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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皇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来的隐忍,可不是做假的!她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不代表她在后宫的势力,就是可以任人欺压的!
她是六宫之主,皇上虽然是冷落她,可是却从未削减过她身为皇后的一应权利和责任!
“你先回去吧,记住,只是回你的三皇子府,哪里也不准去。就待在自己的府里,好好反省。母后自然是有法子救你舅舅出来。只是有一样,你若是不听本宫的话,四处找人求情,便是本宫,也没有法子了。”
“是,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一定是谨遵母后的吩咐,哪里也不去,就在自己的府中思过!”
三皇子神色慌乱地应了,皇后看了厌烦,一摆手,便有宫人进来,引了三皇子去偏殿整理仪容了。
“我三哥现在还是镇国将军,他的手上还有二十兵马呢,皇上不可能是毫无准备地说动裴家,就动裴家!”皇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空旷的大殿内,只她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孤寂凄凉。
“启禀娘娘,属下回来了。”一名黑衣人在裴灵芝的身后跪下。
“如何了?”
“回娘娘,镇国将军的军营里,于两日前发生兵变,镇国将军,不幸遇难。”黑衣人似乎是极为费力地说出了这番话,显然,是担心面前的主子会受不住。他知道,镇国将军,已经是皇后最后的倚仗了!
“什么?”
果然,裴灵芝听后,身形一晃,身子连连后退数步,直到抵在了一处长案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怎么会这样?两日前?为何本宫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传回梁城?就连前朝也是。”裴灵芝突然就止了声,眼睛瞪得极大!脸色一下子,就白得宛若是那桌上的宣纸一般,没了半分的颜色。
“原来如此么?皇上这是早就有心要动裴家了,所以早早地便安排好了一切?呵!这样大的事情,前朝怎么可能会没有收到消息?兵部又怎么会没有人上报?分明就是。”
裴灵芝的身子再一颤,已是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兵部一直都是在肖东逸的手上的!皇上,你倒是好算计!这是要为肖东逸辅路了?呵呵!好呀!好一招瞒天过海!人人都以为你专宠穆贵妃,心思根本就是一直不在这立储之上!对于九皇子的信任,也不过就是众多皇子中,唯他可胜任。在前朝,从不肯提及立储之事,人人都以为你是在等着穆贵妃能为你产下一子,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想不到?”
裴灵芝再度自嘲一笑,已是满脸的苦涩!
“想不到,我裴灵芝自诩聪慧无双,一直以为自己枉生为了女儿身,若是生为男儿,必当是治国安邦!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说到底,我也终是不及帝王深思中的一棋!实在是可悲!”
裴灵芝闭了眼,事已至此,一切徒劳都已是枉然!
大哥被下了狱,二哥死了,自己的皇儿又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裴家,想要复起,已是没了半点的希望!
仅凭着自己手中的这点儿势力,还想着再有什么作为吗?怎么可能?
裴灵芝轻叹一声,“你下去吧,将所有的隐卫,都调到三皇子那里去。只要是他还活着,哪怕是一生只能为一介碌碌无为的王爷,也是好的!记住,一定要保住他的正妃,保住正妃所出的孩子。这一次便是皇上严惩裴家,可是皇室有皇室的规矩,我与兰儿一入了肖家的门,便都是再不算是娘家的九族之内了。”
隐卫似乎是有些犹豫,抬眼看到了皇后一脸的疲惫,心知有些事情,的确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
“去吧,本宫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是,娘娘。”
裴灵芝起身看着外头盛开的花卉,眸底的苦涩已是漫延至全身。抬眼往御书房的方向看去,这会儿,那个男人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压裴家所有的势力吧?所以与裴家交好的、有着姻亲关系的,怕是都要受到诛连了吧?
苦笑一声,这个让自己倾尽了所有,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值得么?
