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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菀站在坡顶上,遥遥的望着下头,路边的花儿还未凋零,像极了昨日,他将她拥在怀中,胸膛宽厚,让人安心,耳边是他的低喃,“菀儿,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生的保护自己,欢颜的事,尽力而为便可,若有危险,定要当即撤离,等我回来。”
孟菀眯了眯眼,风有些大,漾得眼睛生生的疼,迷蒙当中,一列列训练有素的将士走了过来,道路两旁围得满满的都是人,两排队伍整齐行进,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之下,俨然如寒冬冷风,面上丝毫表情全无。
在人群当中,孟菀一眼就瞧见了骑马居于中央的皇甫谧,一身金灿灿的盔甲一尘不染,日头斜斜落下,越发衬的那身影玉树临风起来。
一头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锦带将丝发束于脑后,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阳光打在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薄薄的嘴唇抿成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那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应着日光微微眯着,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孟菀的胸口涌上了一股情愫,竟然有种禁不住要落泪的冲动,‘此去一别,不知归期,’她能做的,却只是等待。
似乎是感受到了孟菀的目光,皇甫谧忽的转过头来,隔得那样远,却还是清楚的瞧见了那边如同雕刻一般站立的孟菀。
像是一下子静止了下来,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对望着,似是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二人。
孟菀抹了一把脸,干干的,此时反而落不下泪来,甚至,在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那样的浅淡,却淡淡的晕染开来,一点点的蔓延到了皇甫谧的心里头。
他抬了抬手,放到了胸口,轻拍了两下,也不知道孟菀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却不知,孟菀这边早已是泪流满面,望着那越发远去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夫妻情深,王妃亲自来送,这样的情怀,真真儿让人感动呢!”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幽幽叹息着,似是感慨,又似是有别的意味在。
孟菀回身,不知何时,傅倾城竟站在了身后,目光悠悠然望着军队离去的方向,唇角勾笑。
那笑容像极了初见之时,她也是这般几不可察的笑着,仿若所有的阴谋算计,都在那一个笑容当中。
孟菀不由得蹙了蹙眉:“情深清浅也无需旁人多言,倾城姑娘与其这样关心着我与王爷,倒不如随王爷出征去,连城姑娘都去了,你怎么反倒留下来了?”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
轻笑着一句,笑容间尽然是阴谋的味道,孟菀瞧的清楚,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傅倾城这会儿又说:“对了,欢颜的死,王妃很伤心吧?看着王妃伤心,倾城却欢喜的很呢!”
最后几个字,声音随着她的转身离去而渐渐的消退,但是孟菀却依旧听得清楚,整个人不由得一僵。
她这话是何意思,难道。。。欢颜的死,与她有关?
这样一想,孟菀便呆不住了,眼见着皇甫谧一行人已经远去,便转身回到了王府。
为了保护孟菀的安全,皇甫谧特地将花久夜留下,这会儿孟菀将他叫了过来:“你可知此番去前线的皇子都有哪一些?”
先前因为担心着,是以并未特别去问,这会儿眼见着傅倾城那一番话,让她心生了疑虑,是以才会找来花久夜问上一问。
花久夜稍一沉吟:“大抵只有王爷还有五皇子。。。”
“那大皇子呢?”
“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前两日主动将自个儿一年的俸禄拿了出来,说是给边境将士换了粮草送去。为此,皇上还对他大加赞许。”
孟菀闻言,眉心一蹙。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花久夜见状,试探着问了一句。
V62 阴谋迭起(二)
“王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花久夜见状,试探着问了一句。
孟菀却没回答,只是咬了咬唇沉吟半晌,方才道:“我知道皇甫谧暗地里栽培了一些人,你即刻去带着他们与皇甫谧汇合,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可是。。。”花久夜聪颖,从孟菀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只不过还是有些纠结,“王爷吩咐属下保护王妃,若是就此离去与他汇合,只怕会被王爷骂。”
“若是他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当,你便按着我说的去做,快去!”
