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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耶律楚齐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十分的开心,“你还以为,你们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皇帝能够回得来吗?不要做白日梦了,如今他都自身难保,哪里有功夫来救你们?”
众妃听了之后都更加的惶恐不安,哭泣声越来越大了。
皇后的神色依然没有半分的动摇,“你也是蛮人的将军,岂不知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大楚地域辽阔,城池无数,又岂会被一座城池束缚住手脚,你说我们大楚灭国了,我们只不过是丢了一座城池而已,你们大楚除了这个京城,还攻陷过我们大楚那一座城池?”
耶律楚齐像是被说到了痛处,脸色大变,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丝的恨意,道:“哼,无知的女人,你以为我们辽军铁骑会被困在这样一座小小的城池里面吗?”
皇后就好像没有听到耶律楚齐的话一般,自信的展颜一笑道:“我们大楚立国多年,先祖一生征战无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没有遇到过,岂会被你们小小的侵略所击溃?不光是我们大楚的皇室,就连我们的子民永远都不会向着你们,你们不过是一群强盗而已,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难道你们楚国就没有侵略过别的国家吗?你们就不是强盗吗?”一个将领大声说道。
皇后坦然的笑道:“我们大楚是征伐四方,消灭了无数国家,那些国家也是有无数像我们这样的妇人,虽然是敌对的国家,我也很敬重她们的。”
“就算是你们敬重她们,但是你们楚国也是刽子手,把她们都给逼死了。”
皇后笑道:“国家大事我们妇人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夫君和国家,我只知道我是大楚最尊贵的皇后,王政君,嫁给大楚的君王刘钰,食君王的俸禄,享受大楚的荣华富贵,为大楚的子民所爱戴,就绝不能灭了我们大楚的威风,干别的国家何事?”
皇后的一番话,合情合理,有理有据,说的大殿里面的众辽军将领哑口无言。
“你们大楚不是还有话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有一句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十分的应情应景吗?不想伺候我们大辽人,难道是急着送死吗?”耶律楚齐讽刺的说道,看看那边的皇后和诸妃。
诸妃被他嗜血的眼神给吓到了,都低下头去,连哭泣声都不敢发出了。
“礼数不可废,你们这些只知道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怎么礼义廉耻,气节为何物?想要我们侍奉你们这些强盗、野蛮人,那是妄想。”皇后轻蔑的笑道。
耶律楚齐被她说的一阵火大,伸出手揽住袁芊芊的腰身,笑道:“如今,你们大楚的宫妃不是早就已经伺候过我们大辽的将士了吗?”说着,还不怀好意的在袁芊芊的胸上摸了几把。
袁芊芊的身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迹,有些痛,脸上也闪过一丝厌恶之情,随即又恢复正常。
皇后蔑视了一眼袁芊芊道:“水性杨花,无耻荡妇,不知检点,怎配做我大楚的妃嫔,死后也是难以上社稷宗庙的。”
哼,社稷宗庙,与我何干,袁芊芊的眼里面浮现出一丝轻蔑来,又举起酒壶,想酒杯中缓缓倾注美酒,轻笑道:“大王,你可不要把妾身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呀,皇后娘娘高贵无比,其实我们这等卑贱的女子所能匹及的。”说着就把美酒送到耶律楚齐的嘴边,柔声道:“大王,你说是不是呀,就不要逼迫娘娘了,娘娘也是一个明理的人,只要对她加以劝说……”
“住嘴,”皇后似乎一句都不想在听袁芊芊的话,大声喝道,打断了袁芊芊的话,“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你们这些未开化的野蛮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耶律楚齐顿时大怒,“眼下的局势你还没有看清楚吗,尔等若是不从,那就全部赐死,本王成全你们的忠心和节气。”
一听到死字,皇后身后的诸妃嫔都打了个哆嗦,她们还是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生来就是金枝玉叶,享尽荣华富贵,她们的道路注定是光鲜和充满荣耀的,她们的生活是应该充满鲜花和绫罗绸缎的。那些什么血腥的杀戮都应该离她们远远地,她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君王的宠爱会不会少了几分,死亡在她们的眼中是何等的遥远。如今这一残忍的事实摆在她们的眼前,让她们惊慌恐惧,措手不及。
