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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焰红诙谐的说道。
郑焰红的反应却远远超出了邹天赐市长的预料,在他的想象里,郑书记应该是一腔愤恨的、怒火万丈的,提到昨天的事情时,更应该是恼恨不已的频频向他发难,质问他昨天是谁向她隐瞒真相?又是谁泄露并扭曲了常委会的内容,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还会当场叫来政法系统的同志,布置追查罪魁祸首的行动方案的。谁知一见面,人家居然跟没事了一样毫不在乎,对这件惊天动地差点导致她这个市委书记被砸死的危险事故,没有丝毫追查下去的心思了,这个女人难道思考问题真的跟寻常人不同吗?为什么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郑书记,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昨天康书记他们按照你的布置把挑头行凶的那几个人的基本情况都记录在案了,随时可以彻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否有人幕后指使吗?”
邹天赐今天好似打定主意要自找麻烦一样,郑焰红不提他反倒揪住不放了。
郑焰红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很慎重的看着他,又恢复了之前她一贯保持的波澜不惊状态,淡淡的说道:“天赐市长,你认为彻查有必要?查出来有人主使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从根本上解决工业园的问题?这就好比中医治病要寻根求源治标先治本一样,仅仅靠追查出几个居心叵测的小人来无济于事,除了把这潭原本就不透明的水搅得更浑之外,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既然这样,反正民众已经信任了我们等待处理结果,咱们又何必要节外生枝追查什么主使人呢?有这功夫,还不如腾出精神来赶紧处理咱们拟定好的方案,只要脚手架扎起来开始动工,老百姓的心就彻底放回肚里了,咱们的隐患也就彻底消除了。邹市长,我这几天杂事多顾不上,你辛苦点,督促工业园专项小组抓紧时间搞出工程预案,赶紧开始招标吧,公务员小区可以不急,河康购房户的小区必须尽快开工。”
邹天赐惊讶的听完这段话,沉吟了一阵子才说道:“郑书记这么思考问题也真是别开生面,那么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我看咱们成立的领导小组已经雷厉风行的开始拟定公务员分房方案了,看来郑书记此举大得人心啊!招标的事情您放心吧,我会安排下去尽快开始的。对了,昨天的事故导致了你进京的行程延误,既然你觉得伤口不碍事,是不是等下就要走啊?我就不耽误你了。”
郑焰红摇摇头,淡淡说道:“既然耽误了就不去了,也不打紧。天赐市长,你既然过来了,咱们俩不妨先把班子分工问题初步商议一下,也好尽快作出安排。我初来乍到的对同志们情况也不太了解,你就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邹天赐从今天郑焰红进门到现在,可以说对她的每句话都充满了意外的感觉,他明知道这女人暗中在操作工业园的审批工作,还探听到她进京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开会已经说了要把工业园建设,跟公务员小区以及河康购房户商品房一并开工,刚才又说脚手架一扎开工安抚民心,那工业园审批手续应该是很紧张的事情啊?怎么她这么随意,好似昨天一耽误就不去了一样呢?另外对于班子分工问题,之前他们策划好了趁她初来乍到,新媳妇头三天羞涩低调的时机搞成既成事实,但人家丝毫不买账,连常委会都不让开,弄得他们都死心了,现在猛然间又提起来,她到底想干什么呀?
“郑书记,我不是听振申同志讲你想要多了解观察一段时间才分工的吗?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
邹天赐问道。
“邹市长,你要听真话吗?”
郑焰红问道。
“当然了。”
邹天赐一头雾水般答道。
“我觉得吴红旗同志不适合分管工业园项目,他本人也有不愿意管下去的意思,需要考虑把这项工作重新分配一下。还有,信访工作那么重要,怎么会是政法书记康百鸣同志分管呢?政法系统那一摊子原本就十分具体,再加上比重这么大的信访工作,两相交错势必会对百鸣同志造成很大的工作压力,也就会直接影响到工作效率,我觉得必须分开。至于政府那边的工作分工,我也希望一并调整一下,但那边具体以你顺手为主,我听听你的意见,开会的时候也好心里有数。”
郑焰红就事论事的说道。
邹天赐的脸沉了下来,他明白吴红旗这些天肯定是跟他站得太近,表态的时候又太也跟他一个腔调,终于引起了这个女人的忌惮,现在这么做,就是想要把吴红旗,或者是说把他邹天赐的势力从这个项目中彻底撇出去了!这怎么能行呢?且不说这个项目最终成功后功劳何属,就算是为了维护权威,也不能短短一个多月,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啊!哦,你说暂缓调整分工就暂缓,你说调整就调整,还要你说调谁就调谁,即便你是一个市委书记,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强势了吧?
