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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我有些赌气般地捣了捣果汁。
“哈!我该走了!”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小丫头,好好照顾自己。”
“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什么吗?就像上次订婚宴的时候,为什么不骂骂我,让我清醒一点呢?”听了这话,申以乔的背影僵住了,阳光打在他周围,却晕开了一层寒气,看得我有些吃力。
“比起那些强加的难过与不堪,我更愿意承受一切后果看着你快乐。”
我豁然怔住。
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好坏,只是对于宋清越,我不知道是好是坏,面对唾手可得的幸福,我失去了以往的冷静。说得直白点,我渐渐的找回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笑是笑,哭即哭,用妈妈的话来说,我失控了。
可是我压抑太久了,关于爱情,是不是,从来都是说不清且道不明,且情绪化的呢?
宋清越说要见我,让我在他家楼下等他,电话里他的声音不管再怎么清亮,也掩饰不住他的那股疲惫。
我在他家楼下无聊的踢着石子,“哒哒哒”的碰撞声简简单单,但我脑子里却乱的很。
急急地脚步声渐渐趋近,还没来得及抬起头。
“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懵了。
“柳墨禾!你!”我捂着脸想要质问缘由。
来人显得很憔悴,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形成反差,傲气全无,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安。柳墨禾知道宋清越喜欢我,这些日子我也刻意避开她。我知道以她的脾气,一见面不闹个人仰马翻才怪,并不是我怕她,只是不想给宋清越带来困扰。
现在她看见我在他家楼下,会不会借题发挥呢?但这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但出乎我的意料,她很冷静:“叶因尘,不要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拜托你离开他。”
这像是一道命令,我却无言以对。对她,我有愧疚感,我知道她对宋清越的爱一点不亚于我。可是现在,她的生活似乎都被宋清越对我的直白而打乱了。
“我恨你!从小时候我就恨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是谁!可是宋清越就是喜欢你,就算你们差那么多岁,就算你们身份悬殊……当然那是以前,现在,你是小姐了,麻雀真的也会变成凤凰。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安安生生的做你的大小姐呢?!为什么你们两个人还会遇到!我以为十年前是老天给我机会……”
她狠狠地咬咬牙,对我凄凉一笑:“宋清越在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愣住了。
“他说他就是喜欢你,这种没由来的喜欢让他很困扰,同时也让我嫉妒得发狂。我是想过要不顾一切的夺回他,不管任何手段,可是……”她的眼里泛满了泪水:“看到他拼命工作的样子,累得进医院的时候,看到他就算面对种种阻力却依旧笑着跟你聊天的时候,我心疼了,我想放手了,我甚至想过要成全你们。”
柳墨禾的话像一把把箭刺在我心上,而我也注意到,她手上的订婚戒指不知什么时候摘下来了。
“叶因尘,真是可笑啊!你竟然什么都不懂!你是不是还在等着宋清越双手给你捧上未来,可是你知道那些代价是什么吗?”
我的脸颊已经发麻了,这一巴掌里的恨究竟有多深。柳墨禾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我身上:“看呐!这就是你们的未来!”
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这激起了她的愤怒:“少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恶心!不懂是吧!我说给你听!”
她蹲下来,捡起一张张的纸,推搡着我:“这是爱你的宋清越与申家秘密协议!这是爱你的宋清越这些日子来欠下的债!这是爱你的宋清越贴着脸去求人的名单!这是爱你的宋清越最后的财产清单……”
纸片一张一张打在我身上,力道越来越轻,柳墨禾最终跌坐在地上声嘶力竭:“我现在对着这些东西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帮他!都是因为你!你以为你爸爸那么简单脱得了干系!被申家抛弃的人就只有死!替罪羊就是替罪羊!他爸爸早就被申家害死了!这就是下场!我爸爸念在故交极力担保才留住他到现在。宋清越的世界里没有你多好,有我的保护他该是多么风光。可是现在他居然要走他爸爸的老路,真是个大傻瓜!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爸爸不顶罪就只有他了。你们有未来吗?有的,是有的,你们的未来就是宋清越豁出去的一条命!”她最后在最后一句时将我挥倒在地,我已经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抚柳墨禾,这么一个骄傲的女人,居然在大街上如此失态。
莫非宋清越不知道他爸爸已故的事实?我只记得他说过,他父亲在国外,安然无恙。
柳墨禾真的很爱他,将这个秘密保守的很好。
如果知道父亲被害死,而自己接手的企业也只是个傀儡,任谁都无法接受吧!
我真是没用,父亲出事的时候,爷爷奶奶出事的时候,现在是宋清越,对着每一个我格外珍惜的人,我都无能为力,后知后觉。而我,还无知的埋怨现实的残酷。
宋清越真是个傻瓜,牺牲了那么多那么多,值得吗?
我站起身:“柳墨禾,我退出!”
其实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柳墨禾都会竭尽所能保住他,她那么爱他,爱得我无地自容,现在只需要我腾出地方来。
清了清脸上的泪痕,调整好状态,柳墨禾的话还在耳边:“我截了宋清越的电话才知道你在这里,不妨告诉你,宋清越今天是要去申家理交财产,但他等不及要见你,向你求婚。那边我会阻止他保他周全,至于这里,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申家有必要转着圈陪宋清越玩吗?你要是不知道,大可以问问你那亲爱的申以乔!”
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以为我可以很冷静,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很冷静,至少我可以。但是现在,胸口像裂开了一样,疼得我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对不起,因尘,我来晚了!因为,公司……”宋清越有些疲惫又有些喜悦地对我说道。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打断他,冷冷的表情却丝毫没有阻拦他的兴致。
申家就是狠,耍着这么高明的手段,给人那么大的希望,可以对抗一切的希望。我不敢想象宋清越知道他父亲的真相后是什么样子。
“因尘,我今天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未来的。我有东西要给你,你看!”
