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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地款。
曹红亚抓住的把柄并不是购地款,而是这块山地连带的有十几亩的可耕田,但她了解到的信息是当地政府按照非国家耕地的标准出售的,那么,这可就是现成成的把柄了。
秦书记心里有谱,这块可耕地是国家农田不假,但是地处山根跟河岸的位置,河里涨水影响产量,山体滑坡又影响产量,能够按照开发商给出的价格卖出去就够开心了,就算是农民们也很高兴的。但是这种事情提到桌面上,可就成了错误了。
温泉镇长连博泽正在云都市的家里,带着老婆孩子跟朋友两家人一起在火锅店吃饭,猛然间接到书记的电话,书记开口就是很不开心的说道:“连镇,你在哪里?知不知道大唐盛世的那块地被记者盯上了?这件事政府方面应该出面协调,你赶紧安排吧。”
这就是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了,书记代表党委,原本就权威大些,加上连镇长是县委办下去的文人,脾气涵养极好,就更容易被压住气势了。听完电话,连镇长就着急的给办公室的同志打电话询问这件事,办公室的同志说已经出面跟这个女记者接洽了,对方的态度很强硬,看来不好善罢。
连镇长连呼倒霉,不得已的说道:“真不行的话问问她的口气,若是胃口不大,满足她就是了。”
政府办的同志去跟女记者协调后给连镇长汇报说道:“连镇长,这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找茬子,咱们都答应跟她商谈了,她还是口气硬得很,非得您亲自出面跟她谈不可,您看该怎么办吧?”
连博泽气的脸色都变了,挂了电话跟书记商议,谁知秦书记说道:“连镇长,现在赵书记正在严抓下面的工作问题,你没看计生委的事件吗?今天上午,听说四大班子的领导都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迟部长那么厉害一个人,也被他训的头都不敢抬。这节骨眼上咱们敢出问题吗?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赶紧给我解决掉。人家无非是觉得下面同志说的话不可能当真,想跟你这个镇长见见面罢了,你怎么就那么傲慢不肯跑一趟呢?你不用再跟我商量了,明早我要结果。”
连镇长挂了电话,脸色气的发红对朋友说道:“不好意思,我们镇里遇到找事儿的记者了,我要赶紧连夜赶回去处理,你们慢慢吃吧。”
连镇长的朋友是县政协的一个科长,对这种事情都很理解,那个朋友就说道:“现如今假记者真记者满天飞,谁知道都是什么来头。这几天县里也是因为一个女人,拿着假记者证把计生委的事情到处发,慌得迟部长不停地协调呢。听说上午因为这件事,迟部长被赵书记在大会上训斥了一顿呢。你赶紧回去处理吧。”
谁知朋友的话音一落,连镇长倒不急着走了,赶紧问道:“你快说说假记者的情况,那女人是不是姓曹?县里怎么处理的?”
那科长今天听人说起这件事了,就点头道:“是的,仿佛叫曹红亚,说是市报的特约通讯员,还是省电视台的信息员什么的。迟部长出面都没有协调好,还是赵书记参与了才按住了。这女人好像没落到好处,估计心里不甘心又去你老哥的地头找由头了。”
那科长的妻子是顺风区的公务员,业余在网络上写小说,也已经很有知名度了,闻言就说道:“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你越是跟她协调,她越是觉得拿住了你们的把柄,依我说别让她勒索得逞,否则以后就算是粘住你们了。”
连镇长叹口气说道:“唉,我们书记紧张得很,让我无论如何要答应这个女人的条件以免事态扩大,我也没法子啊!”
