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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这小两口大清早的就这么亲热呀?哈哈……没事,没事……唐婶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啊!昨儿还说给你俩安排两个屋子呢,嘿嘿……你们城里孩子呀,真矫情。”农村人起得早,本来二人没咋地,可被这农村妇女撞见,那就好说不好听咯。怕是他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人家常小曼都不在乎呢,他又有什么理由?羞的马程峰捂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
“唐婶,您真勤快?怎么,这么早起来做早饭啊?”院子里,勤劳的不仅是唐婶,还有他家鸡圈里的大公鸡,大公鸡扯着嗓子打着鸣。常小曼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水井旁边给马程峰洗衣服。
其实,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日子,可惜……他是自己的仇人!若不然……若不然……
唐婶赶走打鸣的大公鸡,伸手从鸡窝里掏出来四五个鸡蛋,估计是昨晚老母鸡下的,还热乎着呢。“老刘他家没鸡蛋了,每天就得我们给送,咋整?这么多年一个屯子里住着,能让他多活几天就活几天吧。早饭我准备好了,就在屋里呢,你俩自己吃啊,我先上他家送去。”
“哎?您等等,唐婶,我是学医的,要不我也跟你去看看?”小曼把马程峰的衣服晾了起来,擦了擦手,跟着唐婶就出去了。
小山村没多大,几十户人家,山前山后住着,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老刘家好像没有唐家富裕,院子小,里边挂满了晾晒的鱼干。一个老妇人正在厨房中忙活着,一看唐婶带着常小曼进来了,赶紧把锅断了下来。
第1967章 蛇人
“他唐婶你咋来了呢?快进来快进来!哎呀,这不是昨儿住你家的丫蛋吗?咋也来了呢?”东北农村人,总会给人一种亲切感,哪怕是自己丈夫卧床不起半个月,她依旧和善的笑着,就好像来探望自己的是至亲一样。
“这孩子说她是学医的,想帮忙看看,看看就看看呗,又不花钱。咋样?你家老刘还睡着呢?”唐婶指了指屋里。
小曼注意到,唐婶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刘婶明显眼神变了,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乡下人本就淳朴,不会撒谎,一个眼神就暴露无疑。
“啊,可不咋地,睡吧,这就是他的命。他唐婶,丫蛋,快,进屋坐进屋坐!”刘婶热情地把他俩让进了屋。
在东北农村,以前各家各户的格局几乎一样,进屋以后是厨房炉灶,然后分左右两个东西屋,一般西屋是大屋,屋里边柜子,火炕,炕上是炕柜。东屋的格局也不会相差太多。
两个妇女盘腿坐在炕上,一边唠家常,一边嗑瓜子。乡下女人性格坚毅,爷们久病不起,可日子还得过,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她很健谈,一直张家长李家短的懂啦胡扯,时而还会说几个荤段子都得唐婶哈哈大笑。
“你俩先唠着啊,丫蛋,别客气,吃,婶子去给我家那老死鬼送鸡蛋去,他就得意这口。”刘婶捧着唐婶送来的几个热乎鸡蛋转身去了东屋。
“唐婶?我怎么看她一点都不愁呢?”常小曼小声问。
“哎!愁能咋地?我们都是老娘们,家就这样,去大城市治病也治不起,对付过吧,过一天是一天!”唐婶的这种话代表了那个年代八成农村妇女的心理。话糙理不糙,其实就是这样,生活本就平淡,你无法改变,只能笑着接受。
常小曼侧头朝东屋看了看,这个刘婶进屋后就把门关上了,好像故意不让他们看到她家爷们,门口是一双男人的布鞋,鞋底全都是泥,中间厨房地上到处都是脚印,泥印现在也还没干。
马程峰说的没错,他刚回来不久,他的鞋底很薄,看来昨夜的确走了一宿山路。
屋子里隐约弥漫着一股香味儿,大清早的,又不初一十五,她家干嘛烧香?
