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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谣闭了会儿眼睛,又睁开,问,“啊,你没一掌拍死我啊?”
“拍死你,太便宜你了。”唐老大重新坐下,已经想好了决定。“你能带来我二弟的信物,还能说出我二弟小时候的事,我且相信你一半。
”
“真多疑,这么多证据了还不全信。”秦谣很鄙夷他,“然后呢,你杀我一半,留一半让我活着?”
“还有一半,留给老天决定。”唐老大说,“你现在是个棘手的人,如果你招惹了哥舒惑,必定有他的理由。我若是让你死在唐门,恐怕还会招来哥舒惑的仇恨。倒不如把你扔出去,要死要活,看你机遇。”
“老狐狸,果然奸诈。”秦谣嘟囔着。
“别不知足了,小丫头。”唐老大又恢复了一脸和善,“我总有种预感,你不会死得那么快。你若是能逃过哥舒惑这一劫,他年必定成叱咤江湖的顶尖人物,说不定能和我平起平坐。”
“真的?”秦谣仰脸问,“你真的觉得我没那么容易死?”
“只是我觉得而已。要死还是要活,你自己想办法吧。”唐老大重新给她戴上了眼罩,没有再捆绑双手,直接领她到了唐宅门口。
在门口解下眼罩后,秦谣果然遇到了一众愤恨难平的唐门子弟。尤其是唐笑,咬牙切齿,顾不得规矩,大声质问唐老大,“大哥,为什么放她走?”
余下弟子立刻起哄附和,“为什么放魔女走。她杀了二哥!”
唐老大威严的目光扫视过众人,压平了所有的喊声,却没有消除他们心中已经深深埋下的仇恨。
“二弟,不是她杀的。真正的凶手是哥舒惑。”
“凭什么这么说?”唐笑还是不肯接受,“我们赶到竹林的时候,根本没有哥舒惑的影子。就算有哥舒惑出现过,也是她暗算了二弟。”
“理由,我不能告诉你们。是只有我和二弟知道的秘密。可是,”唐老大突然加大了嗓门,“你们是否连大哥都不相信了?你们多少人,是我亲手教导出来的,难道你们以为,我会放过杀害我自己兄弟的凶手?”
没有弟子敢再反驳唐老大的决定,只是用歹毒胜过毒药千百倍的眼神,目送秦谣离开。
秦谣一步三回头地走在前面,唯恐后面突然射过来一支暗箭什么的。
唐老大却多走了一段路,算是确保她能安然无恙离开唐门。
“好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剩下的麻烦,你自己去解决吧。”他说,接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锦绣荷包,在秦谣面前晃了晃,又问,“这里面的东西,你到底看没看过?”
秦谣犹豫着,不知道该回答看过还是没看过。
“你果然看过了。”唐老大说,秦谣犹豫就是想撒谎,他立刻看出来了。
“看是看了。因为,唐老怪刚死的时候,我真的挺难过的。所以这东西也算是个念想,所以我就看了。”秦谣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真的不知道。”
唐老大把里面的东西从荷包里倒在
了手上,莫名地长叹了一声。
握在他手心上的,赫然是一只缠丝银镯子,圆润而小巧,似乎是为了某一只胖胖的小手臂准备的。
秦谣终于赶回了嵩山。
行空,易寒,孙颂涯,子归和芍儿,都等了她好久好久,简直度日如年。
“主人你真的回来了!”子归和芍儿扑过来,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我们担心死了,主人,我们真担心你会遭哥舒惑毒手,呜呜……”
秦谣拖着子归和芍儿,扑通跪倒在孙颂涯面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涯哥哥,涯哥哥啊……”
行空看着这一幕,鼻子发酸,拉着易寒先悄悄离开,给他们师兄妹一些时间解释和释放情绪。
易寒有点担心,怏怏不悦,但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行空先出去了。
屋内师兄妹加主仆四人搂做一团,哭得稀里哗啦,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之中的悲喜实在无以言述,而刚刚过去的一切磨难却并没有完结,眼下他们已经面临步步逼近的新危机。
孙颂涯的经历简短些可以交代清楚了。秦谣望着如今比以前更加瘦削得不成样,而且双腿已经残废的孙颂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孙颂涯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可如今残废的他,必定无法再成为以前的侠医。这是为什么方丈至信等人认为还是先保密的好。
