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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我要下车!”我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申以乔按住了我的手:“因尘,你冷静点……”
我甩开他的手:“你说的没错,我需要冷静!谢谢你载我一程!”
出了那个空间,我感觉自己没那么压抑了。快十点了,我什么饭都没吃,没走出几步,便有些低血糖地蹲着。申以乔的车还停在原地,我想离他远点,可是我挪不动脚步。
我发现我陷入了怪圈,我更愿意去相信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比如申以乔,比如柳墨禾。他们,我都付出了等同的信任,现在任何一方我都不想推翻。可是我必须去推翻一方,或者全部去推翻。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经历过这些事情,我可以喜欢残酷的摧残,却不愿精神上细微的绵伤。
两者的区别在于牵不牵扯到感情。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投入感情。
猛然间,我想起了奶奶说过的话:学着接受并原谅真相和谎言,谎言和真相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而你要做的就是去感受现实,在它变化后的值得和舍得。
对!它的真假由我来定,只要我不认定,任何人都不可以动摇。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竟有些眩晕。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我,顺势把我抱了起来,我有气无力的靠着他的胸口,莫名的安心。
申以乔叹了口气:“闹完脾气就回家吧,觉得累了就靠着我。我知道想要实现当初的承诺很难,可是现在我不能为了顺着你的性子就许诺你不可能的事情。你爸爸的事情主动权不在我们,而在范寒歌手里。你明白吗?我知道等待的时间很痛苦,可是你必须等下去,累了还有我……”
他的话句句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不争气地哭了。
“乖!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流言,只要我不承认,你就不必当真!听到没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信任。”
到家门口,我一句话都没有跟申以乔说,妈妈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们俩。我没接她的话径直上了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楼下传来他们细微的交谈声。
我掏出包里的文件,一行又一行的铅字颠覆着我的认知。
沉默了一会儿,我对着窗外笑了笑,掏出打火机一张一张地点燃,看着它们在垃圾桶里化作灰烬。我决定,只相信我自己。重新回到原点,只相信自己。
“开始吧!”我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
次日,妈妈早就在楼下等我,早就猜到的我将自己收拾的容光焕发,假装拿起手机:“以乔,知道啦,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让妈妈听到。她果然若有所思地回过头,释然地笑了起来。
我朝她耸了耸肩:“妈,今天晚上……”
她急急地打断了我:“去吧去吧,我知道的。今晚不等你了。”说着摇着轮椅给我开门。
我一边看着她一边拿起包:“妈,帮你复健的医生对你的腿怎么说?都过了这么久了。”
妈妈笑笑:“其实我恢复的不错,只是还不可以强行站起来,在你婚礼那天我可不会想坐着轮椅去的。”妈妈其实还想说下去,我知道她要提到爸爸了,但她很识趣的憋了下去。
一时间我有些心疼,叹了口气:“妈,你放心,我不在乎那些形式的……”她拉了拉我的手:“去吧。”
“少奶奶!”
我冲老刘叔点点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问罢,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细细地看着。
“对了……少爷今天晚上不能陪您吃饭了……”他说的竟有些犹豫。
我倒是见怪不怪地点点头:“知道了,那你晚上就不用送我回来了,我自行解决。”
不见面也好,省的我为了昨晚的事情尴尬。
“材料都送到了吗?”我指着文件里的照片问着,老刘叔凑上前来:“这是根据您的描述设计的图纸。”
我点点头:“不错。最快几天可以完成?”
“最多一周。”
我合上文件:“送我去庄园吧,我看看位置。”
直到老刘叔的车子变成一个黑点我才移动脚步进门,柳墨禾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进来吧。”我转头看着她,越发清丽淡雅了。
我与她并肩走着,庄园里的草地还沾着晨露,湿哒哒的倒也鲜艳。
“没想到你答复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即将做少奶奶惯坏了身子,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呢?”她的语气有些轻蔑。
我冷冷一笑:“这不关你的事情,我答应你并不代表我会听命于你!别以为你跟宋清越有联系我就会信任你!凭你的那些文件不足以让我背叛申以乔!”
听了这话柳墨禾拍着手提高音调笑了起来:“哈哈!连‘背叛’这种词都出来了。我当初果然没看错你!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虽然你看上去是那么的柔弱纯情,可是只要受到胁迫,你就像只护食的动物,骨子里的邪劲就出来了。那样的你真有意思。”
我转头也笑着看她:“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护的不是一个食吗?所以别想耍花样!”
