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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傍晚十分,三人一狗来到邻省的台儿乡,亦是紧邻杨乐县的乡镇,只不过分属不同省来管辖。台儿乡因为挨着杨乐县这么个穷得掉底儿的邻居,也不怎么富裕,下辖八个大小村庄,人口不到五千,地广人稀,却土壤贫瘠,大多年轻劳力都外出谋生活了。
要说,长孙凝不会盯上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但她偏偏盯上了,原因只一个,这儿有她想要的东西。
没错!此行的目的是猪,不难猜,长孙凝看中的就是猪。
前世的记忆里,长孙凝有印象,台儿乡有个台儿村,原本是全乡最小,人口最少,最穷的村,但它却出了家喻户晓的最优质猪肉,便一步成为小康村。说台儿乡猪肉千金难买有些夸张,但绝对不是有钱就随时随地能吃得到的,不然为何堂堂特工之王会记得这么件小事呢?虽然只是笼统的印象,但也已是台儿乡猪肉的荣耀了,能被银月记在心上的东西可真的不多。
而现下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台儿村猪肉是哪个山头儿的,好的东西没道理不‘据为己有’。长孙凝看中台儿村猪肉潜在的市场价值,她不管从前它是如何出的名,今世她要亲自将它推到大众面前。
当晚,他们在台儿乡找个旅店住下,第二天一早,跟人打听了台儿乡的方向,便风尘仆仆的赶过去。一路颠簸不已,好在台儿村离台儿乡只有二十里地路程,也幸好长孙凝的是越野车,不然就得报废了。
到台儿村口时,九点刚过,但金乌已经发功,热力十足。
华珊珊第一个下车,扣了顶太阳帽,身穿碎花连衣裙,连日来在农村疯玩皮肤略微晒黑些,倒显得更健康,有活力。
“婶婶,你确定咱们没走错地方?”华珊珊直勾勾瞪着眼前所见,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好不夸张。
“是啊,小凝。这地方也……太破了吧?”长孙淑雅看向长孙凝,能听她嘴里说出‘破’这个字,可见破的程度。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没有比自家更荒凉的地儿了,可是看着眼前光景,脑海里慢慢飘起一句话: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从没想过这话有朝一日自己能真切感受到。
“错不了。”如果连路都能走错,老早就不会有千面死神银月这号角色了。
站在村头,长孙凝搭手远眺。
入眼,一边是干涸的沙滩,大石头,小石头,老石头挨着年轻石头。另一边是比人还高的野草,各种各样,许多她都叫不上名字。一眼根本望不到边,也看不见草墙后面的情况,野草丛中有几处废弃房屋框架若隐若现。寻找半天也没找到进村的路,难道村里人过的是与世隔绝的生活?长孙凝不由得怀疑。
想了想,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开辟一条,反正台儿村她要定了。于是随手撅个树杈,左右拨打,分开草丛,一点点向村里摸索,树杈一会儿功夫就染成了草绿色。长孙凝在前头开路,华珊珊随在身后,然后是长孙淑雅,最后小金压阵。疯长的野草在酷暑高温千锤百炼下变得非常坚韧,尽管长孙凝很小心,胳膊上还是被划了许多道白痕,慢慢变红,像是一条条血线,纵横交错。
“婶婶,你疼不疼?”好不容易走到野草矮点的地方,华珊珊抓住长孙凝胳膊问。
“没事儿,不疼,明天就好了。”摸摸她脑袋,悠悠一笑。
三人在野草丛里磕磕绊绊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看见一条‘草路’,顾名思议就是被草覆盖住的马路,曲折蜿蜒,看不见头尾。管他三七二十几,赶紧跑过去,野草丛里难行不说,又闷又热,弄得一身大汗,像在浴室里刚刚蒸完出来一样,小金也热得张着嘴直喘粗气。
“靠!赶上桃花源隐蔽了。”长孙凝一边用树叶扇着风,忍不住吐槽,四下张望。
“小凝啊!咋一个人家没有,真没走错?”长孙淑雅怀疑道,周围除了茂盛得吓人的野草,就是歪歪斜斜不成才的杨树,柳树,一块瓦片都没看着。
“不能,我已经闻到味道了。”长孙凝淡定回道,她的感官灵敏,可不仅仅是眼睛耳朵,鼻子也尖得很。
“什么味道?”长孙淑雅更不解。
“是啊,婶婶,我怎么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猪的味道。”
“猪是什么味道?”华珊珊扬着小脸,很认真。
“……。”长孙凝无语,猪能有什么好味道,农村土猪圈养猪,卫生条件跟不上,再加天热,臭味儿呗。“呵呵,走吧。”
“哦。”婶婶为什么不回答呢,猪是什么味道的?华珊珊边走边苦思。
果然被长孙凝说中,他们沿着草路又走了一里多路,转了三个弯,看见一排农房。一家挨着一家,都是最旧的那种圆脊土坯房,有的疏于修葺,房檐边长了不少杂草,甚至还有长小榆树的。
长孙凝正想找人打听打听村里情况,迎面正好走来一个推独轮车的年轻小伙子,车上捆着高高一垛猪毛菜和绿树枝。小伙儿一米八的大个头,皮肤晒得黝黑,戴个半新草帽,洗得泛白的蓝色T恤搭配旧牛仔裤,脚上一双黄胶鞋。
“劳驾,跟你打听下,这里是台儿村吗?”长孙凝上前问道。
小伙儿也看到长孙凝他们,把独轮推车停到树荫下,直起腰,抹了把汗。“是啊,你们是外面来的吧,有啥事吗?”