孟菀心焦,急急的催促,花久夜见状,也知事态紧急,便也不再多言,领了命,飞快的离去。
孟菀这会儿才稍稍安生些,花久夜带人过去,再提醒皇甫谧一声,他应该会提防的,那么余下的,便是她这边,是该要从傅倾城这里查查看,欢颜的死究竟与她有没有关,而她为何会表现的对自己那样有敌意。
似乎这两件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之后的几日,孟菀便一门心思的查起了傅倾城,有先前大哥查来的消息,这会儿倒也得心应手。
只是那些事似乎有些无法证实真假,是以帮助不大,倒是如今观察,傅倾城似乎并不在意孟菀去查,反倒是整日里四处游玩,俨然一副悠哉的模样。
这样让孟菀越发的怀疑了起来,先前分明还来暗示挑衅,这会儿怎么又装的无事,那个傅倾城,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困惑着,一边继续调查,然这个时候,丞相府却出了事。
消息传来之时,孟菀正趁着傅倾城出府之际亲自去到她的房内搜查,暮词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以为是傅倾城回府,孟菀反倒不急了,若是遇上,便当面对峙好了,谁知暮词却语无伦次的说出了让孟菀更为惊愕的事。
“小。。。小姐,刚才三夫人叫人传话,说老爷被皇上带走了,据说是有人在府中搜出了老爷与花朝王来往的书信,因此认定老爷通敌叛国!”
一句话,让孟菀惊愕住,一波未平怎么一波又起,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搜查丞相府,还会搜出书信来?父亲通敌叛国,这怎么可能!
她这样想着,却是忙不迭的传了轿辇往丞相府赶,而此时,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显然是被搜查的人翻遍了,乱糟糟的。
孟菀去的时候,三夫人还在屋里头哭,见到孟菀,一下子就拉住她的手,眼泪也不住的落了下来:“菀儿,菀儿啊,快救救你爹,快救救他啊,他的为人你是清楚的,怎么会通敌叛国呢,他可是一心为着天朝为着皇上啊”
声嘶力竭的哭喊,只让人听的越发的慌乱,孟菀勉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紧紧的抓着三夫人的手道:“姨母你先别急,把事情的始末事无巨细的告诉我,之后咱们再想办法!”
三夫人这才擦了擦眼泪,而后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跟孟菀说了一通。
所谓祸从天降,大抵便是如此吧?甚至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听说是有人匿名书信给皇上,说孟丞相与花朝有往来,皇上便派人来查。
原本孟丞相是不怕的,可是谁知竟然搜出了与花朝王的书信来,证据确凿,皇上便将孟丞相抓回去审问了。
孟菀静静听着,越听眉心皱的越紧,越听心中越觉有蹊跷,最近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他们,不对,其中一定有人在捣鬼!
脑海中陡然浮现上来的便是傅倾城,她猛的就站起身来,安抚着三夫人稍安勿躁,而后也不多言,便再度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起身的动作太大,还是这两日心力交瘁,眼前一黑险些栽下去,幸而她扶住了门框儿才得以站稳,好不容易恢复如常,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傅倾城似是料到孟菀会来,一点也不吃惊,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等到起身之后,方才道:“不知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妃恕罪。”
淡声一句,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只是唇角的笑容,总有那么几分嘲讽的意味,孟菀蹙了蹙眉,也不与她拐弯抹角,径直道:“孟家的事,是你在搞鬼吧?欢颜也是你杀的吧?还有你,傅倾城,是大皇子派来的吧?”
傅倾城一愣,随即勾笑,望着孟菀急切的神色,道:“王妃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孟家的事,什么欢颜,我一概不清楚,王妃可不能血口喷人呐!”
