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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身侧的棕马背上,同样是一男子,一身的大红衣衫,在这冰天雪地里,越发的招摇显眼,尤其是他此时正望着身旁的人,眉头微挑,好看的不似凡人。
“人家哪里知道嘛,难不成是近乡情怯?”白衣男子笑嘻嘻了一句,这会儿远远见另外一匹马狂奔而来,他的心下一喜,眉梢生笑:“小阳阳,你说呢?”
孟菀回去的时候,一众人正围坐在那里说笑。
三夫人今儿个也来了,这会儿正与旁家的夫人闲聊着,见到孟菀,众人自然免不得一番寒暄热络,谁叫孟菀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儿。
孟菀一一应了,客套一番,便坐在了自个儿的位子上。
这会儿身旁的三夫人道:“将冰糖雪梨雪莲子给皇上送去了?”
孟菀点了点头,三夫人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起来:“你这样的细心,难怪皇上喜欢你,这样也好,等到明年你及笄之后,不用你父亲说,他也会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不会委屈了你。”
闻言,孟菀一愣,却没有吱声,只是低垂着眉眼,心神微漾。
婚事啊,她其实还没这样的心思,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有,因为怕,怕重蹈覆辙。
V13 平地风波起(二)
帝后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身后是一众皇子,孟菀坐在那里,分明察觉到人群中一道炙热的光线,眉心当下便蹙了起来。
皇甫谦也在其中?看来,当真是借着年关这个好时候,便连他犯的错皇帝都暂且搁置。
不过也罢,孟珺瑶已经死了,她要对付的只剩下皇甫谦一人,而对付他最为简单的法子便是对他不予理会,姑且任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这会儿帝后已经落座,众人一番请安行礼之后,便有内监尖着嗓子高唱:“礼部侍郎觐见--”
这是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所以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在那里朝着门口观望,而皇帝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观望着。
看着几名宫女端着各家送来的香囊一一呈现在眼前,他与皇后一道瞧着,略略颔首,显得十分欢喜。
只是孟菀却觉得有些无趣。
百无聊赖的从发间拿下皇帝送的那一枚玉簪在手中,随意的把玩了起来。
碧绿通透,触手温凉,像是玉质的,可是敲了两下也不易碎,似乎又不是那样的材质,倒着实有些意思。
波斯进贡的,果真是好玩意儿。
这样想的仔细,便连殿内陡然僵住的气氛都未曾察觉,直到一声咣当作响,是什么被摔碎的声音响彻,她才猛的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一双双投过来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落在她们这一处,她还来不及探究是怎么回事,就见父亲以及姨母双双起身,跪倒在了大殿的中央。
“皇上明察,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纰漏,我们丞相府送出的香囊,确信是龙凤图案无疑。”
一句话,让孟菀的心尖儿一颤,这个时候自然早就回过了神,但是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起身站在那里,有些发愣。
一个明红色的香囊扔到了她的脚边:“你们自己瞧瞧看,看看你们眼中的龙,究竟是不是这个模样。”
那夫妻二人当下便拿起那香囊来看,面色俱是陡然一变,看的孟菀心沉的越发厉害,三两步上前,一把便夺过那香囊来,而后整个人又是一愣。
九爪蟒,十爪龙,分明仔细检查过的香囊,如今竟然是蟒的图案,而第十爪,根本不见了踪影。
如同寒冬腊月浇下来的一盆凉水,孟菀整个人不住的颤了起来,几乎是来不及多想便双膝跪地,朗声道:“皇上明察,这香囊是臣女一手操办的,臣女确信,从我丞相府出来的,是龙凤图案无疑!而如今这般,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皇帝眯了眯眼,“会是谁?会是谁做了手脚?你说!”
解释?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明了一点--
对于皇家来说,龙蟒不分乃是大忌,而如今竟在进奉的辟邪香囊上出了问题,自然是恶上加恶,是以就算她再怎么解释也无用,这会儿只能低垂下额头:“臣女不知。”
一句话,让皇帝沉了脸。
就算他再喜欢孟菀也好,再看中孟丞相也罢,作为一代帝王,有些事,却当真是忌讳的,就像此番,龙蟒不分,那可是触犯了大忌!