“你怎么确定我们是从外面来的?”长孙凝不答反问。
小伙儿呵呵一笑,直言说道:“台儿村总共就三百多人,都熟的很,你们都是生面孔。”
长孙凝点头,确实是很好区分,她抬眼仔细打量小伙儿一番,地地道道农村人,说话没多大口音,应该常跑外。
“你们有啥事么?”小伙儿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还没被这么漂亮的女生盯着看过,脸颊*辣的。
“是有点事。”长孙凝不再看小伙儿,视线转移到独轮推车上,“你割这些草是要喂猪吗?”
“是啊。”小伙儿不知长孙凝为什么问这个,心里合计她到底有什么事?
“猪吃这个就能长?”
“当然还得加粮食了,要不然长的多慢呐。不过,现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少,就多喂点野菜,反正多得是,猪很爱吃,吃了还抗病。”
“那你们村一共有多少头猪?”
“这个……你……?”小伙儿是彻底被长孙凝问蒙了,他以为她们来找亲戚的,难道别有目的?
看着小伙儿突然警觉起来,长孙凝心中好笑,要是她想打坏心眼,几百个台儿村捆一起也无济于事。再说了,她们两个弱女子,一个小女孩,加一条狗还能为非作歹不成?说半天才后知后觉要警惕陌生人,这小伙儿实在得真是有些可爱。
“小伙子,你别紧张,我们是来买猪的,所以我女儿才跟你打听这些,千万别误会啊。”长孙淑雅解释,她说话温柔,比长孙凝说话更容易让人接受。
“买猪?”小伙儿愣了下,认真看看长孙凝三人,怎么看她们也不像收猪的,真的假的?正是三伏天,猪的膘都不好,村子又偏僻闭塞,一般收猪人找都不爱过来,咋那么像骗子呢?女人是最会骗人的。
“是啊,是来买猪的,今儿我们先来看看,合适的话就买。”
小伙儿打量眼长孙淑雅,觉得她年纪大,比长孙凝有信服力,但还是不像收猪的,半信半疑。“你们怎么想到要来我们这儿买猪?”要知道,十个收猪贩子里头,有九个半都不愿意来,不然村里也不能这么穷,人也越搬越少。
为什么?长孙淑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看向长孙凝。长孙凝似是料到会有一问,勾了勾唇角儿,淡然开口,“这不重要。”她不能把前世知道的讯息说出来,也不想解释太多,买卖就是买卖。
“那啥重要?”
“眼下对我而言是买到猪比较重要,而对你,跟你们台儿村当然是脱贫致富更重要,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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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给水烟投月票的妞子们,还有一直支持水烟原版的亲爱妞子们,中篇故事比较平淡,但很快就会完结了,下篇终极对决将上演。
117、为啥
长孙凝的语调平和,声音淡漠,但在年轻小秋儿听来,字字如重锤敲在心头,让他顿时醍醐灌顶。是啊,这不正是他想要的,苦苦期盼的目标吗?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可是……她们这个组合怎么看都跟收猪的挨不上边啊!
