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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入城的时候,宫中也是十几名妃子已经死了,有的是像皇后那样为了保护自己的清白之身,自尽了;有的是像丽妃那样出了意外死去了。
“据臣妾所知,梅妃并没有身亡。”袁芊芊温柔的一笑道,她早就已经看过辽人统计的妃嫔的详细资料,那是作为战利品里面最贵重的物件之一,大楚俘虏和身死的妃嫔都详详细细的统计了一遍,上面都没有沈心怡这个名字。
辽人来得非常快,在深远的**之中,四门又被皇后给早早关上了,根本就来不及逃出去,她一定还在**之中,没有死,也没有落入辽军的手中。袁芊芊觉得自己心里面就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噬咬一般,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够这般的幸运,没有落在辽人手里面,而是藏在某个地方。她是假扮成了宫女还是太监或者是藏在了什么密室中……
她应该和她们有一样的命运,袁芊芊看着下面那些在辽人怀里面瑟瑟发抖,唯唯诺诺的妃嫔们,嫉恨在她的心里面滋生着已经要把她逼疯了。
站在她身后的沈心怡苦涩的笑一笑,也自然明白袁芊芊的心里所想,所以才会在耶律楚齐面前大肆夸赞自己的美貌。人在困境之中的时候,往往也希望别人能和自己有相同的命运和遭遇或是比她更加的处境凄凉。更何况,袁芊芊还和她有仇,落到辽人的手中,袁芊芊的心中肯定不会好受,有谁愿在在这样大好的年华死去,极利的活下来,也是有无尽的痛苦,但是没有什么,这样活下来,是对刘钰,对大楚**的一种报复,一种讽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耶律楚齐会突然之间提起自己呢?沈心怡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持着的公文身上,这个公文里面究竟说了什么?好想知道一下。
“那个梅妃去了哪里?难道还藏在宫中不成?”看到众妃都不说话,耶律楚齐又问道。
“这个就不好说了,臣妾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只知道梅妃一定没有身亡,要说起来,自从大王进宫之后,就未曾见过梅妃的身影呢?原本臣妾还以为,能够和梅妃一起侍奉大王您呢?”
耶律楚齐目光中闪烁着深意,他们兵马入宫的十分迅速,大楚**的妃嫔根本就没有机会跑出去,他不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样的话,就一定藏在深宫之中了。大楚立国已经有百年,宫中各处的宫室都经过数次的整修、扩建,亭台楼阁,绵延不绝,辽军入宫还没有多少天,如果她真的隐藏起来,找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听到诸妃这样称赞梅妃的美貌,他兴致十分的高昂,立刻呼唤随从,拿他的手令命令各宫仔细搜查,一定要找到这位梅妃不可。
袁芊芊看着耶律楚齐那猴急的模样,随即生出一个计策道:“大王不要心急,如今宫中哪一处地方不是在大王的管制之下,只要慢慢的搜查,必然可以寻得到。而且,臣妾知道一条捷径,不用劳动各位将军费心,就可以找到梅妃的藏身之所。”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正在倒酒的小桂子。
沈心怡暗叫不好。
“哦,芊芊有何妙计,快说出来让本王听听,要是行之有效的话,重重有赏。”耶律楚齐道。
袁芊芊眼中闪过嫉妒,说道:“梅妃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如何藏得住,定式有人与她合谋,才能潜藏了这么久,所以呀,臣妾认为,只要严刑拷问梅妃身边的贴身宫人,就定可以知道她的去向了。”
“嗯,言之有理,”耶律楚齐笑道:“本王这就命人去把梅妃身边的宫人都一一寻来,挨个拷问一遍,不愁找不到她?”