当下便长臂一挥:“来人呐,将孟菀给朕拖下去,关进天牢,容后发落!”
“皇上,万万不可啊,事情尚未查清楚,怎能将小女定罪!”孟丞相见状,当下便沉声制止。
“是啊皇上,那香囊虽是我丞相府之物,可送到皇上面前之前已经经过了多人之手,是以怎能认定便是我们的过错!”
三夫人也拜倒在地,扬声高喝。
就连平素受过孟丞相照拂的一些大臣都纷纷跪下附和:“皇上明察啊!”
一时之间,偌大的殿内,此起彼伏的皆是求情声。
孟菀却蹙了蹙眉,下意识的抬眸望向了皇帝。
皇帝的脸色更沉了。
他又岂会真的想处置孟菀,若是寻常的事,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的,可是此番事态严重,他怎能不恼?
“皇上”看着皇帝被众人你一样一逼迫的眉心紧蹙,孟菀朝着上头磕了个头,直起身子来,这才道:“既然是我府中的香囊出了问题,那么臣女理应受罚,只不过香囊在我府中并未有任何的问题,所以请皇上明察。”
一番话,说的不急不躁,也不慌不乱,让满殿的人都不禁有些钦佩--到底是丞相旧爱的女儿,这个时候依旧能够这般的镇定自若,相信,这件事定与她无关。
当下,便纷纷附和:“皇上明察!”
“知道了,先带下去!”皇帝这会儿也稍稍顺了顺气,略略点头,方才有侍卫上前来,将孟菀带了出去。
“皇上”孟丞相心急如焚,这会儿只能向皇帝求情,皇帝却不耐的摆了摆手:“都不必多言,孟相也回府去吧,此事朕会查个清清楚楚,若真的不关孟菀的事,朕也会还她清白。至于你,这两日便在府中好生的呆着,非传召,不得入宫。”
香囊一事,关系重大,不仅仅是涉及到丞相之女,更为重要的,是因为关乎皇上的威仪,是以第二日天刚亮没多久,大理寺的人追随过去查看。
先是找来了府里头做针线活的绣娘们,问了一圈儿却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所有的人都坚称,她们是按着图纸绣的,做完之后大小姐亲自检查了一边,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礼部那厢,礼部侍郎更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东西交到了他们礼部,也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三夫人更是急的险些晕了过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没有问题,那好端端的龙的图案,怎么就变成了蟒。
“老爷,若是查不出究竟是谁的责任,那么这件事,是不是只能由咱们来承担?”
眼泪扑簌簌的落,孟丞相见状,心里也跟着发难了几分:“若是查不出来,不仅仅是女儿,只怕将军府都脱不了干系。”
龙蟒一说,关系到的是天子的威严与寓意,是皇家最最珍视的东西,如今出了差错,怎会轻易罢休!
V14 平地风波起(二)
龙蟒一说,关系到的是天子的威严与寓意,是皇家最最珍视的东西,如今出了差错,怎会轻易罢休!
三夫人闻言哭的越发伤心了起来,孟丞相只能安抚着,却也没有什么法子。正在这时,外头有丫头禀报:“老爷,五皇子殿下求见!”
夫妻二人皆是一怔,随即忙不迭的擦干眼泪稳住情绪迎了出去。
因为先前的连日大雪,川蜀一带灾情严重,不少百姓冻死饿死,是以皇帝特地派了皇甫御代替他去巡查并且开仓放粮,是以这几天,他都不在京城。
方才刚刚进京,就听说昨晚宫中发生的事,在听说孟菀被收押时,自然是担心不已,但是因为不了解具体情况,不能贸然行事,是以在路过丞相府之时,便先进来询问一番。
孟丞相出去的时候,皇甫御正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疾步走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见了孟丞相,也不等他行礼,便一把捉住了他的肩膀,“孟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先前皇后有意撮合,但是孟丞相却不知自己的女儿与五殿下何时这般的熟稔,竟能让殿下如此忧心,不过此时也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紧的想办法查清事情的始末才行。
于是便将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末了,他道:“殿下,小女并非浮躁之人,做事向来不会出纰漏,这一番,定是有人刻意陷害。”
虽两人相交时日不长,但皇甫御自然是相信孟菀的无疑,毕竟那个女子,并不是会粗心大意到龙蟒不分的地步,只是。。。
“那批香囊,除了丞相府,还在哪里停留过?”
