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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紧了薄被,整个人缩在里头,身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却怎么都不肯松开。
又病了吧?若是就此死去,那么余下的事,她便也不需要亲眼见到,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这样想着,竟然当真思绪有些神游,仿若什么都不再想,只是躺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迷蒙中,似乎有人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雷电的光芒当中响了起来:“菀儿,你在哪里?”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亦或者是产生了幻觉,孟菀睁了睁眼,却没有动弹,手臂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攥住。
“菀儿?”
孟菀猛的一怔,倏尔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电闪雷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窜入眼帘,不是做梦,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儿的一个人,皇甫谧!
几乎是床榻上跳起来的,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心跳个不停,呼吸都有些困难,身上那薄薄的一层汗,被气流一触碰,立马就带来了阵阵的凉气。
她惊呼:“你。。。皇甫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回来了吗?”
急切的语气,抚了抚她带着湿气的长发,轻笑:“自然没有,你在等我,我怎么舍得死?”
“可是。。。”暮词分明说他被突袭,已经死掉了,怎么会呢?
“别可是了,你都派花久夜去了,我怎会不明白大哥的计谋,所以一早就部署了,只不过假装被他们伏击好让他掉以轻心罢了。”
“那。。。”孟菀沉吟,忽然想起父亲还有皇上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跟五哥没事,但是宫中出了大事了,父亲,还有父皇。。。快去救他们。。。”
“别急,别急,菀儿你听我说。。。”
眼见着她快急疯了,皇甫谧忙不迭的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扣在胸前,道:“父皇没事,岳父大人还有孟家也没事,你放心好了。”
“可是。。。”孟菀怎么可能不担心:“父皇病下了,父亲也要被斩首,怎么会没事呢?还有傅倾城,她就是孟珺瑶,装扮成倾城,是为了回来报仇,如今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怎么可能没事?”
“因为殿下一早就派人回来部署一切了啊!”
皇甫谧没说话,门口却响起一个沉稳的嗓音,孟菀循声望去,整个人一僵,下一刻,踉跄着脚步就冲了过去:“父。。。父亲?”
“嗯。”孟丞相略略点头,一身绛紫色的朝服,哪里有丝毫囚犯的样子。
孟菀越发的懵了:“什么部署一切,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似乎一切都与想象的不同,原本以为已经濒临绝境,却又绝处逢生。只是,她却陷入了长久的迷茫当中。
皇甫谧见状,微微笑,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细腻的触感,是许久未能触碰的,这会儿就在掌心,他总算是踏实了、
“因为察觉到大哥的隐瞒之后,我便派人暗中给父皇传了书信,而他也与岳父大人商议了,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假装中了大哥的阴谋,而后让他们掉以轻心。”
孟菀张了张嘴,所以皇上才会对她避而不见,也不仔细调查便将父亲问罪,原来。。。
“这样说来,你们一早便计划好了?”
“是啊。”
“这样说来,只有我被蒙在骨子里?”
“嗯。”
“这样说来。。。”
孟菀眨了眨眼,亏她还那样绝望,以为大势已去,还险些就想不开了。
“你们竟然所有人联合起来,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将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就不怕我出事?不怕我想不开?”
“怎么会?你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想不开。”
皇甫谧笑了笑,孟菀却忽然一声怒吼:“为怎么不会想不开,你不知道在听说你们都出事之后,我有多绝望,若不是孟珺瑶等着让我看着你们死,所以才派人看着,只怕我早就死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皇甫谧,我恨死你了。。。”
粉拳紧握,一下一下的打在皇甫谧的身上,只是因为连日来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打的不疼。
皇甫谧知她委屈,这两日受了惊吓,也不躲闪,就任由她打着。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最后终究是累了,抚着胸口大口喘气,皇甫谧这才上前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顺便抬手擦掉了她的眼泪,顺势将她拥入了怀中:“好了好了,我其实一直有派人在暗中看着你,所以若是你有事,他定会阻止你的。”
在他怀中,孟菀泪如雨下,这两日的惊吓与委屈通通涌上了心头,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最终是累了,趴在皇甫谧的胸口,却是怎么都不肯抬起头来。
皇甫谧知她是哭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催促,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菀总算是抽搭了两声抬起头来,眼睛肿肿的,小脸儿也憋得通红,望着皇甫谧,又望着自个儿的父亲,而后道:“那大皇子呢?皇上要如何处置?还有孟珺瑶,哪里去了?”
