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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要触到到他体热边缘的那一刻,一只稳健有力的手平稳地阻止了她!
宋歌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下一刻,身上忽然一暖:原来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冷漠的疏离:“宋经理,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她呆滞半天,道:“你把衣服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他淡淡道:“不用担心,我没有问题。”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依然这么冷酷!为什么到了这种境地他依然不愿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瞬间,多年来积压的所有感情统统溃决,渴慕、怨愤、压抑、自责、痛苦、思念、焦灼、绝望……
她猛然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他推开,她用尽全力死死抱住,“殊城、殊城,我们都要死了!”她第一次这般大声地喊出他的名字:“你总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发生矿难能有几个活着出去?上个月达成公司也发生坠落事故,结果搜救了七天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被迫停止搜救宣布死亡。
我们困在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淹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头砸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或是中毒而死。殊城,我们也许就要死了,我只有一个心愿、只有这一个,求求你,抱抱我。”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生命全部的希翼和渴求,无人可以无动于衷。他缓缓低沉道:“我也只有一个心愿……宋歌,很抱歉,如果真的无法陪她到老,至少我想清清白白爱她到死。”
说完,他坚定地拉下她的双臂缓缓推开。
一切都沉寂下来,黑暗里,仿佛连心跳和呼吸都停止,血和心亦慢慢地冷却,她木然许久,静静地说:“没什么好抱歉的。”
殊城没有说话,身体慢慢靠向冰凉的罐笼内壁,缓缓闭上了眼睛:
连初。
***
在这样一个地方,能怀抱一个柔美温暖的女人等死或许是一种慰藉,可是我情愿只抱着你的名字。
***
“好了,障碍马上就能全部清除了!”
刘队收到消息,兴奋地对林致和连初大声喊说。
两人也不禁面露喜色。
刘队扬声对旁边严阵以待的救援人员说:“好,准备下井。”说着便准备出发。
连初忽然挡到了他面前:“让我也跟着下去吧!”
刘队一愣,斥道:“瞎胡闹,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够下去?井下环境相当复杂,有毒有害气体也严重超标,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下去都十分危险,你绝对不行。”
连初冷静地说:“我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警,体能体质都没有问题。刘队,井下是我的丈夫,让我跟着下去吧。”
刘队本想继续斥责,不过对着她那双冷静坚持的眼睛一时竟然没能开口。
这时,一旁的林致忽然缓缓道:“让她下去吧。”
刘队不禁又是一愣。
林致说:“我担保,她没有问题。”
林公子的面子搁在那儿倒叫人不好反驳,连初赶紧又说:“让我去吧,不会有问题的。”
刘队犹豫片刻,点点头:“那好吧,一切必须听从指挥,快去换衣服!”
连初面露喜色:“是!”
***
连初迅速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就绪。三名救援人员踏进吊笼,连初跟着他们准备进去。
“连初。”林致忽然叫住了她。
她回头。
林致道:“多加小心。”
她微笑道:“林致,谢谢你。”
无论这个人如何讨厌,他总是在她和殊城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他们一边。
林致也笑了起来。
连初一低头,钻进了吊笼。
***
黑暗中的,殊城不知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腹内饥渴,四肢麻木。井下氧气不足,他也不敢大声呼救,只能长时间静坐着,保持体力,偶尔揉搓一下四肢关节避免太过僵硬。
旁边的宋歌已经半天没有动静。
殊城低声道:“宋歌,你把四肢稍稍活动一下。”
她如昏迷一般毫无反应。
他犹豫片刻,伸手过去帮她稍稍按揉活动了一下四肢关节,手法标准有力,不带一丝游离和暧昧。
她黯然无言,过了许久,涩声说了声:“谢谢。”
这时,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殊城凝神倾听,忽然他用力敲打了一下内壁,大声道:“是不是有人?!”
上方传来一阵忙乱嘈杂的声音,罐笼上方的安全窗被打开,几缕矿灯的光线照进,一个娇小敏捷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滑了下来,大声喊:“殊城!!!”
殊城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乍见光线的幻觉,直到她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热泪瞬间坠入他的颈弯。
他的双臂几乎将她勒进自己的骨头里,一股热流从胸口涌向喉间,沙哑无比地唤出她的名字:“连初。”
☆、父亲
殊城和宋歌虽然都受了不少外伤,但总体来说各项生命体征良好,众人不禁一阵雀跃,殊城和宋歌被很快送往了医院。
这两天连初过得很得意,殊城脚受了伤,眼睛又暂时不能见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依赖她,她觉得自个在这个家里从没这么顶梁柱过,重要性终于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这天,她炖了一大盅墨鱼香菇汤逼着殊城喝:“再喝一口,这个墨鱼汤最适合病人喝了。”
殊城忍了忍,还是将她递到唇边的第N口汤喝下。
一旁的溪亭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问:“连阿姨,裴叔叔为什么让你喂他吃饭?”
只听连初很认真地回答:“因为裴叔叔现在是阿姨的大宝宝。”
饶是殊城镇定如斯也不禁给呛着了。
溪亭继续好奇地问:“那谁是你的小宝宝?”
连初放下汤碗,抱住溪亭肉麻兮兮地说:“那当然是我家溪亭。”
两个人在那不害燥地腻来腻去,一旁的殊城咳嗽一声,板着脸说:“溪亭,你出去玩一会。”
溪亭噤声出门。
连初蹙起眉,“你干嘛老吓她?”
殊城柔声道:“连初,去把窗帘拉起来。”
“干嘛?”
