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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却又伸手替她拢一拢还是乱乱的头发。二人温馨无比,暂时忘却了外面还有多少纷扰。
少林寺的另外一间禅房中,楚风和易寒相对而卧,调养着气息。本来两个相互没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冷眼相对也就罢了,偏偏嘴上还是不肯饶人。
“我听说秦兄弟已经醒了。”楚风说,“啊,是秦姑娘。”
易寒不理睬。
“原来她不是孙大侠的药童,而是他师妹哦。怪不得这么厉害。”楚风继续嘴碎,“你挺有眼光啊,居然看上这么奇异的一姑娘。”
“再奇异也奇异不过你这个大漠来的怪胎。”易寒顶嘴了。
“哎,谁怪胎,她才怪胎,你没看到她突然爆发出来的样子,指甲这么尖,头发这么长,真真切切的一个小魔女啊。”楚风一骨碌爬起来,龇牙咧嘴比划着形容当时的情形。
“再怪异也比你现在好看。”易寒的嘴依然很硬。
楚风邪魅一笑,“所以你的心上人是秦谣姑娘吧。白日你出剑前,可是对孙大侠说明了的,如果秦姑娘有事,你不会放过他。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从在魔教时开始,你就喜欢上了秦姑娘。”
易寒只是“哼”了一声,心想你这傻子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但不屑对楚风解释。
“哎,你既然喜欢秦姑娘,那你表白啊,你表白啊。”楚风不依不饶地,纠缠他没完,“你赶紧表白天下,你喜欢的是秦谣姑娘,这样别的女人就没什么想头了。”
他这司马昭之心,明摆着是希望易寒借用秦谣拒绝封十一,好让他自己有机会。易寒又哼一声,“表白?告知天下?然后等你的封姑娘下手去毒害她?”
“哎,不会的,我的封姑娘是很善良温柔的好女子。”楚风已经痴迷到黑白颠倒了,“再说了,秦姑娘现在身怀斗转星移神功,连菊魔的‘百花杀’都毒不死她,别说是区区的别的药了。”
易寒也爬了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封十一玩的可不是什么百花杀蓝彩蝶的,而是那些合欢散啊春宵尽,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啊,你这个蠢货不妨自己去试试。”
楚风黝黑的脸上微微发红:他倒是想啊,想象和封十一共度一个春宵,那份冰肌玉骨有多么销魂。
可这些药如果用到秦谣身上,易寒想也不敢想,他一定提剑把封十一这狐狸精大卸八块。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孙颂涯看护着秦谣么,他们之间,到底……
白天的一切纷扰结束后,许多事实真相大白。秦谣原来是孙颂涯的师妹,同出医圣松翁门下;并且得到了鹤婆的
秘传‘斗转星移’神功。那么他们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可能,孙颂涯比秦谣大了将近二十岁,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天真无邪的小师妹动什么脑筋,易寒愤愤地想。他再也按捺不住,想借口去看看秦谣,顺便探查他们二人的关系。
他翻身下床,径直往外走,也不和楚风打个招呼。楚风在他背后追问,“哎,凶残的剑客,你去干嘛?”