“你少装糊涂!”孟菀一怒,厉声一句。
傅倾城反而笑了:“装不装糊涂又有什么所谓,王妃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事情便与我无关,你有工夫这样来质问我,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解救你们孟家,要知道,如今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就算你爹是丞相,皇上也不会轻饶了的。”
“你。。。”孟菀气结,却又当真毫无证据可言,这会儿也只能狠狠的将她推开以发泄心中的愤怒,而后盯着傅倾城,冷冷开口:“我不管你为何这样做,我一定会找出证据来的,你给我等着!”
说罢抬脚便走,身后傅倾城笑意更深了几分,望着孟菀的背影,她扬声:“若要找真相,王妃可得快些,否则孟家落罪,只怕你也要跟着遭殃,到时候兴许还得我去监狱里探望你呢!”
孟菀的脚步明显一顿,随即再度抬起,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心中是烦躁极了的,一面纠葛着孟家的事会如何发展,一面又纳闷着傅倾城的态度。
若真的是她搞的鬼,孟菀就越发的不明白了。
她对自己的恨意究竟来自哪里,又为何要陷害孟家?就算如之前她让人追踪来的结果一般,傅倾城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想除掉皇甫谧来少一个争夺储君的人,可是也不应该针对孟丞相才是啊!
这样想着,心神微凝,竟没有瞧见对面来人,直到与一个人直直的撞上,整个人摔倒在那里,她才猛的回过神来。
同样倒下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卷了一个大包袱要往哪里去的样子,见孟菀倒下,忙不迭的跪倒在地:“奴婢该死!”
孟菀方抬起头来,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摆了摆手:“是我没注意,不怨你,忙去吧!”
那丫头连忙起身,又朝着孟菀福了福,这才拎起那包袱来快步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孟菀回神,双手撑着地面起身,然目光却被草地里一个小小的物件儿吸引了过去。
是一枚黄豆大小的东西,粉白色的样子,因为混在草丛中看得不甚清楚,孟菀便上前了一步待,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之后,整个人顿时一僵。
盘扣!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错,盘扣,就是与欢颜临死前手中死死抓住的一模一样的盘扣!
她猛的望向了方才那丫头离开的方向,然哪里还能见到她的人影,她快步追上去,却依旧找不到,这会儿只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
好不容易有了发现,却又被她这样断送了,她怎么就这样不争气?难道老天,当真不想让她找到凶手?
回到房内依旧满心的恼意,当下吩咐暮词准备了笔墨纸砚,将方才看到的那人的轮廓画了下来,而后吩咐着立马在府中找到这个人。
暮词当下着手去办,孟菀直觉这一次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一时之间,一面吩咐人去宫中等着父亲的消息,一面等着找到那丫头,满心希冀。
傍晚时分,天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却怎么都不肯停歇,从傍晚一直下到了夜里,孟菀自始至终坐在窗子前等着,等着暮词找到那丫头,也等着宫中那厢的消息。
她原本也想第一时刻就进宫去见皇上的,又知这个时候皇上定会因为父亲的事烦心,是以便暂且安生着,在家中等消息。
戌时三刻,院门忽然被推开,暮词推门进来,一身的雨水,脸上却是一派的欢喜。
“小。。。小姐。。。”
孟菀一直等着,忙不迭的起身,眼见着暮词带着那丫头进来,面儿上一喜,一把拽过:“终于找到了,你快说,那枚盘扣,到底是谁衣服上的?”
找她可不容易呢,因为她将那些衣裳处置掉了,又在外头耽搁着,是以暮词这会儿才将她带回来。
路上也已经做过询问,如今孟菀一问话,她便如实道:“回王妃的话,那衣裳是琉璃苑的,前两日奴婢去收拾的时候,使唤丫头给奴婢的,因为很新,奴婢还想着要不要偷偷留下来,不过因为胸前沾了血迹,想来也洗不干净,便一道拿出去扔掉了。”
琉璃苑?
后面的话孟菀都不在意,只被琉璃苑这三个字刺激到了,拳头紧握,目光微凝。
傅倾城,果然是你,这回证据确凿,看你怎么狡辩!
当下便带上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