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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感般,赵睿回头,远远的与幼宁对望,相视一笑后转头回去接着和郑彬聊天。
小伍咂嘴:“你还挺看的开。”说罢忽然振臂高呼:“啊~~~~我都谈崩了三个了!!天啊,亲爱的啊,你快出现啊!!春天,我的春天在哪里啊~~~~~~”
……
夏天,毕业的季节,照过学士像卖过旧课本后,几乎每天都在送人与离别中度过。毕业聚餐的时候,女生们都在哭,兄弟们也不少哭的。送人到月台,接茬还得抱着哭哭。
一个个的,大部分人都走了,宿舍清空了,幼宁拖着行李,搬进了研究生宿舍。
8月的时候,赵睿和幼宁去了青岛,在那里呆了半个来月,租住在海边的民居里,每日并没有特别固定的目的地,只是骑着车随便走走,或是在日落之后牵着手,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里,沿着海岸线,一直一直走着。
有一日退潮的时候,幼宁在沙滩上拣到一只奇怪的鱼,很小,不足巴掌大,颜色很绚丽,腮部鼓起两个巨大的气泡,也许是有毒。幼宁在他边上挖了个小沙坑,用贝壳把那鱼拨到坑里蓄水养着,然后爬上小礁石,把正在钓鱼的赵睿拉过去看,问他这是什么鱼。
赵睿蹲下身,认真的观察了一会,抬起头无耻的说:“太小了,不够吃。”
幼宁简直要晕倒,给他一拳说:“多小的鱼啊,本来就不是让你吃的,你不认识吗?那放生吧,这鱼还挺好看的。行了行了,回去钓你的鱼吧!”
往回走的时候,赵睿听见幼宁嘟囔着小声说:“等你钓到鱼吃!!那还不得饿死,我还是洗洗先睡吧!!!”
赵睿微笑,最大的一条傻鱼,他早都钓到了。然后,他大跨几步,跳上矮礁石坐下接着刚才的工作。其实,说是钓鱼,更多的时候他却不自觉的被海边那个爬上爬下赤着膀晒的黝黑的小屁孩子吸引住了眼光。
这会儿,那黑孩子又不知道在海滩上开始翻翻找找什么了,昨天是捡了几只螃蟹,今个不知道他又对什么感兴趣了。
在青岛的最后一晚,黑孩子忽然提议说要在海边过夜,说要浪漫一下,等着看看海上的日出,赵睿挑眉,说那很辛苦,你可别看一半就睡着了。
幼宁咧嘴,眨着眼撞着赵睿肩问:“你的实习报告,好像分数不是特别高哈!咱们那个赌约,不是……还得接着算吗?”
赵睿哈哈一笑,心想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小子,挑眉回答他:“当然是算数的,不过,要等到日出的时候……”
幼宁欢呼的跳上他的背,脚丫子在他肚子前面交叉着勾住,像个急色的小猥琐男般扭着身子说:“听你的听你的,怎么都行,你说什么都听你的!”
早早的吃了晚饭,赵睿背着手回头喊:“快一点啊,磨磨蹭蹭的。”
幼宁肩背毛毯,手提塑料布外套手电筒及某种特殊用途的瓶瓶罐罐,小跑着跟在赵睿身后喊:“你等会,怎么也不帮我拿点东西。”
“咦,我今天是‘0号’啊!要好好休息才行!应该是你照顾我,怎么还让我提东西。”赵睿理直气壮的回答。
“……”幼宁无语,暗下决心等骑上他后一定要狠狠把本捞回来。
哎呀,心里这个激动啊!!
八点,幼宁精神亢奋,赵睿不动声色。
九点,幼宁精神抖擞,赵睿不动声色。
十点,幼宁精神不错,赵睿不动声色。
十一点,幼宁精神趋向委靡,赵睿开始甜言蜜语。
十二点,幼宁开始频繁点头,赵睿磨刀霍霍。
一点……
赵睿喊:“幼宁!幼宁~~幼宁……”
“%¥#&@……”
月黑风高,无人海滩,什么坏事都该做一下。
扭打着滚沙滩,做成年人坏事……
事毕……
把外套系在腰上,再把可怜的小黑孩用毯子盖好背在背上,辛苦的“伪0号”赵睿同学,蹒跚的在沙滩走着。
“你卑鄙!!”