孟丞相的脸色明显一僵,望了女儿女婿一眼,也没开口,只是转身,出了门。
人走远了,皇甫谧这才道:“明日午时,菜市口斩首,这会儿父皇是真的恼了,谁求情也没用。”
孟菀脸色一僵,朝着父亲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眉心缓缓的蹙到了一起。
一夜无语,因为之前太过紧张的过了几日,这一晚在皇甫谧身边睡得安生,醒来时天已大亮,皇甫谧早已不见了踪影,暮词端着盆子进来,见孟菀坐在床上发呆,方才笑了笑:“小姐我给您打好水了。”
孟菀点了点头,望了外头一眼,昨夜还风雨交加,今日就放了晴,清新的空气,就是在屋子里都能感受得到。
“几时了?”孟菀下了床榻问。
暮词道:“巳时刚过,小姐是不是饿了?”
孟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原本想着今儿个去给欢颜上坟,这会儿起的有些晚了。”
暮词点了点头:“王爷一早走的时候就说了,让小姐歇着,等他回来陪你一道去。”
咿?他连这个都想到了。
只是。。。“他去哪儿了?可曾说了?”
“这。。。”暮词明显有些迟疑,看了孟菀一眼,这才道:“今儿个大皇子跟二小姐要被斩首,所以皇上一早召见王爷进宫了。”
孟菀脸色一僵,却没多言,只是朝着暮词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自个儿则是站在门口,望着那青天白日,一阵的发怔。
皇甫谧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时分,一身一身暗紫色的袍子,外头加了一件红青色的外褂,有种十分英气的感觉。
孟菀瞧了一眼,心中温暖,到如今都难从昨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皇甫谧,到底就是皇甫谧啊,单凭着她让花久夜过去这一点,便能分析出大皇子有阴谋这一点,还采取了措施,虽然让她吃尽了苦头,不过念在一切安好的份儿上,便原谅了他。
起身迎上去,道:“怎么回来的这样晚,该处置的,都处置了?”
皇甫谧知她指的是什么,略略点头,拉着她一道坐下,手揽着她的腰身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道:“这回父皇是恼极了的,牵连的一干人等都斩首示众,这会儿孟珺瑶的尸身已经被岳父大人领走了,往后,便是真的再也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想起那一夜,雨中的情形,孟珺瑶顶着傅倾城的容貌,但是心却依旧是她自己的心,所以对孟菀的恨意,一如从前,甚至更甚,牵连到了孟家。
不过就像皇甫谧所言,这一番,当真是尘埃落定了,往后,再也没有孟珺瑶这个人了。
孟菀抬了抬眸子,望着窗外的青天白日,眼底,清明一片。
难得的好天气,两人用了午饭便一道出了门。
如今孟珺瑶也死了,欢颜的仇也就报了,孟菀想着上山去给她上柱香。
欢颜的坟墓在南山的山顶上,那里景色极好,又居于高处,因为从前欢颜总说喜欢这个地方。
上了香,又将近来发生的事与她念叨了一番,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因为才下过雨,山路十分的泥泞,踩一脚脚边便被泥土沾染,连带着裙摆都有些污渍,孟菀瞧着,不免蹙起了眉头:“不若换条路走,这边竟是泥土,脏死了。”
她素来干净的很,这会儿看着满处的泥泞,不免心情不怎么好。
皇甫谧低低的笑了笑,这丫头,事儿还挺多的。
于是在她的身前半蹲下来,“另外一条路太远,走到下山就得天黑,还不如我背你下去。”指了指后背,道:“上来吧,我背你。”
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孟菀听了,立马喜笑颜开,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就爬上了他的肩膀。
厚实的肩,强劲有力,与记忆中的极为不同,孟菀趴在上头,笑意不减:“几日不见,怎么觉得你又壮实了不少,看来这两日,你的日子倒是过的舒坦。”
皇甫谧扭头望了她一眼,“原先便这样壮实,否则如何保护你?”说的得意洋洋。
孟菀一笑,嗔了他一眼:“谁用你保护了,少臭美。”
皇甫谧道:“当真不需要?”