孙颂涯自己却已经坦然下来,说,“如今你总算安全回来了。我的近况可以告知天下了。”
芍儿哭着说,“你独自前往魔教的时候,我们唯恐哥舒惑知道孙大侠没死,更加要抓着你不放了。提心吊胆这么多天,我都担心你根本回不来了。”
“只是,我如今的处境,恐怕会让魔教和唐门有恃无恐了。一个残废的人,治病可以,打架是不行了的。小谣,往后的日子,你真的要靠自己了。”孙颂涯说着,哽咽了。
若不是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师妹,他也无所谓眼睛一闭,跟着弱水跳下去就是了。可他现在捡回来的这条命,已经大打折扣了。
秦谣趴在他已经没有知觉的膝盖上,哭得接不上气来。她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们自己和唐不虚此行一路去魔教的经历,以及遇到哥舒惑后发生的意外。
“真想不到,唐不虚此行居然……”孙颂涯等人自然没有料到千钧一发之际,居然是唐门的人为秦谣挡了那一掌。个中缘由却也来不及细想,孙颂涯急着问,“可唐不虚此行死了,唐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件事情已经暂时摆平了。”秦谣没有告诉孙颂涯唐不虚此行临死前交给她的信物起了保命作用,她只说,“唐老大知道哥舒惑要找我,怕惹麻烦,所以干脆不管我,由我自己死
在哥舒惑手里。”
“可哥舒惑,却并不是想取你性命啊。”孙颂涯说,他随即让子归和芍儿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师兄妹二人。
“好吧,该来的总会来。”孙颂涯叹气,“想不到,事情还是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涯哥哥,混元神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哥舒惑他冤枉我。”秦谣说。
孙颂涯沉吟了一会儿,说,“坦白地说,连我都不太清楚混元神功到底是什么武学。这下真是麻烦,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你说。”秦谣急着了解哥舒惑到底执念的是什么东西。
“关于混元神功,我还是从至善师父那里听到了比较多的讯息。据他所说,混元神功是魔教一种顶级武功,只有魔教教主可以修炼。一旦练成,天下无敌。只是,这种魔功有一个什么法门,我听至善师父的意思是,这种法门并不在魔教。”
“这法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孙颂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某一个技巧,也许是修炼过程中的一个提醒,也许是破解魔功的一种招数。什么都有可能,因为谁也没见过。”
秦谣回想当日在竹林里,哥舒惑说的话,又问,“当时哥舒惑说,他在禁林拿到的混元神功秘籍不是完整的,他说有几页或者一页散落在外了。那么这散落的遗页是不是就记载了魔功的法门呢?”
孙颂涯点点头,“很有可能。”
秦谣皱着眉,“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魔功秘籍的遗页在哪里啊?”
孙颂涯已经得知当时哥舒惑推测是在秦谣手中,他说,“小谣,如果让我来推断秘籍遗页的下落,我也会得出和哥舒惑一样的结论。”
“啊?”
“他说的基本正确。魔教的武学秘籍,如果不在魔教,最有可能在师母鹤婆手中。因为她曾经就是魔教教主的继承人之一。否则江湖上还有谁,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能耐保存魔教的秘籍?而鹤婆去世,如果要交代后人保存下去,也只可能交给了你。”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秦谣急得叫起来,“我如果有什么秘籍,一定先交给你了。”
孙颂涯笑了笑,正色道,“小谣,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什么都交给我,或者什么都告诉我了。”
“为什么?”秦谣不解。
“因为,你背负的责任和担子,远远重过我的了。你手里掌控的,是决定江湖未来的绝密!”
☆、唐老大的秘密
秦谣回来后开始面壁苦思。
到底哥舒惑说的秘籍遗页,有没有经鹤婆的手,传承给了她?