“大王,不需要那般费力气,此人近在眼前呀。呀,那边正在斟酒的小公公就是梅妃娘娘的贴身心腹啊,主子的去向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呢?”袁芊芊笑着道。
小桂子脸色大变,手中酒壶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哐啷”一声,酒水飞溅一地。感受到耶律楚齐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小桂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看着地面,竭力保持镇静。
一个侍卫走上前来,在小桂子身后粗鲁的使劲推了一把,推推嚷嚷之间他就到了耶律楚齐的桌案前,跪倒在地。
“你是梅妃的亲信,可知道你主子的下落?”耶律楚齐问道。
小桂子脸色发青,心中十分的紧张,又想要镇定下来,摇了摇头。
“这些梅妃身边的人都受过她的恩惠,十分的忠心,只怕问不出什么,不如……”袁芊芊在耶律楚齐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她的计策。
“嗯,”耶律楚齐点点头,就挥手叫外间的士兵进来将小桂子拖下去严刑拷打,这时候,却忽然扬起一个声音,“大王,且慢,奴才知道梅妃娘娘的去向。”
众人立刻都把视线转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却发现他是一个站在耶律楚齐身边的侍酒小太监,面目寻常,脸上还有伤口,贴着半块膏药。
“你真的知道梅妃的去向吗?”耶律楚齐问道。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沈心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溜烟的小跑奔下高台,到了小桂子的身边,和他跪在一处,面对着耶律楚齐和袁芊芊道:“禀大王,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大王您呢。小人以前是在紫薇宫附近伺候的,所以知道一些。”
“哦,说来听听,若是有用的话,赏赐少不了你的。”
“谢谢大王的赏赐。”沈心怡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满脸都是谄媚的笑道:“奴才本来是紫薇宫附近侍奉花木的,曾经亲眼看到梅妃娘娘带着贴身宫女春花向神武门的方向去了,大约是在大王的兵马入宫前两个时辰左右吧。”
袁芊芊十分的惊讶道:“她怎么会到城楼上去,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宫妃呀?”
“这个,这个……”沈心怡赶紧思索着对策,口中说道:“这个,好像自从京城被围困之后,梅妃娘娘每天早晨都会去神武门城楼,似乎十分的关心战事的进展状况。”
“确实如此。”小桂子也很聪慧,当下就反应过来了,附和道。
“哦,她的胆子还真是大呀。”袁芊芊不咸不淡的说道,脸上落过一丝惊异。神武门城楼下面是一个大广场,穿过去之后就是宫门,如果是在辽军刚入城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话,很有可能从那儿逃出宫去。难道她的运气真的那样好,被她给逃了出去。不可能的,袁芊芊把这个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如此的果敢,孤身一人的话怎么逃得出去呢。
耶律楚齐的目光如箭一般立刻射向了以为绿袍将军,此人正是他的前锋将军,第一个率先入宫的。
“大王,我军入宫的时候确实有几个宫人跑了出去,但都是负责看守宫门的的粗使杂役,不可能有宫妃在里面的。”那个绿袍的将领急忙分辩道。
耶律楚齐冷哼了一声,转头命令身边的侍从把紫薇宫里面的宫人和神武门处侍奉的宫人都给召了过来。
沈心怡心中十分的着急,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让耶律楚齐这样急于找到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见色起意吗?
不一会儿,辽军就把那些宫人给带了上来。
耶律楚齐一挥手,大殿上跳的正酣的舞蹈立刻就停止了,舞女乐工立刻都退到一边去了。士兵立刻押着几个宫人上前,沈心怡不动声色的转头去看。
有七八个工人,其中有四个人是她宫里面的,只是都是太监杂役和相貌寻常的宫女,一个个都神情木讷,憔悴不堪,秋月等几个姿容出众的宫女不知道哪里去了,沈心怡心中难过,知道她们多半是遭遇不测了。
耶律楚齐询问起他们梅妃的去向,众人都是哆哆嗦嗦的,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哦,如此说来,梅妃确实是去了神武门城楼了。”耶律楚齐问道:“她每天都去城楼做什么,你们知道吗?”
