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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头,皇帝还坐在那里,而他的身侧,是一袭大红嫁衣的红袖公主,他扫了一眼,没多理会,转而朝着皇帝快步走过去,这个时候才有工夫来问问,那毒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皇,太医说菀儿中了毒,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什么?”皇帝一惊:“怎么会?”
那神情倒不似假装,皇甫谧眯了眯眼,转向了先前碰过孟菀的那两名侍卫:“那是你们?是不是?”
陡然凌厉的语气,那两个人才刚起身便再度跪下,连连的矢口否认。
这会儿被赶出来的太医院院士胡太医装着胆子小声一句:“殿下,孟家小姐中的是慢性毒药,据微臣推测,在体内已经超过半个月,所以应该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皇甫谧蹙了蹙眉,这时候里屋的门推开,花久夜从里面走出来,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这会儿皱在一起,显然是有些纠葛。
皇甫谧见状,不免心下一沉,大步迎了上去:“怎么样?”
“这。。。”花久夜抬了抬头,复又低下,好半晌才道:“中的是一种叫做奎宁的毒,大抵是一点一点渗入体内的,所以这会儿毒性已经遍布全身,若想救命,只能换血。”
“什么?换血?”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换血一说,从前也只是耳闻,从未亲眼见过,是要如何换?
V42 中毒(二)
“什么?换血?”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换血一说,从前也只是耳闻,从未亲眼见过,是要如何换?
“难道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抽走鲜血,然后换到她的身上去?”
“是。”花久夜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的惊愕,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显然都被吓了个不轻。
只有皇甫谧面色如常:“要如何做?以命换命?”
“不是,只需填满她身体一半的血,大抵便足矣。只不过这换血的能耐,当初师父只是随口提过,我从未尝试过,是以是有风险的。”
这会儿孟君珩从外头进来,正听了最后一句话,当下便上前,预备说些什么,可是还不待他开口,皇甫谧却先了一步:“我来。”
众人又是一阵的惊愕,纷纷望向了皇甫谧,怎么也想不明白,衡王这是疯了吗,都已经说过风险很大,却还毫不迟疑的要换血,真不知该说他是痴情,还是痴傻。
“爷”花久夜一向医术甚好,只是这一回他自个儿也没什么信心,闹不好,可是会出大事的。
皇甫谧却摆了摆手:“事不宜迟,你去准备吧!”
“不行!”花久夜迟疑了一下便预备着动作,皇帝却忽然开口阻止了他的脚步,皇帝起身走到皇甫谧的跟前,蹙眉道:“你在胡闹什么,以血还血,是疯了吗?”
“儿臣没有疯,儿臣相信花久夜的医术,也一定要救菀儿。”
“可是万一闹不好,你也得死!”
“死又如何?总比被迫娶一个不想娶的女人。”
红袖明显一愣,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色僵的很难看,望着皇甫谧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的心中,无比的痛,难道,她就这样入不得他的眼?
皇帝没了话,花久夜这会儿便急急忙忙的去准备,不多时便准备好了回来。
“谧儿,你当真想好了?要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不管不顾?”
“是,若是父皇对儿臣还有一丝的疼惜之心,便让儿臣遂了心意,否则若是再眼睁睁的看着心爱女子死去,儿臣下辈子也不会好过。”
皇帝惊住,错愕间,皇甫谧已经大步阔斧的朝着里屋走去,吩咐濮阳守好门,便与花久夜一道,进了屋子。
夜,显得格外安静,风呼呼的吹着,拂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子里,一众的丫头鱼贯而出又鱼贯而入,手里轮流捧着面盆,而面盆里,是血红的血水。
扑鼻的血腥迎面而来,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越发的冷清,屋子里安静极了,就连呼吸都清晰可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愁云,仿佛黑白笼罩了整个天地,永世不得安宁。
“濮阳,情况到底如何?”
“属下不知。”
一句话,让皇帝的心沉入了谷底,透过帘子望向屋内,眉心不住的紧紧蹙在了一起。
怜儿,你可要保佑咱们的儿子啊!
而与此同时,红袖站在院子里,大红的嫁衣那般鲜艳,只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与喜庆格格不入的悲悯。
皇甫谧,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错愕间,身后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响起,红袖回眸,就见一个男人站在身后,要是没有记错,这人大抵是孟家的公子,孟君珩。
因为知晓他是孟菀的大哥,红袖的脸色一沉,没什么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转过头去,不予理会。
孟君珩却仿若没有瞧见她的脸色,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排站在那里看着屋内依稀的灯火,似是怔忪一般的开口:“我们中原有句俗语,叫做情有独钟,而这个情有独钟,讲究的是一个独字。很显然,衡王独钟的是菀儿,也愿意为她而死,这样的情意,不知公主懂不懂。”
红袖一愣,“什么情有独钟我不懂,我只知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人也好,东西也罢!”
这样说着,目光却有三分的闪烁,直直的望向屋内,脑海中也不住的浮现了皇甫谧坚定的目光,情有独钟,会让人如此疯狂吗?
痛,真的好痛,身子像是被什么碾过一般的,细细密密的全是痛。
孟菀想要睁开眼,可是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已经不是自己一般的了。
她皱了皱眉。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死去了吗?这一回,又是为什么呢?
思绪一点一点的游弋,回到昏倒前的那一幕,依稀瞧见了皇甫谧的身影,正与皇上为了大婚一事争执,然后,然后。。。
也不知思绪到了何处,想到皇甫谧与皇帝的争吵,她忽然一声尖叫,猛的从床榻上起身,入目的景象却让她微微有些发怔。
这是在哪里?