“我想看看你。”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取眼罩。”
他耍赖道:“没事,我又没在井下被困很长时间。”
连初想想也是,于是关上门,走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拉上。
殊城取下眼罩,慢慢适应昏暗的光线,慢慢在模糊的光影中看清她的轮廓。
“连初,过来些。”
连初走近些。
他伸出手从上而下一点一点地抚摸着她。
她想:这坏蛋,身体还没好呢,就开始思起淫|欲了。
谁知他只是缓缓张开双臂,慢慢地将她拥进怀里,温柔之极,不带一丝情|欲。
连初心中既是甜蜜又有几分羞恼,后来恼羞终于成怒了,她猛地一用力狠狠把他推到在床上,气呼呼道:“裴殊城,你欺负我!”
殊城愕然:“我哪欺负你了?”
“你……这么多天了,都不好好亲亲我。”
……
殊城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连初继续懊恼着,不过已经累得没力气发怒了。
他抚着她汗淋淋的背低声道:“老婆,今儿辛苦你了,不过这真是个力气活对吧,以后你是不是该对我好点?”
***
殊城的身体状况恢复良好,几天后他的助理黄越来向他汇报这次事情的调查情况:“……调查组初步的调查结果是罐笼因忽然刹车失灵导致飞车。”
“刹车失灵?”殊城皱眉道:“这样重要的机器设备不是都会定期检修吗?”
黄越道:“问题就在这里,这台机器是去年年底才购进的,检修记录也非常完整,不知为何忽然出现这样的问题?”
殊城沉吟道:“这么说很可能是人为因素?”
“是的,虽然没有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不过罐笼机房的负责人丁铭很可疑,他的技术是全公司数一数二的,没理由这么大问题平时一点反应都没有。调查组找他问过话,他嘴巴倒是硬得很,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平时疏忽大意了,愿意接受处罚,还主动提出辞职。我看那家伙很有问题,怕他跑路,先找人偷偷看着他。”
殊城眸光一闪:“既然调查组问不出,那就让公安局问,你帮我联系刑侦处的梅处,我亲自和他谈。”
黄越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他快走到门口时,殊城忽然又叫住了他,“算了,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惊动警方,还是我们自己弄清楚。你找人去办这件事,不要留下把柄。”
黄越不禁一怔,有些不明白裴殊城为什么要选这样比较麻烦又冒风险的办法,不过他还是颔首道:“是,我知道了。”
说完,退身出去。
他走之后,殊城心情沉郁,下意识地伸手去兜里摸烟,摸了个空才想起所有的烟都被连初搜走了。
这时恰巧连初走了进来。瞧见她,他方脸色稍霁。
连初走过来摸摸他的眉头:“怎么愁眉苦脸的?我刚才看见黄越走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很烦?”
殊城拉她坐下,笑笑道:“没事。”
连初不信,“你是不是担心这次的事对采矿权的招标有影响?不用担心,我已经看过报纸了,众口一词大唱赞歌,都说这次的险情发现处理非常及时,说明楚盛对安全工作极为重视,更可贵的是楚盛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在这次事件中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高风亮节、先人后己……”
殊城忍不住打断她,“得,这么肉麻的话都是你想出来的吧?”
“真的是这么写的!不信我拿给你看。”
“那么是你花钱请人这么写的?”
连初气结:“你这人……是啊是啊,我请人写的,花了一百万请人把你和别的女人写成个金童玉女,快把钱还给我。”
殊城大笑,揽住她对着她的脖子就亲,她被他这两天没刮的胡渣扎得生疼,正要发脾气,却听他在她耳边轻轻叹气:“连初,幸好有你。”
***
两天后,丁铭便交待了。
黄越说:“裴总,果然有人收买他……”
裴殊城静静道:“鼎越。”
黄越讶然:“您早就知道了?”
殊城冷冷一笑,其实这个事情也不算很难猜。做这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次争夺矿山的竞争对手。把那几家公司排一下,有实力、有胆子、也有前科的就只有一家。
黄越道:“裴总,现在怎么办?是不是报警?丁铭用鼎越的钱在海南买的地皮,还有存在他小姨子名下的存款我都掌握在手里了。原来那小子和他小姨子有一腿,两个人正准备一起跑路双宿双栖呢。幸亏咱们赶去了,不然他们真差点被人给做掉了。那小子吓得什么都说了。一切都是鼎越一个叫李勇的经理出面办的,又是威胁又是利诱,他没能顶住。这个鼎越我查过,以前就是个流氓公司,黑白两道通吃,在B市作威作福惯了,不过这次居然跑到桐城来撒野,打错了算盘!裴总,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次的事情把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
殊城打断他,“行了,这件事情先压一压。”
黄越一愣,“什么?”
殊城面无表情地说:“这件事先放一放,你帮我去查查聂伯坤的行踪,设法搞得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黄越顿了顿,点头道:“是。”
黄越告辞离开。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殊城心里却越来越烦乱。
鼎越、鼎越。
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你的父亲还活着,他的名字叫聂伯坤……从那时起,我便下决心要带着你离开,我不能让你在那样一个环境里长大,否则你也会长成一个像他那样魔鬼似的的男人。
——你要去见你的父亲也可以,不过,必须等到我死之后!这辈子我都不想再和那个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赵舒云的话再次出现在耳边,殊城不禁苦涩地笑笑,虽然自己曾经答应过母亲不会和他相认,不过事已至此,总不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直到父子相残。
那个人或许真的是个魔鬼,不过无论如何毕竟还是他的父亲。
***
A市,聂伯坤的别墅内。
虞明笑着对夜燃说:“哥,还是你行,一早糊弄老头子出国了,姓裴的现在正到处找他呢。”
夜燃笑笑:“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他的那个干儿子也快出狱了,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一真一假两个儿子来对付我一个还当真比较麻烦。”
“那要怎么办?”
夜燃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