“去告诉封十一我心有所属。”易寒胡诌着骗他。
“真的?”楚风还傻乎乎地问,喜上眉梢。
易寒走入了沁凉的夜色中,路过一间间寂静的禅室,宝蓝色长袍的衣襟兜着清风哗啦啦响,他颀长的身影印在窗棂上,如剪裁得分毫不差的窗花。一路疾走,他来到了秦谣休息的禅房,正要敲门,看到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犹豫了一下,悄悄地贴着门边,从虚掩的门缝中朝内张望了一下。
他正好看到秦谣扑在孙颂涯身上,又是笑又是哭,又是捶他又是搂他,娇羞状态十分可人;而孙颂涯爱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宽慰着她。
易寒呆立了片刻,心里那种酸楚倏忽翻腾起来,夹杂着莫名的愤怒和憎恶以及伤感。
他猛然扭过了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禅房。他急急地走,一步不停,并不回自己休息的禅室去,却是直奔山下而去。
这整整一日,因为看不过她如此为孙颂涯牺牲,仗剑而出,意欲拼得年少一条命来为她阻挡致死强敌的热血和豪情,以及因为战胜竹魔赢得美誉后的得意,以及陡然高涨的对她产生的某种期待,忽然全冷却了下来。
忽然间,胸臆中一直鼓鼓膨胀的某种激情像一个大大的肥皂泡,被人轻轻一戳,就爆裂得粉身碎骨。
粉碎得连一阵凉风都禁不住,吹散得无影无踪。他还有什么可求,可期盼,可逗留。
依然是孤独而冷傲的身影,独自悄然隐入了墨蓝的夜幕中。
☆、回心转意
孙颂涯和秦谣在少林寺休息了几日,已经基本恢复了。孙颂涯伤的主要是元气,而秦谣只不过被邪毒之气逼迫得超常发挥,精疲力竭了而已。二人其实都无大碍,不过数日就已经可以动身下山了。
这天二人正在收拾东西,孙颂涯把之前收好的龙脊鞭子还给秦谣,问问她这是不是鹤婆给她的东西。
秦谣点点头,“是婆婆给的。不过之前婆婆根本没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她只让我当做腰带来系,后来婆婆过世,我睹物思人,就当做是她遗留给我的物件一直保存在身边。没想到居然可以当做鞭子用。”
孙颂涯叹道,“若不是菊夫人认得,我也不知道这是龙脊鞭。”
“涯哥哥,这鞭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秦谣现在是当局者迷。
孙颂涯回答道,“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曾经在饭桌上,师母和师父开过玩笑,用什么龙脊鞭捆了,任凭是什么人都无法挣脱。似乎这种鞭子是什么灵兽的脊骨制成。看来婆婆真是宠爱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不过,似乎这鞭子就是婆婆自己带来的,不是师父的东西,她传给你也无可厚非。”
“涯哥哥,你放心。”秦谣说,“就算我得到婆婆的真传,我也会像婆婆一样,辅助你行侠仗义的。我不会变坏的,也绝对不会去魔教投奔哥舒惑的。”
孙颂涯愣了一下,听出她话语中的试探了,却若无其事地打好包袱的结,说,“我们临走前,该去和至善至信大师告别。还有行空。”
秦谣顺从地跟着他去了。
他们先去和至信大师告别。德高望重的少林寺方丈对他们极为谦恭,对秦谣自然倍加赞赏,感谢他们除去了竹菊双魔,拯救了中原江湖。之后二人去看望了至善。至善伤得很重,虽然至信方丈竭尽全力为他运功逼毒,仍然有部分余毒残留体内。由于对百花杀的毒暂时爱莫能助,也不能像秦谣那样利用斗转星移转化,至善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健康。
行空是伤得最重的,因为他的历练和功力都是最浅的。行空昏迷了三日才苏醒过来,几乎是从濒死边缘抢回来的命。他十分虚弱,而且因为失去了一条手臂,行动十分不便,这段时间他的饮食起居都需要人服侍。孙颂涯不敢惊动他,只是站在禅房门口简短告别了一下,不让他多费心神。
秦谣含着泪,补充道,“大和尚,你好好养伤,我们以后再来看你。”
告辞了少林寺一众僧人,孙颂涯还想去和楚风和易寒告别。
“若不是易楚两位少侠仗义挺身,恐怕竹魔一人也颇费脑筋。”孙颂涯说。他们到了易楚的禅房门口,却只看到楚风撅着嘴在等待。
“那个凶残的男人,几天前就走了。”楚风如是说,极为不满,“
封姑娘也没来。”
“怎么回事?”孙颂涯和秦谣都没听明白。
楚风原原本本告诉他们,“易寒说去告诉封姑娘,他心有所属的是秦姑娘。可是易寒没回来,封姑娘也没来,我都等了好几天了。”
秦谣的小脸紫涨起来,“易少侠肯定是说着逗你玩的。他才没有对我表白过什么。”
二人告辞了楚风,就此下山去了。此去并不是回虚无谷,而是回到了扬州的寿安堂。那里是他们的落脚点,孙颂涯急着回去,是希望能研制出破解百花杀的解药来。他已经从死去的菊夫人身上小心翼翼地搜集到了一些残留的百花杀毒药。
扬州离姑苏不过百里。姑苏易园,一切都因为易寒的回来而恢复了平静。
