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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根本不需要头疼的事情,却让两夫妻头疼不已。因为身份所限,好多不得不忌讳的事情一定要忌讳,请的多了必然影响不好,请的少了没被邀请的必然失落,如果因失落而生怨怼,又因为怨怼而生愤恨,最终化愤恨为报复,那可就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经过几方老人商定,最终又毁掉了郑赵两人拟定的五一结婚的打算。最不喜欢琐事的灵烟亲自出马,不知道从哪里认认真真的请高人看了一个良辰吉日,喜日子就定在农历五月初八,恰好是公历的六月八号,地地道道的双日子加双日子,就算是赵家的奶奶思想如此封建,都对这个日子没有任何意见。
这就从容了,毕竟还有一个多月,两人也就在家庭的逼迫下一边紧锣密鼓的准备婚事,一边忙着各自的工作,终于到了公历五月十八号这天,正好是礼拜天,赵慎三跟郑焰红约好了无论多忙都要一起休息,在省城一家大影楼拍摄婚纱照。
一大早,阳光就把赵家的窗户照的分外明亮,正是初夏时分,院子里的石榴花跟月季花开得娇艳似火,两人兴高采烈的收拾齐整了要去拍婚纱照,两个孩子居然也被他们带上了车,都兴奋的不得了。
现在的孩子因为影视等文化的引导,对于血缘关系的认可并不钻牛角尖,更因为宋丹丹扮演的有三个孩子的继母那部电视连续剧,让好多好多重组家庭中原本很是自卑的孩子重新萌生了自信啊,小虎跟丫丫可能也受到了感染,早就改了口,管两个人叫爸爸妈妈了,从这一点来讲,这个演员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一路欢歌笑语的走到了约定好的影楼,要下车的时候,赵慎三突然打开后备箱,招呼孩子们过去帮他的忙,拎出来好几个大大的袋子,看着三个人都两手拎满了袋子,郑焰红赶紧一边接过了丫丫吃力的拿着的袋子,一边不高兴的说道:“去拍照呢又不是搬家,停车场也有人看车,哪里就丢东西了呢,这什么东西呀还得抱进去?”
赵慎三好脾气的笑笑神秘的说道:“老婆别生气,这东西不带进去可是拍不成照片的!”
郑焰红也不问了,嘟着嘴一起进了影楼,门市小姐笑的花一样迎了上来,可能赵慎三已经跟她沟通过了,她笑着说道:“赵先生,衣服您都自己带来了?摄影师都准备好了,咱们上去吧。”
几个人上了楼进了拍摄间,在化妆之前,化妆师说需要郑焰红先换上婚纱,以免化好了再穿衣服会蹭坏发型,赵慎三这才打开了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拎出一件洁白婚纱递给了郑焰红说道:“老婆,去换上吧。”
郑焰红傻傻的捧着婚纱问道:“老公,这是咱们自己的?你啥时候买的?”
化妆师羡慕的笑着说道:“是啊,你家先生早就跟我们说了,说他的夫人怎么可能穿着别的女人穿过的衣服拍照?所以您今天要穿的五套衣服都是赵先生帮您定做的呢。”
郑焰红嘴里骂着赵慎三小题大做,心里却幸福的一塌糊涂,抱着婚纱去换了,等她换好了出来,大小三个人却都看傻了——只见洁白的婚纱如同一片祥云托着美丽的郑焰红,上面缀着的水钻在摄影间明亮的灯光折射下放射出璀璨的七色光芒,虽然还没有上妆,就已经把郑焰红美轮美奂,不可方物了。
“爸爸,我长大了出嫁,也要穿妈妈这种婚纱!”
大小两个男子汉纵然是心里赞叹,却也还没有出声,丫丫就沉不住气了,期盼的、艳羡的说道。
小虎终于笑了:“哈哈哈,妹妹,你放心,你出嫁的时候哥哥给你买比老妈这个还要漂亮的婚纱!”
