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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侠魔女传 作者:烟花赏期(晋江2012.09.21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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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医侠魔女传
作者:烟花赏期
文案

她是魔教的后裔,也是侠医的关门弟子
她既有慧根,也有恶根,亦正亦邪。
穷尽一生爱慕同门师兄,和不共戴天的毒魔产生痴恋
无法忘怀执剑相伴的美男剑客,魔女何处归栖?
掌控令正邪两道俯首称臣的绝密,于诡谲江湖立不败之地。
传统武侠,种马型,魔女逐渐养成。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谣,哥舒谣,孙颂涯,易寒,楚风,封十一,行空 ┃ 配角:唐不虚此行,封十二,哥舒惑 ┃ 其它:侠医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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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江湖侠医行

  “砰!”一把雪亮的大刀拍到了案桌上。
  秦谣身着青色小衫,头戴方士布帽,正全神贯注在为一个被毒蛇咬伤的老农包扎伤口,被这大刀唬得抖了一下。
  她定定神,一双灵巧的小手飞快地打好了结,嘱咐老农三日内要按时服药,不得下地劳作,之后转向了这位不速之客。
  “大侠,你是为刀看病,还是你本人看病?”秦谣头也不抬,只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案桌上的大刀,还伸出手指试了试刀锋,“哎呀,好锋利的刀,不适合摆在我桌上当镇纸用哎!”
  只听对方恶声恶气吼道,“孙颂涯可在这里,那个天涯侠医孙颂涯?”
  秦谣惊喜地抬起了头,望着眼前如一尊铁塔金刚的年轻男子,“天哪,大侠,你莫不是江湖追踪高手百晓生?我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陈官镇呆了半月有余,连唐门的探子都把我们跟丢了,你居然找到我们了?”
  铁塔金刚毫不理会她的询问,手一扬,飞过来一封薄薄的信,“交给孙颂涯,告诉他如不赴约,我必不罢休!”说完,提着刀走了。
  秦谣在他背后追问,“大侠,你的刀虽然锋利,却不能见血封喉,要不要抹点毒上去?一锭银子送你一味‘一步倒’,独家秘方,外面药铺没有卖的哦!哎,再买一送一‘鹤顶红’好不好?喂,不要走,我最近真的缺钱用啊!”
  偏执的年轻人却眨眼就不见了踪影。秦谣拿起了搁在桌上的信封,左看看,右看看,犹豫着要不要私拆了,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把信抢走了。
  “私拆我的信,我免费给你尝试‘一步倒’和‘鹤顶红’。”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说。
  孙颂涯居然片刻之间就回来了,显然看到了大刀拍案的插曲尾声。他放下了食篮,让秦谣先吃饭,“喏,喧腾的馒头呢。”
  秦谣却哀叹一声,没精打采地翻着食篮里的馒头,“这是第四十五顿干馒头饭啊——为什么没有肉啊,我要吃肉啊,蛇肉人肉都行嘛!”她瘪着小嘴,委屈地啃着馒头,就着白开水。
  “陈官镇地处偏僻,百姓生计不易,能顿顿吃饱馒头就不错了。你忍忍吧,等我们离开镇子后,让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全是肉的饭。”孙颂涯安抚着她,一面拆了刚才的陌生来信看。
  他身长八尺,面颊清瘦,凤眉剑目;经常身着一袭灰色长袍,系一方同色头巾。三十多年的风霜已经在他的面颊和眼角刻下了印痕。他的眼神,却是随着
  时间的流逝愈发沉静了,犹如积累愈深的古井,波澜不惊。在秦谣的记忆中,从她记事起,孙颂涯似乎就是这幅模样了。或许在她还年幼的时候,他显得略微年轻些。但身为医圣松翁的弟子,他背负着难以为外人道出的重任,所以他的眼神,从年轻时起,就是如此安详而沉静。
  信很短,孙颂涯一目十行看完,凤眉却皱了起来,面色一沉,“恐怕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
  “真的?太好了!”秦谣欢天喜地,“那我明日傍晚就能下馆子吃全肉餐了吧?”
  “是我明日先行,你多呆几天再走。”孙颂涯强调。
  “啊,我还得呆在这地方哇,真的一只麻雀都没飞过去,打个野鸟牙祭都不行,我半夜睡觉都流口水想吃肉哇!”秦谣怨声载道,伸出白白的小手,拉着孙颂涯宽大的衣襟不放,一面哼哼唧唧,“带我走嘛,不就是赴那个大刀王的约嘛,还有什么秘密嘛。”
  她伸过头想看信上的内容,但信纸却被孙颂涯揉在了手心里。秦谣撅起了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总不告诉我,哼!”
