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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闻言气结:“你从哪听来的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前朝的崔丞相,他父亲生他时只有十五岁!人家照样二十岁不到便封侯拜相!”
刘珏还待举例,旭儿突然扭头,伸手指着门口,唤道:“娘——娘——”原来是月容来了,旭儿耳尖,听出了月容的脚步声。
程氏把旭儿递给刘珏,赶忙站起来行礼,月容抬手阻止了她,道:“母亲且坐下说话。”
程氏也不客气,缓缓坐下,道:“一个月不见,旭儿又长大了不少,越发俊秀聪明了。”
月容笑道:“是啊,一天一个样呢,就是越来越顽皮,再过一阵,都不知道该怎么带他了。”
程氏道:“孩子顽皮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做大哥的会懂事许多。当年琨——驸马也顽皮得不行,可是自他二弟出生以后,他就很有小大人样,不但他自己不再需要臣妾操心,还能带着老二玩呢,长公主不妨早日给旭儿生几个弟弟妹妹。”
月容暗道:“果然是来催孩子的!”面上却笑道:“果真如此么?真想像不出琨——驸马小时候顽皮的样子。”
程氏偷偷观察月容,发现她并无恼怒之色,便继续道:“琨驸马小时候便是个好哥哥,如果有了孩子,也必定是个好父亲。就是珏——驸马,旭儿好像也很喜欢他呢。”
旭儿听了程氏的话,双手放开刘珏脖子上挂的玉片,指着自己道:“旭——喜欢”,又一指刘珏,接着道:“爹爹——”
刘珏听了大喜,在旭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又一把把他举高,道:“小旭儿,五爹爹也喜欢你!”
旭儿咯咯笑着,对着刘珏大喊:“亲,旭——亲!”
刘珏赶紧把脸凑上去,旭儿有样学样,“啵”地也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程氏看着一大一小的亲热劲,不由眼热,冲口而出,道:“旭儿真可爱,公主真应该多生几个这样的孩子!”
月容一边笑道:“儿女是缘分,该来自然来,母亲无须着急。”一边从刘珏手中接过旭儿,逗着他:“旭儿,想不想要弟弟妹妹?”
旭儿一边伸手去抓月容的耳坠,一边嘴里嘟囔道:“要——弟——妹。”
晚上,刘战看程氏神采飞扬,便问道:“公主没把你打出门?还答应给你生孙子了?”
程氏道:“公主是个懂事的,怎么可能把我这个婆婆打出门?她没答应给我生孙子,但是,答应了给旭儿生弟弟妹妹。”
刘战道:“那你高兴个什么劲?前面不是还有王老二跟王老三么?”
程氏按耐不住兴奋,提高了声音道:“侯爷,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公主府现下最受宠的,不是王家老大,而是我们家小五!公主对他毫无架子,就跟平常夫妻一样;小五在公主面前,也一点都不拘束,比在你面前还自如呢!还有,旭儿非常喜欢他。你说,如果公主再生孩子,我们小五可不是首选?”
刘战来了兴趣,道:“小五自己是怎么个态度?”
程氏蔫了下来,无精打采道:“先前,小五在男女之事上有些二,成亲几年后,如今倒是好了。可是,在生儿育女上,又开始钻牛角尖……”程氏把她与刘珏在公主府的对话,一一跟刘战复述了一遍。
刘战听完,沉吟半刻,道:“小五说得没错,他的确比老大聪明。难道,这是公主告诉他的?公主是天女,说的话肯定有道理……”
程氏打断他:“老大比老幺聪明的人家多了去了,若那话果真是公主说的,必定是用来糊弄小五的说辞,小五傻兮兮的,稀里糊涂就信了。照我看,琨儿哪一点都比珏儿强,也不知道你哪里看出珏儿更聪明!”