我极力忍住眼角的泪,不敢看他,我根本无法直视他此刻的欣喜。
见我兴趣不大,他兴奋得像个孩子,自顾自地说:“真是个笨蛋!当然是个盒子啦!”说着转了一圈,那模样,好像这盒子是我赠与他的,新奇的表情很是可爱,但我却笑不出来。
借着他看礼物的空隙,我的手悄悄按下了发送键。
他的模样消瘦了很多,衬衫的领口敞开,只草草地扣了几个,我知道只有在很忙的时候他才会这么不顾形象。
宋清越,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有多拼命啊?
“因尘?发什么呆呢?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我不想说话,只想用心看着这个男人,记住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很温暖,像是属于我的。现在的他为了见我一面,就算不得空也会来见我。现在的他只要我在靠近一步,仿佛就是我的。
可是,对不起……
“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想。”冷冷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他愣住了,表情难以置信:“因尘,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不开心?”
我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表情恰到好处地厌烦,盒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发出空洞的声响,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虽然我很想要,正因为我太想要了,所以我必须放弃。
“够了!宋清越!够了!别谈什么未来了!我一点都不想听!”我攥紧手指,将浑身上下每一个跳跃的细胞压下去,逐渐变成一种麻木的镇定。
“宋清越,你真傻,你的未来对于我来说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你!因尘,你这说的什么话!”
“别傻了,我不需要你的爱,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好像会错意了,你抱我,你说爱我,甚至吻我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点感觉。对我来说,你就像一个哥哥一样可靠,会保护我,会关心我的冷暖,我想得很明白了,你失去一切可以换来什么,当我父母有需要的时候你能给我解决吗?而且我还很年轻,我有大把的时间去决定我要把我的青春耗费在值不值的事情上。现在我不需要你了,宋清越,你醒醒吧,其实我从来都不需要这些……”
“哥哥?呵呵……哥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眼神中带着丝丝痛楚,却又有种释然。
“对,就是哥哥,如果我的一言一行让你会错意的话,我现在说的很清楚了……你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孩子,我们在玩一个很拙略的游戏,我只是觉得很好玩,现在我失去兴趣了,游戏结束了。”
我极力装着像在说一则故事一样,说得无关痛痒。但窗外的夕阳越发刺眼,仿佛要把天空烧光,它也不容许我眼泪的存在。
窗外的喇叭声响了。
“清越哥哥……”我故意叫得很亲热,着重在“哥哥”两个字眼,声线是即将崩溃的颤抖:“我要走了,祝你幸福。这是作为妹妹真诚的祝愿,一直都没有变过。”
我打开大门,来人像个雕塑一样倚靠着车子一动不动。宋清越原本很激动的情绪在看到申以乔之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像全身自动生成一层保护罩,冷冷的,划分好了距离,不可以让别人再靠近一点点,不可以去触碰。
“为什么?”他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让我觉得害怕,觉得我此刻的行为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我无法回头,泪水早已肆意,深吸一口气,字字有力脱口而出:“因为……宋清越,你的未来太长,我的梦太短了,我睡不着也醒不来。而且,我从没有说过我爱你!”
我哭得泛滥无声,后视镜里的人越变越小。
宋清越,对不起,我不想赔上你的全部,我想做点有用的事,我想选择一种我认为有用的方式保护你。
宋清越,你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你为什么不骂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我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勇气说,甚至现在连抱着你安慰你的勇气都没有。
你的未来真的太长了,我把我所有安宁的时间加起来就只能是一个夜晚,无数个夜晚我都在想我们的未来,那阳光明媚天晴气暖的日子。可是一觉醒来,我走的是我的路,你过得是你的白天,背道而驰没有交接口。就算现在我接受那枚戒指,接受这个起点,可这条路上千千万万的阻力我们该从何下脚。
况且,我舍不得啊!宋清越,我舍不得那么美好的你那么美好的笑容被这小小的承诺给压垮。
我之所以假装这么任性是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你是宋清越,是我的宋清越。你根本不会去阻拦我离开,根本不会去陪着我任性。
申以乔按下车门锁键,一言不发。
“谢谢你来!申以乔,真的谢谢你!”我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叶因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而且我相信……你们会解决一切困难的。”
我擦擦眼泪,后视镜不知什么时候被雨打湿,是那种软绵绵的细丝,刚好可以渗入我心里细微的伤痕。
“我是很后悔,如果现在你停车,说不定我会追回去!但是……”我吸了口气,凉嗖嗖的。
“我拉开的距离刚好可以看着他笑看着他哭,刚好可以静静地围观他的一切,这距离刚好把我的任何气息隔离在他的嗅觉之外,刚好不会惊动他……”
“那你呢?对于你来说刚好吗?”
我低下头,继续说道:“刚好不会被他看到而已。至少我很自在,不管哭不管笑,随意而来,挥洒自如,刚好不必猜测与顾忌他的感受。”
我自嘲一笑,苦苦的,苦到了心坎儿里,一滴泪砸在了手背上。
“给你!”申以乔傍着我坐下来:“记得这里吗?”
我会心一笑:“记得,你酒后发疯的地方!”
他抿了一口啤酒,换了个姿势:“宋清越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柳墨禾来公司寻衅的时候,我爸爸才给了我一份文件,让我处理。”
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这是范寒歌一手策划的,她似乎知道宋清越的软肋,宋清越的每一步都在范寒歌的计划之内。”
我一惊,却只能默默地听下去。
“这么个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