  次日秦谣送孙颂涯出陈官镇,镇上百姓已经排成长列,自发送行十里,感谢和依恋的话语不绝于耳,甚至有年迈的老妈妈老泪纵横,下跪磕头谢恩。
  “使不得,使不得……”孙颂涯慌忙俯身,扶起在地上磕头的老人,“你的腿疾顽固,数十年不能行走,如今我才刚刚用银针刺穴破开了僵固的血气,千万要注意保养和活动,不可久坐或者蜷缩双腿。”
  一边的秦谣却对这类把孙颂涯当活菩萨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只捧着百姓们络绎不绝塞过来的食物篮子到处翻检,看有没有带肉的。
  从她和孙颂涯离开虚无谷,迄今已快一年了。这江湖行的第一年,既没有游历名山大川,拜遍武林门派,逍遥自在地四处猎奇,而是跟着孙颂涯只是朝荒僻小镇跑,两人一直风餐露宿,以至于她婴儿肥的面颊都尖削起来。
  孙颂涯比她年长近二十岁,于她半师半兄。言教不如身教,孙颂涯亲力亲为替贫苦百姓治病,凡事都让她搭把手。秦谣因此一直扮作他身边的小药童。
  孙颂涯在江湖行走多年,被人奉送“天涯侠医”的名号。他不问出处,不分贵贱,古道热肠,深得医圣松翁真传,医术精湛高超,妙手回春,因而赢得了整个江湖的钦佩和称赞。
  这边百姓送他送得热闹,那边秦谣翻检半日,只找到两个鸡蛋,失望之余,不
  免埋怨,“哎,你倒是去和那莽汉喝酒吃肉去了,我还要在这里熬干馒头熬几日啊?”一边剥了一个鸡蛋吃了,却还是小心地留下一个给孙颂涯。
  好容易告别了百姓,秦谣又送他走出一里路。孙颂涯边走边啰啰嗦嗦交代她,哪个大妈的眼睛要继续施针几次,哪个大爷的胳膊还要按摩多久。听得秦谣双目无光,好容易听到孙颂涯最后交代,“你离开陈官镇后,也不必去找我,直接去嵩山吧。我赴约完毕,会去那里和你会合的。啊,你要是有时间,先去一趟寿安堂,让子归和芍儿进些药材来。”
  “去嵩山干什么?”秦谣问。
  “我之前收到过英雄帖,嵩山将召开武林大会。”孙颂涯说。
  “哇,武林大会啊。”秦谣低落的心情又高涨起来了,无法掩饰惊喜和盼望,“真走运,今年就遇上了这样重大的盛会,是不是所有门派的掌门人,还有那些武功奇绝的高手都会到场啊?”
  “不完全到,不过几大门派是一定会派掌门或者代表来的。听说这次是青城派的掌门人坚决要求的。他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发起人。”
  “好了,我也要走了。”孙颂涯说着,苦笑了一下,“也是时候,解决这件十多年前的旧事。”
  “旧事?”秦谣听得心里有些担心,“很麻烦吗?”
  孙颂涯却不回答,独自走向了荒野。
  秦谣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她的嬉皮笑脸都收敛得点滴不剩,心里沉甸甸的。
  究竟他有怎样的过去,怎样的心事,为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让她分忧?他的眉心总是微微锁着,却把一切都交付过往的风。难道迄今为止,他依然认为她尚不能陪伴他走遍江湖。
  她一直听他的话,好好学习医理,踏实行医,只因她自幼向往做他这一生的红颜知己,可她已经掌握的高超医术显然不是唯一的条件。
  独自闷想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恨恨地骂,“哼,你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会事事迁就你,和你如此心意相投。总之我是跟定你了。你将来若不让我做你夫人,我就用婆婆偷偷教给我秘制的毒药给你都试一遍,把你做成个活死人,一辈子都归我所有。”
  骂完出气,继续整好衣冠,无精打采地回陈官镇去,按孙颂涯说的,再关照贫苦大众几日。秦谣却开始打算几日后出了陈官镇后,该怎么犒劳自己刮净了油水的肠胃。什么烤乳猪啊,水晶肘子,五香酱牛肉,都在脑
  海里过一遍,想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伸手摸摸口袋,却哎呀一声叫道,
  “忘了这次又是济贫施针,除了干馒头以外,什么诊金都没收到。哎呀,怎么打牙祭啊?”