沈心怡宫中的人都噤声了,摇摇头,说不知道。沈心怡近身服侍的一直都是春花,其他人插不上手,所以是不知情的。
“这个,这个……”这时候一个在神武门处侍奉的小太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梅妃娘娘一般都是在那儿向着城墙外面极目远眺,看战事的发展状况,快到中午的时候才会回去。哦,对了,奴才想起来了,快要破城的时候,梅妃娘娘去找康亲王了。”
“你说破城的时候,梅妃和那个康亲王在一起?”耶律楚齐一下子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个康亲王是此次留守京城的负责人,让他们吃了不少的苦头。耶律楚齐本想等破城之后抓住他,把他杀了示威。可是这几天搜遍宫室和王府,就是找不到这位亲王殿下,康亲王在他的心里面就像是一根刺一样,让他有些不安。他也早已经下了旨意,命令在全城加紧搜索,只是至今没有消息。
“她去找康亲王做什么?”袁芊芊大惑不解的问道。
“梅妃娘娘这些天在城头上,经常和康亲王见面,两人时不时的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对于主子的话,我们做奴才的也不敢去偷听呀。”那个小太监原本就是在城楼大殿门外面侍奉的,想起了那日的情形,全部都说了出来:“还有啊,那一天,梅妃娘娘早就已经下了城头,可是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十分的匆忙,奴才当时是去送茶水的,听了梅妃几句话而已,说什么辽人不是从玉门关来的,而是从什么居庸关过来的……诡计什么里应外合,康亲王立刻变了脸色,就把所有的将领都叫了进去,急速的布置一番,也不知道处理了什么事物,没多久,大王的人马就进城了。”
“是的,奴才也经常看见他们两人并肩在城头上谈论些什么。”另一个神武门的宫人也连忙说道。
袁芊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原来梅妃娘娘早就已经惜花护花之人,与大王是注定无缘了。听说那康亲王虽然是皇亲贵胄,可是武功高强,带一个人逃命那是绰绰有余的。”
耶律楚齐冷哼一声,捏紧了手中的公文,面色不佳。
沈心怡低头跪在殿中,心中暗叹一声,破城之前她是和刘皓商量过几次战事,确实有违宫规,落了旁人的闲话。只是在这样的时刻,国难当头,这些宫规早就已经形同虚设,顶多也只余下让袁芊芊愤愤不平的说几句的价值而已。可是事情牵扯到刘皓身上就不一样了。刘皓他身为监国亲王,在城破之前总领一切事务,身份不可小觑,此事难以善终了。
果然一听到刘皓的名字好多将领都变了脸色,神色也愈发严谨了,又询问了几句,再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耶律楚齐又叫来随身的侍从,命他们前去拷问宫门处俘获的宫人,寻找两人的下落。然后又挥挥手,让下面跪着的一众人都退下了。
耶律楚齐喝着杯中的美酒,心里面却还在想着,这梅妃到底是怎样的绝色美人,竟可以猜得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他的兴致更加高昂了,一定会把她给找出来的。
沈心怡和小桂子都在心里面偷偷抹了一把汗,叹息一声,终于逃过一劫。
冬日的早晨,天色还是有些阴沉,沈心怡和小桂子一早就起来拿着扫帚,他们负责清扫凤藻宫宫门前的积雪。扫到一侧的时候,沈心怡的动作缓了下来。
皇后的尸首已经在这里摆了很久了,几乎都冻成了一座玉像。沈心怡小心地蹲下身去,把她周围的雪都给清理了,手指拂过她的面容,冰冷刺骨,她的心一瞬间也凉了起来。
“是不忍心那些脏东西触及她的身体吗?”沈心怡的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声音,“看来她在这个宫里面还是很有一番威望的。”
沈心怡赶紧转过身去,是袁芊芊,她好像刚刚起床的样子,一身大红色的对襟罗裙,发丝凌乱,眼角眉梢就是春意,衣襟散开,抹胸半遮半掩的,一件貂皮斗篷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还露出白皙的脖颈,似乎感受不到冰冷的寒意。一举一动都透着魅惑。此时的她正冷漠的看着沈心怡的动作,然后又看看皇后的尸首,神情之中含着怜悯、又含着嘲讽。
沈心怡俯下身来,跪在地上道:“奴才见过菀嫔娘娘。”这些宫妃虽然都已经侍奉辽人,但是称呼一点都没有改变,辽人也不在乎这些礼节,也许对他们来说,听着身边的奴才这样呼唤他们身边的女人,反而更加令他们骄傲,觉得自己很厉害。
袁芊芊根本就没有理会沈心怡的行礼,她走到皇后的尸首前面,凝视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还真是神圣不可侵犯呀。”
沈心怡摸不透她的意思,只好