柳墨禾沉默着停住了脚步,我没等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会傻到利用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目的无非就是在申家只手遮天的情况下给自己争取足够的生存空间。宋清越毕竟时日无多,少了宋家的控股,不管柳墨禾的爸爸跟申老爷子交情多深,利字当头,骨肉都可以相残。
她表面上在迷惑我,但照现在看来,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宋清越报仇。可是宋清越对我说过,在商场上,只要跟情字扯上关系的行为都是一时冲动,这种一时冲动的看起来合情合理,但背后早就埋下了精打细算的谋略。
柳墨禾说为了宋清越报仇我信,可是我更信他们父女两个要不惜一切代价给自己一条后路。所以柳墨禾抓着我父亲悬而未决的案子,暗示我申以乔原本就有意找我父亲做替罪羊,在我父亲认罪之后再娶一个罪臣的女儿,这种举动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门婚事对于我父亲来说我是人质,他不得不认罪;对于我来说我只能任人摆布,帮他们演好这场戏。柳墨禾的理由足以说动我,可是证据却不足以让我信服。
无风不起浪,我也不能全然否定柳墨禾,所以现在我只能相信我自己,赌一把。
很快柳墨禾追上了我,她识趣地没有再提。刚刚的对话让我对自己很陌生,可是我必须这样。
“墨禾姐,他醒了没?”我推开门,屋子里有佣人在打扫,他们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柳墨禾示意佣人倒茶,径直走到楼梯口张望了一下,那后面是窗户,可以看得到种满玫瑰的花园。“花园里没人,应该还在楼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上去推他下来吧,我给他准备早餐。”
我欣然一笑,柳墨禾一挥手,我身后随即跟上来两个保镖一样的人。估摸着是帮宋清越搬轮椅的。
“你们先在门外等我。”宋清越的房间在最里间,推门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房间三面都是玻璃的,并且它是突出去的,填充的景色竟是整个花园。再不远处是一般大片草地,这房间的高度正好,像是睡在花上般。
宋清越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不是说不要来烦我吗?”声音很阴冷,我一时愣住了。
“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他迅速转过头来:“丫头,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吗?你的庄园是我的婚礼现场啊?”
他继续看着窗外:“你这么高调的在这里出现,不怕申以乔吃醋吗?”
我低下头:“不怕!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不怕!”
“呵,我不问就是了。”
我抬起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怕什么吗?”
他将轮椅朝窗前推了推:“我知道,我不难过,你放宽心。看见那块地了吗?”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
本以为他还想说什么,却只是说:“推我去吃早饭吧。”
宋清越没有坐轮椅,看着他走得还算稳健的步调,我暗自松了口气。
快到一楼的时候,柳墨禾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宋清越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越过她丢下一句:“我还没到死了动不了的地步,不需要这些人跟着我。”
柳墨禾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尴尬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眼角隐忍的泪花。
宋清越有些变了,脾气有些古怪,不知是不是病痛的缘故。还好柳墨禾冲我宽慰一笑,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道了,下次不让他们跟着就是了,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她的口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委屈,还带了些撒娇的口气,这口气在我听来是如此心酸。
我赶忙接上话:“对啊,清越哥哥,你看看墨禾姐给你准备了多丰盛的早餐,都是你爱吃的。”柳墨禾示意佣人摆好餐具,宋清越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吃着。
一时又陷入了沉默的氛围,正在我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走到一旁。
这是个陌生号码:“你好!”
“是叶小姐吗?我是负责与您接头的工程师,我叫饶一诺。我现在在庄园外等您。”饶一诺?就是那个国际著名的设计新秀,年纪轻轻就获得国外多位设计名家赞许,他的工作团队接手了许多知名设计任务,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忙活了。
我拿起包:“图纸在我这里,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抱歉地笑笑:“工程师来了,我去看看。”说罢便向外走去。
宋清越与柳墨禾还是名义上的准夫妻,这种家庭内部的情绪被一个外人看到多少还是不好的,况且我这个外人也没有发言权,真是谢谢这个工程师的一通电话。
饶一诺为人很是低调,他不会出现在任何公开媒体上,今天我有幸见到真人,有些微微得紧张。
“你好!饶先生。”我对着那人的背影唤了一声,顺道伸出手,那人的背影倚靠在车头上,有点申以乔的感觉,但似乎更像是我记忆里的少年,那个叫做宋清越的少年。一时间我竟有些时空错乱了。
听到我叫他,他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他的一脸稚气,却不失稳重。一身休闲的装束,看上去很阳光。他职业化的笑容在对上我的脸时显得有些僵,出神地看了好久。
我伸出的手有些酸,也被他看得有些尴尬:“饶先生?”
他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你长得有些像我的一个熟人。幸会幸会,叶小姐。”
我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跑这一趟,真没想到是您负责这个项目。真是惭愧,要您在百忙之中……”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图纸,打断了我:“不,这是我主动请缨的,这个项目我非常有兴趣。我的导师说我的设计缺乏一些东西,你递交上来的仅仅是一个不成形的构思,却让我灵感爆发。或许完成这个项目后我就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了。”他说的一脸认真,眼睛放着光。
我心里有些惊讶,这只是我胡乱画画的,有他说得那么夸张吗?不过设计师就是艺术家,艺术家的高度我是上不去了。只得干笑几声引他入园。
“叶小姐你不迷信风水吧?”
我摇摇头。
“那就好,省了很多事。不会耽误我创作的热情,最怕迷信风水的,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阻碍施工进程。对了,你看看这片地,说说你的想法,我让我团队作业的时候进行调整。”说罢掏出工作笔记一类的东西,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再往前走就是宋清越房间正对着的那片草地,早上宋清越的话说到一半,我没有参透其中的意思。或许他原本就没什么意思吧。
我走到花园的门口,它的门正好是一个中间分割点。我从门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脑子里浮现出申以乔对我说的话,九十九天,九九归一。
“一,二,三……”我小心翼翼的数着,饶一诺站在一旁奇怪的看着我,我朝他俏皮一笑:“我正在挖掘我的想法。”
数到九十九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已经拉开了相当大的距离,突然我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目光果然正对着宋清越的房间,巨大地玻璃后是他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朝他挥了挥,泪水流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宋清越,你是想亲眼看着我离你越来越远吗?还是你怕撑不到那一天,只想在我背后无声无息的走吗?我快速转过来,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流泪的样子,这样子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