“礼部,除了我丞相府,便是礼部。”
孟丞相坚定道。
“虽然礼部的李大人说不可能,但是微臣还是坚信,香囊便是在那里出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便与你一道再去礼部瞧瞧。”
能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毕竟如今出事的是孟菀,孟丞相多多少少要避嫌,而若是五皇子去查问,那李大人说不定能忌讳一些,从而说出些什么也不一定。
两人当下一道出门,急急忙忙的往礼部而去。
礼部侍郎李元寿显然没有料到逸王回来,忙不迭的带着一众官员行礼问安,皇甫御却只是不耐的摆了摆手,道:“无须多礼,都起来吧,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香囊在礼部的情形。”
五皇子是与孟丞相一道来的,明眼人都看出端倪来,李元寿不傻,自然也是明明白白,当下便上前了一步:“回殿下的话,该说的,微臣都已经与大理寺少卿说了,这件事,实在与我们礼部无关。”
头一句便是在推卸责任,皇甫御不免沉了沉脸色:“我并非来兴师问罪,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且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便可。”
李元寿一愣,偷偷拿眼望了一眼皇甫御的脸色,见他神色郑重,一扫往日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自然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多言,忙不迭的派人去叫了负责的官员来。
无非又是将这两日存放香囊的事宜说了一通,还带着皇甫御以及孟丞相在那一处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最后两人也只能离开。
行至礼部门外,望着孟丞相一脸的愁容,皇甫御道:“孟相不必多虑,相信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既然如今查不出什么来,你且回府去等消息,我这会儿也进宫去看看,若是可以,定会为孟小姐求情。”
能这般说,孟丞相怎能不感激涕零,毕竟自个儿现在也算是戴罪之身,不能进宫去求情,五皇子若是能帮上忙,那是再好不过的。
忙不迭的道了谢,望着五皇子离去,这才转身,叹着气回到了将军府。
与此同时,皇甫御回到宫中,头一件事便是去往正阳宫求见皇上,谁知才刚走到外头,就见孟君珩跪在那里,而身旁是一直喋喋不休劝说的内监。
“孟大人啊,万岁爷不见您,老奴也没辙啊,您就别在这里跪着了,啊”
不动,依旧不动,方公公见状,只能叹着气转身,却不想正对上皇甫御走来的身影,明显一愣,随即忙不迭的打了个千儿:“五殿下,您回来了。”
孟君珩总算是有了反应,扭头看了皇甫御一眼,皇甫御也正看了过来,略略点头,而后道:“父皇在里头吗?”
方公公点了点头,又看了孟君珩一眼,转而先了一步,为皇甫御前头带路。
皇后也在里头,正与皇帝在说着些什么,见到皇甫御回来,当下一喜:“你总算是回来了,方才还在与你父皇说道,不知你此行顺不顺利。。。”
然话还没说完,皇甫御已经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而后跪直了身子,神色郑重:“父皇,孟家的小姐是无辜的,请您放了她吧!”
一句话,让皇后微微变了脸色。
“你这孩子,才回来,在说什么浑话呢,孟家小姐的事,你不用操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会儿你才刚回来,想必是累了,先回府休息去吧,巡查的事,改日再来向你父皇禀报。”
一边说着,一边向皇甫御使了个眼色。
皇甫御怎会不明白?
此番事关重大,孟丞相都因此受到牵连,孟君珩也被拒之门外,母后定是怕他多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