虽然邹天赐百般的不情愿,奈何郑焰红身为市委书记就有这个权利,而且人家关于调整的理由也说得冠冕堂皇毫无偏颇,最重要的是吴红旗这个副书记也罢、康百鸣那个政法书记也罢,都是党口的干部。郑焰红已经把政府方面副职的分管业务权利给了他,人家仅仅调整党务干部的分工,你作为市长或者是市委副书记,想阻止也得有理由才行啊!
别扭了半晌邹天赐才说道:“郑书记,之前你没来的时候,工业园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炸药包,别说河康集团天天围追堵截,购房户跟拆迁户也是天天闹腾,吴红旗同志的确不想管,但没人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顶着,我们都觉得十分愧对他。现在眼看你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件惠民又惠己的大好事,接下来就是收名又收利的好时候了,又不让他管了,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过河拆桥之嫌呀?至于信访工作从百鸣同志那里分出来我没意见。”
郑焰红似笑非笑的说道:“哦?怎么邹市长认为工业园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收名收利一帆风顺了吗?这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说不定项目没有批下来,还是一个烂摊子呢。还有一点,红旗书记的确明确跟我提到过不愿意管下去了,我认为你的顾虑不是问题。”
“既然红旗同志跟你沟通过了,那我就不持反对意见了。反正咱们大家的本意都是从利于工作出发,谁管只要能管好,都一样的。那么郑书记认为谁接管这个项目合适呢?”
邹天赐说道。
“我想把工业园这个项目单列出来,而不是跟以往红旗同志分管的时候连带城建、工业等系统全部兜起来那样全面化。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则相对于一个同志统管就少了很多麻烦,二来专人管理专项工作也更容易协调处理。接下来这个项目就需要频繁的跑项目、跑资金、跑协调了,无论谁管,市委秘书长都需要出面协调,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让振申同志管起来算了,也免得有人分管也得拉上他,耽误的两个人都不得安生。”
郑焰红说道。
“这样也行?”
邹天赐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不快反问道:“振申同志负责党委办公室一大摊子,原本就担子不轻了,再管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更脱不开身了?郑书记就不怕日后党委工作受影响吗?”
“我觉得不会。”
郑焰红干脆的很。
邹天赐看着一脸轻松的郑焰红,半晌才说道:“郑书记,对你的能力,我真是自愧不如。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真不行的话到常委会上大家表决一下吧。”
“也好。”
郑焰红更干脆。
“……那么,没什么事我走了。”
邹天赐有心再问问郑焰红有关工业园的下一部计划,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自己弄不**家在弄,之前处理问题的时候又没有及时参与,以老河阳的身份给人家出谋划策,现在看快弄成了巴巴的上门打听人家如何弄,岂不是显得太过小人心性了?就闷闷的站起来要告辞了。
“好吧,咱们都再好好思考一下,争取常委会上一次调整到位。”
郑焰红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郁闷一般,一边站起来送他到门口,一边风轻云淡的接着说道。
邹天赐下意识的点点头走出了书记办公室,整个人都好似被一团看不见的丝线团团缠绕起来一般压抑郁闷,但是那丝线又是无色无形的,挥挥手都挥之不去,却又无处不在的包裹着他,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有火发不出来,不发火又快要憋死般难受。
吴红旗书记很快就知道了关于这个调整的事情,他面对邹市长的询问,很无所谓的说道:“听郑书记的安排吧,邹市长,我知道您对我的好意,不过为了这么一个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项目,咱们霸在手里也弄不出什么名堂,索性就丢开让她折腾去吧,折腾成功了还是政府项目人人有份,折腾出毛病来咱们正好不担责任,我的个人得失算什么?”