袁芊芊抬起头来,用一种嘲讽和含着讥笑的眼神看着不断瑟瑟发抖的后妃。心里想的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种时候,还要将什么所谓的礼义廉耻吗,真是可笑至极。
皇后凄凉坦然的笑道:“死有什么可怕的,吾又何惧之?”说着转过身去,眼神之中带着绝望,扫视了身后的诸妃一眼,缓缓的道:“今日我大楚遭此劫难,我等妇人之辈虽不能上战场杀敌,但也应该知礼为夫守节。与其备受侮辱,反不如一死了之,决不能坏了皇上和家族的名誉。”
众妃一个个都低着头哭泣着,没有人敢去和皇后对视。
皇后凄凉地一笑,不言不语,辽军的将领已经看出了她的企图,急忙伸出手来,还是没有来得及,皇后一头撞在了柱子上。那些胆小的妃嫔都惊呼出声,血迹沿着皇后光洁的额头蜿蜒流下,在天启元年的正月里,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大楚的皇后就这样凤陨了,生命像雪花般在阳光下消融了。
凤藻宫的大殿一如既往的庄严华贵,但是它的主人却以这样悲壮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袁芊芊依然在平静的为耶律楚齐斟酒,举止轻柔,笑容诱人。
沈心怡正在将一块木炭扔进火炉,红红的火焰高高蹿起来,透过那阵阵火焰,她看到皇后的身影就好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沈心怡一瞬间都有了错觉,那一瞬间十分的凄美,她禁不住佩服起皇后来。
火苗又猛的升高了,小桂子在一旁说道:“小莲子,柴火加的太快了。”
耶律楚齐十分的恼怒,下令将皇后的尸首抛在宫门口不得掩埋,杀鸡儆猴,看谁还敢违背他的命令。
血腥过后,筵席重开,酒香四溢,又令场中的诸妃为众将领斟酒布菜。
众妃都瑟瑟发抖,犹豫不决,耶律楚齐大怒,指着院中皇后的尸身问道:“哪一个要是胆敢不从,就去和她做伴吧。”
众妃虽然心怀怨恨,但是看到皇后丢弃在院子里面的尸身,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再言语。沉默地站在那儿,终于,一个辽军将领忍不住了,把离他最近的一个宫妃给拉了过来,那个妃子尖叫一声,不敢挣扎,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抱在怀里面。
一个人开了先例,就会有下一个。场面接着就失控了,在一阵阵放肆的淫笑中,众将纷纷离席,把看中的妃嫔都拉到自己的位子上。诸妃都是年轻的女子,力气小,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泪依从了。
沈心怡等十几个太监都低着头在一旁负责端菜、传菜,跑腿,没有人去看他们。日子就这样平静着,一直到了今天。
“主子,小心着凉呀。”小桂子刚刚从殿上回来,走进屋子,看到沈心怡正出神的看着院子,眼神也跟随着看过去。
看到皇后的尸身还被丢弃在那里,他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雪花越来越大,鹅毛一般从天上飘洒下来,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外面的士兵都因为承受不住寒冷而跑下看台,窜到屋子里面去取暖了,四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和神色。
心里面忽然有一股冲动让沈心怡走了出去,脚踩在厚实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周围雪花落下的沙沙声,形成了一股奇异的静谧氛围,她走到皇后的身边,看着这个被大雪快要掩埋的女子。
她的神情十分的安宁而决绝,额头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干净,被雪花覆盖着,就好像雪中盛开的红梅一样,高贵而美丽。看着那初生朝露般的容颜,沈心怡伸出手去,把她的衣襟拉好,整理好。那一身正红色的绣着金凤的的华丽朝服比任何时候都灿烂夺目,她一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才会选择穿这样的一身衣服吧。
几步之遥的宫殿里面,欢声笑语,划拳猜拳声,争先恐后的传过来。
凤藻宫里面十分的热闹非凡,而它真正的主人却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沈心怡站起身来,极目远望,一切的血腥似乎都被大雪掩埋了,空气中还隐隐飘来梅花的香味。但是她的心确是十分的孤寂清冷,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心里很迷茫。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身陷宫廷(二)
沈心怡端着酒菜走进殿门,就听到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紧接着大声的呵斥:“你莫不是还以为这里是大楚的**,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妃子吗?”