“哈哈,我卑鄙!!”
“你无耻!!!”
“哈哈哈,我无耻!!!”
“你这是□,是犯罪,犯罪!!”
“我就是□你了,怎么样,哈哈哈哈!!”赵睿长笑。
“无耻,无耻,无耻!!”黑孩子全身疼,气的发抖。
“行啦行啦,别动了,你别动啊,沉死了,再动把你丢下去。”□裸的威胁。
“我要看日出!”
“都这样了,看个屁啊,快回去吧,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赶车!”
事实证明,一夜不睡熬着等待看日出的浪漫事情,大部分时间,只能存在于台湾版偶像剧中,对于咱老百姓来说,彻夜不睡在海边吹风,绝对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不过,看看海上升明月,在无人海滩做点别的事情,同样也是件浪漫至极的事儿!
走走停停的,赵睿背着这个甜蜜的包袱,在海滩上留下深深的一对脚印。幼宁踏实了,安静的伏在赵睿背上,摇摇晃晃的,心里很平静。
海浪拍打声中,听见赵睿哼唱起了儿时的歌谣: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呀。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我爱这只小毛驴啊,我天天都想骑呀。
哎呀!!!疼死我了!!!!
下手轻一点啊~~~~~
你还来,哎呀!!!真扔你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该大结局拉,呵呵:)
大家有空去看看我的新坑
43:离别
9月初,走前的那一晚。
这一天,幼宁已经开课了,下午五点,他走出了教室,远远的,只看见赵睿靠在走廊的木栏杆上,出神的看着远处的操场。
他的头发剪得极短,根根竖立着露出额头和挺直的眉,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坚毅与成熟,或者,还可以说的上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羁的匪气。
幼宁走过去,撑着栏杆靠在他边上问:“为什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
“怎么,不帅吗?”赵睿伸手摸了下短短的发,偏头避过阳光,眯眼看着幼宁。
幼宁低声笑,把书包抛到赵睿怀里,略微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往楼梯口走,另只手还不老实的搓着赵睿的短毛笑骂:“走吧,帅哥!”
操场上,新生正在军训,传来一阵阵整齐的口号声。
沿着路一直走到东门,赵睿勾手搭在幼宁肩上,吊儿郎当的,往四环的方向走去。
“还没出学校呢?”
“怕什么?这叫勾肩搭背,流氓一对。都说是流氓了,谁还管流氓有没有奸情!”
幼宁觉得好笑:“行,你够贫。”却也没有拉开他的手,就这样,一路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学校。
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车辆很多,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每个汽车站,都有大量的人追着车子跑,每辆车来,就是一次人群的集体骚动。
但,北京的黄昏也是很美的,日落时候,太阳会变的很圆,带着一圈青紫嫣红的云,慢慢的落下去,那光影落在一栋栋玻璃幕墙的高楼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还有那金瓦红墙的紫禁城,碧水白塔的什刹海,那一刻的北京城,像是30年代穿旗袍摇折扇的小女人一般,妩媚着神秘着。
眼看着太阳落下去,月亮又升了起来,两个人一路向南,慢慢的牵起了手,没有刻意的赶路,也并不觉得累,只是默默的,在夜色的北京城里,牵着手走着。在胡同口那家熟悉的小饭馆,点上了两个小菜,一个瓦罐鸡汤,与三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没有繁复的菜色,还是那几个普普通通的家常菜。
吃晚饭,接着牵手走在胡同里,月色很好,月影子一段段的光滑流动在榆树叶子槐树枝干中。
“每次走在这胡同里,我都会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也许很多年前,也有相爱的人牵着手走过去,但最后,所有的故事,都没流下来,消失在历史里,没有人知道。”
“怎么忽然这样伤怀?”
