”的自暴自弃,把车停在了路边,把已经混乱的脑袋趴在方向盘上略微的歇息了一会儿,让乱如飞絮的思绪也渐渐的回归正常,这才慢慢的抬起了头。
正常之后,一种凝重的责任感慢慢的升腾到了赵慎三的胸腔跟头脑间——郑焰红此刻还生死未卜,就算是能够逃脱大难,日后在仕途上闯荡,她那率性有余而阴谋不足的性格还是离不开他的幕后帮忙的,更可况此次她的灾难乃是他的失德所致,他更需要让这次开光法会圆满完成,才能将功赎罪博得神灵的谅解,给郑焰红换来日后的福禄才是!
所以,就算他累死、痛死在山上,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或者是退缩,为了他的挚爱,他只能继续围着热锅的边沿玩命的狂奔。
他凝视着车前,盛开在路边的正好有一簇娇艳的野花,他如同对着郑焰红一般低低的说道:“红红,你一定要好好地,因为你要明白你身上系着咱们两条命,所以你必须要为了我撑下去,你死了我必定不独活!现在,我要去替我们俩赎罪去了,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一定赶到你身边去守着你!”
说也奇怪,就在赵慎三念叨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被转移到救护车上准备去省城的郑焰红突然间奇迹般的苏醒了,她睁开眼就喃喃的说道:“我会撑下去的……”
卢博文得知郑焰红受伤的消息要晚很多,那是因为他当时并不在省城,而是跟李文彬书记一起到北京去了,其目的还是李书记明白今年省委也要调整班子,想让卢博文接任常务副省长,虽然常务原则上中央听从地方的推荐,但是毕竟要先去把路子走通,否则的话这么显赫的位置,一旦上面确定了另外的人选,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在京城把中组部等单位走了一遍,事情办得还算是十分顺利,今天早上李书记说他要留下单独办些事情,卢博文明白自己留下已经不合适了,就带着贺鹏飞先回省城。
上飞机前,拿着卢博文手机的贺鹏飞就接到了郑伯年的电话,告诉了郑焰红的事情,可是贺鹏飞知道卢博文从昨夜就一直很不舒服,一听到这个消息,贺鹏飞十分紧张,生怕卢博文听闻噩耗身体再出什么状况,就强忍着一直没说。一直到飞机到了省城机场降落,贺鹏飞赶紧又打电话问了现在的情况。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贺鹏飞明白不敢再瞒下去了,就满脸难过吞吞吐吐的说道:“……呃,卢省长,那个……早上郑主任打来电话,说是大小姐昨天晚上遭到了车祸,情况可能不太好……”
“什么?”
卢博文的确是从昨夜开始就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很不舒服,此刻刚想靠在车座上休息一下,猛听的郑焰红出了事,一个激灵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尚且抱着一线侥幸问道:“哪个大小姐?不会是红红吧?”
“就是郑大小姐,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咱们就要登机了,我怕您过度担心血压高就没敢说……”
贺鹏飞战战兢兢说道。
“你混账!”
卢博文一贯是以儒雅见长的,此刻却对他从来没骂过的贺鹏飞发火了:“你现在告诉我我就血压不高了吗?还在那里罗嗦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郑主任说大小姐胸腔有几根肋骨粉碎性骨折,还流了很多的血,昨夜从省城调去的专家手术了一夜,我刚才又打电话过去问,说是人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手术挺成功的。”
贺鹏飞总算是有备无患,赶紧回答道。
“什么狗屁专家呀,既然说手术很是成功为什么人到现在还昏迷着?市级医院能有什么好大夫?老郑也是糊涂蛋,怎么还不赶紧转到省里来治呀?”
卢博文心疼之下连连爆出了粗话。
紧接着,卢博文又打通了郑伯年的电话,详细的询问了郑焰红的伤势情况,说他马上就赶到,这才放了电话,一叠声的催着司机赶紧直奔云都而去。
一看到小女儿浑身缠满了白布,更是插满了管子躺在监护室里,想到他自己住院的时候这丫头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卢博文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那种痛楚的表情甚至比郑焰红的亲爸爸表现的还要深切,然后他就钻进医生办公室,详细的了解了郑焰红的情况,并再三征求专家的意见,这才作出了要把郑焰红转到省医的决定。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25回是谁留她在红尘?
郑焰红从遭遇车祸那一刻起,就一直觉得自己好似没有了身体的幽灵一般漂浮在身体不远的地方,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自己如同一个坏掉的布娃娃一般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被卡在驾驶室里,然后又被朱长山弄了出来,紧接着朱长山抱着另外一个没有生命般的她被爆炸的气流重重的甩出去好远,然后她就好似又被一只手恶狠狠的抓回到她的身体里,让她的意识一下子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所占据,仅仅是极快的一瞬间,她就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了。
当她再次觉得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却发现再一次漂浮了起来,贴在明亮的无影灯上,看着一群妖魔一般的蓝衣人正对着她破碎的身体不停地忙碌着,可能是因为炙热的灯光把她炙烤的焦渴无比,她一直都渴望着有生命的琼浆不停地灌注进她的喉咙里。
好似干旱的土地一般,漂浮着的她焦躁的叫嚣着,渴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