邹天赐瞪着眼说道:“红旗同志,我觉得你的态度很成问题呀!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愿意霸在手里,如果郑书记没有协调好林启贵退地的绝招,这个项目的确是个炭篓子,让你揣着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但现在既然事情出现了转机,咱们又已经一招被动处处被动了,要是连分工调整都顺了郑书记的意思,以后我看河阳党政大楼要改姓郑了!眼看这个项目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时候了,你端了那么久的炭篓子还不该收获点民心回来呀?我倒是为了你跟郑书记差点闹翻了,你居然如此轻松的就一推了之了?好嘛,合着我倒是多管闲事了!”
吴红旗一听邹天赐话不对味,赶紧笑着说道:“看邹市长说的,我哪里是一推了之呀,只是考虑到如果因为我个人分工的得失,让您不得不跟郑书记争执不划算,您为我争取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我也真是跟林启贵那只老狐狸扯皮扯怕了!您只管看着吧,最终工业园承建也罢,公务员小区建造也罢,甚至连原先的购房户房子建造算在一起,肯定还会承包给河康实业,这就免不了还得跟林启贵磨叽,我才觉得不管也罢的。”
邹天赐可没有被这番话蒙蔽住,因为郑焰红会让哪家公司承建这个项目,他也在前天会后就做出过推测,跟吴红旗的结论是一样的。毕竟林启贵在商言商,就算是给郑焰红面子拿了利息退地,按照三四年前后的地价涨幅,人家还是吃着亏的,能够退,就说明郑焰红一定暗中承诺的还有补偿。那么,什么补偿赶得上把这个项目承建权拿过去来的实惠呢?他得出这个结论后,已经想好了如何让郑焰红先一帆风顺的创造奇迹,等到事情成功的时候再来一次秋后算账,就让郑焰红尝一尝跟佟国杰殊途同归的滋味。
可是,吴红旗用同样的理由来解释对这个项目分管权利的放弃,邹天赐觉得显然是不成立的。而且,吴红旗从郑焰红不畏闹访群众的威胁出面处理完闹访事件后,就显露出来的那种对郑焰红的畏惧越来越明显,这更是他这个“同盟”所不能允许的。
“也对,听郑书记的没错嘛,反正林启贵这只老狐狸已经被郑书记彻底收服了,想必也不会再提起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么咱们大家就都安枕无忧了。估计很快郑书记就会召开班子会,到时候我就不持反对意见了,吴书记回去忙吧。”
邹天赐木木的说道。
“唉!天赐,至于么?”
吴红旗突然间改变了称呼,长叹一声说道:“大家同舟共济这么久了,当初面对佟国杰那么气势逼人的一把手,不一样撑过来了吗?现在无非是暂时示弱,给全市干部群众一种印象,让他们觉得佟国杰的走并不是如外界传说的那样不见容于我们,等郑书记风头十足的时候再作打算,何至于你就以为我跟你离心离德了呢?大军未动军心先乱,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依我看,不是我动摇了,是你自己动摇了才是。”
吴红旗收起了对他的恭敬,邹天赐愣了愣,反倒笑了骂道:“滚你的吧,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那女人虚张声势的头三脚给吓住了,想站过去替她抬轿呢,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姓吴啊?”
“那么我先走了,至于我的分工问题,我还真觉得不如顺势看看郑书记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了,所以上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反对,就看看常委里到底呈何种态势。”
吴红旗说着站起来告辞了。
郑焰红送走邹天赐之后好似忘记了调整分工的事情,下午她带着付奕博去了市内的几个跟诸葛亮有关的景点,看完之后跟付奕博说道:“这么好的文化遗址,怎么会东一块西一块的不成规模呀?还似是而非的弄得跟民间祭祀的山神庙一样草率,真是可惜了这个孔明先生了。”
付奕博笑道:“关于诸葛故里的准确地址,可不是咱们河阳,而是山东临沂,咱们也就是沾点地气,借诸葛亮曾经在河阳躬耕这个传说搞点噱头罢了,所有的所谓故址都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