玉龙山
双方的人马到底还是交上了手!只不过,夜墨和倾城未曾露面,为了不将消息走露,无崖和夜白拼着全力,还是将那几名发现了他们的黑衣人诛杀,最后,再将尸体隐藏了起来。
倾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蹙眉,“既然如此,我们的动作就要加快了,否则,怕是会引来无数的麻烦。”
“姐姐说的没错。这都好几天了,也不见那玉蟾蜍上钩,死妖孽,你出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无崖挑眉,“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倾城示意两人别再争吵,“应该还是管用的。别急!我有一种直觉,那只玉蟾蜍就在附近。它本就是灵物,我们还是都小心些,这样,大家全都找地方藏起来,不许说话,便是呼吸也要保持得极为微弱。”
众人依言而行,这会儿天色还早,那玉蟾蜍应该是会选择在白天活动,因为其通体翠绿,在这满山遍野的绿色中,自然是畅行无阻的!
谁也不会注意到到处是绿色的山林里,会有一只翠绿般的叶子的玉蟾蜍在有所动作。
很快,倾城的呼吸更为低弱,夜墨注意到这个,也开始全神贯注地运用内力,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寂静的森林里,唯有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树底下,小花梨的吱吱声!
夜墨注意到,小花梨在笼子里越来越不安,不停地在笼子里来回地转着圈儿,甚至是想要用自己的小利爪将笼子打开,逃命去!
倾城的唇角弯起,看到了花梨的反应,她便知道,玉蟾蜍定然是就在附近了!说不定,就不会超过几丈的范围了!
很快,眼尖的倾城便注意到了那树下有一片正在快速移动的树叶!
更准确地说,是一只颜色像极了树叶,可是移动的方向,却分明就是一蹦一跳的。
倾城的眼里有些激动,与夜墨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皆是看到了喜悦,再低头时,那只玉蟾蜍,已经是到了小花梨笼子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了。
倾城以传音入密道,“收网!”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那只通体翠绿的玉蟾蜍,便已经是被收入了那道细网之中!
阿邪等人纷纷下来,看到了那只还在里头来回挣扎的玉蟾蜍,个个儿是喜笑颜开!
“死妖孽,真有你的!成了!”阿邪第一个欢呼道。
倾城则是将地上的笼子拎了起来,里头的小花梨看到了被那细网困住的玉蟾蜍,似乎是颇为得意,两只圆嘟嘟的大眼睛,不停地瞪着它,那样子,倒像是在说,看吧?叫你敢打我的主意!这么个小不点儿,不还不是被抓到了?
一行人将那玉蟾蜍收好,然后快速地下山,免得再被人发现。
连夜赶回了京城的馆驿之后,便发现苍冥太子李华州,也到了梁城!
“哥哥!”倾城一时情急,直接就扑向了李华州的怀里。
李华州面带浅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洛洛瘦了。可是在这里吃不惯?”
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哥哥,我哪有瘦?倒是你,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这是去做什么了?”
倾城一时噎住,怎么说?说自己去抓玉蟾蜍了?那抓玉蟾蜍做什么?自己似乎是一直没有将中了同心蛊的事情告诉他。今天,怕是不仅仅是个高兴的日子,还是一个让她极为倒霉的日子!
倾城缩缩脖子,一脸的忐忑,声若蚊蚋道,“那个,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许急,不许生气哦。”
李华州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本来是要好好地为难她一番的,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畏惧的模样,竟是狠不下心了!轻叹一声,“你这个丫头!明明就是出了事,为何不告诉哥哥?若不是南宫夜传书给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了鼓里呢。”
倾城一愣,“呃?传书给你?”
“你的药材虽然是配齐了,可是那黑鸩血可是巨毒之物,寻常人便是沾上一丁点儿,都是活不过半年的。而现在要将此物入药,自然是不能大意了。”夜墨说着,看了一眼无崖,“他告诉我,那黑鸩血的毒性太强,需化解一二方可入药。我想着苍冥皇室可是有一至宝,便是这莲鹤玉犀壶,所以,便传书给了他。”
李华州斜眉,“意思是说,若是不需要这莲鹤玉犀壶,便不用通知孤了?”