这一想,就要把幼年三四岁记事开始的生平记忆都过滤一遍,实在是浩瀚如星空。
她想了两天,觉得快想疯了。可是孙颂涯说的对,就算她不想出来,哥舒惑早晚也要追杀过来,逼她想。还不如自己先做好准备。
当然她和孙颂涯一致决定,宁死也不能交给哥舒惑去修炼魔功。
孙颂涯甚至不让秦谣告诉他。
“这个秘密太重要了。你记住,这世上只有你一人知道,连哥舒惑都不知道。”孙颂涯说。
“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哇!”秦谣很郁闷。
“想,努力回想。你不想,江湖就完了。”
于是秦谣日也想,夜也想,茶饭不思地想,寝食难安地想,昏天黑地地想,想到后来,觉得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婆婆哇!”她拍着空空的墙壁哭天抢地,“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随便处置了呢?小谣我受不起这么重的礼物啊!关键是,到底这玩意儿在哪里啊,在哪里啊婆婆!”
“托梦给我吧。”
“一个霹雳打下来,打醒我吧。”
“行空?”她转身朝屋外走,“你在哪里?你拿大棒子打我一顿,让我醍醐灌顶一下吧。”
行空不在禅房里,也没有去打扫,也没有去诵经,他去哪里了呢?
“行空师兄有时会去后山,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野荷花池。”跟随他的小沙弥师弟说。
秦谣沿着后山的路走下去。她只知道行空就是在后山一条岔路口,滑下去找到孙颂涯的。现在他还去那里干什么。
她走了有半个时辰,果然找到了一个野荷花池。池边盘腿坐着一个孤寂的身影,不是行空,还能有谁。
“行空。”秦谣叫道,“你不介意我过来和你聊聊吧。”她实在觉得行空的背影太孤独太冷清了。她也知道,这孩子心里其实已经存着很多事。
行空回头微笑,“怎么会介意呢。我刚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秦谣叹气,他想找人说说话,可却宁可一个人呆着。所幸,她应该是那个他愿意交流的人。
不知不觉,已是初春。旧年的冬天,并没有太寒冷的记忆。因为填充了太多的温暖,或者紧张,或者悲伤。极寒的日子,似乎只是一眨眼过去了。
就在秦谣也盘腿坐下来的时候,她才突然发觉,原来春天已经来临了。
行空守着的野荷花池,在旧年的冬日里,一直废弃着,沉寂着,懒散着,似乎再无焕发生机的希望。可短短几日暖风的吹拂,就让这一池春水荡漾起来。
不知何时,原先浑浊的池水澄清起来,池边的野草和芦苇开始冒芽尖;绿色的苔藓慢慢铺开,荷花池中,也出现了星星点点,嫩得似乎吹一口气就会化掉的荷叶尖。
这些青翠娇柔的荷叶尖,点燃了行空一直沉静的双眼中,久候的期盼。他望着这些嫩绿的小芽,似乎是为了信守某一个诺言而赴约前来。
秦谣坐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这个荷花池,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她,行空也无须遮掩什么,“嗯,因为,我把封十二的骨灰,撒在了这里。”
秦谣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行空望着这些荷叶尖的眼神如此饱含深情。他或许,是看到了封十二,会在不久的日子里,踏着春水波纹,袅袅婷婷回来。
她又坐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未免太沉重和哀伤,于是开玩笑地说,“原来你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啊,哈哈,真不比我的少。趁着没别人在,连我师哥都不在,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啊?不如全倒出来吧。”
行空微笑着说,“倒也没别的了。至于这个,应该不算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艳艳的小包。
“哇!十二留给你的信物啊!”秦谣一见这红艳艳的小包就忍不住喊道,“她包了多少宝贝给你啊。什么时候我没钱花了,偷偷拿去当了。”
行空摇摇头,“这不是十二给我的,是至善师父,撵我出去前交还给我的。当年他在寺门口抱起我时,我爹娘留下的襁褓物什。”
行空把红艳艳的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原来就是他儿时穿过的小肚兜;而肚兜里面包着的,只是一个银镯子。
只是一个,
银镯子?
秦谣在看到这个银镯子后,脸色就变了。
“这,这个……”她指着银镯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是我小时候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