刘战道:“小五聪明的地方,你这个愚笨的,当然看不见……”
程氏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笑骂道:“我愚笨?侯爷,当年非我不娶的你,岂不是愚笨到家……”
☆、乌龙 (正文完,附新书介绍)
程氏拜访公主府之后的第二天,晚膳之后,月容在五位驸马离去之前,叫住大家,道:“旭儿已经满一周岁了,我觉得该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陪他玩耍,你们回去合计合计吧。”
五人一听,有惊有喜,有欢有忧。出了月华居后,便一起到光元的原园商议顺序问题。
刘琨第一个开口,毫不犹豫道:“第二个当然该我,你们王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光涵首先就不同意:“我们老王家有三个人,你们刘家只有两个。如今大哥不算,剩下每家各两个,刘家没有优先地位。”
刘珏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可是他必须力挺自己的大哥,高声道:“就是不算大哥,二哥排行也最大,既然第一个孩子给了大哥,下面当然该二哥……”
说到排行,光宇一肚子气,当下打断刘珏的话,道:“二哥只比我大几个月,可是我成亲比他早两年,生孩子当论先来后到。”
光涵自然力挺王家人:“就是,论先来后到,老刘家的都该排到后面!”
刘琨“嗤”道:“长幼有序,方是伦常,否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每个人都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光元道:“莫若,各凭本事?”
光宇、光涵、刘琨等三人沉吟半刻,均表示:“那就各凭本事,输者心服口服、不得闹事。”
刘珏明白他们的意思,可是他有疑问,于是,他问了:“三哥、四哥,你们俩长得有五分像,如果孩子恰恰承了你们那像的五分,生下来算谁的?”
光宇、光涵犯难了:侄子肖叔的例子多不胜数,到时若生下王家孩子,却分不清谁是父亲,这可怎么办?虽然可一样疼爱,可是吧,万一不是自己的,月儿又不肯再生,怎么办?谁不想有自己的子嗣?
光宇道:“三弟,当年洞房你比我先,这次生孩子你得靠后,这样才公平。”
光涵道:“二哥,当年你那一晚,我可给你留着,是你自己没法洞房,可怨不着我!生孩子我绝不退后。”
刘琨和刘珏竖起耳朵: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有意思,有意思!
光元坐在一旁,看他们争执不下,便出主意:“不如抓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刘珏觉得王老大也挺贼。
没想到,光宇和光涵沉默半刻之后,居然同意了光元的建议:抓阄!
抓阄的结果,居然是光涵胜出!光涵自是兴高采烈,光宇则立即垂头丧气,然虽丧气,却也无话可说。
刘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五弟:脑筋转得真快,一句话就去掉一个劲敌,使得自己的机会,瞬时从三成三提高到五成。五弟,是比自己聪明!
月容听了光元传达的消息之后,哭笑不得!不过,既然把决定权交给他们,他们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她也无话可说,唯有加强锻炼身体。为图省事,第二天,她又招了龚太医到公主府议事,两人合计了大半天。之后,阿椒专门带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用以堆置源源不断从太医院运过来的药材。阿椒仔细看了,那些药材,她并不认识,但也绝对不是人参等大补之物,不由暗暗纳闷。
而后,月容又去求李玥:“玥哥哥,如今边关无战事,你帮忙把刘军医和霍军医调回京城吧,我最近有一些医术心得,打算跟他们探讨探讨。”
李玥看着她,道:“小九,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最近你可已经从我的太医院里搬走不少东西呢!我问了龚谨,龚谨居然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弄什么!”