笑声中,开始了拍摄,先是夫妻二人的婚纱照,然后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一时在屋里拍,一时又乘坐影楼的车出去拍外景,整整折腾了一整天,到傍晚才算是拍完。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乔远征打过一次电话找赵慎三问他在干吗,当听到他幸福而欢笑的说在拍婚纱照的时候,乔远征好似很是纠结,最后还是笑着说原本想喊他聚聚的,既然在拍婚纱照就不打扰了,就挂了电话。
赵慎三正在幸福关头,对于乔远征的解释自然也就信了,根本没在意就继续拍照了。四点多的时候,卢博文又打过一次电话,问他们拍完了没有?郑焰红接的电话,笑着说已经快被摆弄成木偶了,却还是有一组镜头需要拍完才能结束,卢博文也没说什么就挂了。
拍完照已经下午六点多钟了,两个孩子也跟着大人被折腾了一天,中午仅仅是影楼提供的简单盒饭凑合了一下,此刻自然是争相喊着饿死了。两人心情大好,哪里还想得起白天的那两个电话?带着孩子一起去吃了海底捞火锅,一直热闹到八点多钟才回到家里。
灵烟居然在赵家,看到两人进来,就放弃了跟赵家父母聊婚事,赶紧站起来说道:“红红,小三,你爸爸让你们回来后回去一趟,好像有些事情要嘱咐,你们把孩子留下这就跟我走吧。”
赵慎三略微有些诧异,但看着灵烟神色如常,还以为卢博文是恐怕他们把婚礼的形势搞得太大影响不好想要嘱咐嘱咐。看灵烟的样子好像等了好久了,也就赶紧留下孩子带着郑焰红一起出门去般若堂了。
一路上,灵烟都十分的安静,原本她就不爱讲话,两人也就没有起疑,一直到了般若堂后面卢博文的住处,灵烟才叹息着说道:“唉!可怜的两个孩子,你们俩到底冲犯了什么神灵啊?怎么会三灾八难不断呢?你爸爸等在屋里,你们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进去听着难受了。”
两人疑心顿起,但已经到了门口了,心里怀着忐忑,也都加快了脚步迈进了屋里,却看到卢博文一个人守着四碟下酒菜默默地喝酒。
“爸爸,妈妈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跟三又有什么麻烦了吗?是不是我们的婚礼引起了什么负面影响啊?”
郑焰红是一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当着卢博文更是毫无遮挡,直通通问道。
卢博文满眼的忧郁,却没有回答郑焰红的话,只是招手叫道:“小三,过来陪爸爸喝两杯吧。”
“哎。”
赵慎三赶紧答应着坐下了,接过卢博文递给他的酒一照杯就一饮而尽了。
就这样闷声一连给赵慎三倒了三杯酒,也陪着赵慎三喝了三杯酒的卢博文终于在郑焰红焦灼的催促里缓缓的开口了,却依旧没有回答郑焰红的话,只是不着边际般的说道:“三,我记得咱们跟李书记一起在金佛寺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不想从政了?如果爸爸想让你现在辞职经商,你会觉得委屈吗?”
赵慎三愣住了,手里拎着酒壶正准备给卢博文倒酒,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石化了。
郑焰红早就憋了半天快要炸了,此刻就开口叫道:“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之前不是您不希望小三退出的吗?现在他工作干得正顺手呢,怎么会好端端的让他辞职呢?是不是又有什么小人背地里暗算他了?您倒是给个明白话啊!”
卢博文凄然的说道:“是的。这次可比不得以前,也不知道李书记知道了什么,今天午饭后突然把我叫到他家里,十分震怒的让我告诉你,赶紧自己辞职算了,这样的话他可以保留你几分颜面,不再让人公开调查处分你,说这也算是他听你叫了几声伯伯而给你的最大通融了。”
“啊?”
“什么?”
两夫妻都惊呆了,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赵慎三就接着问道:“爸爸,李书记这么做总要有个理由的吧?难不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赶走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卢博文沉下了脸说道:“哼,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还不知道吗?如果有可饶恕之处,别说你不服气了,就我都不会对李书记的雷霆之怒屈服的,我能够忍气吞声的答应了李书记的网开一面,足以说明你做的事情连我这个父亲都没脸面跟李书记讨价还价了!所以我不说也是给你留面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这样罢休了吧。”
“不!”
赵慎三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放激动地站了起来叫道:“我不知道!爸爸,自从上次李书记去云都验收观摩,我自问从那以后,我根本没有任何行为愧对我这个职务,愧对我的道德准则,所以我不知道李书记指的什么,您又指的什么,我更加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如果是我自己要求辞职也就罢了,如果是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逼辞职,我赵慎三宁肯接受组织上的公开调查,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做这个冤大头!”