“唐婶,刘婶家供堂子了吗?”常小曼问道。
在东北农村,有人问供堂子,问的可不是说你家拜的是哪路仙佛,而是拜的是五仙中的哪一个?信五仙的人比正统的宗教要多许多成,越是偏远山区,老百姓就越信这些。那些所谓的正统仙佛,距离他们还太远,倒是山里的黄仙精怪之类更常见一些。
“嗯呐,谁知道他家老刘咋寻思的,半个多月前没出事时候,突然就弄了个堂子,拜上白仙了。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呀?也不想想,他家都穷这样了,哪只白仙肯来?人家白大仙又不能饿着肚子保佑他对不对?”她说话一点都不忌讳,也不担心对面屋的刘婶听到。
正说着话呢,刘婶推门出来了,出来后,立刻又反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好像生怕他们见到她家男人似的。
“他唐婶说的对,我家老刘啊,这辈子想一出是一出,供吧,还没等供几天呢,自己倒先出事了,我倒要瞅瞅他那白大仙是咋保佑他的?哼!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立马把他堂子给他劈了!信个屁!现在连城里人都说了,这都是封建迷信!”看来她对爷们的做法也不是很认可。
“起来了?吃了没有啊?”唐婶和刘婶平时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家鸡蛋送来。
“吃呢,行了,甭管他,爱吃不吃吧,来,丫蛋,别客气,尝尝婶儿新呼的苞米,我们这嘎达都不上化肥,好吃!”她很热情。
“不了不了,我家都做饭了。姐你不用忙活,咋样?用不用丫蛋给你爷们瞅瞅?”唐婶问。
“不用,瞅啥呀?医院都瞅不好呢。”她拒绝了,这更加重了常小曼的猜疑。
她出门的时候要经过厨房,厨房右手边就是东屋,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趴在东屋炕头的老刘头。
这一眼看的她是心惊胆战,目光停留了大概两秒钟后,被身后的唐婶叫醒了。“丫蛋?走啊?回吧,吃饭去,一会儿凉了。”
视野中,东屋里小炕上,老刘头半趴着,他仰着脖子,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门外的常小曼看,一边看,一边伸出舌头一下下****着手中的鸡蛋,他的舌头伸的很长很长,有点像传说中的白无常,他脸色惨白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一下两下三下……那令人作呕的口水留在了鸡蛋壳上,然后张开嘴,竟然连皮也没剥就直接吞进了嘴里。常小曼看的很真切,那鸡蛋就顺着他的喉咙一点点往下落,鸡蛋把他的食管撑得很大,鼓出一个包来,那个包一点点下落,最后,终于顺着脖子滑进了胃里。
“丫蛋,走啊?想啥呢?”要不是唐婶在身后推她,小曼几乎吓的连动都不敢动。
“丫蛋啊,常来玩啊。”临走,刘婶还十分热情地冲她说。
“啊,啊,啊!”她随口麻木的应着,几步小跑,跑出了刘家小院。她闭上眼回忆着刚才那诡异的一幕。马程峰形容的太贴切了,他不是人,他就是一条蛇!或者说,他是被白仙上身了!
“丫蛋,一会儿你叔回来,婶看你俩对凤凰山挺有兴趣,让他陪你俩进山里溜达溜达,我们这片山里边好东西海了翁了。都是你们城里见不着的。”一路上,唐婶的话很多,常小曼什么都听不进去,脑袋里想的都是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唐家院子里,唐叔已经回来了,他正和马程峰攀谈着,二人谈的来,聊的都是山林中的事。
四个人坐在小院里,围着小桌吃着简陋的农家菜,农家菜虽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可一桌子人坐在一起,看着青山绿水,聊着家常格外的亲切。这种感觉是在大城市里永远找不到的。
第1968章 指点迷津
饭桌上,马程峰问了老唐不少关于凤凰山的事,尤其是那个勺子沟,勺子沟一直以来人迹罕至,开始时并不是因为莽仙的传说。
具老唐回忆,早在他爷爷那辈,就说勺子沟地势奇特,对应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之势,当地老人们都说这是处好风水,不过可惜了,勺子沟如果地势再高点就好了,它常年积水不说,地势十分低洼,不适合盖阴宅。
据说清朝末年的时候,当地发大水,水淹了勺子沟,可洪水冲到“勺子”位置的时候就止住,在当地被当做怪事传颂。后来,来了个老道,老道掐指一算,说勺子沟里边肯定有个地仙在修行。
可那年的洪水来势汹汹,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给淹了,如果不做引流,眼看着就要蔓上来了。那老道说,勺子沟本身地势低洼,可以充当水渠引水,只是那修行的地仙堵住了地眼,若是挖开,也许你们屯子可以躲过一劫。
老百姓们也不懂得那许多,当时的人很淳朴,对修行之人的话深信不疑,就问老道有什么法子。
老道说,那东西已然有了道行,决不可打死,打死了会遭天谴的。我可以教你们个法子,把它赶走,让出那个地眼,这样一来,洪水就可以顺着地眼流走,这地眼通着鸭绿江呢。
屯子里的农民按照他的吩咐,扛着铁锹锄头就来到了勺子沟上方,老道一双慧眼辨识天下风水秘术,他用步子一步步朝着东边量,大概量了一百多步停了下来。
农民们赶紧就拿铁锹挖。老道说你们别急,现在还挖不了,贫道必须布下一个法阵,他取的不是天上的七星北斗吗?那贫道也布一个北斗魁星阵。
他还在勺子沟上边步量着,一共是七个点,分别在地上插上七柱香。然后他手托七彩浮沉,口中是念念有词,念的道咒没有一个人能听懂,就跟天书一样。
待他念罢咒语,抬起左脚猛地一塌,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凤凰山都为之一颤。他脚下地面上,竟然慢慢开裂,裂开的痕迹正好与那七根对应北斗星的香火痕迹吻合。裂痕连在一起,既是天上的星宿图,又是一个法阵图!