他载着满满声誉而归。在嵩山上和楚风联手击杀竹魔,这一壮举让他江湖第一剑客的声誉众望所归,已经不需要靠和任何人比拼来维护了。因为不是每个剑客,在当时极度危急的情况下都敢挺身而出,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地发挥出自己最大的绝技。他凌厉的剑风也被这次的侠义之举弥补,他赢得了八大门派的尊重和称颂,声誉已经和孙颂涯不相上下。
书童阿彦提前回来禀告凌霜和园中侍卫,让大家都皆大欢喜。易寒人还没回来,已经有各大门派的弟子上门递交邀请函,还有各路英豪络绎不绝上门送礼,拜访,希望能与极乐剑结交。甚至有当地豪绅,也斗胆送了厚礼和自家闺秀来,希望能借一点威名。凌霜自然知道公子什么脾气,一一婉拒了。但不管如何,全府上下欢心雀跃,就等着他回来庆贺。
没想到易寒黑着一张脸回来了,一言不发,只如往常起居。话不多言,足不多步,让大家顿时预感不妙。
没人知道他又遇到了什么不爽的事,可以盖过“南北双雄”的英名。但他那副吃了个苍蝇的不开心模样,让凌霜都有些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触恼了他。
于是一府的人出奇安静地继续以往的生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难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整个江湖都因为他的功勋而沸腾了,唯独他自己家中却冰窟一样冷冷的,索然无味。
这天清早,阿彦正在马厩照顾踏雪。由于数日以来看够了易寒的冷眼相对,阿彦正对踏雪唠唠叨叨发泄他的不满,忽然就听到一声轻笑。
阿彦仰头寻找,却发现园外一棵大杉树上,身着淡绿衣衫的封十一正端坐在上面,一双小巧的脚穿着绣了金银丝的绣花鞋,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秀色撩人。
阿彦忙扔了手里刷马鬃的大刷子,指着封十一大叫,“你别进来啊!”
封十一撇一撇嘴,“进来又如何,你挡得了我?”
“我,我——”阿彦情急之下,也立刻蹲好马步摆了
架势,“我虽然没有我家公子的功夫高,可我也是得了他真传的。你,你——”话音未落,只见封十一已经轻盈地一跃,翻过高高的院墙,如一朵随风飞舞的芙蓉,飘逸地落到了园内马厩前。
阿彦急了,“叫你别进来你还进来,好大的胆子。”随即高声大呼,“来人哪,来人哪,狐狸精来啦!”
园中侍卫闻声赶来,把封十一团团围住。封十一的武功不弱,不过却并不想和他们起冲突,思量着用手中的迷药是否也不恰当。于是干脆定下神来,轻声细语地对一个侍卫说,“这位兄弟,可否通报你家公子一声,就说封十一来访,只想小坐片刻,并不想骚扰各位。”
她说的有礼有节,侍卫一时也不好直接武力相向,可由着她擅自留下也不是回事,想了想,就指使阿彦去禀告。
阿彦趾高气扬地走过封十一面前,跑到易寒书房,漫不经心地汇报,“公子,封十一又来了。这次直接从树上跳到园内了。她说得好听,什么小坐片刻,就是赖着不走。公子下令把她撵出去吧。”
他本以为易寒会立刻叫人赶走封十一,没想到半天没有动静,不禁心下犯疑。
没人知道易寒这几日苦闷是为了什么。他是个内心火热,外表冷峻的人。从嵩山上愤然离开后,心里翻江倒海地郁闷,表面上却岿然不动。可却始终无法摆脱困惑,究竟,他为秦谣做了这么许多,她到底明不明白;她芳心所属,是否只能是孙颂涯一人。
原来爱一个人,尤其是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这么辛苦。他却不是那死乞白赖之人。内心极为冷傲的他,如果得不到的,不肯勉强,宁可伤得千疮百孔,也不肯低一下头去哀求对方的关注。
此时想得心内百结,听闻封十一又来了,起先是哑然失笑,接着一转念,却开始觉得封十一也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就算他心无旁骛,被楚风三番四次挑衅,怎么着也该知道封十一对他如何心意了。可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她,对她狐媚男子的手段极其不屑。饶是如此,封十一就是不屈不挠,一心一意地追逐他,仰慕他,爱戴他。
他为秦谣倾倒得性命全可抛的时候,却有另外一个女人,对他如此痴心。惺惺相惜,都是暗恋得如此愁肠百结的同路人。易寒长叹一声,吩咐阿彦,“请她小坐片刻吧。”
阿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问了一遍,得到易寒不耐烦的肯定,阿彦才瞪着大眼珠子,跑回去请封十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狐狸精也有打动冰雕公子的时候啊;真是只要工夫深,铁杵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