朋友的妻子笑道:“我跟赵书记的一个媒体朋友熟悉,这个人是市报的,他曾经跟我洽谈过想在市报连载我的小说,我怕身边人会对号入座就没有答应刊登。要不然我打电话问问看赵书记是如何对付这假记者的吧?你们沟通好了便于一起处理。”
连镇长喜出望外,赶紧拜托快问。
云都说大真大,说小也真小,那作家打通的电话就是王山的,一番询问知道了真相,就微笑着对王山说道:“那就拜托王主任跟赵书记沟通一下,说说这个情况,别提是哪个乡镇领导遇到的,看县里是怎么处理的吧,也别让基层领导太为难。”
都是文人,王山一直很敬佩这个网络作家的文笔,对她托付的事情也很重视,不一会儿王山就回过来电话了:“姐姐,没事了。我给赵书记打过电话了,按您的吩咐没提温泉镇的事情,只是说凤泉县内某一个乡镇,赵书记只说了一句‘让他们别管了。’这下您让您的朋友放心吧,赵书记这个人是我哥哥,我最了解他的为人,他说让别管了就一定有法子处理的。”
女作家感谢过了王山,回头就跟连博泽说了赵慎三的态度,连镇长再没想到这么一个困难的事情居然被朋友妻子给解决掉了,开心不已的给秦书记回了电话说已经解决了,两家人继续吃火锅了。
是的,温泉镇那个兴风作浪的女记者还是曹红亚。她怀着一腔不甘心离开凤泉县城,哪里肯就此铩羽而归?心想县里惹不起,去乡里总可以吧?她也学精明了,打听一圈就悟出大顺昌是招惹不得的,别说赵书记有可能是股东了,就那个谁提起来都害怕的方天傲老板,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转悠了半天就盯上了大唐盛世,准备吃镇里一口就收兵,也算是在凤泉找回点面子。
当乡里派人跟她接洽协商的时候,她就明白鱼已经上钩,此刻就剩下谈价钱了。半天一天风平浪静也给了她虚幻的安全感,让她误以为离开县城就脱离了危险,可以安心的进行这个项目了。
当晚,她再次严词拒绝了乡里给她开出的价码,一脸正气的说她不是为了钱,仅仅是为了弘扬正气,把老百姓的心声告诉大家,让大家来评判政府做的是否正确。
乡里的同志垂头丧气走了之后,曹红亚明白明天就可以得到回报了,舒舒服服的又泡了一次温泉,带着兴奋睡在了舒服的床上,准备把昨夜受惊没有睡好的觉补回来。
刚朦胧入梦,屋里的电话梦靥般响了起来,曹红亚惊悸的坐起来,抓起电话就听到里面人说道:“曹美女,我们凤泉好吧?温泉水滑洗凝脂,想必大美女洗的很舒服很滑溜吧?还是那句话,需要服务吗?”
“你们有完没完?我不是离开凤泉了吗?不是说我不参与凤泉的事情你们就不骚扰我了吗,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曹红亚疯了般低吼道。
“哈哈哈,是啊,您这么理解也对,只是您貌似忘记了,温泉镇也属于凤泉管辖之内吧?既然大美女对我们县情有独钟,我们不伺候好您怎么成呢?”
显然,这跟两次骚扰她的又不是一个人了,看来环伺在她周围的人真不少,这就让天不怕地不怕的曹红亚真的怕了。
“……我……我在温泉镇你们都知道?你们是不是跟着我呀?你们到底想干嘛?”
曹红亚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们干什么你早就知道了,怎么问这么弱智的问题呢?先拜拜了,等下喊你尿尿啊!”
挂了。
曹红亚颓然的坐倒在床上,寻思着自己这几天的非人遭遇,真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一念心起想到罢了吧,这个地方看来真是不好弄,还是换个地方算了。一时又想若是就此罢休,被别的地方人知道了应对的措施,日后在云都还怎么混得下去?而且这个亏吃的太过窝囊,眼看乡里都怕了,明天就能得逞,就此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又舍不得。好生纠结中,曹红亚的手机又响了。
她以为是骚扰电话,看都不看就接通了吼道:“**的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逼急了老娘,老娘偏把你们凤泉的丑事发到媒体上不可,到时候看谁损失大。”
“红亚,你还在凤泉?”
陈九同的声音。
曹红亚乍然间听到野男人的声音,耽惊受怕了两晚上的心一松,跟碰到亲人了一样,哪里还会看不起这个男人?“哇……”
一声哭的肝肠寸断:“九同……你要给我做主呀,凤泉县太欺负人了……他们……他们居然弄了好多流氓打电话骚扰我,还威胁我要卖我的女儿,你可不能不管啊……”
“唉!红亚,你先别哭听我说。”
陈九同说道:“昨天我就告诉你了,别在凤泉的事情上费心思了,不成的。你偏不听,背着我又偷偷跑过去胡闹,现在惹上了这么麻烦的事情,很难过吧?听我的话,明天赶紧回市里来吧,咱们不赚这笔钱一样能过,干嘛非要往坑里跳呢?”