夜墨直接就给了他一记冷眼,伸手一扯,倾城便再次落入了自己的怀里,大手宣示性地,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腰,冲着李华州扬了扬眉。
李华州只是浅笑,似乎是不愿与他一般见识,“进去吧。外头的日头毒,一会儿就该热了。”
“死妖孽,这回所有的药都配齐了,是不是可以配制解药了?”
无崖的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我将这些带回玉景山,马上找师父炼制解药,只是,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了。解药制出来怎么也得需要几日,你们趁着这会儿,还是去想法子准备药引子吧。”
“药引子?何物?”夜墨蹙眉道。
无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死丫头中的是同心蛊,若解此蛊,必须要有身中母蛊之人的配合才成。”
“什么?”阿邪一听就跳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就那个肖疯子?他若是肯解,当初就不会给姐姐下这种蛊了!你到底是长没长脑子呀?”
无崖瞪他一眼,“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若解此蛊,就必须如此!除非你们不想为她解蛊。”
倾城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反正是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说吧,到底是需要他如何配合?”
无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需要肖东逸身上的一盏血!而且,这血必须是要从他的心口处取得才成。否则,无效。”
“这又是为何?”李华州不甚明白,他是现代人,自然是明白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是始终流动着的,无论是从心头取血,还是从指尖取血,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区别的!
无崖双眸紧紧地盯着洛倾城,却是不语,而一旁的夜白似乎是想到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因为那肖东逸的母蛊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肖东逸的心口左右,可是如此?”
无崖点了点头,“那里的血,母蛊的气息最浓,解蛊,也是最为有效的!”
夜墨不语,李华州拧眉,而阿正则是问的最为直接,“必须要一盏?”
“对!而且,倾城必须要热饮下去。直接用那碗心口血,来将解药喂服。这样,解蛊最快,也是最为彻底的。”
夜白紧了紧眉,“九皇子府的守卫可以说是相当的森严,要将肖东逸引出来,谈何容易?再说了,就算是引出来了,想要取他心口上的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那是药引子,咱们又不能给肖东逸下药,便是用迷药,怕也是不成的!”
说着,摇摇头,的确是太难了些!
倾城抿了抿唇角,好一会儿才问道,“若是取了心口血,他会如何?”
倾城明显就感觉到了身旁的夜墨的大手紧了紧,冲他嫣然一笑,再转头看向了无崖。
“我们取的,是心口上的血,并非是心头血。所以,他不会死,最多,就是会落个疤而已。不过,你若是觉得心有不忍,我便给他一些袪疤的药膏也就是了。”无崖说的随意,可是这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丝毫的松懈。
“我知道了。你先带了这些药材回玉景山吧。阿正阿邪,你们一路护送无崖回玉景山,等解药制好后,再一并回来就是。”
“是,姐姐。”
夜墨明显是有些不放心的,“夜堂,一路派人在暗中护送他们三人回玉景山。”
“是,主子。”
事关倾城解蛊的大事,自然是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哥哥,你来此,可是又瞒着女皇了?”
李华州轻笑,宛若皓月,“我知道你不想让更多人为你担心,所以,便没有告诉其它人。至于这莲鹤玉犀壶,本就是姑姑赐于我的。倒也不怕别人知道。”
一切归于平静,倾城却知道,此时,大家更多关注的,却是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如何不知,想要引出肖东逸,必须是要她自己以身为饵,方能奏效!只要是自己能将他引出,那么,她相信,有夜墨和哥哥在,他们想要以武力制住肖东逸,并非难事。
梁城的气氛窗前的紧张!
之前一直是纨绔嚣张的一些名门公子哥儿,也都是紧闭了大门,将自己困于府中,不敢再轻易出来了!
连第一世家裴家都能倒了,更惶论是其它的家族?
有的聪明机灵的,早已是向九皇子那边儿表明了忠心,事实上,朝中大部分的官员也都看了出来,这是皇上在为新的继任者铺路呢!
定王称病不朝,闭门不出,更是让许多的朝臣心中忐忑,连连向九皇子和皇上表明了忠心后,也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