“吱呀--”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抬眸,就见孟君珩的身影从帷帐之后透了进来,见孟菀醒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面色尽然是疲惫,目光疼惜的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有些发怔,他忙上前了一步。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菀一时之间竟真的没有回过神来,望着大哥担忧的神色,她有些不解:“我。。。怎么了吗?”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思绪混乱到她有些理不清的地步。
孟君珩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你不知怎么的中了毒,就晕了过去。不过如今换了血就没事了,放心躺着,好好歇息一下。”
“换。。。换血?”
孟菀抚了抚额头,那么她总是头晕,就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吗?可是怎么会中毒的呢?还有,大哥方才说的换血是什么?
“嗯,因为毒气深入了血液中,只能换血,否则就会死。”
“那。。。是谁的血给了我?换血一定要有血给我才行吧?”
孟君珩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孟菀见状,心下一沉,也不顾他的阻拦,猛的起身,分明没什么力气,可还是拼尽全力抓住了孟君珩的手腕:“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啊。”
“这。。。”
V43 与君相厮守(一)
“这。。。”孟君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是衡王给你换的血,因为失血过多,这会儿还在昏迷着,不过大夫说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孟菀一下子掀开了被子,也不顾身体虚弱就下了床榻,可是脚步虚脱,几乎踉跄了两步就要摔倒,幸而孟君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免于摔倒,但是她的语气,却是十分的急切:“他在哪儿?大哥,我要见他,他在哪儿?”
她实在想不到,那个男人竟会将血换给她,她甚至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这一世,竟有这样一个人这样护着爱着,这会儿心中百感交集,任凭她怎么极力的控制都控制不住,只想着,赶紧的,见上他一面。
孟君珩见状,心中喟叹,却没有再阻拦,只是一弯腰将孟菀打横抱起,而后朝着旁边屋子走了过去。
屋内,还有依稀的血腥之气,皇甫谧就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到无血,孟菀瞧了一眼,险些站不稳当再度摔倒。
在孟君珩的搀扶下上前,握住皇甫谧的手,眼泪这会儿顺势滑落。
傻人,怎么会这样傻呢,竟将自己的血换给她,万一,万一他也出了事,该怎么办?
因为孟菀的不肯离去,孟君珩差人搬了一张软榻放到了皇甫谧的房内,与他的床榻只有一壁之遥。
躺在那里,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耳边是他微弱的呼吸声,她阖了阖眸子,眼底又湿润了。
她想,这一世,她再也不可能放开他的手。
皇甫谧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零星的光线自窗子透进来,他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的瞬间,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床榻,而上头,赫然躺着的是沉睡中的孟菀。
她似是睡得很熟,连他醒来都未曾察觉,苍白的小脸儿没什么血色,只是清浅的呼吸透露出来的生命迹象让人安心。
他不住的弯了弯唇角,真好,他们两个都活着,他终究没有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他的眼前消失。
房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推开的,是濮阳从外头进来,见到此情此景明显愣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退出去,却见皇甫谧冲着他使了个眼色。
“什么事?”他问。
濮阳方才上前了一步:“爷,红袖公主来探望,要请她回去吗?”
皇甫谧迟疑了一下:“让她等一会儿,我这便出去。”
“是。”
濮阳应声,带上门出去,皇甫谧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榻,弯腰在熟睡的孟菀的脸颊上亲了亲,这才拿起外衣披上,走了出去。
红袖正等在外头,见到皇甫谧身子虚弱,本能的想要上前去搀扶一把,却被皇甫谧躲过,站在几丈开外,淡淡瞧着她,道:“公主有什么事便直说,说完请自便。”
红袖的脸色明显一赧,随即几不可察的苦笑一声:“皇甫谧,你还真是冷情,难道便连最后一番话都不想与我说?”
闻言,皇甫谧一愣,有些不解的望过去,“最后一番话?”
“是啊,我已经跟父王说好了,明日便起身回西蜀,这番前来,是与你道别的。”
皇甫谧再度愣住:“你要回去西蜀?可是你不是。。。”
先前还非他不嫁,怎么转眼工夫就变了态度?
红袖勾唇一笑:“因为有人跟我讲了情有独钟的典故啊,想想似乎很不错,一个男人只爱我,所以我决定不要你了。”
她说的高傲,末了,看着皇甫谧由最初的惊愕,到了最后微微含笑,她扬了扬眉:“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不配拥有我自己的情有独钟?”
“不是。”皇甫谧忙不迭的摇头:“只是想起先前我对你的态度,这会儿有些无地自容罢了。红袖公主,抱歉了。”
“知道错了便好,你也就是欺负我没有兄长,否则我一定让他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这话是因为孟君珩对她的劝说得来的,皇甫谧听了,微微一笑,这会儿却并未多言,只是知晓,这一番之后,大抵,许多事又会不同了吧?
西蜀王一行人第二日便离开了兰陵,临去前,皇帝十分歉意的道了歉,不过因为红袖的放手,倒是也没什么话说。
而皇甫谧与孟菀,正在城南的别院里晒着太阳。
因为身子尚未好利落,这会儿必须静养,所以不能出去相送,两人相拥坐在那里,听着外头喧闹的声响,唇角不觉含笑:“那公主就这样走了,你不会后悔吧?”
孟菀笑着打趣,昨日红袖来找皇甫谧之后,他已经将她的意思转告了孟菀,不过这会儿,难得打趣的机会,孟菀怎会错过。
额头被轻轻敲了一下,皇甫谧嗔道:“竟会说胡话,要么我现在追出去?跟着她回西蜀做驸马,其实想想也不错。”
“你敢!”孟菀立即板起了脸来,引得皇甫谧咯咯一笑:“只是玩笑嘛,我的血都给了你,这一辈子你都甭想甩开我,反正我是赖上你了。”
这还差不多
孟菀抿嘴一笑,这会儿却是当真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