“呵呵,随便那么一说罢了。很多人,活了一辈子,然后他们死了,他俩的故事就消失了。但只有这俩人,知道这是个幸福还是不幸的故事。”
“等等,我被你绕晕了……”
“呵呵,”赵睿低声笑,俯身抱着他转一圈,压在槐树前,看着那段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拥抱着笑:“晕了好,晕了我就为所欲为。”
“难道你以前做的,不是为所欲为吗?”
“……”
这一晚,两人只是躺在床上牵着手聊天,尽管天热,却依然脸对着脸,呼吸对着呼吸的对躺着,但清纯的,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上一刻,幼宁还在埋怨赵睿上次给他买的内裤款式太邪恶,下一刻,话题又绕到了股票账户的基本操作与管理,期间,幼宁还针对中学时代的暗恋问题对赵睿进行了逼供,被他一口否决,并坚称自己从头到脚青青白白的全是标着张幼宁所有物的。
鸡鸣时分,铃声响起,赵睿转过身,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接了,是家里的父母担心他误了点,吩咐他早点回家。
幼宁听着他小声的应着电话,心里的难过忽然就这样上来了,酸涩劲一股子梗在了胸口,咽也咽不下去,他看着前面那个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背影,轻轻的伏了上去。
赵睿嗯嗯的回答着电话,另只手轻轻的拍拍身后的人,却摸到了湿润的水滴,心里一惊,敷衍几句挂了电话,急忙问着怎么了?
幼宁没吭声,也吭不了声,断断续续的,使劲压抑着哭声,可还是耐不住的抽泣了起来,赵睿慌了,想回身抱抱他,却被执拗的幼宁死死的压住,不让他起来。
赵睿反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个劲的说我不走了,不走了,留下来陪你,我……也舍不得你,说到后来,也咽噎着几乎说不下去。
压抑着哭泣,呼吸几乎要阻断,于是不管不顾,声音越来越大,幼宁哇哇的像个幼儿园的小孩子般大哭起来,还一边使劲拳打脚踢着赵睿一边乱七八糟的喊着:“你敢不去,到时间了你赶快走……”
赵睿强硬的转身,把扭来扭去的毛栗子头死死按在怀里,不停的拍着他的背。
幼宁觉得这表现实在是丢人到姥姥家了,明明早就设想好的,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赵睿挥手说再见,可刚才那一刻,却怎么都忍不住的想大哭一场,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自己这出了幼儿园,多久没哭过了。
“就那么想赶我走,真恨不得把你一起带过去!”赵睿抱着他,恶狠狠的说。
愤恨的亲下去,牙齿磕碰着,撕咬着,想把对方撕裂对方,燃尽所有的激情与欲/望,这就是离别前爱的方式。
……………………
美国,地球的另一边,即使坐上飞机,也是要十几个小时的。当天夜里,幼宁就接到了赵睿的电话,周围环境很吵闹,并不能多聊,简短的几句话报了平安,赵睿便仓促的挂了电话。
白天与黑夜的时差,两人无法经常在网上聊天,尝试过几次网络电话,效果又出奇的差,电话又太过昂贵,经常说着说着,IP卡便欠了费。况且,对于学业繁重的两人来说,学习才是更重要的,不能白白的浪费这两年时间。
研究生住在两人一间的宿舍里,幼宁的室友是北京本地人,并不经常回来住,偶尔回来了,也只是与幼宁打打哈哈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幼宁本科的那些比较熟悉的同学,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学校,一个人的寂寞生活,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刚开始的那段日子,同样是那间自习室,幼宁学习到口渴,打开杯子喝完水,会习惯性的偏头想问赵睿要不要喝,偷偷摸摸的把杯子递出去后,却只能对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发愣。
又或者打饭的时候,歪头想征询边上人的是吃排骨还是鱼,可是,却只有自己一人的声音。每到这时,他的心中便酸涩着有些失落,原来,那个熟悉的跟在身边四年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接着,幼宁会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然后安慰着自己说,2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很多个深夜里,他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张张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