他说,各位,挖吧!
农民们干活很麻利,很快就挖通了七个竖着的土窟窿,顺着土窟窿往下看,下边正好就是一条黑漆漆的山洞,山洞里什么都没有,但地底下凉飕飕的,凉气顺着土窟窿往上窜,让人直打哆嗦。
老道说,诸位别看了,咱们先等一等,贫道料定,十二个时辰内它肯定会从这地眼搬走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此之后,这老道就再没有出现在凤凰山,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按理来说,那年头,江湖术士走街串巷都得赚钱。今日之举算是救了一个村子的百姓,上百条人命,那得值多少钱啊?可那手托七彩浮沉的白胡子老道一分钱都没开口要过。
“唐叔,后来呢?”常小曼听的津津有味,催促问道。
后来,有胆大的,就一直躲在勺子沟里看,待到那天后半夜。就见山里黑雾遮天,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好似世界末日一般可怖。
那石洞中蹦出来一个大家伙,那家伙倒没有神话故事中那么夸张。它是一只通体血红的蛤蟆,大蛤蟆肥的比咱现在用的洗脸盆子还要大上两圈。
那血红色的大蛤蟆张开大嘴,猛地吸了一口,就见天上的雾气全部被它吸入腹中,它的肚皮撑得滚圆滚圆的,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原来,刚才天上的闷雷竟然就是这个动静。
然后血红色的大蛤蟆后爪一蹬,蹦上了勺子沟,它跳一步足有十来米远,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待它走后不出十分钟,勺子沟前边的洪水哗啦下就涌进来了,洪水打着漩涡被那大蛤蟆寄居的山洞洗了进去。那个山洞就跟无底洞似的,来者不拒,有多少水进去都得没影。
洪水维持了七日有余,附近村落全都被淹了,唯独他们这个小村没事,这也全因那老道的指点这才免去灾祸。
再后来,水灾过去了,有胆大的人钻进那洞里去看,就见洞里最深处有个泉眼,泉眼里边咕嘟嘟冒着泡,可就是不往外冒水,洞里边全都是泥沙,人们猜测,也许洪水就是被这地眼吸进去的。
为此,当地的村民还在勺子沟前搭了个简单的小庙,供了一个蛤蟆神像,拜了足有五六十年的光景。到不能说不灵,自从修了小庙后,至少这个村子年年雨水适中,再没有发过大水。再后来,六十年代时候,红小兵打着反对一切牛鬼蛇神的旗号,砸了勺子沟里的小庙。
“叔,我唐婶昨儿给我俩讲,说早些年还在勺子沟里发现了白大仙是吗?”马程峰直奔主题。
“嗯呐,可不咋地,那张蛇皮老长了,当时我可是亲眼所见呀!这可不是咱宣扬封建迷信。有风水师说过,我们勺子沟虽不适合修阴穴阳宅,但却适合精怪修行,那山洞里有地眼,地气冲,取的都是长白山龙脉的龙气。可能那大蛤蟆精的庙被砸了后,莽大仙就占了他的仙府了吧?反正那嘎达常年积水,没人愿意往那去。哎?你俩小崽子可不行去啊,你没见老刘现在变啥样了吗?八成就是让莽大仙给觅住了!”老唐是个实在人,这就打开了话匣子。
东北人好喝酒,在乡下,老爷们早晚不离酒瓶子,滋滋两口小酒就开始吹牛逼,真的假的,再加上自己胡编乱造想出来的,有啥就往出雷啥,你就听吧,三句话能有一句话是真的那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