看着赵慎三气的涨红的脸,卢博文猛地沉下了脸,把酒杯猛地顿在桌子上骂道:“你混蛋少给我嚣张!难道你打量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吗?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吗?哼!也是我们因为看在你有几分小聪明,应付大事情也能够得体的处理,对你太过宠爱了,又加上京城你爷爷对你的欣赏,无形中就把你养成了这种自高自大、狂妄不羁,目中无人的脾性!唉!如果我早点发现了你的变化,早点敲打敲打你,也不至于让你滑到这么危险地境地啊!小三,你怎么可以如此辜负我们呢?你知不知道李书记对你的堕落多痛心?你爷爷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问起你,你让李书记,让我如何交代啊?你这个死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呢?我多少次都告诉你做一个合格的干部一定要有容人之量,越是咱们背后有有力的支撑,越是要低调内敛不招摇显摆,你怎么就敢明目张胆的拉着李书记的大旗去威胁上司呢?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别说李书记无话可说了,就连我这个做爸爸的都哑口无言啊!虽然你们俩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是这几年来咱们的父子情分有多深你不知道吗?但凡我能够替你申辩一点点,又怎么会接受了李书记的建议让你辞职呢?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啊!”
赵慎三已经被这番莫名其妙的指控弄得快要疯狂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哽咽着说道:“爸爸……我……我还是不明白……这……这这这……”
郑焰红却早在赵慎三开始追问的时候就冷静了下来,更是从卢博文一番痛心疾首中带着浓浓失望的话里听出了端倪。她看赵慎三可怜的样子,赶紧拍拍赵慎三让他冷静,示意她可以替他问明白原委的,接着就开口叫道:“爸爸……”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193回该来的终究会来
193回该来的终究会来引起卢博文对赵慎三极度失望的劝退事件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呢?为了讲述的清楚,咱们就从卢博文跟郑焰红赵慎三三人的摊牌现场折回到他们夫妻在拍婚纱照的时刻,把场面拉到省委书记李文彬的办公室吧。
省委书记能够真正休息的星期天其实是少之又少的,李文彬今天就毫不例外的依旧在班上忙碌,而且,他在一个他也无法推脱情面的人出面说项下,在下午两点半钟接见了一个他很不愿意见到的人——原云都市市长、现云都市政协主席郝远方。
对于这个为了留在云都继续任职、后来估计觉得不可能了就又千方百计想去跟林茂人搭档的市侩之徒,李文彬打从心眼里说不出的憎恶,郝远方还在调整前夕跑到他的办公室给他送过一次钱以求照顾。联想到这个人居然利用手下的县处级干部为他疯狂敛财,现在又拿来为他继续“购买”能够搜刮不义之财的权利投资使用,李文彬原本打算拒绝的,却爽快的收下了,看着郝远方送礼成功喜滋滋离去,他就冷笑着让乔远征把这些钱上交到纪委,说既然这个人有钱,乐的为纪委的专项经费增添一点力量。这也就是之后猛然间翻脸,仅仅给郝远方保留了正地级的级别,却一扫帚扫到政协去让他养老的原因了,更加是郝远方去了政协却哑巴吃黄连般不敢叫苦的短处了——有了省纪委的诫勉谈话,警告他给李书记行贿的事实,他哪里还敢鸣冤叫屈啊!
可是,隐忍总是有个限度的,今天郝远方不惜动用京城的大人物给李书记打电话为他约见,终于出马,却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职务来的,而是为的告状。
乔远征自然是跟李书记焦不离孟,李书记不休息,他自然更不能休息,所以郝远方来了之后,是他送进李书记办公室的,这个人阴沉着一张脸坐下之后,还没等他倒完水出去,就哭着说道:“……李书记,对于省委对我职务的安排,我明白我做错了事情,所以没有任何怨恨情绪,但是作为一个党的干部,我心里压着一个秘密,如果我不说出来,就是对党不忠诚,所以我今天来找您,就是为了检举一个带着恭谦能干的假面具的野心家的,希望李书记能够秉公处置,否则的话我不会听任这种蛀虫继续在我们的队伍里为非作歹的。”
这话说的就很是不像话了,好像带着威胁李文彬的成分,意思是我检举出来你如果不管,我大可以继续往上面反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听的李文彬把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