  抱头苦恼,摸摸怀里倒真的有几味毒药可以倒卖。偏偏此地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哪里有为非作歹的人上门来买毒药。
  何况她也只能说说而已,这几味药都是留着以备药理研习用的;万一有紧急情况,以毒攻毒也说不定可行。却万万不可真的倒卖了,不然孙颂涯会恨死她的。
  孙颂涯正经过度,有时秦谣也十分厌烦,闲来无事思忖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会如何反应。
  不认她,和她断绝关系?
  亲手劈了她,追杀她?
  可红颜知己是一定做不成了的。
  “哎,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取侠义而清贫;抑或邪恶而富贵。”她嘟嘟囔囔地,回了简陋的住处兼临时医馆。


☆、寂寞荒野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孙颂涯三天后按照信上的约定,到达了漠北边境。
  一棵枯树挑着苍茫天际。唯一的小路蜿蜒到没有尽头的地平线。四下方圆荒芜,千里无人烟,只有暮色渐渐收拢包围圈。
  枯树下有一个人,一个年轻人。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很久,整个人像一尊雕塑,已经在大漠的风中石化了百年。只有一双精光熠熠的眼睛,在整个大漠游走,把周围的一切动静都收入眼帘。当他发现千里之外的一个活物后,瞬间所有的肌肉和骨骼开始鼓起,咔咔作响,仿佛一尊石像突然复活了。
  他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扩张,被一种欲望支撑着膨胀,是茹毛饮血的欲望。杀意,扩张了他每个毛孔。
  孙颂涯缓缓踱步,千里之遥,眨眼间就到了年轻人面前,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浓得像墨汁的杀意中了。
  “你就是孙颂涯,天涯侠医孙颂涯?十五年前,你是否给一个叫大漠狱使的人看过病?”年轻人开始逼问,咄咄逼人。
  孙颂涯点了点头,补充道,“确切地说,是给他的夫人看病。”
  “可是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这两人。”年轻人的手握紧了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现。
  “他们的确都已经死了。”孙颂涯说,亲口证实江湖上的传言。
  “是你医治后死的?”刀刃的寒光已经把年轻人眼中的杀意全然映衬出来。
  孙颂涯哀伤地点了点头,悲悯的目光直视着对方,“你——”
  雪亮的刀刃在他话音未了时就贴到了脖子上,年轻人的声音比冰还冷,“当年大漠狱使的命可是很多门派都想重金悬赏的。何况,你还是以侠义出名的名医。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也未必有十足把握杀你。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当然在你死或者我死之前,你必须知道我是谁。我叫楚风,是当年你杀的大漠狱使夫妇的儿子。”
  “你终于长大了。”孙颂涯慨叹。
  楚风的眼神略微有些阴沉下来,“我知道,十五年来,你每年都会来偷偷看我。我不知道你是出于内疚,还是防范。或许你观察了我多年后很放心,觉得以我的能力,还不足以做你的对手。所以你到现在还不防备,你真这么有把握逃过我的刀法?”他终于沉不住气,怒吼道。
  孙颂涯的目光从楚风的脸转移到了架在自己肩上的刀。刀身雪亮。
  “你不该用这把刀。”他说,“你的刀法,天上地下无双,只有一把刀可以相配。”
  楚风愣了一下,之后冷笑。“我父亲的刀?”
  “你父亲的刀,纯乌金打造,刀身宽四指,泛青黑色。形状诡异,独创的飓风刀法也无人可破。”孙颂涯说,“我想这把刀,应该还和你父母埋在一起。”
  楚风的目光越过
  孙颂涯的肩头,望向他身后无尽的荒野,“不错,我也早就查到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等我杀了你,就把你的人头带到他们墓前祭拜。不过,倘若能用父亲的刀,在他坟前杀你,倒是最完美的。只是,假如我杀不了你,”他凄然一笑,他收回了贴着孙颂涯脖子的刀,“那就方便你把我和他们埋在一起吧。”
  孙颂涯静静地望着他,始终没有牵动过一块肌肉。
  “走吧,带我去他们最后长眠的地方。”楚风转身,望向没有终点的地平线,“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喃喃着。
  “此去他们最后的埋葬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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