月容笑道:“玥哥哥,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一年后你就知道了。你就直说,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李玥慢悠悠道:“帮是可以帮,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月容笑道:“玥哥哥,玥哥哥,你也开始跟小九谈条件了啊!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
李玥道:“你自搬到公主府,一年才进宫五六次,躲得有多远是多远。今后有空,多进宫看看贤妃吧,她最近怀孕了,你多陪她说说话。”
月容笑道:“筱竹姐姐怀孕了!真好。孕妇最大,不用你吩咐,我自会隔三差五进宫找她闲话。”
两个月后,霍珉和刘溪岗两人被李玥从边关调了回来,他们进京后住进了公主府的偏院。月容隔三差五便前去与他们探讨一番,两位军医则隔三差五跑到荣城最大的衙门——帝京府,与仵作们打得火热。
前三月,月容认真调理身体,第四月便开始实施造人计划,光涵和刘琨两人便经常留在了公主府。帝京人如今背后均称光涵为“醋驸马”,因有皇权撑腰,三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垄断了大庆食醋九成以上的生产和销售市场。另外,他还经营出版、制衣、货运业等,他的涵月盟集团规模渐成。以前光涵要经常四处出差,后来在月容的建议之下,建立了经理制度,他自己就只需要坐镇京城,偶尔巡查一番就可以了。刘琨八个月前被李玥派往南疆平叛,三月后凯旋而归,官阶提了两级,如今也是正四品的高官了,因貌美魅惑,他被帝京人背后称为“魅驸马”。
光涵和刘琨两人跟光元一样,欲速则不达,第一个月之后,月容并没有成功怀孕。月容只得又让龚太医出马,给他们上了一堂心理课,这才把他们的焦躁安抚下来。
然而,京城此时却开始不平静,不断有高官上、下朝途中被袭击,就连张阁老,胳膊上也被砍了一刀。三年前刺杀月容的另一批杀手,虽然后来被陆续找到,但是他们都是受人所雇,至死,也不肯说出所属杀手集团和雇主。李玥虽然很清楚,他们肯定受雇于某一个政治集团,但是当时与他有隙的政治集团,起码有三个以上,如果他贸然动手,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可能会招致天下大乱。因此,这几年他只是不断派人查访,以求时机成熟之时,务必一网打尽。
光宇自湟源返京之后,便被李玥提拔为京畿卫的副统领,又因当年刺杀,光宇亲历现场迎敌,三年来,便由他带领属下一直追查线索。月容认亲、回归皇族之后,给李玥带来巨大的政治、军事和社会利益。三年之后,李玥已经把军、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今年初起,便加大了对政敌的打击力度。最近三月,先前撒的网渐渐收紧,不断有叛逆被牵扯出来,帝京城一片风声鹤唳。大概是狗急跳墙,当年雇佣杀手的幕后之人,终于按奈不住,开始频频出动,刺杀李玥一方的得力之人。李玥便命光宇,务必派得力属下对荣城高官加强护卫,光宇一下子便觉得人手短缺起来。于是,禀告李玥之后,光宇从南北大营抽调了一批出身好、身手佳的官兵加入京畿卫,刘珏也在此时被挑中,担任了京畿卫的一名大队长。
这几日,月容发现,光宇和刘珏不但白天不见踪影,连晚上都放弃了自己的权利,虽然心下暗自高兴,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担心:内奸比清国奸细更加隐蔽、也更加可怕,光宇和刘珏既为京畿卫要员,又是长公主驸马、皇上的铁杆支持者,打算对他们不利的人,何止万千!如今,敌暗我明,稍不注意就可能出事。
这日,是月容易孕期的最后一日。昨夜,城郊光涵的一间醋厂突遭大火,他凌晨得报之后,从月华居急急出发往城外巡查去了;早上,刘琨也被常勇侯遣人叫走。月容乐得清闲,哄了旭儿睡下之后,自己便坐在灯下绘制玩具式样,打算第二天便交给内务府,造出样品来——旭儿又长了四个月,应该有新的玩具了。
月容绘了一套积木和一套拼图,绘好之后已是子时,但是她掂着光宇和刘珏的安全,怎么也无法入睡,便取了前几日刻的一个木雕,用砂纸慢慢打磨。刚坐下不久,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月容抬头一看,刘珏两眼通红,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后面是苗嬤嬤和阿葵的惊呼:“珏驸马,你今夜不能进去……”
刘珏看见月容,似松了一口气,又似突然有了目标,直直地扑了过来,未待月容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抱了一会,他似有了力气,伸手把月容的两手反剪到身后,一手握住,然后一手把住她的后脑勺,疯狂的吻了下来,大力啃咬、拉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温存,月容感觉自己的唇似乎都要被他咬破了,不由挣扎起来。刘珏却不为所动、越发疯狂,把她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