看穿小伙儿的心思,长孙凝复又说道:“任何猜测都胜不过事实,你何妨不试一试?成了,或许你们的命运从此改变,不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你还担心我们几个‘老弱妇孺’能把你跟你们台儿村怎么样不成?”
略带嘲讽的语气,小伙儿听了,饶是他皮肤黝黑,也臊得满脸通红。“没有…不是…你说的很对…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既然你认同我说法,就带我去看看你们养的猪吧。”不知道小伙儿哪来的怀疑精神,长孙凝不想多墨迹无关痛痒的话,倒真是想马上见识一个台儿村的猪到底与众不同在哪儿?为何后世满大街都是十几块钱一斤还被人挑挑捡捡的猪肉,台儿村猪肉卖三十多块钱一斤还会被疯抢?有时候,彪悍的大妈们抢着抢着就打起来了,当初长孙凝就是因为看了‘台儿村猪肉引发的战争’的新闻才知道它的。
“我……好吧。”年轻小伙儿还有话说,但瞥见地上金黄色小狗似乎都鄙视他的眼神立马改口,自己貌似是有些婆妈了,看下又不会死。
“我叫长孙凝,你怎么称呼?”
“我姓耿,叫耿帅。”
“忠心耿耿的耿,帅气的帅,对吗?”长孙凝这属于是没话找话,她想了解更多台儿村的信息,好作进一步打算,这里地广人稀又‘与世隔绝’,确实是个搞养殖的好地方。
“是。”
……
耿帅推着他的独轮推车在前头带路,长孙凝三人一狗优哉游哉跟在左右,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多数都是长孙凝问,耿帅回答,极没意思。几句话过后也没有可说的了,就那么干巴巴的沉默走了一段路,耿帅家到了。
三间土坯房,不新不旧,院落中等,打扫得干净,菜园子里各种蔬菜应有尽有。几人一出现在大门口,从屋里跑出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扎两个马尾辫,长相十分清秀。
“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女孩边说,边上前帮耿帅卸猪毛菜,看见随后进院的长孙凝她们,“咦?她们是谁呀,大哥?”
“哦,她们来买猪的,爸妈他们呢?”
“在猪圈那边。”耿帅的妹妹眼睛转啊转,显然跟她哥有一样的顾虑,不过什么都没说,默默把猪毛菜拿到一边的棚子里。
“我带你们去看猪,有什么话当面跟我爸妈说。”耿帅说完前面带路。
许是之前被长孙凝的话刺激到了,耿帅非常痛快的带她们去自家猪圈。他家猪圈在屋后西北角,穿过一小片向日葵地就到了,猪圈很大,目测装下三四百头猪没问题,只不过就是破了点儿,几乎是用木栅栏圈成的。听说过养鸡鸭鹅用木栅栏圈起来的,养猪还真是头回见,难道他们台儿村的猪都特别老实,不拱地?
猪圈外,一男一女正在切猪毛菜,肯定就是耿帅的父母。旁边有一大堆切碎的猪毛菜,已经拌了玉米面,看样子是准备喂猪还没喂。
耿帅把遇到长孙凝和她们的目的跟父母简单讲了一遍,他们听完打量三人几眼,“你们真要买猪?”耿帅父亲问,甚是奇怪,他还没见过带着小孩子和狗出来买猪的呢。
长孙凝在心里翻个白眼,她们买猪有问题么,难道买猪的人都要长得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要是再满脸凶神恶煞,那就整个是屠夫了好不好,不愧是一家人,思维都是一个路子的。
“当然,不然我们大热天不在家避暑,跑你们这儿来干吗?”长孙凝语带戏谑,她忽然觉得这一家人很好玩儿。
“多少钱一斤,要几头?”耿帅父亲复问。
“这得看你们的猪值多少钱,要是好的话,有多少要多少。”家里牧场圈舍还闲着一半,既然已经暂时搁浅了部分养殖计划,她打算多养些猪,尽量减少资源浪费。
耿帅父亲听完,笑了笑,冲长孙凝指指身后猪圈,意思叫她过去看。他在长孙凝身上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笃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这话要是换成另外一个同年纪的人来说,他肯定会大笑着哄她走,也一定会训斥,小孩子家家尽扯淡,但长孙凝说出来完全不会让他有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土猪圈卫生条件差,周围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