沈心怡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陈贤妃,她身旁的那个将领让她用嘴来喂酒,陈贤妃如何受过这样的侮辱,不从,免不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和辱骂。
陈贤妃在那里苦苦哀求着,躲闪着,白皙滑嫩的脸蛋上都是清晰可见的指痕,泪水扑簌簌得下来,我见犹怜,却丝毫引不起辽军的保护欲望。
沈心怡和小桂子放下酒菜之后就快步走出了殿门,对宫殿里面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因为她知道自己谁也救不了。
宫殿里面又传来袁芊芊银铃般的笑声,娇媚异常。
小桂子再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道:“这种女人真是贱死了,亏她还是皇上亲封的菀嫔呢,还对她交口称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沈心怡淡淡一笑,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袁芊芊,她不过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而已,在这个血腥杀戮的乱世之中,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贞洁和性命往往是无法共存的。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皇后可以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自己的夫君和国家的荣耀选择慨然赴死,她固然佩服之至,但是对于袁芊芊选择活下去而委身于耶律楚齐,也没有什么不对呀。
酒香四溢,大殿里面是歌舞升平,被召来的宫廷舞姬,轻挥罗袖,舞姿翩翩,乍一看上去,大楚的凤藻殿还是同往常一样富丽繁华,只不过酒宴的主人换了一批而已,换成了更加野蛮,不知礼节的人而已。
沈心怡正和小桂子端着几坛美酒上殿来,这时候一个传令的士兵高举着公文,穿过层层的舞女和酒席,飞快的奔到主帅耶律楚齐的席前。
耶律楚齐漫不经心的看完公文,目光之中却带着一丝玩味地笑意看向大殿里面衣衫不整的众妃嫔。
“梅妃是哪一个呀?”他转头去问身边的袁芊芊。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沈心怡丝毫没有反应,将美酒持续不断的注入酒壶中,而对面的小桂子却脸色微变,手不禁抖了一下,差一点就把就给倒在了桌面上。
袁芊芊轻巧的抬起头,柔美的一笑,然后不动声色的看向耶律楚齐,道:“大王是在问旧楚**第一美人梅妃娘娘吗?”
“哦,第一美人?”耶律楚齐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伸出手抬起袁芊芊的下颌,邪肆的一笑道:“难道说这个**之中还有比我的芊芊更加美丽动人的绝色佳人吗?”
“大王真是太抬举芊芊了。”袁芊芊嫣然一笑,微微一晃就挣开了耶律楚齐的手:“要是比起这世间其他的庸脂俗粉吗,芊芊自问无人能及,但是要比起这位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梅妃娘娘吗,那芊芊就,唉,上不了台面呀。”说完又掩口一笑,还叹息了一声。
耶律楚齐眼中的兴致又涨了几分,还是摇头道:“我就是不相信人间还能有这样的绝色佳人来?”
“在大王面前,芊芊怎敢撒谎,要是不信的话,大王大可以问一问殿里面的诸位姐妹。这位梅妃娘娘在宫中一直是盛宠不衰,宠冠**,自她入宫之后,楚帝就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一殿的姐妹,就连芊芊,也不过是得了一夜的宠爱,楚帝就把我弃之如敝履,两相比较之下,大王难道还想象不出这位梅妃娘娘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吗?”
殿里面的诸位将领都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袁芊芊说话闻言软语,将这位梅妃娘娘给描绘的就像是《洛神赋》中的洛神一样,举世罕见。
沈心怡斟好美酒之后,就安静的侍立在耶律楚齐和袁芊芊的身后,听着殿里面众人对自己层出不群的溢美之词,心里面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酸。
听到诸妃都是众口一词的说辞,耶律楚齐兴趣倍增,连连问道:“如今这个梅妃在哪里?不会在破城的时候就死了吧?”他扫视了一眼大殿,自然看得出梅妃并没有在其中。
辽军入城的时候,宫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