“可是,温泉镇违法出售国家农田,这个事情跟凤泉县计生委事件完全是两码事啊,是不是他们不明白这个分别,以为我还是纠结在那件事上不走呢?唉,你能不能通过什么关系让县里知道这个分别呢?”
曹红亚兀自不肯死心,可怜巴巴的说道。
陈九同哭笑不得的说道:“红亚,你糊涂了吧?无论是计生委事件还是温泉镇事件,统统都是凤泉县的问题,人家县里凭什么要分别对待呢?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再这么下去你会玩火**的。有些财可以发,有些钱不能拿,你怎么这点都不明白呢?”
曹红亚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曹红亚一腔的郁闷,出道以来哪里有这次这么窝囊?非但钱没有拿到一分,还耽惊受怕的,现在连陈九同都不跟她一个心思了,简直是一头栽进河里去了。
深夜,电话一次次的响起,曹红亚愤怒的拔掉了房间电话,手机又再次发起魔咒,她把手机也关了,这世界才算是清净了。
“砰砰砰”睡梦中的曹红亚再次被惊醒了,她惊疑的四处看,当意识到声音来自门口的时候就大声喊道:“谁呀?”
“曹美人,该起来尿了!哈哈哈!”
门口传来嚣张的声音。
曹红亚脾气上来跟泼皮一般跳下床拉开了门,想抓住对方面对面理论,没想到她拉开门,看到的是一条寂静的走廊,红地毯上空荡荡的,仿佛刚刚她听到的声音仅仅是做梦。
她哭了,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挫败引发的哭泣,哭了一阵子,她明白躲避不是问题了,就索性把房间电话插上,手机也打开了,坐在被窝里发呆。
黎明时分,手机又响了:“尿吧尿吧,尿尿更健康……”
里面刚传来男人的声音,曹红亚就急忙说道:“我明天就离开凤泉县,若是再插手你们县任何事情,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吗?求你们别再骚扰我了,我怕了你们了行不行?”
也不知道对方听完了没,反正曹红亚讲完就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挂了电话。
剩下的时间一片安静,第二天,曹红亚怀着不甘黯然离开了温泉镇,坐上凤泉山直达云都的公共汽车返回了云都,回到跟陈九同的私宅里躲了起来。中午时,她接到一个短信:“曹小姐,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您肯识时务的离开就不算坏人,希望您能删除有关我们的一切不利信息,有些小意思已经打到您的卡上,祝您愉快,永不再见。”
曹红亚茫然的查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居然发现真的多了一笔钱,数目还远远超出了她的期望值,这下子她彻底服气了,灰溜溜的自觉删除了一切凤泉县的线索信息,再也不敢打人家的主意了。
就这样,先打几巴掌,又给几个甜枣,彻底消除了假记者带来的隐患,凤泉县一切恢复了平静。至于这件事是如何运作的,那些打电话的是谁,曹红亚为何无论在哪里都会泄露房间电话这些细节就不好追究了。反正当初赵慎三只是嘱咐了龚逸飞一句:“若是这个假记者不走,呆在凤泉别让她感觉太舒服,也许她就走了。”
看来,龚逸飞把赵书记这句“别让她太舒服”领会的够透彻。
县里正在紧锣密鼓的酝酿着副职们的分工问题。虽然周一赵慎三在会上说了给副职们一周的时间自主选择分管系统,但谁肯出面承认自己不愿意管现在的业务口,要一个别人正管得好好的系统啊?故而,没有一个人公开出面要求调换,可是,暗地里却托自己信得过的、认为能跟赵书记说上话的人出面带话,试探赵书记的意思。
刘涵宇那边也沉不住气了,有一天找到赵慎三说道:“赵书记,政府方面对换分管系统的兴趣很浓厚啊,我已经听到不少信息了,看来你真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如何重新分工了。”
赵慎三微笑道:“政府方面的问题还是你来做主吧,你拟定好方案我拍板就是了。”
刘涵宇一皱眉头说道:“你别想推卸责任。现在比不得以前了,党委这边除了我这个县长兼副书记,只有一个专职副书记,你当然乐的大撒把。那可不行啊!党委政府都是属于党的领导下,一切都要你说了算,你可别给他们希望了又甩手不管,我可没那么大魄力让人人都服气我的分工决定。”
赵慎三有些无奈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