孟菀点头,死硬到底:“自然不需要。”
“好。”皇甫谧的话中带了笑音,话音刚落,整个人就飞奔了起来,还故意颠簸着,让背上的人连连的尖叫。
“呀,你做什么!”
皇甫谧脸不红气不喘的笑道:“怎么样,现在需不需要我保护?”
孟菀嗔道:“你讨厌,快停下来。”
皇甫谧不依不饶:“快说,需要我保护你。”语气里有种若是你不说我就不善罢甘休的孩子气。
孟菀被颠簸的有些发晕,只好连连的讨饶:“我知道错了,我需要你的保护,没有你在身边不行,你快些停下来吧!”
对于这句话,皇甫谧十分的受用,眼见着已经快到坡底下,就放慢了脚步。
孟菀捂着胸口嗔怒道:“哪里有这样威胁人的,真是坏死了。”
皇甫谧走到了路边才将她放下来,指了指自个儿的后背道:“谁叫你偏要嘴硬,好了,如今说实话了,我就饶了你。”说着,拉住孟菀的手,大咧咧的走开了。
“作为奖赏,送你一样东西。”说着,走到了一家首饰店的旁边,就拉着孟菀走了进去。
“王爷,您来了。”掌柜的立马迎了出来,对着皇甫谧抱拳。
皇甫谧点了点头:“我要你帮着做的东西可做好了?”
掌柜的道:“王爷的吩咐小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说着,从里头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来,双手递了过去。
皇甫谧将那盒子交到了孟菀的手中,道:“打开来瞧瞧。”
孟菀不解,嘟囔了一句:“还搞得这样神秘,是什么东西。”
说着,一双手利落的动作,将那盒子打了开来。
入目的是一个精致的木簪子,帽冠是一朵祥云的图案,隐隐发出一阵幽幽的香气。
“这是…?”孟菀惊叹了一声。
做工这样的精细,簪子上头还隐隐带着香气,便是瞧了一眼,就已是爱不释手。
掌柜的见状,立马恭声禀告:“启禀王妃,是紫檀木,王爷特地吩咐小店为王妃准备的。王妃这样的气度,配上紫檀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一连串儿的恭维话,若是在平常,孟菀是不屑的,可是如今竟是十分的欢喜,她从盒子里将木簪子拿了出来,献宝一般的举到了皇甫谧的跟前:“真好看,只是瞧着有些眼熟。”
皇甫谧拿了过来,扶着她的头,将那簪子插到了她的发髻当中,又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镜子给孟菀照,笑说:“是照着先前你送给欢颜那一枚做来的,她不在你身边,便让这枚簪子陪你。”
她的心思,他都懂。
孟菀不由得心生了感慨,握着那枚簪子在手中,仿若当真瞧见了欢颜的笑靥如花,她笑了笑,依偎在皇甫谧的怀中,轻声道:“皇甫谧,谢谢你。”
日头斜斜的落下,伴着幽幽的檀木清香,将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回去的一路,两厢无语,手却是自始至终牵在一起的。
大抵是才下过雨的缘故,周遭的气息十分的清新,两人便多在街上转了一会儿,眼见着天快黑了,才双双的往王府去。
谁知才走到门外,就见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迎了上来。
“王爷,王妃”朝着两人行了个礼,等到皇甫谧抬手方才起身走到了二人跟前:“万岁爷差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